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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昭是被亲醒的。
有什么温暖湿热的东西顺着颈边延伸到后背的肩胛骨, 然后是脊椎，又软又痒......他无意识地翻了个身，想结束这种感觉, 结果那东西突然又出现在了他的胸口上, 请啄慢捻, 所到之处有些灼热, 离开之后却又是微凉的湿意。
路昭猛地睁开了眼。
浅灰色的天花板, 有点陌生。
“小昭，你醒了？”有人在耳边轻声说话。
路昭转头，看到冀恒躺在身边，眉目缱绻、帅得晃眼，怔愣了一下才想起他们结婚了。
带着乍睡乍醒之间的放松, 路昭伸手去摸冀恒的脸，手指沿着对方挺拔的眉骨顺了顺, 然后滑到脸颊上。
冀恒侧头亲亲路昭的手掌心，“你睡了很久, 该起床了。”
“哦, 好的 。”路昭回答。
刚想起身，冀恒却扑了过来，将路昭压回了床上。
“怎么了？”路昭迷惑。
还在问‘怎么了’，这副懵懂又无辜样子, 撩拨得冀恒头脑发热, 恨不得将身下之人狠狠揉搓一番。
路昭还在茫然, 冀恒却在天人交战, 昨晚太放纵，还让路昭受了伤，他本打算今天收敛一点的，但是现在，他好像又处在失去理智的边缘了。
“冀恒？”路昭有点担忧。
冀恒垂首，声音压抑，“我饿了。”
“哦，那我去做早餐。”路昭还记得来之前答应过做饭的事情呢，只是他话音刚落，冀恒却噗嗤笑了出来，接着路昭的嘴唇就被很用力地吻住了。
虽然很用力，不过倒也没怎么纠缠，吻了一下，冀恒就放开了路昭，“嗯，我等你的早餐。”
路昭自认厨艺一般，能做的菜色也很普通，但是冀恒那么捧场，他也很高兴。
吃完饭，冀恒拉着路昭参观房子，路昭除了主卧和厨房餐厅，其它地方还没怎么看过。
先去了书房，里面除了有台超级智脑以外，还有一大柜子的纸质书籍。
这个时代，纸书算比较少见的东西了，并不是因为如何珍贵，只是习惯了操纵光屏阅读的人们，已经不适应一页页翻阅了。不过在路昭故乡，智脑价格不便宜，所以他小时候反而倒是纸质书籍看得多一点。
“你喜欢看纸书吗？”路昭问。
冀恒点头，“是啊。”
路昭抿嘴笑，他还为两人能有相同点而高兴呢，冀恒就接着说：“这里大部分是家族收藏的绝版古籍，原始化学方法印刷的，最久的已经有七百年历史了，不过保存的都很好。”
只看过纸质儿童故事和纸质初级教材的路昭，“……”
忘了这人是皇室成员来着。
阶层差异太大，真的很难有共同语言啊。
除了书，柜子里还陈列着一些荣誉奖章，比如每年一次的星云优秀学生、机甲或者战机比赛的优胜什么的，然后路昭在其中发现了一枚‘银河系医疗扶助基金会’颁发的捐赠人徽章。
银河系医疗扶助基金会……这个组织路昭听说过，那时他花了平生头一笔巨款给姨婆买了台治疗舱，那台设备跨越遥远的星系刚刚抵达青石镇，银河系医疗扶助基金会就为镇上的医院捐赠了很多先进设备，最后还收购了他买的那台治疗舱。
当年他还只觉得是巧合，但是现在思维一发散，就想到了自己得到的那份‘偏远地区学生补助款’也同样很可疑。
“在想什么？”冀恒从身后搂住路昭，亲着对方的鬓角问。
路昭偏头，看冀恒。
察觉路昭情绪有异，冀恒松开怀抱，把人转过来朝向自己，“怎么了？”
路昭认真的看着冀恒，“一年级实战考核后，我在学院申请了一份偏远地区学生补助，现在想想那些申请条件简直就是为我量身打造的……是你吗？”
“呃——”冀恒从没打算拿这些事去和路昭邀功，但是现在婚都结了，也就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了，“是。”
“你——”路昭眼眶一热，当年拿到补助以后，冀恒在学生处的门外等他，他记得自己似乎还说了什么让对方不要再出现的话。
这行为算得上是恩将仇报、翻脸无情吗？
“对不起，我一直都不知道。”路昭很愧疚。
“不需要道歉。”冀恒环住路昭的腰，幸亏路昭不知道，否则那时候他根本就不会去申请吧。
“嗯，应该说谢谢你。”路昭伸手攀上冀恒的肩膀，亲亲对方的下巴，“我那时候确实挺拮据的。”
“也不需要道谢。”冀恒的左手扣在路昭腰间，右手臂上移将人收紧，他还后悔那份补助捐晚了呢，早点路昭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好。”路昭应了一声，其实应该感谢被自己拒绝了那么多次之后冀恒却依然没有放弃吧。
参观完书房，冀恒带路昭去地下室，实际上昨晚路昭已经去过地下室了，只是当时他有点意识不清。地下室面积很大，除了训练室，还有娱乐室、治疗室以及一个工作间。工作间是冀恒自己做手工武器的地方，这算是他的一个爱好，所以各种工具和设备都非常齐备。
路昭想起一件事，他举起左手，“这枚戒指，是你在这里做的吗？”
“是。”冀恒点头。
“那材料还有吗？”
“应该有的，怎么？”
路昭：“我也给你做一枚戒指吧。”一直以来只有冀恒付出，他还没有给对方送过什么呢。
冀恒闻言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好啊”，他命令智脑打开旁边墙上的柜子，戒指材料是一种稀有合金，原本只够做一把小匕首，后来用来打戒指自然还是有剩余的，只是时间太久，他也不记得放哪里了。
工作室面积不小，一大面墙上都嵌了柜子和抽屉，反正有时间，两人就一个个看过去，冀恒还给路昭介绍各种材料和工具。
某个抽屉打开的时候，冀恒突然一愣，下意识地想把它关回去，但路昭一把拉住冀恒的手，阻止了他的企图，另一只手飞快从里面拿出了张卡片。
那是一张幻影卡。
卡片有点旧了，‘太空惊情’四个字都有点磨损，显然是用过很多次的。
“这是宗源学长那张卡？你没有替我还吗？”路昭拈着卡片，歪头问冀恒。
这时候即使强悍如冀恒，脸上也禁不住要发烧，他含含糊糊应了一声，想从路昭手里把卡片抽走。
“等等。”路昭挑眉，“你看过了吗？”
冀恒的窘迫也只维持了一小会儿，他很快镇定了下来，“当然看过了，你都看过，我不能看吗？”
“我没看。”路昭摇头，“宗源学长骗我说是灾难片，我看了开头觉得很无聊，所以就退出了。”
冀恒好像松口气的样子，“嗯，确实也没什么好看的。”接着他骤然醒悟过来，“你知道不是灾难片了？”
路昭点头，“后来知道了，可惜一直没机会看，要不现在看看吧。”
冀恒搂住路昭，长臂伸过去顺走了后者手里的卡片，“真没什么好看的。”
“就是有点好奇。”路昭打趣道：“你都看过，我不能看吗？”
冀恒被路昭反撩了一下，感觉也是相当的新鲜，他将卡片往抽屉里一扔，然后抱着路昭转了个圈，把人放到工作台上，“没必要啊，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好了。”冀恒向前一压，路昭不得不手肘撑着台面后仰，冀恒就隔着衣服使劲吸了吸路昭的胸口。
路昭倒抽一口凉气，“你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讲故事啊，这个场景出现在幻影第十三分钟。”冀恒的语气一本正经，“我为你情景重现一下，嗯，用身体力行的方式……”
“不用，我不好奇了！”路昭立即表态。
但是晚了……冀恒已经将人推倒，一手按着路昭的肩，一手探进对方衣服下摆，顺着腹肌的纹理蜿蜒而上。路昭想挣扎一下，但他的力气根本就不是冀恒的对手，只能徒劳扭动腰身。
路昭双眸含水、惊慌难耐的这一扭，冀恒的脑子就轰地炸开了，他的心愿清单里就有一条‘把路昭压在光滑如镜的桌子上欺负’，现下情景与幻想重合，简直不能更刺激。
“小昭——”一只手控制了对方的行动，一只手掀起了对方的衣服，冀恒开始蛊惑对方，“宝贝叫‘学长’，乖……”
***
故事讲完，冀恒抱着他的宝贝去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后又把人抱到客厅沙发放着。他主动揽起了准备午餐的工作，因为厨房是半开放式的，把人放客厅方便他做饭的期间随时可以回头看到。
路昭手脚发软地瘫在沙发上，刚才他也不能说没有享受到，只是整个过程的激烈程度不管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有些超出他的承受能力。
只能等到冀恒的新鲜劲儿过去，或者自己习惯了这种运动强度吗？路昭伸手捂着眼睛，冀恒这么乐在其中，他也不想让对方失望，那就……再忍忍吧。
做饭间隙一回头，看到路昭无声地缩在沙发上，冀恒的良心不可避免的抽痛了一下。
突然觉得自己好禽兽T^T
冀恒走到沙发边坐下，俯身揉了揉路昭的头顶，“还很痛吗？”
路昭转过身，摇了摇头，红扑扑的脸上神情温柔，“没事”，声音有点哑。
冀恒亲亲路昭的额头，“要不要用治疗舱？”
路昭换了个姿势，从侧躺变成仰卧，“不用的”，手指拂过冀恒有点忧虑的脸颊，笑了起来，“不要担心，我没事。”
“小昭……”冀恒垂头贴在路昭额头上，真想溺死在这个笑容里。
温存了一小会儿，路昭用食指戳戳冀恒的脸，“我闻到焦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