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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空气湿润,略有些凉意,梨花树前,氾江蓠一袭白衣飘然,白皙的手捏一枝梨花,掂起脚尖,闭上双眼,轻嗅那梨花之香,嘴角微微上扬,景美,花美,人更美。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突兀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缓缓念出,氾江蓠的动作一顿,侧头迎向那双笑眼盈盈的双眸。
旦见一张干净的脸上,挂着春风般的笑容,儒雅而又柔和。白色衣袍衬得他如雪莲一般,悠远而宁静,一条青色绸带系住部分墨丝,零星几丝散在胸前,整个人给人一种淡然而温和的感觉。
氾江蓠许久没有说话,男子微微颔首,“在下皇甫珩,皇室子弟中,排行老九。”淡淡的语气只让人感到舒悦。
氾江蓠踱步到他面前,仰头直视他,“氾江蓠。”话落,便迈步饶过他,又道:“那一首词,不适合我。”气氛略有些僵硬。
“呵呵呵……”如铃铛一般的笑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小珩子,你也有被嫌弃的时候。”要知道,皇都的贵族子弟中,只有这皇甫珩最易相处,也最得人心。
女子从假山后缓缓走出,一袭火红的锦缎裙衫,袖口上好的金线勾边,上浮几朵淡雅的红莲,却丝毫不显庸俗,反倒更衬其华贵。
女子翘起的嘴角,显示着愉悦的好心情,氾江蓠淡漠的看去,肤如凝脂,真如当空皓月,难怪子容会那般称赞。
皇甫珩面对她的调侃,并未多话,只适时的一笑过之,女子似有所感,对上氾江蓠的视线。“苏锦西,将军府四小姐。”
氾江蓠礼貌性的答道:“氾江蓠,外地人士。”
苏锦西点头,她眼神中的疏离,氾江蓠看得真切,本无意于他们之间的事,氾江蓠倒也不甚在意。
正欲离去,只听到皇甫珩道:“氾姑娘,词适不适合不重要,但我们萍水相逢,也是一种缘分。”
皇甫珩来到氾江蓠的面前,栖身靠近她,氾江蓠皱着眉头,侧身躲过。“九皇子,我答应你一个条件,报你救命之恩。”
冷漠中,透着生人勿近的寒意,“无论生死,我都应下。”场面有一瞬的凝固。
“无论生死?”苏锦西弹了弹衣袖,似是无意,慵懒地重复着,忽的,抬起头,注视氾江蓠。“此话当真?”
氾江蓠嗤笑一声,“我是谁?你们不都知道了吗?杀个人,于我而言,是何难事?尤其是你们这般的凡人。”
苏锦西一拍手掌,“爽快!皇宫内院,传言有一头恶兽,我要你杀了他。”
“锦西!”皇甫珩打断她的后文,眼神一改温润,而变得严肃起来。
“如今,尚不知那妖兽的实力,又怎能让氾姑娘独自冒险,我虽救了她,可我不希望她用这种方式回报。”
苏瑾熙冷哼一声,“我无非是试探,小珩子,你急什么?”
苏锦西冲氾江蓠道:“氾姑娘,我苏锦西就这性子,并无恶意,如今皇室动荡,恶兽不除,皇宫一日都不得安宁,若有失礼之处,我苏锦西在这里向氾姑娘道歉。”
说罢,双手置于前,拜下,氾江蓠一个移步,制止了她的动作。“无碍,无需这般。”
氾江蓠见这苏锦西虽有些傲慢,却那时刻关心着安宁,倒是个有责任心的姑娘,而且性子率直,不由露出几分赞赏。
修士常言,凡人平庸,却贪婪成性,见利忘义,殊不知,并非人人如,十人之中,必有品行正直之人,更何况,修仙界也未好到哪里去。
“既是恶兽为祸人间,江蓠亦有责除之,至于具体事宜,还需两位告知,做好安排,最好一举将其歼之。”
“好。”苏锦西答道。
三人心中的顾忌消除,倒成了把酒言欢的朋友。
楼台之上,酒香缭绕,江蓠面容沉静,不见半分醉意,反倒是苏锦西面色微红,迷离间,更添几分妩媚。
不过,江蓠倒是诧异于皇甫珩的酒量,当真有千杯不醉的凡人?江蓠不由暗自摇了摇头。
苏锦西身子歪倒在江蓠的肩上,“江蓠,你们修仙有练气,筑基……几个等级,你到哪儿了?”
江蓠静默的放下玉瓷酒杯,“江蓠不才,仅是刚入筑基。”
“筑基?江蓠,你竟是筑基期。”苏锦西一下惊呼出声,酒意醒了三分之一,皇甫珩神色亦有些惊喜,氾江蓠只微微笑着。
“主子,祁公子求见。”黑衣侍卫前来禀告。
皇甫珩一挥手,“让他进来吧!”话刚落,便见一抹黑色闯入眼帘,一张格外俊美的脸,微微皱着眉头,眼眸深处尽是一团蓝色的火光。
氾江蓠顿时警铃大作,他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