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张小素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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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章订阅不足60%的, 需要补足订阅或等待72小时,可正常看。  纪尧无奈地进去听蔡局一顿教训:“你看看你穿的, 有个人样吗, 上面纽扣怎么不扣?袖口卷那么高, 要找人打架吗。”

    纪尧二话不说, 又乖又老实地将纽扣扣好,袖口往下放了放。

    蔡局颇为不习惯,以至于他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骂了, 只好摆摆手:“滚吧。”

    纪尧便趁机滚了。

    等他到法医室的时候, 韩惜已经走了, 剩下朱涵在整理器械。

    朱涵看见纪尧, 主动交代道:“惜姐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她前脚刚走您就来了。”

    纪尧跑到楼下,看见一辆黑色卡宴停在市局门口, 车里走下来一个男人。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皮鞋铮亮,戴着一只金丝边近视眼镜, 镜片挡住了眼睛, 整个人看起来深沉内敛。

    男人打开副驾车门, 韩惜坐了进去。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很亲近,那男人很细心也很照顾她。怕她头碰到上面车窗,拿手垫了一下。

    纪尧靠在楼下立柱旁, 捏着下巴, 从她略带闪躲的肢体语言上看, 他们不会是情侣。

    男人关上车门,抬头往市局大门里看了一眼。

    或许是情敌之间冥冥之中的感应,两人目光出现了一瞬间的交汇。

    韩惜系上安全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下周回来?”

    罗海遥握着方向盘:“刚下飞机。”他去国外出差半个月,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过来见韩惜,“放心不下你,就提前回来了。”

    他比她大三岁,他们一起在孤儿院生活了四年,韩惜七岁那年被人领养走了。两年后,罗海遥的亲生父母找到了他,也把他接走了。

    后来,他终于找到了她。

    那时,她正在读大学,她坐在她们学校操场的草地上,冬天下午三点钟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温暖而灿烂,突然一下将过去所有经历过的黑暗的全部驱散。

    他只看了她一眼就知道,那是他的女孩,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人,将来会是他的爱人。他们注定是要同生同灭的。

    韩惜看着窗外,天色渐晚,华灯初上,市中心到处闪烁着霓虹灯,将这夜色染得一片喧嚣,她转头说道:“我准备搬家了,原来住的地方离市局太远了。”

    罗海遥笑了笑,眼神柔和,带着宠溺:“我叫人帮你安排。”

    韩惜躺在椅背上,外头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用,我自己来。”

    罗海遥:“找房子可是很麻烦的,我不放心你。”

    韩惜重复着刚才的话:“我自己来。”连声调都一样。

    罗海遥知道她的倔强,便不再多说什么了,只好嘱咐她:“找好房子,注意跟邻居保持距离,尤其是住在对门的,能少搭理就少搭理。”又道,“外面的人大多不安好心。”

    韩惜转头看向他:“知道了。”她说完,再次看着窗外,像是自言自语似地说了一句:“也有很多好人的。”

    罗海遥没听清,韩惜没再重复。

    吃好晚饭,车子停在丽竹苑小区门口,韩惜下车往小区里面走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他果然还没走。

    一直到韩惜走进小区,罗海遥关上车窗,消失在又是璀璨又是黑暗的夜色中。

    韩惜经过门禁的时候,听见小周在保安室门口打电话。

    她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习惯,但她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年轻的小保安握着一个老款的手机,脸上是说不出的轻松,连语调都不自觉地上扬着。

    “警官,谢谢您和韩小姐。”

    “我妈的手术,很成功,谢谢您,回头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给您做牛做马。”

    纪尧刚吃完一碗水饺,正在客厅散步消食,他走到阳台上,看了一眼无边的夜色:“小惜,她回去了吗?”

    上回他这样叫她名字的时候,还带着点少年的羞涩,第二回简直就是脱口而出,褪去羞涩之后,甜蜜从心底漾出,如品尝一杯葡萄美酒,唇齿留香。

    小周抬头看见韩惜,对她笑了笑,又对电话里说道:“韩小姐刚回来。”

    韩惜站在边上没动,她已经猜到电话里的人是谁了。

    临挂电话的时候,小周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您上次问我,瑜姐和周伯认不认识,有什么交集,我突然想起来了,瑜姐去世那天,周伯一直在楼下。”他顿了一下,声音不似先前那般活泼,带上了几丝无奈的悲伤:“周伯在看热闹。”

    韩惜听见这话,脑子里顿时闪现出肖瑜跳楼案现场拍摄的照片,她看了好多遍,里面没有周通,电光火石之间,她想起来,其中有张照片,像是拍到一个人的胳膊,那人手上拎着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面是一条鱼。

    那人会不会就是被当成鱼杀了的周通呢。

    等小周挂了电话,韩惜问道:“小周,你还记得周通当时说过什么话吗?”

    小周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我当时在天台顶上劝瑜姐,只听见楼下不少人起哄。我太紧张了又很害怕,分不出哪个是周伯的声音。”

    韩惜点了下头:“好,谢谢。”

    她顿了一下又问道,“你刚才在给纪队打电话吧。”

    小周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韩惜说的纪队就是那个救了他母亲性命的警官。

    “嗯,要不是纪队,我妈大概就死了。”小周仔细将那晚遇到纪尧的事说了一遍,“第二天,尧光慈善基金会联系我,他们帮忙承担了一部分手术费。”

    韩惜回到家,打开门,第一件事当然是打开房间里所有的灯,然后仔细洗手,直到柠檬味的洗手液充满整个洗手间,在她身上染上了一层。

    洗好澡,韩惜躺在床上看一本医术。

    她今天精神格外不集中,好半天才翻一两页,泡的柠檬水也忘了喝,放在桌上凉透了。

    她脑子里一边是罗海遥说的,外面的人大多不安好心,一边是小周说的,善良好心的纪队。

    第二天,纪尧到法医室,问韩惜要肖瑜跳楼案的资料。

    韩惜从文件袋里拿出来一张现场拍摄的照片,指了指右下角一只拎着鱼的胳膊:“这人极有可能是死者周通。”

    纪尧拿起来看了看,这人穿的衣服袖口上有一粒黑色带白边的纽扣,看不清上面的logo,暂时没有确认身份。

    他拿起另外几张照片:“你说杀害周通的凶手在不在这些人里面?”

    韩惜摇了下头,她说不好,可能在,也可能不在,甚至还有可能,肖瑜和周通的这点交集只是偶然,跟周通的死扯不上关系。

    纪尧将照片放进资料袋里,直觉再次告诉他,肖瑜跳楼案是导致周通遇害的根源。

    “等这个案子破了,我请你吃饭吧。”

    韩惜抬头,对上一双微微弯起的桃花眼。她曾偷偷观察过他的眼睛,发现里面除了飘满桃花,还闪着钻石一样的华彩,如果可以,她想把他的眼睛摘出来,放在显微镜底下仔细看看。

    纪尧看着韩惜的眼睛,从里面看见自己的影子,虽然看不清五官,但这并不妨碍他自恋:“你眼里的我,还真挺好看的。”

    他盯着她的瞳孔,好似在照镜子。

    韩惜狠狠把眼睛一闭,像是要将她眼里的他眨碎。

    纪尧笑了笑,轻声道:“韩惜啊,你也太可爱了吧。”

    说完看向一旁的朱涵,“小朱也辛苦了,吃饭的时候一块吧。”说着冲她使了个眼色。

    朱涵想到之前收到的大红包,毫不犹豫地把韩惜给卖了,跟纪尧一唱一和道:“好啊,一块。”

    纪尧:“就这么定了。”说完就走了。

    韩惜抬头,看见纪尧拐进楼梯口,他步子迈得大,走路带起一阵风,整个人像是要飞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那股兴奋劲感染了,她的心情莫名跟着开阔了起来。

    从孤儿院出来之后,已经没人真正能影响到她的情绪了,纪尧是第一个。

    纪尧回到三楼刑侦办公室,将手上那张疑似周通的胳膊袖口的照片甩到周莉桌上:“周美丽,带人去周通家,重点搜查这件衣服,搜到带回来作为物证保存。”

    周莉昨天跑遍了丽竹苑附近所有的菜市场、超市、药店,没有发现八眉猪的痕迹,张祥那边锁定了三家养猪场和两家屠宰场,并将与此相关的人的资料调了出来。

    结果显示,这些人与死者周通没有任何关系。

    原本线索到了这里就又断了,但现在有了新的侦查方向,真正要与这些人比对的不是死者周通,而是跳楼而亡的肖瑜。

    纪尧让赵靖靖带人重新调查肖瑜的社会关系,这回的重点不是放在仇家,而是亲近的人身上。

    分配好工作,纪尧坐在椅子上,手指一下一下在膝盖上敲着,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案子就快破了。

    等案子一破,他将全面正式地对韩惜同志展开追求工作。

    赵靖靖带人到乔江的居住地址,里面已经没人了。

    这套房子并不是他自己的,是租来的,据房东讲,乔江前天就退房了,押金都没要,直接搬走了,走得还挺急,脸盆、厨具等都没带走。

    纪尧在办公室中间走来走去,走了好几个来回:“张祥,那个联系不上的主播,怎么样了?”

    张祥站起来汇报道:“依然联系不上,他家里的人已经报警失踪了,现在西楼人口失踪组做笔录。”

    纪尧停下来,往旁边桌上一坐:“手机定位呢?”

    张祥:“定位过,被扔在了垃圾桶里,人没在。”

    纪尧转头问赵靖靖:“乔江的家庭地址查到了吗?”

    赵靖靖答道:“技术组正在查,很快就会出结果。”

    纪尧外头往周莉那边看了一眼,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支笔扔了过去:“周美丽,事情做完了吗,就玩手机,再玩扣薯片了啊。”

    周莉抓了抓被掷中的肩膀,捡起地上的笔还回来,举了举手机给纪尧看:“老大,你看这个直播,特别有意思。”

    纪尧看了一眼,是伍直播的界面,画面里面没人,只有一个黑色的背景,屏幕左下角的刷屏倒是热闹,一条接着一条的。

    周莉:“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会玩,你们猜这个主播在干什么,他在直播自杀,明显是骗人的嘛。”

    直播自杀确实稀奇,即使是假的,那也是很稀奇的,很快,整个刑侦一队办公室的人都打开了直播。

    年轻的看热闹,年长的在骂:“就算是噱头,也不能拿生命当儿戏耍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