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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姑掀开门帘让大家走了进去,这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一户人家,刚进门就是个厨房,两边各是一间卧室。瑛子把大家让到了右边的大卧室里。
一进门见那个中年男人上下打量着他们,对瑛姑说:“瑛姑,你去门口看着,有情况赶紧告诉我。”
“我知道了爹,”瑛姑拿起一个小篮子,走了出去。瑛姑在院子里拿了个小板凳坐在了大门口的树荫下,从篮子里拿出个鞋底纳了起来,边纳边注意周围的动静。
屋里那个中年男人把大家让进屋后,谨慎地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来?”
“我们是从一个叫桃村的地方来,要到通州去。本来想今天坐上火车,但是听说火车站被封了,所以想借住一晚,明天再走。”拾小光看着中年男人很正直的样子,不象是个亲日的人。
“你们穿成这个样子哪里也走不成。”中年男人看了看拾小光和拾小路,转身到柜子里找出了两身旧衣裤,“去对面的屋里洗一下把衣服换上,虽然是旧的,但是穿着安全。”拾小光兄弟俩感激地拿起了衣裤跟着中年男人走到了对面的屋里。掀开门帘屋里没有人,但收拾的异常干净利索,应该是个姑娘的房间。
“你们先等一下。”男人又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从院子里打来一盆清水,脖子上还搭着一块毛巾。男人走了进来,把清水放在屋里的一个板凳上,把毛巾放在边上。
“在这里洗吧,外面不安全。”两兄弟赶紧把脸上身上的血迹洗掉,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拾小光把血衣拿在手里不知道怎么处理好,
“把衣服给我。”中年男人从拾小光和拾小路手里接过血衣,走到了厨房,往外看了看,迅速地把衣服添进了炉灶里。不一会儿,衣服在炉灶里燃烧了起来。男人随手拿起一根棍子,把衣服拨动一几下,衣服燃烧的更充分,很快两身血衣就变成了灰。拾小光走到男人跟前看着他做完这一切感激地说道:“大叔,谢谢你收留我们。请问您怎么称呼?”拾小光知道遇到好人了。由衷的感谢。
“叫我常叔就可以。你们还没吃饭呢吧?我给你们拿点吃的。”常叔不等大家答应就把锅盖打开,找了个小簸箕从锅里拿出来几块红薯和土豆,又把锅盖了起来。庄家人做完饭习惯把吃剩的放回到锅里,这样再吃的时候点把火就热乎了。
“来,快吃点吧,还热着呢,没什么好东西,但好歹能填饱肚子。”常叔把小簸箕放在了厨房当中的桌子上,把叶子和贝拉也叫了出来,大家这才时感觉自己打了大半天架肚子早饿了。于是大家围坐了桌子前的小板凳上,伸手拿起红薯和土豆就吃了起来。
平时没有感觉煮红薯煮土豆有多好吃,现在怎么感觉这里的东西这么的香甜这么的美味。大家一声不吭直把簸箕里的东西吃光。
常叔给大家倒了几碗水,“慢慢点吃别噎着。”常叔不说还好,这一说大家都感觉吃的太急了,都堵在嗓子眼里下不去了。赶紧喝口水往下顺顺,常叔看着几个人狼吞虎咽的样子笑了。
“你们刚从小鬼子的炮楼来吧?”常叔坐在他们跟前把腰里的烟袋拿下来,把烟斗朝鞋底上敲了几下,又从袋子里剜了剜装上了烟叶,拿出火柴点着,放在嘴里深吸了几下,吐出了一口烟雾看着他们问道。
常叔这出其不意的一句话把叶子一下子吓到了,本来正在喝水的叶子一下子一口水上不去下不来的噎的她直敲胸口。
“叶子,你没事吧?”坐在一旁的拾小光赶紧帮她抚着后背。叶子的这一口才艰难地咽了下去。
“常叔,既然你都看出来了,那我们就不瞒你了,是,我们刚才大闹了小鬼子的据点。”拾小光坐正了身子看着常叔。
常叔笑着问:“就你们几个?”
“是,就我们几个。”拾小光老实地说。
“你们几个可真行,我们在家里都听到炮楼的爆炸声了,亏你们还能逃的出来。不过这次你们这样大闹了一场,明天说不定小鬼子就要来一次大扫荡了。说不定就在今天晚上。”大家听常叔这样一说,都愣住了。如果这样他们住在这里岂不是连累了常叔一家。
拾小光想了想站起了身,跟常叔说道:“常叔,谢谢你收留我们,我们现在吃饱了,也换了衣服,就不在这里多停留了,我们现在就告辞。”大家都明白拾小光的意图都站起身来。
“坐下,现在你们哪里都不能去,哪里都不安全。你们闹的动静太大,现在小鬼子一定在往这里派兵增援。各个路口都会增加哨卡,再说了,你们的长相太容易让人辨认出来了,特别是这个姑娘,你是新疆人吗?”常叔看着贝拉高鼻大眼的问。
“是,我是新疆人。”贝拉赶紧附和着常叔说,她总不能说自己是外国人吧?
“所以你们就在这里安心地住一晚,明天我会想办法送你们出去。”常叔平静地说完又吸了几口烟。
“可是,如果小鬼子来查怎么办?我们不能连累你们。”拾小光想不出一个即安全又可靠的方法。
“你们跟我来。”常叔笑了笑,走进了屋里,大家都跟着走了过来。只见常叔一步跳上了炕,把炕席掀开一部分,炕席下面铺了一层砖。常叔用脚一蹬,有几排砖平行地滑动了起来,现出了一人大小的洞。常叔对跟在身边的小光说:
“你下去看看。”拾小光很好奇,他知道了,这里应该是个通往别处的地道。跟电影里的地道战一样,这是农村老百姓对付小鬼子的一个方法。不过小光没有真正见过地道是什么样子。于是他没有丝豪犹豫就跳了下去。洞没有他想象的深,他哈着腰向前看去,里面黑洞洞的很长,也不知道通向哪里。
“往前走两步,有一个火把,火把旁边有火柴。”常叔向洞里的小光喊道。
小光其实不用火把也能看清路,不过他还是按常叔说的把火把点了起来。他拿着火把在洞里一直往前走。又拐了几个弯,感觉走出了一两千米的样子,出口到了。有几步上去的台阶,他悄悄地抬起了头上的木板,只露出一条缝儿,他看到自己已经身在村子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