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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直勾勾的眼神带着审视,还夹杂了几分意外,令秦如歌的脚步顿了一下。
转瞬敛去心中的了然,笑问道:“太子殿下这样看着在下作甚?难不成很意外在下离开七八日,居然没有带着太子令离开了?”
即墨非离收起眼中的审视莞尔一笑道:“是本宫唐突了,只是让本宫意外的不是你没有带着太子令跑路,而是几次接触,本宫居然没能发现……卿本红妆。”
闻言,他身后的阿莫明显一怔,显然到现在都没看出秦如歌是女子。
果真昨日他便已经认出她来!
秦如歌微微勾了勾唇,一边往之前的小屋走去一边道:“我本无欲隐瞒太子殿下,实在是这里头有不得已的苦衷,才女扮男装。昨日……让太子殿下看笑话了。”
“在本宫看来,那算不得笑话,而是左相夫人丑陋的嘴脸。”
即墨非离转动把手调转轮椅,跟上秦如歌的步伐道:“太傅那件事后,你们母女受到波及,之后你便被左相府送到乡下别院,自然不敢以女儿身在京中现身。只是本宫不曾想到,那位以慈善为名的左相夫人,暗里竟是如此卑劣!”
说这话时,他那原本平静如湖面的眼波,凝起丝丝冽冽的寒意。
当年发生那件事的时候,他才十一岁。
江太傅德高望重,门生众多,唯一的女婿秦彧又荣升宰相,按说当时朝臣和左相秦彧若然为太傅据理力争,决然不可能凭着一封书信,就降其罪!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通敌乃灭九族的大罪,无人求情倒也情有可原。
然,他那众多门生非但不为恩师求情,反而迫不及待的与之撇清关系,甚至还有人踩上几脚。
特别是他的女婿秦彧,龟缩起来称病不露面,又在事实成为定局的时候,急不可耐的将太傅的女儿、他的结发妻子降为侍妾!
因为不相信江太傅会做出私通敌国的事,是他到御书房外跪了一整天,又凭借父皇对他逝去母后的情意,逼着父皇将斩立决改为流放,江家其他族人则是遣离京城。
等到他有了些势力准备暗中调查为恩师平反的时候,他的腿又成了现在的样子。
是以,为他们平反的事,才耽搁下来!
可不管怎么说,前左相夫人江婉仪是他即墨非离恩师的女儿,这位二小姐又是恩师唯一的外孙女,秦彧和那卢氏,竟然半分也不给他面子,一个贬,一个遣……
原先他想着,江婉仪到底是前太傅的女儿,和秦彧一见钟情郎情妾意,到底有几分真情在,加之当初她的嫁妆虽说算不上十里红妆,却也是让人津津乐道,即便被降为侍妾,在左相府也断然不会过得太差。
这些年,他也就没有去管江婉仪。
倒是眼前这个丫头,他事后曾派人去找过,准备送两个人给她使唤,不过也不知是他派去的人阳奉阴违没有尽力去找,还是她被送去的地方太偏太难寻,最终并没能找到她,也就搁置下来。
昨儿个看到她那身不伦不类的装扮后,他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秦彧,当年根本就是将江婉仪当作回到京城的跳板罢了!
说到底还是看他瘸了,成不了气候吧?!
收起眼中的凉意,即墨非离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润公子模样,视线落在秦如歌的背上。
抛开别的不说,他还真是好奇,眼前这个被秦彧丢到乡下的女子,怎么就习得一手好医术和好功夫?
昨儿看她装傻卖呆的样子,可真是让他意外得很!
“呵。”秦如歌轻声笑道:“这些早在十年前,我就看透了。”
不过现在她回来了,任凭她在外伪装得再好,她也定会将她一层一层的剥开,呈现在世人的眼前!
“这些年你住在什么地方?”
秦如歌不觉得那地方有什么好隐瞒的,淡淡回道:“鹿城的乡下,有山有水,风景倒是不错,不过坐马车到最近的镇子亦要近两个时辰。”
“难怪……”
那样偏的地方,他的人没能找到也就不稀奇了。
“难怪什么?”秦如歌回头,一双黑黝黝的眸子熠熠生辉。
即墨非离的视线出其不意的落在她那翦水瞳眸里,倏然感到有股魔力深深的吸引着他的灵魂,深深为之震颤。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他觉着陌生极了,慌忙收回心神,温和的朝她笑笑道:“没什么事。”
当年虽然有心,却并未能帮上忙,也就没必要告诉她了。
秦如歌见他不肯说,并不勉强,让阿莫将他抱上床躺下后,便掀开他的裤腿,一双细细长长的手在他的腿上揉捏起来。
即墨非离平躺着,看不见她手部的动作,又因为腿部失去知觉多年,也没有多大的感觉,却能想象出她的手在自己的腿上揉捏的样子,耳根微微有些泛红。
未免让秦如歌看出异样,他故作淡然的开口,“你不在这些日子,本宫都有按照你开的方子服药,早晚用药汁泡脚,泡后又按摩一个时辰左右让药汁尽量吸收,几天下来,膝盖处的酥麻感,越来越明显。”
“这是我开的药起了作用。”
秦如歌收回手,又拾起银针来,扎向他的腿上道:“接下来我每日这个时候来为你扎针,相信不出三个月,殿下必定能站起来!”
她原想着多拖些时日,但是太子令和昨日的事,让她改变了想法。
即墨非离的为人怎么样,她不了解,但是他昨日在认出她后,还愿意帮她把戏演下去这一茬,她就不好意思拖着。
再说,他曾经为江氏一门求情,免了江氏一门被株连九族。
这份恩情,便让她替外公一家换了吧!
……
两个时辰的施针,再加上天气闷热,着实有些辛苦。
不过从头到尾,秦如歌都没有半点怨言。
收起银针,秦如歌起身道:“今日的施针结束,我这便回去了。”
即墨非离有些不想她这样快就离开,坐起身来道:“眼下已到饭点,醉月楼离这不远,不若本宫请你去醉月楼用了午膳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