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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暮……”莫池璟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莫池暮一副失了魂的模样。
听到莫池璟的声音,莫池暮才有了些神色,急忙扑过去:“哥!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哥,你快救救萧梧,快救救萧梧!”
莫池暮说着,就将莫池璟朝里边拉,莫池璟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从他接到萧梧的电话后,就知道怕是出事了,带着人就急忙赶了过来。
莫池璟刚进屋,一股血腥味就扑鼻而来,而莫池暮扶着自己的手却松开了。
“嘭!”没等莫池璟反应过来,莫池暮就倒在了地上。
“小暮!”莫池璟将莫池暮扶起,急忙吩咐着:“快!送去医院。”
待莫池暮离开后,莫池璟才转过身,看到地上的血迹,沿着血迹,便是地上躺着的一个人,莫池璟一步一步靠近,从来没觉得走路会这般的艰难,蹲下身子,颤抖着伸出手探了探气……
莫池璟安顿好了人之后,将萧梧的尸体带回了医院,前段日子萧梧还帮着自己找到了奈奈……答应了自己会好好照顾小暮,现在这样……自己要怎么和萧桐交代。
他从来没有觉得给萧桐打一个电话是这么的困难,哪怕那个时候秦楠叶被萧梧绑了,他都没有这般的难以开口。
萧桐这边倒是落得清闲,自从上次奈奈的事情解决了,而且中途萧梧给萧桐打的电话倒是无意中改变了萧桐的想法。
柳女士会时常让萧桐过去,聊聊人生,曹仙也会时常打打电话,让萧桐带着楚昔年回去吃吃饭,这样安稳的日子,倒让萧桐觉得有那么一丝觉得,以后若是这个样子也是很不错的。
或许是萧桐没有对自己的身子抱什么太大希望,也或许是这段时间心情好,身子也没什么不适应,直到自己有反应的时候,萧桐才回想起来,这一幕对她来说是多么的熟悉,这一次萧桐倒没什么激动的感觉,只是心里有些紧张,若是……若是这次真的……那她……
萧桐瞒着所有人去了医院,萧桐看到检查结果的时候,眼睛还是忍不住酸酸的,上天还是怜悯她的,或许,是他和楚昔年的缘分足吧,当初那个孩子是楚昔年看着走的……那么这个孩子,是楚昔年带给她的,萧桐拿着报告,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她觉得,她似乎准备好当一个妻子,当一个母亲了,那么……这个孩子就当是他送给楚昔年的洗魂礼物吧。
萧桐在回去的路上,脸上一直挂着笑意,想起以前很多的事情,她和楚昔年刚认识的时候,直到在一起之后,很多事情都是楚昔年主动,连见父母的事情,自己都做的那般搪塞,萧桐觉得,自己或许也该主动那么一回了。
楚昔年回到公寓的时候,打开门却不见萧桐的人影,只当是萧桐出去了,但是想着萧桐没有和自己说,想来也是马上就回来的,便将外套解开。
阁楼的楼梯上突然响起了脚步声,楚昔年疑惑的抬头,瞬间表情就变得柔和起来。
萧桐身着一袭长裙,将过肩的头发绾在耳后,化了一个简单却又不失精致的妆,踩着高跟鞋含着浅笑,一步一步从阁楼上下来。
楚昔年心中是有疑惑的,只当是这段时间自己太忙了,难道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可是……不是相识的周年日,也不是什么节日……而且萧桐是从来都不在意这些虚形式的,那么今天……
萧桐其实是紧张的,她回来的路上去柳女士那,本想挑一件礼服,好让仪式变得正式一些,结果柳女士也不问自己做什么,直接抱了两个盒子出来塞给萧桐,说是已经放了很久了,终于是等到萧桐了。
萧桐回到公寓,梳洗了一番,两个盒子,一个盒子中放了礼服和饰品,一个盒子中摆着一双高跟鞋,倒是成套的,萧桐本以为会不合适,但是却意外的合身,仿佛是根据自己的尺寸量身定做的,柳女士倒是费心了,萧桐在餐桌上摆好了玫瑰和蜡烛,熄了灯在阁楼上等着,听到楼下的响动,萧桐就急忙起了身。
“桐桐……”看着萧桐一步步走到自己身前,楚昔年轻唤。
萧桐并没有回应,拉着楚昔年走到餐桌旁,将蜡烛点起,楚昔年才注意到桌子上竟然还摆放了玫瑰花和盘子,楚昔年的心里竟然隐隐生出一丝期待。
萧桐看起来很平静,仿佛一切都很有条理,但是萧桐隐隐颤抖的手却显示出此时的紧张。
“楚昔年。”萧桐抬头看着楚昔年。
楚昔年对上萧桐的双眸,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异常明亮。
“桐桐,我在。”楚昔年浅笑着应道。
“我等着你来接我,让我成为你的楚太太,你愿意么?”萧桐说完将一个盒子递到楚昔年眼前。
楚昔年看到盒子中的戒指时,有些惊讶,这对戒指……
萧桐看到楚昔年的样子,心中有些内疚,这对戒指,她是知道的……很早之前,她不小心找东西的时候就在楚昔年的衣服中看到了,只是一直装作不知道,再后来,因为自己一直的不回应,楚昔年就将戒指放在了柜子中的一个箱子里,楚昔年大概是觉得自己不会去翻找,但是没想到自己却找出来了……
“怎么?不替我带上戒指么?”萧桐见楚昔年一直不回应,开口提醒道。
“桐桐……我……”楚昔年看着萧桐,又看看戒指,一时间居然忘了到底该怎么办。
“还是……你觉得太久了,改了想法,是不愿意了?”萧桐挑眉。
“没有……桐桐。”楚昔年急忙摇了摇头,伸手接过萧桐手中的盒子,将戒指拿出一只,牵起萧桐的手:“桐桐,我会好好待你的。”
萧桐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了,楚昔年戴了好几次,竟然都没能将戒指带上,萧桐无奈,只能扶住楚昔年的手,自己伸手将戒指套在无名指上。
然后从盒子里拿住另一枚戒指,端起楚昔年的手:“这样,你就没法反悔了。”
“若是你反悔了,怕是柳女士也会替我教训你的。”萧桐看着楚昔年手上的戒指,满意地笑了。
这一夜,注定无眠,第二日萧桐醒的时候,就看到楚昔年放大的一张脸,盯着自己,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桐桐,早。”
萧桐一哆嗦,整的自己见到鬼了一般。
“桐桐,我给柳女士和妈都打了电话,说下午会回去一趟。”
萧桐挑眉,柳女士她能理解,妈?除了柳女士还能叫妈的那就只要曹县了,楚昔年是越发的不要脸了,不过这么说来,他们两个倒是将事情给定下来,也没让柳女士和曹仙见上一面,不过依着楚昔年的意思,想来都安排好了。
萧桐点了点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心,柳女士会不会介意曹仙那样的性子。
但是令萧桐惊讶的是,曹仙除了在刚到柳女士住的地方的时候有些惊讶外,其他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倒是让萧桐有些敬佩。
既然定下来了,萧桐和楚昔年就没什么担心的了,接下来定日子什么的其他事情,萧桐和楚昔年都是不管事的主,就交给柳女士和曹仙打理了,只要等日子定下来了,再通知一下就好了。
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萧桐觉得这件事情等结婚之后再同楚昔年说,萧桐怀孕的事没和楚昔年透露过一丁点消息。
“喂,亲爱的。”萧桐接到秦楠叶电话的时候,本想着正好将自己和楚昔年要结婚的消息同她说,这样子,秦楠叶也能放心一些。
“小桐……”结果却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秦楠叶有些悲凉的声音,萧桐脸色一变,难道是又出了什么事,不然秦楠叶怎么会这样。
“楠叶,出什么事了?”收起玩笑的样子,萧桐认真的问道。
“……”电话那头稍微顿了一会儿,就听到秦楠叶有些颤抖的声音:“小桐……你快来医院好不好……”
萧桐挂了电话,和楚昔年收拾了急忙就赶去医院,这段时间,莫池璟和秦楠叶出的事情有些多,萧桐担心是不是又有人做了什么。
楚昔年一路上安慰着萧桐,到了医院。
秦楠叶看到萧桐,冲过来一把抱住萧桐,一直道歉着:“小桐,对不起……对不起……”
萧桐本来只当是奈奈或者莫池璟出了什么事情,听秦楠叶这么一道歉,整个人倒疑惑了。
“发生什么事了?”
“小桐,对不起……”秦楠叶却没有回应,只是不停道歉着。
萧桐只得装作生气的样子:“好端端的道歉做什么,你再这样,我可就……”
“小桐……萧梧没了……”
萧桐环住秦楠叶的手一下松开,转而有些勉强地笑道:“楠叶,不要闹,虽然我是觉得萧梧不靠谱,但是……我也没想要他死。”
“小桐……对不起……”秦楠叶只是抱着萧桐不停地道歉着。
萧桐抬头看着莫池璟的表情,心里已经凉了一截,可是,萧桐多少还是不大相信,萧梧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就没了:“楠叶,萧梧……他那么看中自己的命,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楠叶,你是不是弄错了……”
说到最后,萧桐的声音也止不住的有些颤抖,虽说是不信,可是萧桐的样子却表明了内心的紧张。
楚昔年看着萧桐,本想上前,可是这种时候,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又能做什么,劝着萧桐节哀顺变么?他知道,萧桐虽然一直说着记恨着萧梧,恨不得萧梧永远不回去,这样子才不会惹事,可是萧梧毕竟是萧桐的哥哥……哪怕萧桐和自己提起以前的事情,萧桐的语气里多少也是有些庆幸自己有个哥哥的。
“他……在哪?”过了一会儿,萧桐轻声问道。
“跟我走吧……”秦楠叶这个时候根本说不出话,她知道萧桐越是忍着心里就越是难受,莫池璟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是现在……萧桐的心……
楚昔年上前,牵住萧桐,跟在莫池璟后边。
莫池璟停在病房门口,萧桐也跟着停住脚步,哪怕知道萧梧可能就在里面,萧桐竟然有一种想要离开的冲动,里面肯定不是萧梧,自己回去之后,说不准过上一段日子,萧梧就会来找自己要钱了呢……
萧桐嘲讽地笑了笑,自己什么时候也这么会自欺欺人了,吸了一口气,萧桐松开楚昔年的手,上前推开了房门。
莫池璟,秦楠叶,楚昔年跟着进去,站在旁边,谁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只听到萧桐突然大笑起来,秦楠叶有些担心,准备上前,却被楚昔年拦住,对着秦楠叶摇了摇头,楚昔年知道,这种时候,他的桐桐不能再忍了……
“萧梧……”萧桐坐在床边,看着床上脸上已经有些发青的萧梧,唤了一声,却没有等来想要的回应。
“你说你一个男人,活成这样有多窝囊,你不是喜欢钱么,一直想着发大财么?现在躺在这里,等着人家送钱来给你么?萧梧,你竟然没用成这个样子了么?你可别忘了,你还欠我那么多没还呢……你把妈丢给我一个人了么?你这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
萧桐的声音越来越哽咽,蓦地扑在萧梧身上:“萧梧!你躺在这里算什么!你起来啊!我和妈盼了那么久!妈等了那么久!算什么!你让我怎么跟妈交代!怎么交代啊……你这么不孝妈还一直记挂着你,凭什么!萧梧……你给我起来……妈想你了………哥……我也想你了……”
萧桐哭喊了几句,突然又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一样,坐直了身子,看着萧梧,突然浅笑道:“哥,你知道么……再过段时间……我就要结婚了,你……不来看看么?我结婚你为大啊,你那么爱面子好热闹的一个人怎么能不来呢……我还记得小时候,你说过,要是以后我结婚了,他要是敢欺负我,你一定不会饶了他的……哥,你这样子……我要是被欺负了可怎么办,谁来替我报仇啊……萧梧……”
楚昔年在一旁看着,手里的拳头越捏越紧,他的桐桐……他真的很心疼……
秦楠叶在一旁早就泣不成声,连莫池璟这么冷漠的人,这个时候眼眶也红了一圈,萧桐趴在萧梧身上,许是在哭,但是没人过去,等了一会儿,萧桐起身,走到莫池璟面前:“欠了钱,被人打死了?”
莫池璟顿了顿,纠结着摇了摇头,他要怎么同萧桐解释,她的哥哥萧梧是一个好人,是为了救他和她的弟弟而死的……
萧桐倒是有些意外,她觉得萧梧的死大抵是跟他自己做的孽有关,这样子的话,她心里还能有些自我安慰,是因为萧梧自己的错……但是,莫池璟摇头,让萧桐有些迷惑了……如果不是这样,又是谁害死了萧梧?
“萧桐,我来和你说吧。”莫池璟咬了咬牙,这种时候,他又何必为了所谓的面子再忍着……
楚昔年心里似乎有了些预感,但是却没有出声,只是陪着萧桐静静地听着莫池璟说,听完之后,楚昔年心里也有些唏嘘,他倒是没想到,萧梧竟是这般有情有义,想来,萧桐和萧梧的性子,多少还是有些相像的。
萧桐听完,心里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感觉……她知道萧梧不喜欢男人……可是……萧梧却是喜欢了莫池暮,这种感觉,让萧桐说不上来,她并不排斥同性恋,她觉得两个人相爱,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和其他人并没有关系,可是如果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上……还是有些不大一样,如果之前,萧梧和自己说喜欢男人……萧桐肯定会觉得萧梧是疯了,并且绝对不会同意的,可是现在……她很想祝福萧梧和莫池暮,她觉得她的哥哥也是会爱一个人了,并且也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同等的爱着萧梧……但是,又有什么用呢,萧桐苦笑了一声,萧梧……已经不在了啊……
那……莫池暮呢,那个明媚的小少爷,现在又是怎样?
“萧桐……对不起……”莫池璟看着萧桐,道歉道。
萧桐很想骂莫池璟,骂他为什么要把萧梧牵连进去,为什么要让萧梧承受,可是……这一切也怨不得别人,是萧梧自己欠了钱,是萧梧去招惹的莫池暮,是萧梧……自愿的……她能怪的了谁……
“我带他回去。”萧桐轻声说道,楚昔年起身,没有说什么,去医院办好了手续,同萧桐说了一声,带着萧桐朝曹仙的住处开去。
萧桐坐在车里,没有说话,楚昔年也觉得这种时候有些无力,萧家……就萧梧这么一个男人了,哪怕萧梧并不是萧青生的,但是却是一直跟着曹仙在萧家,冠着萧家的姓,说没就没了……萧桐尚且接受不了,更不要说曹仙了……
萧桐本觉得自己赚了钱,就能养活自己和曹仙,而且萧梧只要不弄出什么大动静,其他的什么问题都没有了,然而现在……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带着萧梧回家……然后和曹仙说一句,妈,我带着萧梧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