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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差不多了。”厉封昶凝望着她,纵然周围有很多人,时不时的还会有人朝这边看过来,他眼中的柔情也毫不削减。
一旁的叶茯苓这么赤果果的被忽略,脸色有些把持不住,僵硬的扯了下嘴角,硬生生的没话找话,“封昶,是跟费得鲁先生的合作么?我听说那个项目挺难拿的,费得鲁先生比较看重与合作人的缘分。这么顺利,看来费得鲁先生很喜欢你。”
叶茯苓说这话的时候,满眼睛都是厉封昶,说起这桩合作的成功,脸上也满满的都是自豪。
厉封昶却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句,便没再深入的去聊。
宴会至晚上九点,终于到了切蛋糕的环节。
管家和几个佣人推着精美的花车蛋糕小心翼翼的穿行而来,米深站在人群中央,受尽万众瞩目。
精致的南瓜马车花车,蛋糕分为十八层,放在花车的每一个地方,各种精美炫目,各种暗香诱人。即便是厉家的其他小姐们过十八岁的时候,也没这么铺张,看来这个别人家的丫头,在厉家和厉老心目中的分量,真的不是一般的重。
米深也是被这个意外的surprise给惊艳到了,眨着眼睛看着那蛋糕花车,“太爷爷,这……太夸张了吧?”
厉老高兴的扬眉,“这可不是我弄的,这是你四叔准备的。”
四叔准备的?
米深下意识的往左偏头,正对上厉封昶看过来的视线。
四目相撞,他的眼神炽热,直接烫到米深的心头了。
站的近的叶茯苓、厉锦珊等人都听见了这句话,厉锦珊在听说这是四叔给弄的,并不是太爷爷准备的,心里平衡了不少。而叶茯苓在听见这个的时候,则抿紧了唇,暗暗握紧了双手。
大厅里雪亮的灯刷的一下灭了,蛋糕上的烛火摇曳,映衬的整个南瓜马车都很梦幻,像极了电影里灰姑娘坐的那辆。
厉老的声音在耳畔低低响起,“深深,快许愿。”
米深却目光向左一转,几乎一眼,就看见了厉封昶的脸。
烛火将他的五官映的越发的深邃隽刻,眉眼之处溢满的温柔在此刻也像是被放大了数倍。
米深的一颗心,砰砰跳了起来。
她赶紧收回视线,闭上眼睛握着双手,默默许愿。
——
晚上十一点。
水月居。
米深洗了澡,还是兴奋的难以入眠。
屋子里堆满了礼物,都是七大姑八大姨,贵妇小姐们送的。
睡也睡不着,她闲着无聊,就盘腿坐在地毯上拆礼物。
什么名牌手表、昂贵的香水、精致的小发卡……拆的不亦乐乎。
大熊在她身边绕来绕去,一副也很兴奋的样子。米深每拆一个礼盒,它就会用嘴叼着礼盒到处跑。
一人一狗,很快将屋子里弄的乱七八糟。
米深随手拿过一个粉红色的礼盒,那盒子看上去很精致,加上又是她喜欢的粉红色,米深掂量了下,包的这么严实,应该是什么很用心的礼物。
一边想着,一边已经伸手将那礼盒拆开了。
盒子打开的瞬间,她嘴里还哼着小调调,但是盒子一打开,看见里面的东西时,她却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站起来,血液一股脑的往上涌……
“啊——”
一声尖叫划破水月居里的平静,厉封昶正在楼上跟费得鲁通视频电话,也听见了这一声尖叫。
“抱歉——”他对着视频那端的费得鲁说了一声,连摄像头都来不及关,就起身走了出去。
他步伐很快,刚到门口,就见米深奔了过来,一把撞进了他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手指握成拳,浑身抑制不住地哆嗦着。
“四四四……四叔……”唇都在抖着,牙齿不住的上下打颤,看样子吓的不轻。
厉封昶皱皱眉,大手将她整个抱在怀里,“怎么了?”
米深缓了一会,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一张小脸都吓得煞白,“我……我被吓着了。”
厉封昶低头,见她还赤着脚,虽然地上铺着毯子,但那双嫩白纤细的小脚丫子,还是让他觉得很心疼。
他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之后,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道:“我下去看看,你在这里。”
米深却抓着他的衣角,像是要给他一个心理准备似的提醒,“礼物盒里,是一条死狗……”
在说这个的时候,她脑海中自然而然的浮现了刚刚看见的一切,又禁不住狠狠的哆嗦了一下。
厉封昶皱皱眉,大手裹住她的小手,握着她出汗的指尖,心尖疼的颤抖,“没事,我下去看看,你在这里,我很快上来。”
米深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大概是觉得四叔能处理好,就松了手。
……
楼下房间的门大开着,床头灯泛着淡黄的光泽,厉封昶抬脚踏入的一瞬间,大熊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窜了出来,在他脚边不停的绕着。
大概是米深打开礼物的时候,它正好在边上,所以肚子洁白的毛发上,也沾了些血迹。
他的视线从大熊身上收回,落在屋子里那一堆礼盒上。
有的已经拆开了,有的尚未拆开。他走过去,一眼看见那个粉色的礼盒。
礼盒已经打翻了,里边躺着条血淋淋的死狗,同是条柯基犬,但是体型要比大熊小很多,看上去应该不大。但是死状很惨……
厉封昶眼尖的发现盒子下面有什么,他伸手拨了拨那条死狗,从缝隙里拿出来一张照片。
照片已经被血迹染红了,在泛黄的灯光下越发显得瘆人,照片上的人,是米深……
——
厉封昶的卧室里,所有的灯都开着,亮的如同白昼。
可偌大的房间米深一个待着,脑子里不断回想刚刚看见的画面,还是瘆得慌。
忽然一道声音突兀响起——
“嗨!”
她吓了一跳,后背紧紧靠在床头柜上,警惕的看着四周。
并不见人。
房门还开着,但四叔还没回来。
是谁在说话?
米深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那个声音继续响起——
“嗨,封昶,你还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