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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中总有些事情,经过长久谋划,却因为一些小意外突然放弃。
辟如现在,李幕遮他们几个就有放弃来飞云阁搞事情的想法,原因就是沐堂堂说的那几条标语。
李幕遮瞬间醒悟:“糖糖提醒得对,我认知到了自己的错误,做为大明朝的良好公民,怎么能想着做放火这种罪行呢。”
汤够:“当家的,这种转折是不是有点太生硬了点?”
顾青瓷:“那我们之前准备这么多烟花干什么?”
宁小鱼:“我赞成当家的和糖糖。”
汤够:“你刚刚还用烟花报了仇,转眼就忘了?”
宁小鱼:“这不是一回事。”
李幕遮考虑了一下:“把烟花先找个地方放下吧”
沐堂堂:“带着他们四处逛也不太现实,实在是太奇怪了。”
顾青瓷想到之前进来时从四处投来的怪异目光,脸皮一下子红了起来。
宁小鱼:“确实有些丢人。”
汤够:“那就不要了吧。”
经过商议,李幕遮他们直接把身上大氅里藏的烟花都扔到了六楼的一个角落里。
顾青瓷:“那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李幕遮:“先把汤不够找出来……”
宁小鱼:“然后揍一顿?”
李幕遮:“对,是要揍一顿,这是他第二次掉队了。”
在清水县的时候,他们都被抓进清庐寺地牢的时候,只有汤不够一个人在外面浪荡,既不是伏笔,也不是去打野,真的是纯粹地浪费时间。现在又是一个人不和大家商议就做出了选择,真的是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
沐堂堂:“或许他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汤够立即摇头:“他不是有那种计划的人。”
顾青瓷:“不用多想,他只是单纯地为美色所迷。”
宁小鱼:“那我们找他干嘛?”
李幕遮:“怎么说也是我们中的一员,忽然失联了,肯定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顾青瓷:“噗,当家的,你这话狠了点吧。”
汤够:“不够狠,他要是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保证揍他。”
“你想揍谁?”
恰在这时,汤不够出现了,穿着一身白色的劲装,胸口绣着金色的剑仙门三字。
顾青瓷:“吓了一跳,你走路怎么没声音,还以为活见鬼了。”
宁小鱼:“怎么看着他有点不太一样了。”
沐堂堂打量了汤不够一眼,确实发现形象大不一样了,以前有些不修边幅,大多数时候不是披散着头发,就是随意地扎在脑后,完全不在意发型。
现在不一样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挽在头顶所了一个木冠,脸上缭乱的鬓发和胡子也被刮得干干净净,整个显得年轻了十几岁,一下子从邋遢的中年油腻大叔变成了颇具魅力的痞雅剑客。
汤够看着汤不够这身装扮,吓得脸上都冒了汗:“你这是中什么邪了?居然把鬓角给剃了,你不是说有粗犷的鬓角才算真男人吗?”
汤不够:“那是以前不懂事,现在我明白了,男人就应该干干净净的,不然的话,对别人实在是太失礼了。”
顾青瓷:“你没病吧,这完全不是你该说的台词啊。”
沐堂堂也有些难以置信:“偷偷给导演塞钱了吧,剧本改动这么大。”
宁小鱼:“要么就是被导演潜规则了。”
导演用喇叭提醒道:“不准攻击导演。”
宁小鱼吐了吐舌头。
沐堂堂也不好意思地捂嘴笑了起来。
李幕遮察觉到了汤不够这异常的装扮背后蕴藏的意义,笑着说道:“你决定好了?”
汤不够问道:“决定什么?”
李幕遮的手指从上到下对着汤不够指了一遍:“你这个样子不是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顾青瓷、汤够、宁小鱼这才意识到哪儿不对劲,一个个地脸上露出难以相信的表情。
宁小鱼瞪大眼睛,指着汤不够:“你……不是吧?”
顾青瓷瞪大眼睛,指着汤不够:“你……不会吧?”
汤够瞪大眼睛,指着汤不够:“你……不会找个靠谱点的理发师吗,这样的发型跟匹种马似的,太难看了。”
汤不够回瞪:“闭嘴,你懂个屁的发型。”
汤够再瞪:“我就算不懂,也知道肯定是那个女人给你弄得发型,实在是没品味。”
汤不够再回瞪:“你又懂个锤子的品味。”
李幕遮:“这种无聊的问题有什么好争的。”
沐堂堂:“汤不够,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其他几人也都看着汤不够,等待他的回答。
汤不够舔了舔嘴唇,想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
汤够:“是不是那女人逼迫你了?”
汤不够:“别老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她有名字,还有她是你未来大嫂。”
汤够:“什么、什么玩艺?你刚说什么?”
李幕遮他们也愣了一下,那个莲娘的基本情况早就听汤够说过了,不是已经决定给剑仙门掌柜柳归风守节了嘛,怎么又变成汤不够的女人了?
汤不够:“莲娘已经答应我了,只要我帮他重振剑仙门,她就会嫁给我。”
汤够:“你脑子有问题吧,剑仙门跟她有个屁的关系,她有什么资格重振剑仙门?”
李幕遮也奇怪道:“我听汤够说她在给柳掌门守节,怎么嫁给你?”
汤不够解释道:“她跟柳掌门既无夫妻之名,也没有夫妻之实,纯粹是出于感恩给柳掌门守节三年。三年后,我们会先订婚,等剑仙门重振后,再办婚礼。”
“现在讲究婚姻自由,我们也没有破坏你们婚姻的权力。”
李幕遮叹了口气。
汤不够:“多谢。”
沐堂堂:“如果你们是真心实意相爱,那我也真心实意地祝你们幸福。”
顾青瓷:“祝你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吧。”
宁小鱼看着顾青瓷:“不是还有三年嘛,你现在祝福是不是太早了点。”
顾青瓷:“你觉得我们三年后还能再见到他吗?”
宁小鱼心想也是,于是也祝福了一句。
汤不够一脸淡定,照单全收。
汤够上前就给了汤不够一拳:“你给我清醒一点,剑仙门早被灭门了,凭你偷学来的这点武功,拿什么重振剑仙门?那个妇人肯定是另有所图,连我都看出来了,我就不信你没看出来。”
汤不够被打得踉跄了两下,站稳身形后,缓缓说道:“这一拳我受了,就算了了从前我欺负你的那些帐。”
汤够简直要疯了:“你到底什么情况,能不能说句正常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汤不够:“我现在很正常,也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汤够听着这语气,心里一沉,意识到他真的可能要失去眼前这个人了,一时之间,千万种情绪涌上心头:“师兄,自来剑仙门后,我们就相知相得、相互扶持,剑仙门灭门之后,我们更是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的交情,你真的因为一个女人,就要彻底了断吗?”
汤不够:“我跟你的生死交情不会变,也跟我和莲娘的感情并没有关联。我只是想追求一下自己的人生幸福而已。”
汤够:“那个女人,下山后经历过什么,我们一无所知,你确定她还是当年的莲娘吗?”
汤不够:“确定,我爱这个女人。”
汤够:“你难道不怀疑她的剑仙门剑法是从哪里来的吗?”
汤不够:“她已经解释过了,是柳掌门私下教她的。”
汤够:“这种鬼话你也信!”
汤不够:“我信。”
汤够彻底无语。
李幕遮拍了拍汤够的肩膀:“既然他的心已经不在我们这边了,强留也没有用。”
汤不够冲李幕遮一揖到底:“这段时间承蒙照顾,我真的感激不尽。以后有机会肯定会报答你的恩情。”
李幕遮:“恩情说得太重了,大家相互帮忙而已。”
汤不够又冲沐堂堂、顾青瓷和宁小鱼分别深揖,当然词还是那一套,以他的文采也确实想不到更多的感谢词了。
沐堂堂:“以后幸福的过下去吧。”
顾青瓷:“有空常联络。”
宁小鱼:“多回娘家看看。”
汤不够:“……”
李幕遮:“大家也别小女儿心态了,干脆利落点,又不是生离死别。汤不够是追求他想要的幸福,我们没理由阻止,反而要替他高兴。”
汤够:“算了吧,我不高兴,也不祝福。”
汤不够:“最后喊一声当家的,也好意劝你一句,早点离开金陵这个是非窝,不然的话,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李幕遮拱手:“多谢提醒,你也注意安全。”
汤不够:“那就山高水远,江湖有缘再见。”
汤够:“谁跟你见,从此我跟你一刀两断,这辈子都别见了。”
沐堂堂安慰地拍了拍汤够的肩膀:“看开点。”
汤够:“我看不开!几十年交情,居然比不过一个心思完全不在他身上的女人。”
汤不够:“你最好别再说莲娘的坏话,她是个好女人。”
汤够:“我说了一又如何。”
汤不够蓦地拔剑,只见寒光一现,剑尖就抵在了汤够的喉咙前半寸处。
汤够吓了一跳,接着震惊不已。一是因为汤不够的剑术竟然变快了这么多,二是不敢相信汤不够居然冲他拔剑。
“以前你就不是我的对手,现在我已经开始修习剑仙门的正宗剑法,你更不是我的对手了。”
汤不够收回了剑:“所以,别激怒我,结果绝对不是你想看到的。”
“操,老子就不信了,这就一剑劈了你!”
汤够做势也要拔剑,却被李幕遮他们给拦住了。
汤不够冲李幕遮他们几人微一颔首,又深深地瞥了汤够一眼,然后毫无留恋地转身走了。
这一别,从此山高水远,互不相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