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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扫了看着大殿之下:“哪个是语嫣呀,哀家倒要好好看看这美人胚子。”
吴语嫣听到自己的名字后,温婉地上前叩拜:“语嫣叩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说完,一脸的柔笑,完全少了平日的冷傲与不削。
“走近些,让哀家好好看看。”
吴语嫣向前迈了几步,微抬着头看向太后。
“周贵妃说的果然没错,的确是位貌若天仙绝色美人呀!”孙太后夸赞着:“听说你的舞姿可是堪称一绝呀!”
吴语嫣谦和道:“太后谬赞了,语嫣只是学了几年的舞,不敢堪称一绝,只要能入了太后的凤眼,语嫣也就不枉此舞了。”说完,她披上了一件华丽轻盈的霓裳衣。
当宫廷的乐师敲响编钟时,吴语嫣仿佛化身为娉婷的天仙般翩然地挥舞着她柔媚的身姿,灵动得仿若化蝶的精灵,飘逸得犹如漫天的雪花,轻盈地就像步步生莲的仙子,果真是堪称一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都是醉人心弦。
吴语嫣舞的这支‘瑶池仙子’,完全符合她本人娇柔艳丽的容姿,让人看了无不为之倾倒其中。
一舞完罢,孙太笑逐颜开地拍手赞许道:“想来这瑶池的仙子见了你,也要自惭形秽了。”
吴语嫣美滋滋的听着太后的赞美,心里早已得意地高傲起来,她略带着自满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而周贵妃更是傲然的笑着,直点着满意的脑袋,时不时与孙太后耳语,夸赞着自己的外甥女。
孙太后抿了一口茶,然后看向贞儿:“哪个是‘和善仙女’呀?”
贞儿看向王锦屏,示意她上前跪安。
王锦屏神色恭地施礼:“小女锦屏,叩见太后金安!”
太后抬眼打量了下王锦屏:“嗯,是个端庄娴淑之人,哀家可是常听宫人们夸赞着你,说你人美心更美。”
“锦屏不敢当,自小家母就教诲锦屏熟读《女训》《女戒》,常常告诫小女,面容的美丽固然重要,但千万不要忘记了品德和学识,她也常常教导小女,在家从女要孝顺,嫁为夫君要妇道,更是要把《七戒》中的礼法熟读于心,记入于脑。”锦屏落落大方的看向太后:“锦屏并未是什么‘和善仙女’,只是做了些该做的事情而已。”
太后一脸的赞许地看向周贵妃和钱皇后:“难得都督夫人能教导出这样端庄淑德女儿,落落大方却不失礼教,哀家喜欢。”
“得体大方,雅致聪慧,真真不负‘和善仙子’的雅名呀!”钱皇后附和着赞许有加。
而另一旁的周贵妃只是莞尔淡笑,一语未评。
锦屏睇睨了云竹一个眼神,云竹领会的与另一个宫女展开她们手里的锦帛。
只见一副‘芙蓉群绽’的手绣图,豁然出现在人们面前。
霎时,那惊艳的手绣图上的芙蓉花艳丽绽放着,仿若每一朵花枝都立体般活灵活现,甚至每朵花叶上都闪着莹莹的亮光,着实罕见,让人不自觉地吸着鼻子,想去一闻那朵朵芙蓉的芳香。
孙太后显然微倾下了身子,眼里灼亮不已,甚是喜欢地不得了:“这芙蓉花竟这般栩栩如生!”
锦屏让其宫女稍前一些,好让太后看得更真切些:“这是锦屏进宫的这些时日里亲自刺绣的,而这些绣线是专门从西域运来的金光线,它可以在任何光线下都会发出莹莹的淡光,好似芙蓉被阳光普照般真实,而到了晚上,它依旧可以发出光亮来,更有一种出水芙蓉的境界。”她婉却不失灵气地看向太后:“这芙蓉花寓有‘福气荣华’之深意,锦屏觉得太后就是位福气荣华之人,所以绣此芙蓉图献给太后。”说完,她又拿出了两条绣着不同花样的锦帕。
虽是简单的锦帕,但上面却盈盈如光的闪着山水之秀景,甚是夺人眼目:“这两条也是用金光线缝秀的锦帕,小女献给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的,锦屏的手艺不才,还请太后,皇后和周贵妃笑纳了。”
太后眼角有一抹慈笑:“无需自谦,你这绣艺可是要超过贞儿了!”
贞儿谦和的低首:“奴婢的花拳绣腿自然惭愧的无地自容。”贞儿偷睨了一眼坐回雅座的锦屏。
她一脸的婉顺,没有任何的自满和傲慢,贞儿不知她绣这副‘芙蓉群绽图’是有意还是无意,起码她能看出太后对这位清新单纯,淑德懿娴的锦屏小主甚是满意至极,甚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琪沅公主家的丫头在哪呢?”太后接着又问道。
还没等贞儿回复,就见严曦若站起身,笑容可掬地施礼:“曦若给太后请安,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快起来,上前些,让哀家好好瞧瞧!”
只见严曦若走近了太后身边,喜眉笑眼地看向太后,她是这些秀女中唯一和太后最亲近的人了。
太后慈爱地抹着曦若的手:“你都这般大了,那时哀家见你时,你还是个不大点的娃娃呢!”
严曦若腻歪的靠在太后身边:“曦若可常挂念着太后呢,记得那时娘亲带着我进宫时,太后总是拿好些点心给曦若吃!”
“难得你还记得。”太后摩挲着严曦若头:“你母亲可好?”
“娘亲甚好,就是她常挂念着您老人家呢!”严曦若站起身:“母亲还教曦若弹了一首古筝曲,说是太后听了一定会喜欢。”说完,她坐到了大殿中央早已准备好的古筝前。
抬手一拨弦,只听一曲悠扬地‘美人醉’回旋在大殿内,铮铮如铃,丝丝如笙,宛如流水般余音袅袅,不觉如缕,仿若大珠小珠落玉盘之华音。
太后美美地欣赏着曲中的委婉连绵的琴韵,这的确是她生平最喜欢的一首曲子。
一曲终结,殿内还缕缕回荡着琴音的萧瑟,直教太后沉寂此中,久久不能自拔。
太后欣慰的点着头:“好久没听到这样好的琴声了,你这调弦弄琴技艺可比宫中的乐师还要了得呀。”
“太后若是喜欢,曦若以后就天天弹给您听!”
“这样甚好!”孙太后开心的笑着。
一阵夸赞后,严曦若早已不屑一顾地看着所有的秀女,以示她的特殊分量。
接下来其余的秀女们都使出浑身解数地表现了她们的才艺,无非又是些弄歌起舞,抚琴调弦之类,甚是平淡无奇,实则没有前者来得突出优异。
这十二位秀女看下来,想来在孙太后的心里多少都有了些轻重,从她对这些佳人的态度来看,不难猜出她心思。
显而易见,她十分看重吴语嫣,王锦屏和严曦若是为最佳太子妃之选,而姚莳言,柏庭如和唐沫,也算是不错的候选,至于其他人,早已出了太后的眼了。
一席审视过后,孙太后就命人奉上了些特色点心于各位佳人品尝,秀女们也都附和着与太后闲聊。
亦不知何时。
一个秀女突然喝声大叫了起来,只见她用手狂抓着脸颊,一脸痛苦的喊着:“好痛,我的脸又痛又痒!”
随后,又有四名秀女也纷纷叫了起来:“我的脸也好痛好痒呀!”
豁然,五个女孩在大殿内很没规矩地叫起来,像是不受控制的抓着自己的脸,这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异地看着突发状况。
贞儿心中不由一颤,刚刚的一片祥和,让她一时都忘掉了之前所担心的事情,她还以为不会发生任何坏事,没成想,终究还是发生了。
“这是怎么回事,贞儿,你去看看她们这是怎么了?”孙太后担忧地吩咐道。
贞儿走近那几名秀女前,倏地惊异地瞪圆了眼睛,才一会的功夫,这些秀女的脸上已经完全红肿,甚至被她们自己的手抓伤得不堪入目。
贞儿忙让宫女们按住她们的手,若再这样抓下去,可就真的毁容了。
她走向太后面前低语了几名秀女的状况,太后焦急的吩咐身边的太监:“快宣太医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太监退出大殿。
贞儿寻看着其他的秀女,她们早已吓得面容失色的躲到一边,在慌乱中,她却瞄见只有严曦若没有其余人那般慌乱,但却是一脸的疑惑,在经过她身边时,贞儿却听见她失神的轻喃着:“怎么会这样?”
这时,只见两名太医气喘吁吁地进入大殿,他们仔细地寻看了下五名秀女的脸,最后互相讨教一番后,都紧皱了眉头。
看着秀女们痛苦的样子,贞儿也无形的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好似有一丝炙热的烧灼感。
太医们查看完,脸上有着凝重:“回禀太后,从这些秀女脸上的抓伤来看,她们这是中了一种铁银花粉毒。”
“铁银花粉毒?”太后不解地看向太医。
“这是什么毒,以前从未听过?”钱皇后皱紧凤眉问道。
“铁银花是一种生长在天角雪山峭崖上的寒花,无色无味。这种花粉如若用量少,只会有轻微过敏,如若用量过多,它就是非常强烈的毒药。老臣从她们脸上毁伤的情况来看,这分明就是要毁其容貌。”
“毁其容貌?”所有的人都吃惊不已,由其是剩下的秀女,各个都倒抽凉气。
贞儿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她终于明白昨晚鬼祟之人的目的了,秀女毁了容貌,是连参选的资格都没有的。
“她们怎么会中此毒粉的?”周太后疑惑地问道。
“想来是她们用的胭脂里应该有此花粉,这种花粉抹在脸上时没有任何感觉,只有经过了适量的活动,脸上的热感让胭脂融进了肌肤里,其后就出现了她们现在的状况了。”
原来如此,贞儿暗暗沉下眼角,这些秀女们几乎都是跳的舞。
可她又疑惑的是,这些毁容的秀女们全都资质平庸,根本没有任何的威胁,而真正有威胁的秀女却各个没事。
“来人,拿来她们用的胭脂,让太医仔细的查看。”太后吩咐着,也命人扶着五位受伤的秀女去后殿诊治。
大殿之内,人人都不敢低语,全都安静垂首在侧,气氛凝重的可怕。
太医们仔细的查看着每一盒胭脂,最后垂首在太后面前:“回禀太后,这些胭脂里果真都有过量的铁银花粉毒。”
“什么?”太后显然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把胭脂拿来给哀家看看。”太后端看着胭脂:“这些胭脂不是哀家昨儿个赏给秀女的吗?”太后的脸上透出一抹凝重。
太后沉默一会后,又命人把其它秀女的胭脂都拿了来,她寻看了一圈后,微微拧起凤眼:“怎么缺了两盒胭脂?”
贞儿忙上前垂首道:“是奴婢该死,不小心弄撒了锦屏小主和庭如小主的胭脂。”
孙太后一瞬不瞬地看向贞儿,眼神透着一丝探究和一丝深意:“你还真够不小心的!”
贞儿心虚地低下了头,惊惧地不敢言语解释。
太医检查了所有的胭脂:“回禀太后,所有的胭脂都有铁银花粉毒。”
秀女们全都既惊且惧地瞪着眼眸,各个难以置信地唏嘘着。
太后高高在上地坐定在銮椅上,一副喜怒不行于色地寻看着所有的秀女,声音却过分的淡然沉着:“哦?既然都有铁银花粉毒,为何你们却没有事呢?”说完,一双眸子散发着鹰隼般的锐利,紧紧地锁定住了贞儿:“说吧贞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贞儿垂首卑微道:“奴婢也不知为何发生此事。”
“是吗?”孙太后的语气里多了无限的探究与不可抗拒的威严:“你跟在哀家身边这么久,一直都是谨言慎行的,可从未犯过弄撒胭脂的事情,更何况一天犯了两次同样的错误。”太后霎时抬起厉眼,盯紧贞儿的眼睛:“你当哀家是傻了吗!”
贞儿微颤了下冷战的身子,她知道,这事终是瞒不了心如明镜的太后,无奈,她只能把昨晚的事如实告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