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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他们身上也受了伤, 有的甚至整条手臂被妖兽咬掉了。
不幸中的大幸是双腿没事, 这才紧跟着三公子和金鸣山逃出了妖兽的包围。
没看其他灵田护卫不是被妖兽咬死了就是直接被一口吞了。
金鸣山冷哼一声,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玉瓶扔在地上。
几个灵田护卫连连叩谢,忙将玉瓶里的普通疗伤丹药分了。
然而他们心中一点儿都不感激金鸣山。
金鸣山给三公子的是可以起死人肉白骨的灵丹妙药,给他们的只是用来止血的普通疗伤药。
没见过世面的灵田护卫们看见三公子伤口愈合神速就以为那是仙丹了。
心中嫉恨是一方面, 瞧见金鸣山冷血无情推陈自明出去引妖兽送死之后, 他们每一个都提心吊胆害怕自己是下一个。
嘴里诚惶诚恐说着感激仙师的话,心中暗恨却不敢流露出任何心思被金鸣山和三公子觉察。
三公子和金鸣山是甥舅关系,他们这些外人别说得到金鸣山出手相救了, 不推出去当替死鬼都要上香拜佛感谢祖宗庇佑。
……
“晚上还继续做地.雷嘛?”
陈听雲现在不头疼, 这就表示金鸣山他们距离她还很远, 起码半天路途赶不过来,正好够他们睡几个小时, 还能顺便吃个早饭。
“他们中招之后会更加小心查看脚下, 只怕同一个招式不管用, 会浪费了兽诱散。”
林乘风考虑到金鸣山他们认得引兽迷草的气味便舍弃引兽迷草不用而采用了兽诱散。
兽诱散这个配方苍昆大陆里没有, 那是星洲域驯兽宗的独门秘方。
如果说引兽迷草是修真界的猫薄荷,那兽诱散就是妖兽界的加强版C药了。
驯兽宗擅养灵兽, 只是越厉害的灵兽越难捕捉。特别是那些以灵敏著称的灵兽更是狡猾无比, 轻易不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驯兽宗的人就想出一个损招, 配置出模拟母兽发.情气味的兽诱散进而把那些擅长隐匿的灵兽引出来, 趁其意乱情迷将之捕捉。
这兽诱散还是被林乘风改过的, 配方少了那么一两味药, 一来是良药难觅林乘风不想浪费在兽诱散上, 二来是这兽诱散太恶毒,既然一时间废不了金鸣山给小喽啰一个快死就够了。
若不是林乘风删减了兽诱散的配方,只怕那些因发青而发狂的妖兽会先强X了小喽啰然后再将他一口吃掉,而不是发现被骗恼羞成怒将人咬死。
“你说他们只顾着脚底下,那会不会忽略了头顶上啊?”
陈听雲作为攻击力不足只能靠智慧来补的游击战佼佼者,自然就想到了把地.雷弄到头顶树梢上的主意。
这都是前人教的智慧。
只不过这样的话就不能用冰壳作为隔绝气味的工具了,毕竟冰壳会融,从头顶上滴水下来,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们前方有诈嘛。
然而这也难不倒陈听雲。
“气球气球……气球我收哪儿了呢?我好像没有收集气球这种东西啊……惨。”
陈听雲用精神力往空间里摸索,试图把气球给找出来。
空间里物资太多了,精神力也就是灵魂力不足,很难精细化把细小物品找出来。
摸来摸去,结果只摸出了一盒套套……居然把她准备用来在末世里发计生市场财的物资给翻出来了。
恰逢此时林乘风应声转过头来。
“呃……这个不是……”
陈听雲趁林乘风没看清楚盒子上的包装赶紧将之重新扔回空间里去。
幸好她翻了半天终于在林乘风打好新的兽诱散粉末之前将一盒气球找出来了,若不然她要昧着良心蒙骗这兄弟俩帮她吹套套当气球用。
说实在的,套套吹的气球一点儿都不好用,太韧了,不如正经儿气球一戳就破把兽诱散撒个满头。
总之,还是套套太不正经。
将深色的气球挑选出来装兽诱散,其他诸如红色白色粉色太过耀眼的颜色就拿给林乘雨玩了。
“球球。”林乘雨没见过气球,得了一个好玩的气球就乐得不行。
“破了。”结果没一分钟就破了,眉头一皱金豆豆就要掉下来。
陈听雲赶紧翻了一个足球给他,这才让林乘雨的脸恢复正常。
真是夭寿了,天天看着一模一样的脸傻笑着已经很锻炼陈听雲的定力了。再看到林乘雨顶着和林乘风一模一样的脸哭,她估计维持不了表面上的淡定继而憋成内伤。
“不必心生愧疚,待到了星洲域,乘雨服了启智丹便能恢复正常。”
林乘风说道。
“我没,”陈听雲的话被大公鸡打断了。
一扭头又看到林乘雨泫然欲泣的脸和大公鸡心虚闪烁的金红眼睛。
原来林乘雨得了足球之后就无师自通会了用脚踢球玩的乐趣,球跑远了还有大公鸡帮他把球捡回来。
结果大公鸡太高估了足球的韧性也太低估了自己爪子的锋利程度,这大鸡爪往足球上一抓就直接刀切足球——-破了。
“喔。”
大公鸡叫得心虚,想把爪子收回来,偏偏就被漏了气的足球卡住了。
它还一伸一伸地迈着两条鸡腿带着脚上套着的一个漏气足球若无其事地走开了去。
这回林乘雨真哇一声哭出来了。
……
“注意脚下。那儿的土有被动过的痕迹。”
吃一堑长一智,人手折损了三分之一的灵田护卫们分外仔细地在前头探路,看到有人为掩盖过的痕迹就小心翼翼地绕开。
宁可身上被荆棘擦红了皮也不愿意再中招然后招来发狂的妖兽。
“噗!”“噗!”“噗!”
“什么声音?!”
一行人已经草木皆兵,听到头顶上一个怪异的破裂声就应声抬头看,然后就被爆炸散开的兽诱散撒了满头,就连金鸣山都不可避免沾染上了点。
大山深处兽多过人,血气方刚的雄性妖兽源源不断地扑围过来,最后侥幸能逃出生天的就只剩下林南羽和金鸣山。
负责保护他们安全的灵田护卫无一例外全都填了妖兽的肚子。
林乘风坑杀他们一点儿都没有压力,也不担心会沾染上因果。若真要论因果,还是他们陈田村的人联手谋害他们两兄弟在前,有如今一日便是他们自食恶果。
“舅舅,舅舅救我。”
浑身被烧得焦黑,连头发都被烧光的林南羽呻口今着求金鸣山救他。
金鸣山也好不到哪里去,发髻被烧了一半,长长短短的头发散落耳边,看着就像个疯道士,脸上还有焦黑的痕迹,显得分外狼狈。
他也没有想到竟然惹来了不惧毒的飞蛇獾,克制他的战斗非常不利他用药毒死妖兽。
待他带着林南羽逃出之后,身边已经没人了。
忍着肉痛,金鸣山将最后一颗急灵丹喂给了林南羽,只是林南羽伤势太重,即便是吃了急灵丹,身上也留下了非常可怕的烧伤疤痕,头顶上被烧毁的头发更是一根不剩,只留下坑坑洼洼的疤。
陌上如玉的公子变成烂肉,这不得不说是很残酷的讽刺。
“舅舅,”林南羽嘶哑着喉咙,为了烧掉身上的引兽药气味,林南羽的声带也被大火烧毁了。
“羽儿别说话,好好养伤。待舅舅抓到林乘风,定要将之练成灵丹给你治伤!”
金鸣山安抚之。
“我,嘶恨。”林南羽痛得浑身发抖,血红的眼里满是对林乘风的仇恨。
“舅舅知道。”
该死的林乘风。
这一路上被同样的招数坑杀了好几次,金鸣山估算林乘风身上已经没有神秘又诡异的引兽药。
接下来便是林乘风的死期了。
他要将林乘风全家全都炼成丹药!
……
“哈啾!”
“谁在咒我?”正在扎营准备睡觉的陈听雲揉揉鼻子。
“诅咒反弹反弹。”
陈听雲打完喷嚏之后就继续扎营。
她并不知道自己作为林乘风名义上的小妻子也属于全家的范畴,自然也承担了来自金鸣山的怨恨。
至于为何她打喷嚏而林乘风没有,大概是林乘风皮厚人糙吧……
一抬眼,陈听雲又是另外一副模样。
陈听雲也看过不少修真小说了,这种丹药系统一听就知道跟炼丹升级有关。
没想到她还有被彩票砸中脑门的一天。
仔细想想,她都被雷劈到另一个世界来了,会有个丹药系统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原谅陈听雲短期内遭遇太多离奇事情了,被丹药系统砸中脑门也惊讶不了多少。
“你需要我做什么?”
“……炼丹升级。”
说完这句话之后,无论陈听雲再怎么摸林乘风,那个机械音也不吭声了。
玩过头把人给惹恼了。
陈听雲无奈,只好暂且歇了和丹药系统对话的心。
不过怎么都好,起码知道了景天丹的丹方,看到了一点点康复的希望。
而且听系统的语气,这是要她炼丹升级,假手于人估计得不到什么好处。
怀璧其罪这道理她很懂,末世几年里她都没敢让人知道自己有个巨大的空间。
她干脆待会儿上山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采到景天丹丹方所需要的灵草。
在原主的记忆里,陈田村背后的大山里经常有灵草现世,那要救活便宜夫君估计只能上山碰碰运气。
至于采集到灵草之后该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从房间里出来后,陈听雲就找了个背篓拎了把砍柴刀准备上山。
“大王也跟我去吧。”
大王是陈听雲给大公鸡起的名字。
陈听雲可没敢小瞧这只足足有20斤重的大公鸡。
在陈听雲眼里,这只吃灵米长大的大公鸡和末世里的变异兽没什么两样。
可比她现在有用多了。
她现在换了个壳子,既没有练气入体又失去了水系异能,就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一只鸡都比她厉害。
她一个人到山上去,就算只是大山外围也不敢保证没有危险,要知道经常有妖兽下山祸害灵田农作物呢,带上大公鸡起码还能预警。
“喔喔。”
大公鸡叫了两声,陈听雲就当它同意了。
把大公鸡放到背篓里,陈听雲背上背篓拎着柴刀就上山。
事实上大公鸡也认准了陈听雲,亲眼看见她把灵米藏起来了,大公鸡就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口粮脱离视线范围内。
就算陈听雲不背着大公鸡上山,大公鸡也不会离开陈听雲三米。
“二叔,我要上山采点药,你在家不要出去,等我回来做饭。”
“好。”
小叔子林乘雨傻兮兮地应着继续玩林父买给他的益智玩具。
唉。陈听雲无声叹了口气,把门锁好就出门了。
左手边就是陈二婶子的屋子,比起林家兄弟的青砖瓦房来,陈二婶子的泥砖房矮小简陋,就连围墙都只有一米多点高。
陈听雲一打开院子门就看到了陈二婶子从土围墙后面伸出个脖子打探过来的视线。
“二婶早上好。”陈听雲身体还没见好,说话细细弱弱的,看着就像大病初愈的样子。
陈二婶子瞧见陈听雲脸色苍白的模样,心里嘀咕着这雲丫头不是得了痨病嘛,怎么还没死……
难不成雲丫头爹娘最后还是于心不忍了?
陈听雲爹娘灌原主喝爆元汤催逼容光焕发假装痨病痊愈的事陈二婶子也知情,甚至还是冲喜婚事的谋划者之一。
靠爆元汤催逼容光焕发,有全村人作证雲丫头身体就是倍儿棒。嫁入林家之后死了那也是被林大少爷克死的,正儿八经地合过八字也拜过大公鸡,所有冲喜章程一个都没落下,也不怕被人事后追究,甚至雲丫头如果死了还能反讹一笔赔款。
原计划是这么谋算的,陈二婶子在其中也捞到不少好处,借照顾林家兄弟一日三餐和帮林家兄弟操办婚事贪墨了不少银两。
陈田村的喜宴素来有让宾客瓜分宴席食物分享福气的习俗,大肆举办完婚宴冲喜之后,林家粮食消耗干净也有了缘由,掩盖了陈二婶子借照顾林家一日三餐顺走林家粮食的痕迹。
陈二婶子原本打算昨天吃完婚宴之后就不再去隔壁林家了,可是又不是很放心这才战战兢兢地又上门做了一顿早饭。
只是陈二婶子心里有鬼,压根不敢靠近婚房,也就没看到陈听雲早就从婚房出来呆坐在后门那儿发傻发了一大早上。
眼下看到陈听雲能出门,她就以为原主爹妈没舍得灌爆元汤。打算让雲丫头守活寡,并承担林家事后可能爆发的怒火。
“雲丫头啊,你相公好些了吗?”
陈二婶子假热心真心虚向陈听雲打探,心想可别真冲喜把人冲活了。如果林乘风又活过来了,以林大少爷的精明,他们干的那些事可就瞒不住了。
“也还是那样,躺在床里脸肿得跟脚盆那么大,我不敢看……”
陈听雲说这话的时候还畏畏缩缩的,像是受了很大惊吓的样子。
“那你这是?”陈二婶子看到陈听雲背着个背篓,里头还有一只大公鸡呢。
陈二婶子心中有些了然。
“我想上山摘点菌子。家里好像也没什么吃的了,以后我来做饭吧,不劳烦二婶子您了。”陈听雲一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认命模样。
这陈二婶子就是个祸害,在林乘风醒来之前,陈听雲可不敢放任何外人进林家。
陈二婶子没有起疑,事实上原主病了那么久,爹妈又极度重男轻女,从小到大磋磨之下的性格就是畏畏缩缩的,被爹妈卖了也不敢反抗。
“好吧,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等林管家回来就好了。就算大少爷有个万一……看在你照顾两位少爷的份上,林家也不会为难你。”
陈二婶子虚情假意地关怀两句就把脑袋从泥墙缩下去了。
“谢谢二婶……”陈听雲弱气的道谢被泥墙阻隔了。
陈听雲继续往前走,在村道上才走了几十米又惹得好几个三姑六婆好奇地凑了上来。
“雲丫头这是去哪儿啊?”陈大狗媳妇问道,眼睛还往陈听雲背篓里眇。
“我上山看看能不能采点菌子……”陈听雲继续用细细弱弱的声音回她们。
陈田村里的人处处盯梢,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大大方方敷衍一下。
至于采点野菜菌子,昨天参加完婚宴的人们全都知道咋回事。林家的米粮肉菜早被村民们吃光分光了,无怪雲丫头才嫁过去第一天就要上山采菌子采野菜。
因为原主经常上山采菌子野菜带回家去填肚子,她们也就没有怀疑陈听雲的话。
更何况陈大狗媳妇根本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压根不关心陈听雲上山干什么。
“林大少爷好些了吗?”
“还是老样子……二婶子说等公公回来就能好了。”陈听雲眼里流露出惊恐来,明显是被林乘风吓的。
“那就好那就好。”
陈听雲一席话让那些竖起耳朵有着别样心思的人暂且收起心思。
瞧着陈听雲越走越远的背影,几个三姑六婆继续凑一起嘀嘀咕咕。
“你说那林大当家的能醒来吗?”
“啧,我看难咯,雲丫头一看就是克夫薄命相。我说大狗媳妇,你家三丫头不是到年龄婚配了吗?看他们家老大是好不了了,三丫头嫁给那林二当少奶奶,村里的田地还不是你们的了。”
“瞎说什么呀,我们三丫可是要嫁到城里去的。”
“还是雲丫头爹娘下手快,收了一大笔聘礼之后就连夜搬到城里去了。听说陈天赐还搭上了举人老爷家的闺女,指不定就成举人老爷的女婿了。”
“估计是怕林管家回来之后找他们家算账。”
……
陈听雲已经走得老远,听不到她们在八卦些什么了。
她也不关心,此时她只惦记着景天丹丹方里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