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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收好佛珠就跑出石殿,顺着怪声冲向古城边缘, 就看到正有五条沙虫长大了吸盘大嘴, 似在吸取空气里的某种元气。
沙虫们更是扭动着丑陋肥硕的虫身,从其身体暗斑花纹上渗出许多黑色粘液。那些液体刚一沾上白沙就把它侵蚀成了黑沙,进而让沙虫们朝前更进一步蠕动。
“丑!”王怜花一想到他间接给这些丑东西提供了喜欢的食物, 他是必须纠正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五条沙虫对人的气息很敏锐, 更该说武功越高的人越吸引它们的注意, 只因高手身上的元气比普通人多得多。
“噗—噗—噗—”沙虫们垂涎着近在眼前的美食, 支起虫身向前一个劲地喷射口水, 毒液落在了残破土城墙上,瞬间就把残垣变成了一滩淤泥,而腥臭的味道霎时飘散开来。
没等虫子们第二波的电流攻击接连而至, 三人已经朝后退到了安全区域内,只听沙虫们愤怒地狂拍沙地,进城不得只能掀起滚滚沙尘。
楼京墨回望了一眼五条扭动的巨型沙虫,它们比佛珠中所述的成年虫要小上几分, 十有八/九是虞泓说的漏网之虫。
阳春镇的王佩说在去年年末见到沙漠中天有异象,而王怜花却只在石殿里内待了十天, 可见白沙城与外面的时间流速已经不同。也就不奇怪为何外界过了两百年,此地的沙虫还活着。
“守石人应该在撤离之前布下了某种阵法, 将白沙城封印在沙漠深处。不如我们分头在古城里找找, 说不定还有某些线索留下。”
楼京墨说罢则看向花满楼, 却是只字未提不放心他的目不能视。“花兄, 如果你踩坑了可别不好意思大叫救命。我保证不会把这里发生的糗事说出去, 才不让陆小凤逮着机会嘲笑我们。”
“放心吧,我不傻,被救命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花满楼明白楼京墨的意思,他不会在不该逞强的时候逞强,就向两人笑着点了点头就先一步离开了。总要给意外重逢的两人一些单独说话的空间。
王怜花目视着花满楼的背影,楼京墨的那一句话方才让他品出了花满楼恐怕身体有碍。既然花满楼的气息无恙表明他未受内伤,那么或许只剩下一种可能,而那是完全看不出一星半点的异常。
“两人似是而非,则就截然不同。”
王怜花指了指眼睛,指的无非是原随云与花满楼的完全不同。而他看到楼京墨微微颔首就想到了她的打算。所谓活死人医白骨,那并非妄言,药物力有不逮之处,却有其他办法治疗一双已经失明的眼睛。
“善良、沉着、真实,花兄身上有此三点,让我想试一试治他的眼睛。”楼京墨看出了王怜花的欲言又止,王怜花一定是担心治眼一事会伤到她。这会她也只要玩笑地说,“怎么,你难道还听不得我夸别人。别吃醋,在我心里你最好了。”
王怜花闻言笑着摇摇头,即便是小醋怡情,他也不会用在这种事情上。当下,他只是想起了二度被雷劈的起因,极有可能是因为他想治好一桩病案,但被天道判定为逆天而行。
“治病的事情要慎重,等出去了再和你细说。去吧,先找一找尽快离开这里的方法。”
白沙城已经大半残破不堪,尽管此地与外界有时间差,但在日夜被风吹袭下着实不可能留下多少完好无损之物。
三人搜罗至又一天的夜色降临,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书籍图文。好在发现了能有效对抗沙虫的东西,那是在靠近石殿小院里的枯木残枝——白沙城培植出来的赤霞红。
这些赤霞红与瀚海国后来移植的品种有所不同,此地的花木看上去毫无美感更有种张牙舞爪的惊悚之态,而且它们在多年无人照料的情况下居然尚未死透。
花满楼小心地移出一株的根茎,赤霞红的根部呈现红白两色相交,乍一看是红得诡异白得凄惨,好像一株花主动吸收了白沙与沙虫排泄物的不同成分。
“这应该是一种耐干旱的花木,可惜我们还没逛过瀚海国花草集市,否则还能借鉴一下相近品种的培植法。”
“小花无需遗憾。同为爱花之人,我怎么能不满足你希望它枯木逢春的心愿。”
王怜花取过了那一株濒死的赤霞红,在其根茎处注入了一缕内力,内息被分为了千丝渗入枯木,渐渐渗透到赤霞红根部的每一细微处。
大概过了一刻钟,大漠的呼啸风沙声都仿佛暂退了一射之地。
那一瞬,花满楼听了到枯木抽芽的声音。枯萎的赤霞红焕然新生,植株上散出略带梦幻的香甜味,而枝丫上已经有了小花苞。
“鲜花赠美人,小花还喜欢吗?”王怜花将赤霞红又重新放回花满楼手中,他再对着楼京墨眨了眨眼压低声音道,“墨墨别怪我没送你花,我是把自己这朵花留给你了。乖,你不要贪心了。”
“好,最美的花花,说什么都好。”楼京墨忍不住笑着伸手揉了王怜花的头发,随即她轻咳一声唤醒了正在对新生赤霞红发呆的花满楼。
“这些残木应该能帮我们大忙。可以效仿虞泓的花木杀虫大法,并试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通过一天一夜的观察,白沙城四周尚未出现第六大条大沙虫,想要顺利出城势必要先干掉拦路的五条大沙虫。
已经确定城内无法提供食物补给,而前路的水源路况情况尚不可知。如此一来,三人不宜与沙虫完全硬碰硬,必须保存实力应对接下来的漫漫归程。
眼下,赤霞红的存在给三人提供了一种制敌之法,不仅是借着赤霞红与沙虫们相克之效来削弱它们的力量。
楼京墨在跑向古城时就动过两虎相斗的念头,而今更想设法使得外面虎视眈眈的五条沙虫自相残杀。虽然不知这些沙虫们以往的相处模式,但哪怕自诩仁义道德的人类也有同类相食的时候,何尝不能尝试设计沙虫之间相互斗得你死我亡。
“如果能使它们对其中某一条产生了食欲,认定那条沙虫有吸引它们的元气,那最有可能挑起沙虫内战。”
楼京墨的这一设想提得简单,但让沙虫将其同类误做人类,则绝不能低估它们的感觉。
说赤霞红来得刚刚好,正是因为它被移植到瀚海国后,铁鞋从中搞出了一种新用法。凡是服用了赤霞红的人,辅以特殊的音乐能使得中毒者头晕目眩浑浑噩噩。
沙虫不是人类,尚且不知它们会否有相似反应。不过,铁鞋的招数提供了一条思路,不妨一试去混淆沙虫的感知。
“那么就尽力一试。在那之前,必须先要把这些赤霞红都救活。”
花满楼难得略显急切地点头赞同,则对王怜花露出了期盼神色。恐怕让他着急的不是挑起沙虫相互厮杀,而是少有的渴望习得救治花木之术。“王公子,我能向你请教刚才的回春之术吗?”
王怜花见花满楼问得直白坦荡,没有一丝忸怩作态,他又怎么会拒绝如此可爱的人。 “当然可以,多一个人帮忙总是好的。我之前就说了同为爱花之人,相遇则是缘分。”
楼京墨看着一场养花教学在残破小院展开,她也走向一丛枯枝开始为其展开回春治疗。
这种方法实则由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的最后一招衍生而出,本是为克制前六招邪异之极的武功而生,在向死而生中激发出了生机无限。此术不只可让花木回春,理论上甚至使得人起死回生,更能修复激活本已残缺的器官。
哪怕此术尚在理论中还未有活人以身证道,但这种武学已经跨过了天道所辖,楼京墨与王怜花就才会在落笔成书的瞬间挨了雷劈。
好处是两人经过一次雷劫试探到了天道的边缘,起码现在救活赤霞红是不会引动天雷。当下,王怜花交给花满楼此套内功心法,也是他与楼京墨的心照不宣,为将来给花满楼治疗眼睛打下基础。
楼京墨将救活的赤霞红放到另一侧,顺带瞄了一眼王怜花的身影。她猜测此次的意外重逢的起因九成九是王怜花大胆包天地在活人身上实践了回春之术。
那一定比使得失明之人重见光明更离谱,也不知是什么大胆之举会引来惊雷。
疑问归疑问,可以暂放一边。
目前为了确保杀虫计划成功,除了救活赤霞红后以其制毒,还需制作一件乐器吹响迷幻之音。不必搞得复杂,楼京墨就地取材弄了一支能发音的木箫,则是万事俱备只欠一试。
三人在石殿内好好睡了一觉,无视了不时响起的沙虫扬沙声,在养精蓄锐后依照计划行事开始了灭虫行动。
这次,三人要先尽可能收敛气息靠近沙虫,再广撒毒粉并吹响幻音。下一步,则在该出手时以内力成薄膜罩住一条沙虫,让它像被套上了一层‘人类’诱香的香气,引得一侧的沙虫们齐齐扑上去啃食。
不过多时,只见沙虫们在黑沙地上扭动着身躯,而它们四周不知何时飘起了红色的雾气,好似云蒸霞蔚一般呈现出一股梦幻景象。
五条沙虫原本似乎根本不受影响,但是随着如同红霞般的雾气越发浓重,而一曲萧音响起,在犹如海浪翻涌的曲调中,沙虫张大吸盘大口开始流出唾液,它们此时仿佛感知到了什么美味世界。
楼京墨时隔多年再度吹响了洞箫,奏乐技艺多少有了一些生疏,但从音攻迷幻的角度看足够成功,能使得沙虫们也闻音起舞。
就等这一刻了。
王怜花与花满楼选定了一条距离最近的沙虫,一人外放内功先虚裹了它的脑袋,一人以气劲覆盖它的尾部,再缓缓向虫身躯中央汇合。
接下来的情况倒是超出了三人所料,另外四条沙虫没等那条虫被完全披上人气,它们就一股脑地朝其扑去,争先恐后地对其发动起攻击。
混战即起!
四条沙虫也许是饿了太久,也许是被迷幻之相激发了本能的凶残,也许谁也不愿意放弃到嘴边的猎物,相互之间是把毒液、电流、扭打等狠招尽出,这下五条大血虫斗成一团。
顿时间,黑沙地上泛起一股腐烂恶臭味。
五条沙虫们在厮打中也分辨不清哪条攻击了哪条,只能看见红雾与黑沙飞扬相交杂,而萧声不停中沙几条虫不断发出嗤嗤嗤的呼声。
五条沙虫的一团混战持续了近半个时辰,直到一声凄厉的呼声从尘沙中响起,一团电击流图突然破了黑红沙雾向三人所在方向射来。
看来是有沙虫恢复了正常,它想要临死奋力一击,可是对于沙虫们而言却为时已晚。
这团电击流被王怜花以挥袖而成的土沙墙挡了下来。
在飞沙扬尘都纷纷落定后,只见沙地上是残破的五条沙虫死尸,皆是头身被电焦,并且还被撕咬成了七零八落好几段。
灭亡,往往是从内部厮杀开始。
花满楼无声地摇了摇头,则将枯枝点着火扔向那些虫尸。三人静静地等待着这些死亡血虫化作了灰烬,却听得身后石殿处传来了动静。
原本暗带流光的石殿渐渐消退了光泽,殿内石壁所藏的剑气也渐渐消散。与此同时,白沙与黑沙也都开始逐渐变色。
一个多时辰之后,目力所及之地全都成了普普通通的黄色沙漠。那层笼罩在古城四周的奇异力量亦是消失殆尽。
“戚老板,快看!那里是不有一座城?找了三个月,终于看到除了沙子之外的东西了。我们快去看一看。”
风里遥遥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可不就是陆小凤与戚无向古城方向飞掠而来。
陆小凤目睹了一场失踪案的发生,他直觉此事该找戚无帮忙,或者该说是互助互利,楼京墨与花满楼说不好就是被弄到了那座诡异的古城中。
如此一想,陆小凤反倒完全不排斥帮戚无寻找古城,甚至比他更加积极主动想要寻到失踪的两人。
戚无只有关于古城所在方位的大致猜测,而茫茫大漠有一个方位猜测根本算不得线索。
其后三个月正验证了这一道理,寻城的两人除了看到沙子就只看到沙子。没想到意外发现总会不期而至。
古城边。
花满楼听得熟悉的声音缓缓勾起嘴角,陆小凤出现的时机刚刚好。早一刻要担心他为沙虫所伤,而晚一刻两方又会在大漠里错过,这一刻正好让他来做引路人指明归路。
“此次也算得圆满。误打误撞完成了戚老板的任务,这下他也如愿来到古城了。”
楼京墨一本正色地赞同,“确实如此,他看到石殿也该满意了,那是剑魔的练剑场。”
至于石殿里剑气不久前与沙虫一起烟消云散了,有关这一点只能说一声抱歉。谁让戚无来晚了一步,缘分不够能怪得谁。
王怜花左看看右看看,眼见身侧的两人笑得纯良,他该相信近朱者赤的道理。“一起去欢迎他们吧,感谢引路人的及时出现。等出了西域,我请陆小凤喝酒。”
陆小凤喝不喝酒,不是楼京墨要关心的事情,正如她不关心戚无前往石殿能悟出什么来,毕竟个人有个人的缘法。
入夜,在陆小凤与花满楼绘声绘色地讲述寻失踪友人记时,楼京墨与王怜花在古城外围转悠。
“可以说吧?你到底做了什么又挨雷劈了?”
古城初静,楼京墨终能闲下来聊聊两人别后境况,却看到王怜花面色复杂。“难道那是说不得的回答?真要是不便说,我也不介意秘密让你更美丽。”
王怜花当然没打算保密,只是有些不知从哪一段提起更合适。“这件事是该和你说清楚,因为病不能乱治。由此及彼,在给小花治眼睛时要更加慎重。”
话虽如此,但王怜花仍旧有些难以启齿。
要如何恰当提起他是为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的东方不败重振雄风?他不是活白骨,而是活一段被切掉的重要器官。那是只有男人才会懂的痛。
楼京墨也猜到了雷劫与医治了疑难杂症有关,这就静待着王怜花的下文。
王怜花深吸一口气,话到嘴边却又轻轻蹙眉,“要不改天再聊这题,换一个问题,说说你换的新身体情况如何了。”
此话一出让楼京墨眼色稍变。王怜花见了则更故作惶恐,“墨墨,你怎么这样凝视我,我会害羞的。我一害羞紧张,脑子就一片空白了。”
“你会害羞?你会紧张?你会脑子一片空白?”
楼京墨毫不相信地一下抛出了三个疑问,则见王怜花一本经地连连点头,她沉默了半晌缓缓笑了。
下一刻,楼京墨微微踮起脚,出其不意地吻向王怜花的唇,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点到为止地退后几步。“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并且害羞紧张到想拔腿就跑?我不拦你,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