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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一直觉得程恪下手已经非常狠厉,可是跟这个魏浅承比起来,让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感觉简直心慈手软的跟老太太一样!
怪不得,程恪望着魏浅承的眼神,那样警觉!
“怎么那样的一副表情?”魏浅承打量着我,微微一笑,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魂魄不存,这不是咱们潭深镇的祖训吗?你不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望着魏浅承那张笑的灿烂的脸:“不好意思,我还真的不知道……”“江湖险恶,适应了就行了。”魏浅承还是带着有妖气似的盈盈笑意,一双丹凤眼穿过了朦胧的远山,说道:“寻找长生,真是路漫漫修远啊!你呢?同为长生行者,找到了
什么关于长生的苗头了吗?”
“没有……”我抿了抿嘴,还是有点回不过神来:“哪有那么容易找到……”
“是啊,这么几百年,都没人找得到长生的下落,也真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魏浅承眉眼弯弯,挺惬意的在那满地死尸里面伸了个懒腰:“咱们还是得从长计议。”就算是现在,看着他这样一个谈笑风生的样子,我也实在不敢相信,那么多人,全死在了他的手上,不光是我们眼前中了毒物的罗家,那……走在罗家前面来找他的胡家和
马家,看来,也应该无一幸免了。
就算程恪就在我身边,我还是感觉到了一种带着寒气的惧意来。。
想了想,我还是问道:“既然你跟我一样,是潭深镇的长生行者,又跟小圆师徒两个,是一个什么关系,怎么会混在了那天晚上要破门而入的尸体里面?”“你们还不知道?”魏浅承转过脸笑了,酒窝里也像是装满了毒酒,甜美而危险:“现在,四处都有养鬼师被莫名其妙的残害了,所以在西川,也有很多长生使者死于非命,
我这才找了赶尸匠,打算一路将找得到的被害长生行者的尸体护送回潭深镇的,顺带,想查查究竟谁下了这样的毒手。”
“护送?”程恪冷冷的说道:“可是两个赶尸匠还是被人偷梁换柱了。”“这也确实是我不对,”魏浅承挺遗憾的摇摇头,说道:“本来我是要一路陪伴的,可是半路上,我打探到了长生的消息,这才暂时跟他们分开了一下,想去探访,谁知道,
寻访不得,铩羽而归,赶到了约定好了的惠人旅馆之后,赶尸队伍就已经出事了。”说着,那一双含着妖气似的眼睛扫向了我:“我才发现,惠人旅馆里面,还有一个你,而附在了赶尸匠身上的那两个养鬼师又好像对你有什么阴谋,所以就没敢打草惊蛇,
想看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就一直用长生香囊呼唤你的,可惜,你没有过来见我。”
“原来如此,”我只得说道:“我算得上是半路出家,并不知道长生香囊震颤的意思,实在很抱歉。”
“我后来才看出来,也是我观察不仔细。”魏浅承笑了,两个酒窝更深了:“做长生行者不容易,同在他乡,我也只不过就是想帮帮你。”。
“这么说来,”程恪薄唇一勾:“原来阁下倒是一片好心。”
魏浅承微笑道:“不敢当,大家都是养鬼师,搭把手帮个忙,也不算什么,啊,对了,潭深镇的人,现在还好吧?”
“托福。”我犹豫了一下,说道:“应该,还是老样子。”
“大概得等到了长生物归原主的时候,潭深镇才会变成以前的那个平静样子吧。”魏浅承摇摇头,含着一丝微笑,说道:“我也听说,长生现在,就在西川。”
我心头一紧:“难道,你也收到了那个关于长生在这里的匿名信?”
魏浅承挑起了眉头来:“你们也知道匿名信的事情?”
那匿名信……究竟是谁发出来的!
“那封匿名信……”我忍不住问道:“是怎么到了你手上的?”
“因为是匿名信,当然就是自己突然出现的了。”魏浅承笑起来,居然带着点餍足的感觉:“你以为呢?”
“有人以长生为名,将这么多养鬼师凑到了这里来,一定有什么阴谋。”我望着魏浅承:“好像,是在织一张网,想要把这里的养鬼师,给一网打尽一样。”
“织网?”魏浅承收了笑意,带着点妖气的眼神一凛:“也没关系,反正世上,也没有能困住我的网,谁挡路,就杀了谁。”
话说的张狂,可是被他说出来,却只让觉得应当应份!似乎,他天生就有这种张狂的理由!这个人,全身都透出了一种危险的感觉,带着让人窒息的压迫!。
我心底一阵不舒服,不由自主的,就想往程恪身边靠。“就好像这些人……”魏浅承眯起了丹凤眼,扫视了地上横七竖八的罗家人尸体:“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的杂碎,又有什么好怕的呢?他们敢对你不敬,我看着不顺眼,杀了也
就杀了。”。
我一下愣住了,这话说的,怎么杀人,倒是跟我有关一样!
程恪将我护在了背后,敌意越来越明显了:“她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我只得说道:“是因为同乡的情谊?那谢谢你,但是,你根本不用,伤了那么多人命!”。“你误会了。”魏浅承却根本没有听进去我和程恪说了甚么,红唇一弯,肆无忌惮的望着我,很突兀的冒出了一句:“其实,我从惠人客栈就开始留意你,不是为了别的,是
因为你,很像我以前的女人。”
以前的女人?我心头一跳,跟我长得相似的,不就是菖蒲么?
难道……
而程恪一张脸上,早就笼罩上了一层怒色,才要说话,“唔……”正在这个时候,山石旁边,响起了一阵低吟的声音,听上去,像是罗蔚蓝!
我转过头去,只见过人高的草地微微晃动着,我忙过去扒开了草丛,在里面躺着的,正是罗蔚蓝!只见他身上的血早就凝固上了,衣服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烧了一样,破烂不堪,鞋子也掉了一只,赤脚上,满是淋漓的划痕,两片干裂的嘴唇上下一碰:“陆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