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280、你叫我心疼(1更)

miss_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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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澄在梦里莫名醒来。

    醒来就撞上他清泉般的眼。

    安澄吓了一跳,急忙坐起来。身上是他的外套,随之滑下来。

    她连忙一把捉住,脸颊控制不住地红了:“你怎么来了?”

    他耸耸肩:“呃,听说这个房子又挂牌出租,就来看看。我也不知道你来啊,如果你早通知我一声,我就不会又‘故意遇见你’了。醢”

    “我这回又没说你故意遇见我!”安澄尴尬了,赶忙再向房子四周扫视一圈儿。

    房子里的模样都明摆着呢,办公桌椅打包了,沙发却还这么原样放着,根本是大写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藏都藏不住缇。

    她只能小心避开他目光,“呃,这沙发和油画我不要了,我办公室都买新的了。不过这个还挺新的,扔了挺可惜的,不如你带回去吧?”

    他无声笑了:“你几时见过我给出去的东西,还要回来的?”

    她咬住嘴唇:“那算了,我明儿就叫古格直接给搬走,能卖就卖,能租就租。”

    他无所谓的摊摊手:“随意。它们现在是你的,你怎么决定都是你的权利。”

    他这么大方,反倒叫她无名火起。

    她这么举棋不定、左右为难的,可其实他原来根本就不在乎的哈?!

    她懊恼伸腿下地,用脚趾头贴着地面划拉,找她的鞋。

    却怎么都没划拉着,脚趾头反倒好几次碰着他的皮鞋、踢着他的脚踝,以及滑过他的小腿。

    气氛有些莫名其妙起来。

    她脸红了,抬眼瞪他:“我鞋呢?是不是又你给藏起来了?”

    他叹了口气,从沙发背后将她的高跟鞋捞出来,拎在指尖上:“大半夜的出门,身上穿休闲装,脚上却还穿十寸的高跟鞋?”

    安澄也面上一红,劈手去抢:“你管呢?”

    高跟鞋是她的“职业装备”,她的身材再穿十寸的黑高跟鞋,便格外显得高、瘦、锐利。事业上她喜欢这种强势的感觉。

    可是她却一把捞空,他在她指尖几乎触到高跟鞋的刹那,将鞋给转移走了。

    “我当然要管。白天上班穿就穿了,这大半夜的不肯给自己松绑,嗯?别把自己逼得太急了,律师不是一天的事业,律所也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做大的。”

    她微微一怔,挑眸看他。

    他是在关心她么?

    可是他凝视着她的眼睛,随即就说:“……你不是我,我能做到的你却不一定行。所以别这么拼,拼也拼不赢的。”

    她心下那点温暖登时都散了,索性直接伸脚踹他:“去死吧你!”

    .

    不穿鞋又怎么样?她还没“进化到”不穿鞋就不会走路的地步。况且暑气渐暖,光着脚踏在水泥地上也并不觉得冷。

    她亭亭而立,转头睥睨他:“我听说过有一类人呢,有病,愿意收集女人的鞋,尤其是又尖又瘦的高跟鞋。”

    “病人嘛,我们当律师的不能歧视,所以那鞋我不要了,你收着吧。不过呢我可善意提醒你:有病得治。”

    他无声勾起唇角,歪头向上凝视她。

    “我天天晚上都梦见你,都跟你,呃……这也是病吧?”

    安澄又有点掉沟里的感觉,红着脸勾起手肘:“也简单,病因就两字:欠揍!”

    他长眉微拧,却冷不防起身,一把将她勾进怀里。

    她猝不及防,全部体重毫不客气都朝他倾压过去。他也不抵抗,索性顺势搂着她一起跌坐进了沙发。

    “你又干什么!”安澄手脚踢蹬,想要从他怀里逃脱。

    他却箍着她,挑眉凝视她的眼。

    “今晚又怎么了,这么大脾气?”

    他目光滑过整个办公室:“乔迁高升,原本是好事,可是你却这么疲惫,而且这么焦躁。”

    .

    安澄只能悄然叹息。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

    只是不知道,他对楚乔跟他母亲的关系是否已经知道;知道了多少。

    她咬了咬手指头:“对了,忘了恭喜你啊,未来的州长公子。”

    他翻了个白眼:“你该把这话说给汤燕七去,他更愿意听。”

    “说就说,”她还当真就去抓手机,还真认真去翻汤燕卿的号码。

    那死孩子越发不地道,早把她这女朋友抛脑后去了,也不知道一天到晚神神秘秘忙什么呢。

    汤燕犀恼得轻咬住牙,出手如电,趁着她约略出神的当儿,将手机从她手里抽走。然后顺手就给丢一边去了。

    可怜的手机,这一晚上被丢了两回。也不知招谁惹谁了。

    “喂!”她怒拳砸他,转头本来准备怒视他来着……却在看见他眼睛的刹那,停了下来。

    小心吸一口气,她对上他的眼睛:“……看样子,你也没太高兴。”

    他淡淡瞥开:“无所谓高兴还是不高兴。竞选是他的事,与我无关,所以我没必要高兴,也没必要不高兴。”

    安澄之前的一腔锐气忽地就都不见了。

    虽然这是她身边第一次有人竞选,可是这些年来各种级别的竞选她也看过不少了。既然是竞选,终究都要打出家庭牌来,到时候电视上一定会出现汤明羿携妻带子一同出现的画面,营造幸福的模样……可是想想,到时候陪在汤明羿身边的却是沈宛,是汤燕卿。

    这样一想,心便愀然地疼了。

    她仰头仔细看他的眼。那些冷漠和不在乎之下,终究还是被她找到了失望和怅然。

    她暗自叹一口气,回身便搂住了他的脖子。

    只是一想到家庭照片就叫他难过了,如果他再知道他的母亲却要站在楚乔的身边与他的父亲打对台时,他一定会更难过。

    还有当年的往事,那些他幼年稚龄努力隐忍下来的一切,也都会被再翻出来。到时候可以想见媒体也一定会揪住他不放……

    那一切,只是现在想想,都已经叫她心疼了。

    悄然垂下眼帘,仰头送上自己的唇。

    .

    他微微一愣,随即几乎被第一时间点燃。

    他一向如冰如玉淡淡微凉的体温,陡然之间高涨起来,将热度毫无保留地穿透衣料,熨帖住她。

    安澄此时已经顾不上考虑该不该在这沙发上心软,她已经被他指尖激活,忍不住低低吟哦着主动跪起来,跨上来。

    她的手伸向他的腰带扣。

    他却攥住她的手,轻哼一声:“……还缺巧克力。”

    “管它呢!”她渴望地勾起脚趾头。

    巧克力在鲨鱼呢,现在他要停下去取么?喵的,这比中途急刹车去买t还要让人崩溃。

    他却沙哑地笑,拍她手背:“乖……我都要。”

    .

    咪呜一声,她像没有餍足的猫儿,懊恼地翻了个身侧到一旁。

    看他昂然起身……

    她咬住指头吃吃地笑:“我就不信,你好意思这样儿走出门去。”

    他一向一丝不苟的发,此时早已被她搓乱;还有一向是他清雅气质完美代言的西装和衬衫,也早就被她碾出了细碎的褶皱。

    他颧骨上也稀罕地涌起了红晕,他垂首认真看了一下,深吸口气冲她氤氲地笑:“嗯哼,大半夜的,有什么不敢?”

    她挑挑眉,含笑轻哼:“……从这里回鲨鱼,车程至少要15分钟。等你两个15分钟后回来,哦吼,足够我后悔好几个来回了。”

    他忽地转身回来,勾住她颈子咬了她一口。

    却随之还是松开了她:“等我,就一分钟。”

    .

    安澄睁大了眼:“一分钟?你飞去啊?”

    他神秘地眨眨眼,走向他的公事包。他背对她,将公事包放在缠裹好的办公桌上打开,神神秘秘的。

    安澄按捺不住,光脚踩着地面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

    却见他竟然妥妥地抽出了一条巧克力,然后修长的手指稳定地将巧克力放在锡箔纸上,下面开了打火机。巧克力在锡箔上软软地融化开,空气中漾起谜样的气息。

    安澄惊讶轻喘:“你干嘛呢?”

    .

    他却随即就关了火机,伸手过来勾住她,然后修长的手指就盖住了她的眼睛。

    接下来……

    她感觉到了融化的巧克力沿着她的身子流淌。她自己仿佛变成了刚刚苏醒的火山,随着熔岩的轨迹,她内部的温度积蕴起更强烈的引爆。

    .

    他竟然就着她的弧线,寸寸毫毫,尝到了巧克力。

    并且将他尝到的巧克力也同样哺喂进了她的口中。

    熔岩一样柔滑流淌的巧克力,随着他一同,共同催开了火山更强烈、更灼热的暴发……

    .

    初夏的夜晚,夏日的热力还没有尽数展开。

    可是在这间小小斗室,盛夏最强烈的热度却提前爆开。如焰火盛放,照亮夜空;尾韵处袅袅飞散,如萤火虫归于水草林间。

    巧克力迷魅的味道搀和其间,苦苦甜甜,叫人上瘾。

    她良久咬着他的指尖,无法彻底清醒过来。

    沙发和巧克力……怪不得他这么心心念念,她果然懂了其中妙处。

    她,真不是他对手。

    至少,在这件事儿上……

    .

    这样的夜晚,两人都彻底放松下来,两人挤在一张沙发上,朦胧在余韵的沉醉里。

    窗外夜色里,却早无声站了人。

    不用闪光灯的相机,悄然记录下了窗内朦胧的影像。那些两人各种姿势的堆叠,虽然灯光幽暗看得不甚清晰,可是凭人类的本性,也都能看懂那究竟是在做什么。

    况且是那样的,既香且艳。

    .

    天蒙蒙亮了,两人依依不舍地告别。

    安澄在他怀里腻了一下,忍不住还是提醒道:“你爸宣布了参选,可是楚乔还暂时没有动静。我担心他是在等待时机。”

    他微微皱眉:“又说这个!我都说了,这件事我不关心。你也别管了,他们爱怎么折腾是他们的事。”

    安澄只能叹息,退后一步离开他怀抱,抬眼盯着他。

    “我只是担心,楚乔等待的这个时机与你有关。”

    “哦?”他又习惯地抚着袖扣,眯眼凝视她:“你瞧出什么来了?”

    “你身份特殊,既是刚打败检察官办公室的辩护律师,又是汤明羿的儿子,所以楚乔需要先找你的茬儿,踩着你宣布竞选,就既能给他找回面子,又能给你爸迎头一击,一举两得。”

    他不由得静静凝视她良久。

    宁愿她没有这么冷静和聪明。

    今晚……他叫她那样累,可是她竟然还能思考。是他还不够用功,是吧?

    他却只淡漠哼了一声:“他们两个想怎么斗,是他们的事,我不感兴趣。不过如果有人想要故意牵我入局,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的眉眼都染上了夜色,被幽幽灯影映着,显出阴森的嶙峋来。

    安澄没来由地打了个冷战:“你说什么?”

    他轻哼一声:“总之,选战是他们两个的事,我若出手也只为自保。只希望他们两个都好自为之,谁都别想打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