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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只白色的小狗跑到我们面前,不停地瞎转悠。
“这小狗真可爱,毛茸茸的。”我脱口而出,蹲下身子就摸着小狗。
洪晓倩的老师笑了笑,“这是跟我好几年的小狗,是我女儿买给我的,怕我一个人寂寞。”
“这小狗这么可爱,一看就能为老师解不少闷呢。”冯智的目光也盯在那小狗身上。话题就像是一下子被打开了许多。幸亏这只小狗,我们的气氛要比之前好很多了。
老师走到沙发边,招呼我们坐下。她面带些许的愧色,“刚刚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在门外等了那么久。”
我无所谓的摆摆手,“没事,老师,我们也在门外没待多长时间,还是要谢谢你让我们进来了。”
洪晓倩的老师抿抿唇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一套茶具,准备给我们倒茶。
冯智连忙起身阻止,“老师你不必客气。”
哪知老师有些嗔怒道:“你们是客,自然要好好招待你们,你们在我这里也不用感到拘束,就当自家。”
盛情难却,一壶热茶就这样端放在我们面前。茶的清香扑面而来,让我们顿感清凉。“听你们之前说,想要想我询问关于洪晓倩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冯智坐在我旁边,慢条斯理的回答:“老师,是这样的,我们之前和洪晓倩是好朋友,可是有一天她不见了,我们就四处寻找,还是没有找到她,便找到这里来,得知您是她老师,所以就想了解一下关于她之前的情况。”
老师这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所以老师您能告诉我们吗?”我在旁边小声探问。
老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推了一把架在她鼻梁上的眼镜,“洪晓倩这孩子真是可惜了,哎。”
竟然用可惜这个词来形容一个学生,想必洪晓倩之前在老师心中的分量很高,可是到最后肯定做了什么事情,让老师失望了。
“我记得洪晓倩当初刚进我们班的时候,不仅学习成绩特别好,人也长得特别漂亮,还特别懂事。”
谈话终于追溯到回忆之中。看着老师一连用了三个特别来评价洪晓倩之前的生活,冯智嘴角微微上扬,“老师您用三个特别,看来你特别看好洪晓倩呢。”
看来重要的词也要说三遍!
老师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当初她可是我们班重点培养对象,那可是奔着重点大学的目标去的,我们各科的老师都寄予她很大的希望。”
我们都静静地听着老师的话,整个客厅只剩下老师的声音,周围的一切显得十分安静。偶尔一阵微风吹过,还能带来阳台上花的清香。
“这孩子很有自觉性,我记得当初有很多男孩子想要追她。有一回我见她和一个男孩子走得很近,便找她谈话。”老师细啜了一口茶,继续道:“她很自觉的告诉我,她会把重点放在学习上,不会让老师还有家人操心。”
我心中一阵长叹,没想到洪晓倩还有这样的光荣史。
“事实上证明她说的话是对的,后来每次的考试成绩她都名列前茅,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很用心的孩子。”老师说的绘声绘色,我甚至能够看到她嘴角扬起的弧度。
“你们是不知道,教师节那天,她还给我写了张贺卡,贺卡上全部都是她真心的话语,那张贺卡我到现在还留着呢。”她握着茶杯,眼神一下子被拉到好远,像是已经完全回到了那些过去当中。
“老师,那你之前为什么说可惜了呢?”我将心中的疑惑给说了出来。
随即我就看到老师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住。我顿感不妙,难道是我的一句问话,打扰老师的兴致了?
老师叹了一口气,将茶杯放在茶几上,“原本一切都挺好的,可是后来到了高二,她家里发生了很大的变故,一切都开始变了。”
她的话牵动着我的心,我开始变得紧张起来,故事的转折处就要到了。
“她家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冯智也在一旁小心询问。
老师脸上面露难色,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是听同事说的,洪晓倩的母亲好像出轨了,被他爸爸看见了,两人之间就发生了很大的争执,几乎是谁都不饶谁。”
“这件事情当时在我们这里闹得还挺大的。洪晓倩的父亲痛打了一顿她的母亲,似乎觉得还不解气,甚至还杀死了她的母亲。”
我和冯智听得目瞪口呆。这是心中藏着多少仇恨,才会杀死一个人啊。
老师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眶有些湿润,“所以我说啊,洪晓倩这孩子真是太可惜了,明明是那么优秀的孩子,可是没想到一个家庭就毁了她。”
我听着有些感同身受,不由得联想到了我自身。当初家庭没落,爷爷也虐待我,我已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开始抛弃我。与这个世界敞开怀抱,却被无情冷落,曾让我一度自卑。
于是开始选择躲避这个世界,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殊不知,这样只是弱者才会做的事情。
“那……之后呢?”冯智犹豫开口,语气中夹杂着一丝颤抖。
“后来啊,洪晓倩的父亲因为杀人罪就被关进了监狱,只剩下了洪晓倩一个人生活。”
一个人生活?我和冯智都唏嘘不已。
那么好的年龄,正值青春年华,本该是依偎在父母怀中,享受美好时光的时候,却因为一场变故,将一切都打破了。
我心一疼,洪晓倩当时是不是亲眼看到她父母自相残杀的画面呢。这会是她一辈子的阴影,始终无法消散开。要是可以的话,洪晓倩一辈子都记不起来这些事情该多好。
“这孩子真是太可怜了,都是她的家庭造的孽啊,把好好的一个孩子给毁了。”老师偷偷抹了把眼泪,声音有些嘶哑,许是说了太多的话。
我连忙将那茶杯递到她手中,“老师,您缓缓,不要太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