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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武场最不缺的，就是想要炫耀的人。
林尔虞看着临月被众星捧月似的围在中心，俨然是一副天之骄子的模样。相比之下，临骁的身边倒是十分冷清。
如果不是深知临骁的古怪脾气，林尔虞没准儿还会以为她这个正太弟弟被人疏远了。
才刚走进去，林尔虞就受到了万众瞩目的待遇。
当然，原因很显然是离她五步之远的，那位看似妖冶的“小白脸”。
顶着这么一张妖孽脸，居然是异界大陆最强的修炼者，林尔虞再回想起自己那双侵略性的凤眼以及自己的废柴体质，心里苦啊！
很快，临月就凑了过来：“沈老师。”
沈渊停下了脚步，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有话直说，不要离的那么近。”
林尔虞听着这句，总觉得是刚刚自己的行为深深伤害了沈渊这颗少男心，才让他一被女子接近就急急忙忙的拉开距离。
临月脸色很难看，咬了咬牙才维持住了脸上的笑容：“听说今天早上，沈老师在膳房里动了怒。我方才已经将那几个不开眼的杂役逐出了府。”
沈渊难得将目光落在临月身上，和“临芊眠”毫无相似之处，那双眼睛平淡无奇也就算了，那份功利心几乎挂在了脸上。尤其是那副傲气的模样，看着就让人生厌。
抿了抿嘴，沈渊拉远了距离：“那几个杂役恐怕是新来的，不认识临家的大小姐。所以，沈某只是在替临家的大家长教育一下他们罢了，谈不上动怒。”
听听，多么懂礼貌的客人！林尔虞气的磨牙。他怕是早就知道会有人送他这份人情，所以把这笔账算在自己头上，既不显得失礼，又不用承担谁的人情，确实是个高招。
临月怎么也猜不到，沈渊居然是在帮“临芊眠”出气。她收到风声之后，急匆匆地就将那几个杂役赶了出去，也没有询问缘由。若是早知道是“临芊眠”这个贱人的原因，她怎么会去做这种事情！
林尔虞正准备好好观察一下临月脸上即将出现的懊悔表情，却没有想到，临月的段位也挺高的，脸上笑意如旧，甚至还转头看向了自己，语气柔柔弱弱的：“欺负了姐姐，那他们被赶出去也是活该！”
林尔虞向来喜欢和别人尬戏，尤其是面对临月这样的对手，当然不会认怂。
龇牙一笑，林尔虞笑的见牙不见眼：“对，活该！谁要是欺负了我，神仙哥哥会帮我出气的！”
不能扯扯沈渊的衣袖来卖乖，林尔虞冲着沈渊努力眨眼，试图远距离卖萌。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不出意外地看见了一袭青衫的沈渊，纷纷吓得倒吸凉气。
先不说这取得是个什么名字。沈渊向来不与人亲近，就连临骁这个跟了他比较久的徒弟，他都没有显出偏爱和熟络。
而且众人皆知，沈渊讨厌弱者！
临月扬起嘴角，刚准备好好借势嘲讽那个傻子一番，听见了沈渊低沉的声音：“嗯。”
轻描淡写一个字，众人都懵了。也不知道这个字到底是什么含义，难道是在回应“临芊眠”这个废柴刚刚说的那句吗？
临骁也呆了一下，皱着眉头看了看面色如常的沈渊，又看了看依旧笑意盈盈的“临芊眠”，神色有些复杂。
众人不敢相信，却也不敢再开口问。
气氛僵了一会儿之后，沈渊最先打破了这份奇怪的安静：“今天早晨考察了各位的修为，参差不齐。”
四个字一出，有些人的脸色很快就绿了。
林尔虞在心里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参差不齐”？亏沈渊说的出口。
也不知道这句话要是落在上官梓耳朵里，那老太婆会不会气坏了。
毕竟，临家这一代的修为普遍偏低，和临月比起来都要逊色不少，更别提和临骁比了。拿得出手的晚辈少之又少。明明是在往人心上戳，但偏偏这四个字又没有什么攻击性。
作为代表临家最低水准的林尔虞丝毫没有把自己算进去。
沈渊语气不变：“所以，分批练习，两两组队。”
于是订下临月和临辜，临素和临旭。
除去被沈渊拒绝了的临菁，就剩下临骁和“临芊眠”搭档了。
林尔虞看了一眼局势，觉得挺放心的。其他两组都是修为加起来不超过六阶的组合。临骁这个武力超群的小正太灵力深不可测，这个大腿很粗壮，抱住了肯定很安全。
其他人都对临骁报以同情的目光，当然，其中有多大程度的幸灾乐祸，林尔虞用脚趾头也想得到。
她现在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从幻境出来之后，二傻就不见了。喊他也没有应答，她在心里把《一剪梅》带着哭腔唱了四遍也不见他跳出来……实在很反常。
难道他化作实体之后，没有及时出幻境？
林尔虞发自内心的担心自己那个二货神兽。
如果今天练武场结束了，二傻还没有动静，她就求着沈渊再把她放进那个幻境里头去找！
想的出神，以至于沈渊喊了她三四遍，林尔虞才反应过来。
下意识地拍开了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那只手，林尔虞仰着头：“你喊我干什么？”
沈渊瞳孔微缩。
少女的声音本就清脆，林尔虞有特意放软了声音，拖长了语调，尾音黏黏糯糯的，听起来格外有意思。
勾着嘴角，沈渊没听清似的歪了歪头：“你刚刚说什么？”
“你喊我干什么？”林尔虞看着沈渊疑惑的神情，不疑有他，又重复了一遍。
沈渊依旧是一副没有听清的模样，煞有其事的皱了皱眉，似乎是因为这五步的距离太远了，所以没有听清。
林尔虞拔高了音量，又拉长了音调重复：“你喊我干什么？”
旁边传来临骁的没有绷住的笑声。林尔虞瞬间反应过来——沈渊这个家伙是在捉弄自己！
毫不客气地白了一眼沈渊，林尔虞屁颠颠儿地跑去了临骁那边。
沈渊一挑眉，觉得自己估计是被这小姑娘误会了。但真正的原因他确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于是目光转了一圈，落在临骁身上，上挑的眉眼轻眯，露出危险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