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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饶有兴致的“哟”了一声。大笑了一会,淡淡的说:“你可真有趣。这么小的孩子,气势还真不错。”
哼哼没有回应。
“好吧,我就告诉你我是谁吧。”
来人将头靠近了他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让他觉得很不舒服。明明什么味道都没有,他竟恶心想吐。
他抿着唇死死压抑着此时的冲动,屏气凝神听对方开口。
“我的名字,叫洪天。也许,你爸爸会认识我。”
哼哼点了点头,沉声问,“我爸爸得罪你了。”
“那倒没有,不过是拿了不该拿的东西罢了。”
“你们的条件是什么?”
洪天直起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小孩,你今年几岁啊?”
稚嫩的脸上的写满了成熟,他觉得对方机会几乎成精。
哼哼微愣,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却也还是诚实的回答了,“快六岁了。”
洪天嘴角浅浅牵起一丝弧度,凉薄中溢出了笑,隐隐带着一丝危险。
“这么聪明,我都不忍丢了。不如,你给我做干儿子怎么样?”
急转直下的剧情,明显让哼哼接受无能。
天才的大脑也算不清人心。
没有想好怎么回答,就见对方摇了摇头,“唔,还是不要了。你这么聪明,我已经养不家了,还是算了。”
哼哼低着头,小声嘟囔,“奇奇怪怪的。”
“不过,你对我胃口,我就给你好点的待遇吧。我给你爸爸点线索,让他早点来接你吧。”
哼哼歪着头想了想,“你能让人给我处理下伤口吗?”略显小心的提建议。
洪天拿手机的动作一顿,继而哈哈大笑,“可以。等着。”
哼哼悄然松了口气,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看似镇定,但不断绞着的小手暴露了他此时的焦躁。
他相信有了线索,梁楚笙肯定会很快找到自己。
但眼前的男人,也不是泛泛之辈,这场博弈中,也许谁也占不到便宜。
他一下冷静下里,靠自己逃跑的念头消失,他乖顺了。
哈哈在洪天离开后慢慢转醒。
奇怪的地方,让他害怕不已。恐惧慌乱中看到哈哈,就蠕动着靠下巴了力量撑着自己爬了起来。“噔噔噔”的跑到哼哼身边,紧紧贴着对方。
“哥哥,这是哪里,看起来好恐怖?”
漆黑的环境,难为的气味,刺激他的大脑神经,差点就哭了出来。
“没事,安心带着,很快爸爸妈妈的就来带我们回家了。”
有了主心骨,哈哈吸了吸鼻子,渐渐平静下来。
但只呆了一天,他就感觉快要疯掉了。完全陌生的环境,进进出出的陌生人,还有那紧绷的神经,都刺激着他略显较弱的神经。
“哥哥,我们要在这里呆几天就啊!”
哼哼也没有答案,只能尽力安抚他几欲崩溃的情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相信会很快。”
哈哈带着哭腔的说:“很快是多快。”
哼哼抿着唇摇头,他其实也害怕,心里没底。但他知道,他不能慌,哈哈需要他。
两个孩子相依偎的过了大概三天。
哼哼坚定的信念也几乎快要被摧毁了。他只是一个孩子,不论多坚强,也有崩了的一天。
洪天的第二次到来,给他希望的同时,又给他重重一击。
“你爸是梁楚笙?”
哈哈先他一步点头,“是啊。”
哼哼心底付出一丝不安。
洪天暴躁的低嗤,“Fuck!”
阮晚菲又坑了他一次,臭-婊子!
“不管了,惹都已经惹了,现在把你们放回去也没用了。”
他挥挥手,两个彪形大汉走了过来,一人一个把他俩抱了起来。
“按规矩,丢远一点。”
“是。”
哼哼心底的不安更浓,按耐不住大声询问,“你要把我们带去哪?”
洪天走到他的面前,粗粒的大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脸,“这么聪明的孩子,可惜了。为什么偏偏是梁楚笙的儿子呢?”
哼哼微怔,“出身从来不是我能选择的。”
洪天刚想夸奖一句,耳边就传来另一个小家伙的哭闹声。
“啊啊,哥哥,我要妈妈,我们要被卖了,我们要变成大熊的饲料了。哥哥,你骗人。爸爸带着妈妈私奔了。把我们丢下了……”
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洪天嘴角抽了抽,“令弟,还真是活泼。”
即使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秒的命运是如何,此时哼哼也很想给哈哈一巴掌,让他闭嘴。
低下头,不再开口,沉默的接受所谓的命运。
小脑袋飞速的运转,开始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自救。
然后,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俩被抱到一架直升机上。
洪天看出了他的惊愕,似笑非笑的说:“让我杀了你呢,我舍不得;放了你呢,又便宜你。所以我给你选了第三天路,如若你可以逃出升天的话,就算你命不该绝。”他退了一步挥了挥手。
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走了出来,拿着一个5mm是注射器对着他们。
“这是儿童用伎俩的麻醉药,伤害很小,不会影响你们的发育。乖乖睡吧,睁开眼,未来就出现了。”
这是哼哼哈哈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哥哥,哥哥,快醒醒啊快醒醒啊!”
嘈杂却莫名有点兴奋的声音让哼哼在昏迷中,不自觉蹙起了眉头。挥手打开了在身上作乱的手。
“哥哥,哥哥……”
哼哼后背一凉,倏然惊醒,脑子猛地清醒,刷的一下坐了起来。
睁眼第一件事,就是观察眼前的情况。
高耸入云的大树,交织错乱的树桠将天空遮蔽严严实实,阳光脆弱的从缝隙中露出点点。
地上,半空中,像是莫名冒出的树干、树桠,错综复杂的交错伸张着,又变成了一颗颗大叔。
稍显软绵的土地,几乎一脚一个坑洞,微风拂过,树叶“沙沙”的响声不绝于耳,阴冷的气息从脚底窜入心房。
哼哼心中忍不住出声咒骂,“靠,丢到这了,鬼才知道怎么活着出去!!”
他们只是六岁的孩子!这是原始森林,一切几乎都是未知的原始深林。
就在他恼火的时候,哈哈则要轻松的多。根本都不担心眼下的情况不说,情绪反倒好了不少。
“哥哥,你爆粗口耶?!”
哼哼烦躁的甩了甩手,“说粗口怎么了?!”
哈哈愣了愣,被他的气势吓到,呆呆的摇头,“不怎么样。”
哼哼此时庆幸离开的时候没有换衣服了。
身上的迷彩服,用的是与特种部队的作训服一样的材质制作而成的,靴子亦然。
身上除了藏在鞋子里的瑞士军刀,还有几块巧克力和糖果。是上车时,艾雪晴硬塞到他口袋的。大概可以支撑一下。
“哈哈,你身上有什么别的东西没有?”
哈哈看了一眼他掏出的东西,从自己的口袋掏出一个打火机,“这是从爷爷办公桌上拿的。”
哼哼眼前一亮,基本问题都解决了。
他站起身,观察了下树叶的走向,脑子里回想自己曾经看过的纪录片。
指了指枝叶茂盛的方向说:“走那边,有水源,我们先找点水。”说着伸出手放在哈哈眼下。
哈哈握住他的手,喏喏的说:“可是,哥哥我饿了。”
他不敢说,自己醒来好久了,把这附近都窜了个遍,疯够了,觉得无聊才把他摇醒的。
哼哼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巧克力递给他,“先垫垫肚子,找到水以后去抓东西给你吃。”
哈哈乖乖的点了点头。
两人手牵手步履艰难的慢慢前行着。个子本就小,在这枝桠密布的地方,时不时的还要注意不要被树枝打到,前行变得更困难了。而较矮的地方,
荆棘密布,前面开路的哼哼,小手上已经不知刮了多少细细密密的伤口了。
他们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
当哼哼听到水声的时候,腿都微微发软。
他想,如若没有这半年的训练,他肯定已经倒下了。
他拖着几乎快要脱力的哈哈,用前面有吃的做诱饵,带着他努力像目标前行。
穿过郁郁葱葱的树林,翻过好似最后一个树枝,忽然一阵清风吹来,眼前豁然开朗。
哼哼长长松了一口气,领着哈哈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注意看脚下,不要摔下去了。你这么胖,我拽不住你的。如若你掉到水里了,我也不会捞你的。”
哈哈本想耍帅,一跃而下的,瞬间老实了,瘪瘪嘴,乖乖的跟着他的步伐,一点一点的往下滑。嘴里还不服气的嘟囔,“这样一点都不帅。”
“嗯,摔个大马趴,或者变成落汤鸡,肯定很摔。”
哈哈噘着嘴,冷哼一声,“哥哥欺负人。”
哼哼没有回话,只是低着头,小心谨慎的寻找最佳路线。
花了大概十分钟挪到水边后,对哈哈说:“自己捧水喝,喝完我们再去找今晚住的地方。”
来的路上,大致观察了一下环境,这是热带雨林,蛇虫鼠蚁会比较多。
来时的路上,他见到不少。
所以只能顺着水源往上游走,找一个相对比较干燥的地方过夜。
哈哈手上有打火机,至少火源不用愁。一会他还需要看看有什么东西是他们能吃的。
这里的一切,他只在电视、电脑和书本上见过,只能凭理论来。他显得格外小心。
“哥哥,水脏脏,我不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