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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从哪看出来的？”
青年颇为惊讶的凑到了陈霄的身边，第N次的看向手机中的画面，可无论他怎么看，也只能看到无数如同野兽撕咬造成的伤口。
他实在无法理解，一个人类，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制造出上百具与此相同的尸体。
“人性。”陈霄淡淡说道。
“人性？”青年微微皱眉，不甚理解。
“对，人性。”陈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所谓人性，是指人类在特定环境下形成的本性，从微观的角度上来说，一个人天然的对某种东西的喜欢，与厌恶，便是人类本性的表现，比如对帅哥，美女多看两眼，而尽量避开外貌丑陋的人，虽然这对于那些天生相貌有缺陷的人来说不太公平，但这就是人的本性，是潜意识驱使的行为。”
“不错，虽然我不是外貌协会中的一员，但不得不承认，我对容貌或身体有缺陷的人的第一反应是厌恶和躲避，而不是同情。”青年深以为是的赞同道。
但顿了顿后，他又陷入了思考：“可是，这和这起案件有什么关系呢？”
“你对屁股这个词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面对青年的问题，陈霄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提出了一个更加离谱的问题，反问道。
“翘臀？比基尼？”
青年毫不犹豫的答道。
“如果是男性的屁股呢？”
在陈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青年的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厌恶的表情，稍微思考了几秒钟后，说出了一个字——屎。
“那么你再仔细翻一翻这些照片，应该就能找到结论了。”陈霄满意的笑了笑，将手机递还给了青年。
青年云里雾里的拿回手机，如陈霄所言的翻看起来，随着照片越来越多的翻页，他的神情也越发的凝重了起来，看向陈霄：“做出这事的，不仅是人，而且还是男人？”
“不错，居然还会举一反三了。”陈霄竖起了大拇指，“这些照片中，虽然无论男女都被撕咬得血肉模糊，但还是稍微有着一些区别的，比如漂亮的女人的脸几乎都没有受损，而男性受害者几乎都身首异处，且下身附近的衣物都没有撕毁的痕迹，女性受害者却恰恰相反。”
“真是变态。”青年闻言，脑海中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个猥琐的男人，趴在一具冰冷的女性尸体上，一边看着女人的脸，一边啃食着女人身体的模样，令他感到一阵恶寒。
“可能不是变态那么简单。”陈霄此刻也端正了神色，摇了摇头。
“你有线索？”青年从陈霄的语气中，察觉到一丝异样。
“算是吧。不过也只是猜测而已，你要是能让我看看研究所的监控录像，我或许可以给你提供一些信息。”
“要是有监控录像，我还在这伤脑筋干嘛？药王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为了不留下人体实验的任何痕迹，根本就没在研究所大楼里安装监控设备，唯一的一处只有药房，但在案发时药房里没人，凶手也就没有出现。”
“周围的街道监控呢？”
“早就查过了，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出现。但如果能够确定是人为，嫌疑人基本上已经可以锁定了。”
“药王！”陈霄接过了青年的话茬，整个研究所里的人无一幸免，药王却失踪了，凶手除了药王，还能是谁呢？
该死的，药王还是骗了我！
陈霄攥紧了拳头，他大概已经猜到药王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如此大肆杀戮了——那令人疯狂的血舍利，绝不止一颗！
“只能是他了，我马上申请全国通缉。”
青年说罢，立刻翻找起通信录来，拨通了一个号码。
不一会儿，电话接通了。
“梁局，药王的案子我这有了新的进展，需要调动分局人手，对药王进行搜捕，最好将所有休假的行动员全部调回来，这次的案子有些棘手。”
青年大致将他和陈霄的判断告诉了对方，并提出了申请。
“什么？”
但在等待对方答复的时候，他的表情却渐渐的变得凝重而又迷茫了起来。
“好，我知道了，我会协助调查的。”
最后，在他挂断电话的刹那，他更是颓丧的放下了手机，言语中尽是无奈。
“遇上麻烦了？你上司不给人手？”
因为不是敌对关系，陈霄没有刻意偷听电话内容，只是大致通过青年的话语判断了青年遭遇的情况。
“是，也不是。”
青年颓丧的看向陈霄：“梁局的确不肯派人，但不是他不配合，而是我们的推理出现了错误，就在十分钟前，药王的尸体在他的密室里被发现了。”
“什么？药王死了？”
陈霄的惊讶，和刚才青年的模样几乎一模一样。
除了失去了凶手目标外，更令她感到惊讶，甚至是惊恐的，是作案人的实力。
能不着痕迹的潜入拥有修仙者作为安保的研究所，并用残忍的手法屠杀掉所有的工作者，凶手的实力保守估计，已然在凝气境巅峰，甚至是筑基阶段，普通的修仙者，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可想而知，负责追查此案的青年，压力得有多大。
“嗯。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虽然药王死了，但是药王在临死之前，留下了死亡信息，偷偷的拍摄了一段视频，没有被凶手发现。你现在的嫌疑从事实上被解除了，随时都可以离开，只要……”
青年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叮咚一响，一封邮件发到了他的邮箱里。
他顾不得和陈霄说话，打开了邮件。
片刻后，手机中便响起了药王的惨叫声：“不，不……我不想死！我可以帮你准备食物，你想要多少都可以，否则你出去滥杀无辜，总有一天会被炎黄局抓住的！”
“我讨厌别人威胁我。”一道低沉的声音传出。
“啊……啊……”
药王的惨叫声越来越小，陈霄的好奇心却是越来越重。
因为从声音来判断，凶手是完全清醒的，这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如果是被血舍利控制，不应该出现完全清醒的状态，所以他想要看看，对方究竟是怎样的人，万一以后碰上了，也好有所提防。
这样想着，他慢慢的将目光朝着青年的手机屏幕挪去，青年也没有避讳，反而主动的将视频放给了陈霄观看。
“怎么会是他！”
陈霄仅仅是看了一眼，顿时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他万万没想到，这可怕的凶手，居然是他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