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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如今郎有情妾无意, 看这驿狮大皇子也不像是会轻易放手的人,就看皇帝是如何打算了,不知道这么几天相处下来,有没有看上这位远道而来的大皇子。
姻乔歌端起面前的酒杯, 小抿了一口, 好酒醇甜,入口微苦,入喉清甜,入腹缓缓升起一股温热。
姻乔歌凝眸看向杯中剩下的酒,眉间微蹙。带着疑惑又抿了一小口。
这酒......与她第一世被毒死的那杯酒好相似。
“乔歌,这酒烈性,别喝醉了。”乔氏暗暗压住姻乔歌的手腕。
姻乔歌回过神来, 将杯子放下,捻起一粒葡萄放进口中。
此时萧凝已经离开帝后的面前,走向了展示才艺的高台上。
高台上立着一面足有两三丈长的纸, 背后有木板支撑,旁边放了好几层染料,颜色不一。
萧凝早就说过她此次在生辰会为皇帝画一幅山水图, 所以姻乔歌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好奇,好以整暇的等着看萧凝给他们带来的惊喜。
两名宫女扶着萧凝上了高台,身为大吴的嫡出公主, 萧凝是不能跳舞来哗众取宠的, 此时丝竹声已经悠悠响起, 两名宫女拿起了染料与笔, 萧凝从中选出一支工笔,一手挽袖开始画起来。
从左到右,一笔挥过画就山的雏形,台下的人已经发出微微惊讶的唏嘘声。
画纸太长,萧凝却可以毫不停顿的一笔划过,可见笔力很深。
鲜红的广袖衬得她的手腕像白瓷一样白,青葱五指握住工笔画出来的山水又丝毫不逊色与男子的豪迈,整个过程让人叹为观止。
一曲奏完,一副浓墨重彩的山河图也画完了。
萧凝放下笔站在一旁,两名宫女将图抬起来展示给众人。
皇帝很是高兴,让人抬上来给他仔细看看。
姻乔歌却看见坐在萧贵妃身旁的萧凂满脸不忿,欲言又止。萧贵妃多次皱眉低头,像是在训诫什么。
“好一副大吴山河图,这就是我大吴的庆明公主才配得上的豪气!”皇帝大手一挥,命人立即将画裱起来。
姻乔歌再次看向萧凂,见萧凂听见皇帝的话后,面色一白,不忿的神情也褪去了。
皇帝的话音刚落,在座就响起了掌声,萧凝神色挺平静,还带着公主的高贵气质,扶着宫女的手下了高台,回到了皇后身边坐下。
姻乔歌想起第一次见到萧凝时,她也是这样高贵冷艳的,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驿狮大皇子的眼光一直跟随着萧凝,直到萧凝坐回了皇后身边,他才收回了目光。
夜已深,鼓乐齐鸣,众人交谈吃喝,高台上舞姬的衣裙翻飞,虽是一片歌舞升平,姻乔歌却嗅到一丝凝重的气氛。
今晚就是在围场的最后一晚,一定会有事情发生。
姻乔歌慢条斯理的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一边默默观察皇帝那头的状况。乔氏已经带着姻歆去了乔家的坐席处,许是想要将自己未来的长子介绍给乔家众人。
一位坐在角落的妃嫔举着酒杯往帝后的高阶走去,这名妃嫔品级不高,样貌极美,看起来也不过十六七岁,正是年华最美的时候。
姻乔歌放下筷子,用帕子擦擦嘴角,看向皇帝那头。
举着酒杯的妃嫔脸色微红,眼中一片迷离的水光,对皇帝盈盈一拜,皇帝此时心情不错,让张权斟酒。
皇帝举着酒杯与妃嫔碰杯,女子很是激动,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姻乔歌心中咯噔一声,若此刻她就在皇帝身边的话,她已经伸手将那妃嫔手中的杯子打翻在地了。
妃嫔饮下酒后不过一瞬,脸色就变了,手中的玉杯落地发出脆响,围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待众人看过去时,妃嫔已经吐了几大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姻乔歌听见有女子的尖叫声从四周传来,皇后站了起来,张权将皇帝手中的酒杯抢走,萧凝被那妃嫔的死状吓得脸色发白。
“护驾!”张权一声高喝,禁卫迅速跑上了台阶,将帝后护在了中间。萧彻与大皇子也站在了禁卫前面,做防守状。
围场顿时慌乱了,乔氏提着裙摆跑了回来,紧张的问姻乔歌有没有事,肚子痛不痛。
姻乔歌摇摇头,要是她的酒也有毒,那她方才就已经死了。
“滚,不用护着,都给我滚开!”皇帝的怒斥传来,四周顿时又安静了。
围着皇帝的禁卫慢慢向两旁散开,露出一脸怒色的皇帝。
皇帝阴鸷的眼扫过下方,将张权递来的帕子接过来,擦干净手上的酒,冷笑道:“朕就坐在这里,朕倒要看看,有何人敢来行刺!”
说罢,帕子被他用力扔在脚下,刚好覆在那死去的妃嫔脸上。
“张权。”皇帝道。
“在。”张权回道。
“现在就查,看谁的酒有毒,那毒酒又是谁送来的!”
“是。”
张权命人将每个人案桌上的酒都检查了,结果发现只有皇帝与皇后,还有那妃嫔的酒里有毒。
太医已经查证到酒里的毒就是常见的砒|霜,喝下后腹中痛如刀绞,瞬间毙命。
当听见是砒|霜时,乔氏握着姻乔歌的手微微一抖,眼底全是后怕。
姻乔歌安抚的拍拍乔氏的手。
她早在第一世时就尝过砒|霜的毒性了,痛如刀绞都是言轻了,那是一种恨不得立马死去的痛,以至于她最后是什么时候闭的眼都记不得了。
查查找找后,一个不起眼的宫女被捆了上来,跪在台阶下。
姻乔歌垂眸,明白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
“说,谁派你下的毒?”皇帝盯着那名宫女,杀意迸现。
宫女打了个寒颤,抬头望了一眼萧贵妃的方向。
萧贵妃被这一眼看得胆寒,正要开口时,宫女伏在地上,哭道:“皇上饶命,我也不知道那酒有毒啊!”
“你哭哭喊喊什么!还不快老实交代了,莫不是想要尝尝牢里的酷刑才肯说!”萧贵妃一拍案桌,厉声道。
“妹妹别用话吓她了,皇上自有办法的。”皇后幽幽开口。
萧贵妃转头瞪向皇后,眼中全是恨意。
“弑君是大罪,你若不说,我便让人将你全府上下都抓来,你可以嘴硬到他们全部死去为止。”张权说得极慢,语气阴冷。
那宫女哭喊的声音顿时停了,伏在地上久久不动弹,到最后缓缓直起腰,看向萧贵妃。
“贵妃娘娘,奴婢对不起你的托付,先走一步了!”
萧贵妃一愣。
“拦住她!”张权喝到。
可惜已经晚了,那宫女嘴里吐出乌血,与先前那妃嫔的死状一样。
萧贵妃终于醒过神来,匆忙从座上跌落,跪在了地上,“皇上明察,有人陷害我!我没有下毒!”
皇帝久久凝视着萧贵妃,萧贵妃眼泪流了满脸,期翼的望着皇帝。
最终皇帝深叹一口气,靠在了椅背上,“查。”
姻乔歌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皇帝还是心软了。
此时走出了一位男子,跪在皇帝下方,道:“皇上,娘娘确是被陷害的!”
“霍深,你可有证据?”皇帝问道。
此人就是现在的南泠国公爷,萧贵妃的哥哥霍深。霍深与萧贵妃长得有三分相似,也算俊美,就是一双眼细长阴鸷,颧骨微高,看起来略微阴沉了。
霍深不似萧贵妃那么激动,沉稳道:“此女子臣认得,她的家人曾经与霍家有渊源,本可以大事化小,可惜此女的哥哥性格倨傲,竟然不惜牺牲全家的性命都要对付霍家,所以才结成了血海深仇。皇上可以让人调查,臣也万万不敢欺瞒皇上。”
皇帝沉思片刻,已有一队禁军从围场外回来,还带着一个红木盒子。
“皇上,在南泠国公府的帐篷里找到了这个。”禁军将盒子交给了张权。
张权当着众人的面打开,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一只蓝白琉璃金丝镯。
姻乔歌心道:这才是今晚的重头戏呢。
皇帝伸手将镯子拿出来,拿在手里端详了许久后,突然用力扔在了萧贵妃的身上,萧贵妃吓得低呼一声。
“你让我去搜姻家的帐篷,说先帝给你的镯子丢了,结果它现在在你霍家的帐篷里!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利用朕去对付别人!”
萧贵妃捡起那只镯子,怎么也想不通它为何会在霍家的帐篷里。
“父皇,母后是冤枉的!”萧凂也跪了下去,吓得连哭都哭不出了。
萧贵妃梨花带雨,肩头轻颤,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
“滚回你的帐篷,朕本念在你是母后的侄女,是朕的表妹,所以赐你封号为‘萧’,如今看来,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担不起这个字。”
“表哥!”萧贵妃惶恐抬头。
“立即褫夺萧贵妃的封号,贬贵妃为妃,回到皇城之前,不准浮裕宫的人出帐篷半步。”
围场里只剩下萧贵妃羸弱的哭声,连霍深也缄口不语了。
霍深不傻,都到这一步了,他也看透了今晚就是皇帝安排的一场戏,表面上是针对萧贵妃,实则是在告诉南泠国公府的人,都听话一点。
只是霍深没想到皇帝会如此狠心,安排了一场弑君的戏,这场戏就算已经落下帷幕,到了十年二十年之后,也永远都是悬在南泠国公府头上的一把刀。
萧贵妃被人带走了,霍深跪在原地垂眸不语,看起来毫无怨言。
皇帝对霍深的样子十分满意,示意禁卫退下,晚宴继续,仿佛刚才的事情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乔氏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姻乔歌,姻乔歌对她微微摇头,拾起筷子夹了一块羊肉放在乔氏的碟里。
“母亲,晚宴还未结束。”
乔氏点头,紧蹙的眉头稍稍放开,坐在不远处的姻鸿明也回头望过来,眼神有些深沉。
今晚不仅是霍家的人得到了教训,这一次参与了这件事的姻家乔家与温家也同样如此,皇帝这一手可谓是杀鸡儆猴了。
帝王心,不可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