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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她就没有之前那么担心了，毕竟一旦查出来是同伙，顾凌天会原谅自己吗？
不一定吧，连自己都不知道……
越来越猜不透他了，心里却莫名的有些慌。
顾凌天遣走了助理，又叫了一声，分贝提高了一些，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莫儿。”
是了，或许这就是心虚的人心理下意识的反应吧。
王莫儿条件反射，“啊？”
顾凌天如实回应，微微垂着眸，“我叫了你三遍。”
女人敛眸，恢复一贯得体又优雅的笑容，扯了扯嘴角，“我刚刚走神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嗯。”他没有过多的问。
王莫儿感觉现在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她如坐针毡，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顾凌天当着她的面，对着电话里说了一句话，“把蒋氏集团有关的全部资料，发给我一份。”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对了，你知道蒋氏么？”
王莫儿手心全是汗，眼神闪躲，手放在大腿上，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笑着说，“为什么这么问。”
顾凌天话锋一转，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你说呢？”
吓得王莫儿整个人都不好了，面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好在对方并没有抬起头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不然一定会察觉到不对劲的吧。
顾凌天那么聪明，一点就破。
“也没什么，就是问一下，因为你在国外生活了几年，应该知道那边的行情，或多或少都了解一些吧，随口问一下。”
王莫儿长舒了一口气，漂亮的眸子转动。“原来是这样啊，”说到这里，脸上略微表现出一副惋惜的神色，“抱歉了，帮不上你什么忙。”
顾凌天回复，“沒事。”
王莫儿手心捏紧，装作一脸不在意的问，“怎么了？蒋氏集团空降，对公司会造成什么影响吗？”
对面的男人握着笔，熟练的转了好几圈，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抬起头，一双鹰利的丹凤眼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冷漠，眨了两下，狐疑的语气，“那倒是不会有什么影响，就是不知道对方的企图到底是什么。”
王莫儿顺口接了下一句，“企图？对公司不成影响，那你担心什么？”
她的心，蓦地紧张起来了。有一个答案，一瞬之间，就快要呼之欲出了。
“也什么好担心的，就是对方暗中收购一家集团。
虽然那家集团已经没落了，但在本市还是有不小的影响。”
嚇！
“你……”
顾凌天继续说，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说给她听，“没什么影响，给他十年的时间，蒋氏也翻不出什么波浪。”
王莫儿绯红的唇瓣苍白了好几分，尽量扯了扯，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咽了一口唾沫。
“没想到你如今都把顾氏打理得井井有条了。”
语言的苍白无力，脸上的表情，都可以看得出这个女人背后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顾凌天不会读心术，但是却可以通过外在的条件，或多或少了解到一些。
王莫儿明显就是知情，却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一点，顾凌天没有拆穿。
王莫儿走后，他打了个电话过去，对方很快就接通了。
“什么事啊？我才刚走不久，你这么快就想我了？”
这么欠揍的声音，除了杨宇轩还能有谁。
顾凌天沉默了一会，没有和他开玩笑，“王莫儿知情不报，是同伙人，已经推出来了。”
那边，只听得见倒吸了一口气，然后沉默了好久。
顾凌天接着又说，“认吧。”
“我不想认的，可事实摆在我的眼前，总觉得这一切就好像是在梦里才会发生的。”
顾凌天想，对他的打击，一定不小吧。
如果换成了他，同样感同身受，多年的青梅竹马，如今却变成了这样……
“如果不是有你，顾氏也会被打击到的。”
那边，杨宇轩少有认真的口吻，“我知道，杨氏现在已经改善经营了，比之前好很多了。”
顾凌天不知道该对他再说些什么了，两人相继沉默了一会，他说了三个字，“那就好。”
电话挂断以后，顾凌天看桌子上放的文件，眼里划过一抹若有所思，凝重的表情，眉峰拧了拧。
上面赫然有着好几个数据，都是蒋氏暗中收购尹氏散股的一些空壳公司，零零散散的堆在一块，股份已经多得多了，目前来说，已经超出应有的百分之十五以上，可以说是尹氏的股东之一了。
上次，之所以尹江天会叫尹韵过去，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或许说的就是这件事吧。
再翻开到最后一页，是一个人的名字，包括他这些年全部的资料。
蒋青轩，户籍本地，今年27岁，今年才从S国回来。
看到这里，顾凌天眉头忍不住皱了一下。
一寸照片，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BOSS，五分钟过后，有一个会议需要您去主持一下。”
顾凌天嗯了一声，随即说，“准备资料。”
“好。”
四楼某一间洗手间里。
王莫儿看着镜子前的自己，花容月貌，五官依旧精致无比，可脸上苍白的神色，却出卖了自己。
不，她现在很好的，很好的，有什么问题？她现在一点问题都没有，还是跟往常一样，依旧是那个骄傲，让人羡慕的王莫儿，还是那个爱顾凌天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
“他不会发现的。”
王莫儿知道，她出了办公室里，就已经有点怕了，心莫名的慌了起来，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就觉得有什么事情好像要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一般。
而事实上如何，一切都是未知数啊。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恐惧，心头爬上一层密密麻麻的惧怕感，仿佛随时那些事情都会呼之欲出。
顾凌天，他怎么会发现呢？
不会的，当然不会发现了。王莫儿相信，一直坚信，可就在出了办公室门之后，所有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什么改变……
王莫儿不停的冲洗脸颊，试图让自己的心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