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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敢断定,琪华一定是其中的一员,所以她的身上才会沾染销魂香的味道。对此他可是有确凿的证据的,在她作动的那一晚,自己曾偷偷的来到瑶华苑,并且见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对方的时间拿捏的还真是准确,更是为了计划顺利,偷龙转凤,将死胎换走。
若老太君知道自己渴望已久的曾孙,竟然不是都家的血脉,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中风呢。
鹰眸微眯,闪烁着狡黠的光辉,一侧的阴慕华暗自咽了口唾沫,悻然微笑,如果裴元韬是只老狐狸,那么他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狼,表面上被人控制着,实际上却操纵着整个棋局。
一瞬间,阴慕华对这个男人的身份更加好奇了,此人人脉广阔,更能抓住皇族成员的把柄,这样一个人,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他成为了老狐狸的棋子呢。
“我虽然俊美无俦,可你也不能这样盯着我,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实在是太丢我的脸了。”方才还在夸奖她,这才一会会儿的时间,她就露出了花痴的本性,这样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在皇宫生存下去的,而且还能成功的脱离那个冰冷的囚笼中。
阴慕华嘴角一撇,轻蔑哼着:“你是俊美无俦,可还有人比你更加俊朗帅气。”
一想到那个执扇伫立、丰神如玉、温文儒雅的王爷,她的心就控制不住的乱跳,双颊也浮现了绯红的云彩,杏眸熠熠生辉闪烁着仰慕之情。
封改之的脸瞬间阴沉下,额上更是浮现了数条黑线:“正事都办好了吗?”
阴慕华瞬间如同打蔫的茄子一般,贝齿轻咬朱唇:“你说这老太君的脑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她怎么可能把免死金牌藏在如此隐秘的地方呢?我把这双腿都快跑折了,愣是没有找到半点蛛丝马迹。”
“虽然不知道它被藏在何处,但是我敢断定,这免死金牌一定还在老太君的手里,而且藏在一个只有她知道的地方。”深邃的鹰眸凭添几分寒气,不论如何,他一定要率先得到免死金牌才行。
正当他在思考应该如何下手的时候,原本冷清的庭院再次热闹了起来。
薄唇勾勒淡淡的讥诮,转眼间封改之又变成了楚楚可怜的样子,他走到床前,优雅的坐在杌子上,温柔的牵起那只冰冷的手,眼底一片哀痛担忧。
紧闭的房门被重重踹开,一个膀大腰圆的婆子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二话不说,一把推开了阻挡她道路的阴慕华,那双浑浊不堪的眸直直瞪着坐在杌子上的婢子,眼神充满鄙夷:“你就是那个为了荣华富贵而爬上二少爷床的贱女人吗?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野丫头罢了,也妄想变成凤凰,简直是痴人做梦。”
封改之始终不哼一声,他又不是女的,这些恶毒的话对于他来说压根没有伤害力,他保持着原本的姿态,凝视着床上安静的睡颜,简直都快到了痴迷的状态。
阴慕华诧异的观看着这场开锣戏,暗自腹诽,这个男人的演技还真是一等一的,这柔媚的样子,还当真把自己当成女人了。
婆子见他始终无动于衷,怒气更上一层楼,双手叉腰对着身后的丫头们大喝:“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把这狐媚丫头拖到老太太那里。”
“慢着!”正当那几个丫头犹豫间,阴慕华挪动脚步,用阴鸷的眼神迅速扫视着身穿褐色及膝比甲的婆子,“她虽然是丫鬟,可毕竟是一等大丫鬟,即使犯了错误,也不能如此狼狈的被架到双馨楼。”
是时候该让他清醒过来了,否则仅凭自己一人之力,还当真无法把这个故事编造完成。他真是没有想到,琪华竟然如此大胆,走了这样一步险棋,既然她想玩,那他只能乖乖奉陪下去了,他倒是想要看看,最终会鹿死谁手!
封改之缓缓站起,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用一根牛毛细针准确的扎到了对方的脖颈上。
随着一声细微的闷哼,原本还在昏睡的都子毓缓缓醒来,沉重的眼皮勉强撑开,露出了空洞失神的黑眸。
望着他木讷的反应,封改之勾起薄唇,露出诡异的笑容,想不到这个情蛊竟然还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到时候他说什么,都子毓也会遵循他的指令。
在他人的眼中,封改之显得尤为温顺柔婉,似乎在用她所有的气力支撑着那虚弱的身子。
没有人上前帮忙,阴慕华是保持着看好戏的态度,至于其他的人是不愿也不敢上前。
“二少爷身子骨不爽,不如就别去了。”虽然他在这个家里没有什么地位,可毕竟是夫人的亲生骨肉,且有姑奶奶护着,若是这二位联合起来整她们这些婆子丫鬟,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封改之却不理会她的阻拦,反而莞尔一笑,将视线转移到阴慕华的身上:“月儿,去帮我给二少爷取件厚实点的披风,少爷正在发热,可不能再受凉了。”
阴慕华应诺,那双圆溜溜的黑眸在房间里迅速扫视着,片刻后,来到了衣柜旁的箱子前,她用力拽掉那把装饰性的锁,将沾满灰尘的箱子打开,一股清新的皂荚味迎面袭来,黑眸立刻眯起,迸发出一丝惶惑,箱子明显就是先前就放置在这里的,并且许久没有开启过了,可里面的男装却属于这位刚搬来的二少爷的。
背后传来沉闷的咳嗽声,一声一声的似乎要将自己的肺给咳出来一般,阴慕华立马回过神来,随意取出了一件半新不旧的藏蓝色暗纹披风走到都子毓身边。
阴慕华的眼力是极好的,当她靠近的那一刹那,她就已经注意到了那斜插在对方脖颈上的细针,嘴角露出一丝沉痛的苦笑,眼睑低垂,强忍里面酝酿的液体,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怪不得当初父亲的表现会如此的怪异,明明就是不是他做的,可他还是承认了,父亲上刑场时的眼神,牢牢地印刻在她的脑海中,那不是一种绝望,而是呆滞,仿佛是个被人操控着的傀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