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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普桐五岁的时候, 还是个营养不良的小豆芽。
杨沐风五岁的时候, 也是个营养不良的小豆芽。
营养不良的肖小豆芽在不唱歌不碰乐器的情况下就是老师们的心头宝,可爱又懂事,恨不得把全幼儿园里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她——当然, 零食被她吃完了,玩具也被她拆完了。
营养不良的杨小豆芽不管什么情况下都是老师们的心头宝。乖巧懂事话不多, 总是安安静静的,而且自带一种神奇的气场, 能让周围的小朋友也安静下来, 哪个老师不喜欢?
肖普桐十岁的时候,已经开始翻墙爬树掏鸟窝,每天都在跟老师斗智斗勇。
杨沐风十岁的时候,依然是营养不良的小豆芽,放学后跟补课班老师继续学习。
在郝建军的带领下,肖普桐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小混世魔王, 每天想着法逃离老师的掌控范围。
反正自家父母忙, 回家也是一个人, 干脆到处溜达,后来周姨(郝建军的妈妈)看不下去了,把她捡回去给她补习。
肖普桐为了能多一点时间出去玩, 从那时候开始努力学习,争取每次都考第一名。
杨沐风的父母也很忙, 所以他乖乖的去补习班写完作业, 等着父母忙完了来接自己。
有时候他也会羡慕那些在外面玩得开心的孩子们, 但是父母告诉他,“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虽然他并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父母是不会允许他出去疯闹的。
他们要求自己要当个绅士——虽然他也不太明白绅士是什么意思。
但是啊,努力完成父母的期待,会被喜欢的吧?
肖普桐十五岁的时候,遇见了杨沐风,依旧和以前一样有事没事写检讨,完了之后继续跟老师斗智斗勇。
杨沐风十五岁的时候,人生轨迹发生了改变。他遇见了一个女生,这个女生用实际行动告诉他,生活也可以是彩色的,没有必要按部就班。
他一直想说但是没说出口的话——肖普桐活成了他羡慕的样子。
但肖普桐的生活也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不知不觉中,她有了一个可以依靠、可以分享生活的人。
这个人愿意陪她写完检讨,再带她出去加餐。
在她闯祸之后,也能一眼从人群中找到这个人,那人朝自己挥挥手,仿佛在说“别怕,我在。”
杨沐风控制不住自己想靠近她的欲望,这可能是他生平以来第一次主动接近一个异性。
在这之前,他遇上异性长辈,会问好之后乖乖的坐在一边,能保持沉默就绝对不开口,等只剩一个人的时候会悄悄地松一口气。
如果遇上的是同辈或者晚辈,他会下意识的远离她们——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正常和一个女生相处。
但肖普桐是个异类。
肖普桐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十六岁的杨沐风喜欢肖普桐,可是她不知道。
十六岁的肖普桐没心没肺,整天招猫逗狗拈花惹草。
肖普桐和杨沐风是两类人。
无论是面对谁,肖普桐都能游刃有余,甚至不管在哪她都能碰上认识的人。
杨沐风甚至都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每天有四十八个小时,不然为什么能学得好玩得好还能把自己的人际关系处理得让人嫉妒。
杨沐风好像已经习惯了站在她身后,等着她需要的时候回头看他,他能随时地上她所想要的东西。
心有灵犀。
但是如果哪一天她不回头了呢?
肖普桐从来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只要她想,她一个人也能玩得风生水起。
十七岁的肖普桐终于把那只流浪猫变成了自己的新宠物,相处的倒是异常和谐。
肖普桐的零食箱难免会引来一些蟑螂老鼠,这只猫仿佛变成了一个小小骑士,帮着肖普桐赶走一切觊觎她零食的小贼。
这只猫比她养过的所有宠物都乖,平时安静地趴在一边睡觉,无论是上课还是考试都很安静,只有自己地盘被侵占的时候会高傲地站起来,解决完那些不长眼的虾兵蟹将之后再回来慵懒地睡午觉。
偶尔肖普桐招惹它的时候会叫,但从来不抓人,对两位铲屎官以外的人都爱理不理。
十七岁的杨沐风会经常给猫带一些猫粮和牛奶,假装这只猫是自己和肖普桐一起养的。
毕竟这年头人们都把宠物当孩子养,就假装他是猫爸爸好了。
后来这只猫被肖普桐带回家了,陪了肖爸肖妈很久很久。
十八岁的杨沐风和肖普桐终于订婚了,按照他们俩的要求,和升学宴一起办的。
那天请了很多客人,杨沐风有些紧张。
肖普桐悄悄地捏了捏他的手,说:“其实这里面有很多人我也不认识。”
杨沐风疑惑地望着她。
肖普桐看似熟稔的跟一个杨沐风并没有见过的人寒暄了几句,又悄悄跟杨沐风咬耳朵:“就像这个人,我也不认识。”
肖普桐望着他笑,继续说:“但是没关系,你观察人的言谈举止,观察他身上的各种小细节,总能找到可以聊天的点,所以不用慌。”
肖普桐又抓紧了他的手,说:“再不济,还有我呢。”
“我不慌,我就是有点紧张。”杨沐风有些腼腆。
说完了还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发,又想到这个头发是做过造型的,不能乱,讪讪地把手放了下来。
该走的流程一样不少的顺利完成。
那天晚上大家闹得正欢的时候,两位主角悄悄溜走了。
两个人换好了提前准备好的带LED灯的冲锋衣,到了夜场游乐园。
杨沐风玩着身上LED灯的开关,可以控制不同组灯亮起来让他们组成不同的图案,真的很神奇。原理他都懂,但是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衣服还能这么玩。
“那边有魔术表演要去看吗?”肖普桐拉着杨沐风的手腕往旁边走。
“去啊。”杨沐风顺势将手往上抽了一点,和她手牵手,十指紧扣。
肖普桐穿着淡蓝色的冲锋衣,身上所有LED灯都亮着。
杨沐风默默地将自己的LED灯也都打开,嗯,自己穿着水红色的冲锋衣,灯是一样的图案,这应该算情侣装吧?
杨沐风的小眼睛来回看他们俩的衣服,总觉得哪里不对。
好一会儿,杨沐风才委屈地开口:“我们俩外套换一换好不好?”总觉得穿水红色的有点娘。
“可是你穿红色的好看呀。”肖普桐发自内心真诚地夸奖道。
“那不换了。”杨沐风眉眼弯弯,心情立刻愉悦起来。
肖普桐看到有卖冰淇淋的,顺手买了两个,和杨沐风一人拿着一个冰淇淋在游乐园里瞎晃悠。
肖普桐当天晚上回家才想起来,之前自己看眼科的时候,杨沐风给自己买了一个雪糕敷眼睛。
当时雪糕化掉了,肖普桐没吃也没扔,放在家里的冰箱里冻起来了。
肖普桐给这个雪糕拍了张照片,发给了杨沐风。
然后给它贴了个标签——“吃了会死”。
杨沐风回了一大串消息过来,大概意思是劝她大晚上不要吃太多冰淇淋,容易胃疼,这时候应该喝杯牛奶睡觉。
肖普桐无奈地笑了笑,没解释,回了个晚安。
也是,随手买的一盒冰淇淋,怎么可能会记到现在呢?
杨沐风这个小傻子好像从来都不记得他对别人的好,倒是肖普桐随手扔给他什么他都宝贝的不行。
肖普桐送他的那支钢笔他一直随身携带,只有重要签名的时候才会拿出来。
后来肖普桐买了个更好的钢笔给他,但他也仍然坚持把最初的那支钢笔随身携带,自称那是定情信物。
肖普桐曾经为了凑包邮买了两根吸汗带,顺手给了杨沐风一个。他一直用烂了都没舍得扔,最后是肖普桐又买了一个新的给他,才恋恋不舍地把旧的扔掉。
刚上大学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去买的生活用品,几乎都是买的同款。
后来有一天杨沐风可怜兮兮的跟肖普桐说他的杯子摔了。
肖普桐当时没理解他的意思,以为是要她陪着他再去买一个杯子。
结果杨沐风非常固执地买了一对,并塞了一个给肖普桐,说:“我不管你用不用,但是我得给你。”
肖普桐有些哭笑不得:“用用用。”
十九岁的肖普桐喜欢泡图书馆,但是十九岁的杨沐风得泡实验室。
两个人经常认真起来会忘记时间,但饿了的时候总是会第一时间打电话喊对方一起出来吃饭。
有时候肖普桐会忘记自己吃过饭,捂着肚子给杨沐风打电话喊饿。最多的一次一天吃了七顿饭。
也多亏了杨沐风,肖普桐的胃在大学期间几乎没出过问题。
有一次临近期末,两个人都学得时间有点久了,吃饭的时候忘了时间,等回去的时候发现宿舍门已经关了。
二人无奈地背着书包去外面开了间房。
然后两个人洗完澡后,一个人坐在床上背法条,另一个人在桌子边研究实验报告,愣是一晚上谁也没搭理谁。
后来杨沐风趴在桌上睡着了,肖普桐去给他披了一件外套,然后躺回床上继续戴着耳机听法律课程的音频。
那次期末肖普桐拿了年级第一,还申请到了一笔不菲的奖学金,带着杨沐风出去好好吃了一顿大餐。
二十岁的肖普桐因为外表原因求职四处碰壁,但肖普桐一点也没气馁。
大家都说她好像对自己的未来一点也不迷茫,走得勇敢而无畏。
肖普桐每次都是一笑置之。
勇敢是因为她知道杨沐风就站在她身后,只要她需要,不论什么时候杨沐风都能帮她撑起一片天。
二十岁的杨沐风开始学做菜,他在她工作方面帮不上忙,但是希望能做一些她喜欢吃的食物给她鼓劲儿。
最开始的时候杨沐风炒出来的菜很难吃。但肖普桐硬是一点也不剩的给吃完了,还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一时间杨沐风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鼓励谁。
二十一岁的肖普桐跟着老肖实习,生活过得非常艰难,全靠自家父母和男朋友接济。
这一年的杨沐风忙着实习,同时还在准备保研。
两个人都忙到脚打后脑勺,双方父母还有点担心这两个孩子的身心健康,好在没出什么大问题。
二十二岁的杨沐风和肖普桐终于领证了。
领证当天肖普桐是被杨沐风背回去的。
没别的原因,肖普桐忽然想撒个娇,不想走路了,杨沐风也恰好宠着她。
二十三岁的时候他们终于在这座城市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拒绝了双方父母的帮助,二人凭着自己努力终于付了首付。
不过还要等装修,二人还得继续住在租的房子里。
装修过程中,二人为了书房的设计争论起来了。
肖普桐想让杨沐风坐在自己对面,这样抬头就能看见。
杨沐风想让两个人继续当同桌,坐在身边他才能安心。
但是肖普桐觉得坐在一起她反而容易分神,这样非常不友好。
后来干脆把书房一分为二,两个人背对背。
房间本来也不大,他们俩这方面东西也多,稍微堆一堆就满了。
按照他们的想法设计,完全不现实。
杨沐风问:“你为什么有这么多种颜料?还有这些胶带和本子,是不是有点多?”
肖普桐不满地反驳道:“你练字都有好几种毛笔,我文具多怎么啦?”
后来书房变成了肖普桐用三分之二。
再后来杨沐风干脆就搬着自己的板凳坐到肖普桐身边,看着她画画、写字,给她端茶递水还帮她收拾桌子。
他一点也不想一个人。
二十五岁的时候双方都处于事业上升期,二人能给对方的时间都不多,但关怀一点也没少。
二十七岁的时候肖普桐怀孕,回家养胎。
颜料对孕妇不好,不能碰,所以肖普桐不能画画。
电脑有辐射,也不好,尽量远离。
难得想活动一下身体,还被自家老妈一惊一乍地按回沙发上了。
百无聊赖的肖普桐只好开始“拆家”。
怀疑自己会被媳妇拆到破产的杨沐风贡献出钱包,给肖普桐买了三套乐高,让她慢慢拼。
后来有人问他们要不要生二胎,杨沐风说什么也不肯要。
众人只当是他当时被怀孕期间的肖普桐给吓怕了,毕竟随手一拆就是一个月工资,没几个人负担得起。
杨沐风每次都笑着不答话,理由他自己知道就行,没必要宣扬到全世界都知道。
他心疼肖普桐。
怀孕的过程很累,分娩的时候很痛。他甚至做过好几次噩梦,梦里面醒来的时候偌大一个家空无一人,太可怕了。
他喜欢肖普桐,他不想一个人过完后半生。
他们三十岁的时候,二班举办了一次同学聚会。
人没有到齐。
本来有人提议穿班服来,但是班服毕竟都是肖普桐画的,和印刷出来的持久度还是比不了。这么多年保存完好的少之又少,甚至有的人的班服已经扔掉了。
他们俩是带着小枣糕赴宴的,小枣糕非常喜欢老刘,踉踉跄跄地跑到老刘身边,拽着他的裤腿,问:“爷爷,我可以摸摸你的光头吗?”
老刘:“……”熊孩子的家长是熊家长,熊孩子的孩子果然也还是熊孩子。
肖普桐搭腔:“那不是光头,你看爷爷头上还有点头发。”
小枣糕似懂非懂地点头,问:“那应该是什么?”
尹达毫不犹豫地接话:“地中海。”
“谢谢叔叔。”小枣糕道谢后,一脸认真地望着老刘,问:“爷爷,那我可以摸一下你的地中海吗?”
老刘:“………………”
老刘招招手,喊:“尹达你过来。”
老刘又把小枣糕抱起来,举到尹达面前,说:“你可以摸他的地中海。”
尹达捂着头发稀疏的发顶,为自己平反:“我还没秃!”
郭巍拍拍他肩膀,说:“差不多了。”
尹达泪流满面。
小枣糕不乐意,说:“叔叔的头不好看,爷爷的地中海好看。”
一整个包间的人都笑开了。
杨沐风给自己儿子助攻:“老师您就让他摸一下吧,他没有恶意的。”
小枣糕认真的点头,说:“妈妈说了,摸光光的脑袋会有好运。”
“……”老刘闻言,更加不想给他摸头了。
最终还是无奈的蹲下,让小枣糕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头顶。
小枣糕非常懂礼貌,向老刘鞠了一躬,说:“谢谢爷爷!”
然后飞快的扑到自家亲妈怀里,伸出手要跟肖普桐击掌,喊道:“传递好运!”
肖普桐跟他击掌,配合道:“接收!”
老刘:“……”都毕业这么多年了,怎么跟他们相处还觉得这么心累呢?
肖普桐闹够了,走到老刘面前,笑嘻嘻地说:“要不子债母偿,让您也摸回来?”
看到老刘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肖普桐把杨沐风拽过来,说:“老杨头发比我少,他的可能更合适。”
莫名中枪的杨沐风:“……”
感觉又一次受到攻击的老刘:“……”
狗哥忙劝道:“桐哥你回来,别老戳刘老师心了,他也怪不容易的。”
老刘颇有些无奈:“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孩子似的?”
肖普桐笑道:“在您眼里我们不永远都是孩子吗?”
汪雅澄忙说:“不了不了,我们都长大了,尹达都秃了,就你们俩是孩子。”
“汪雅澄你大爷!”尹达中气十足。
肖普桐的手还捂着自家儿子的耳朵,一脸不满:“你们都是成年人了,就不能文明一点吗。”
*
三十二岁的杨沐风出差,有半天自由活动时间,他陪着同事给人当代购逛商业街。
同事问:“不给嫂子带点什么回去吗?”
杨沐风思索片刻,和柜姐聊了好一会儿,给肖普桐打包了一套贵妇化妆品,又扭头杀入了零食区。
同事看他买了零食有点多,打趣道:“杨哥是个顾家的人,给儿子买了这么多零食啊。”
杨沐风摇头:“不,买给老婆的。”他家儿子不喜欢吃零食。
在他们三十五岁的时候,某次一起去逛超市,买的东西有点多。
肖普桐提议二人一人拎着一边,这样会轻松一些。
杨沐风右手拎着那一大包东西,左手牵着肖普桐,说:“还是这样更好一点。”
*
小枣糕的儿子来他们家玩的时候翻出了肖普桐一盒子的手账本。
发现一盒子宝藏,他有些激动,跑过去对爸爸说:“这些本子是单独放的,我刚刚翻了一下,全部都是关于爷爷的。”
第一本叫做《杨沐风观察日记》。
小枣糕不忍心翻开这本日记——或许现在叫这个小名已经不太合适了,毕竟时光也在他脸上留下了不浅的印记。他大名杨子清。
最开始杨沐风打算让他叫杨清明。
肖普桐解释的是清爽明净,但是她担心儿子因为这个名字被嘲笑,所以给改成了杨子清。
其实杨子清心里清楚,叫杨清明才不是取什么清爽明净的意思,他老爹单纯的想映射一下清明的节气之花——桐花。
不仅和肖普桐同名,而且这花的花语是情窦初开。
自家儿子又抱着一本相册,凑过来说:“爸,我发现爷爷真的好喜欢奶奶啊。”
不等杨子清说话,他又继续说:“你看这些照片,每一张只要爷爷出现了,他都是看着奶奶的。”
小少年嘟囔着:“但是我总觉得奶奶好像没那么喜欢爷爷,你看都是爷爷在看着奶奶,奶奶没看过爷爷。”
杨子清拍拍自家傻儿子的脑袋,说:“是喜欢的,不过他们表达的方式不太一样。”
“我从来没见过你爷爷自己买过衣服,也从来没见过他邋遢过,全都是奶奶选的衣服哦。说起来,你还记得你上次说爷爷穿的T恤很酷吗?”
“记得!”提到那件酷酷的衣服,小孩明显有些激动。
杨子清说:“世界上就那么一件,你奶奶画的。她每年都会画不一样的羊和兔子的T恤,作为他们俩的情侣装。”
作为他俩的亲儿子,他有没有亲子装完全看他俩心情。杨沐风担心肖普桐累着,都不让她给别人画,这让杨子清很心塞。
还有他家妈妈都不会做家务,每次老爹加班时间长了,杨子清就得一个人苦哈哈地把家里收拾得整整齐齐——没办法,强迫症这点还是遗传到了。
最重要的是,这两人总是笑呵呵的,好像从来没见过他俩为什么事烦心过。
想到自家父母,杨子清总有些感慨。
他小时候也皮。但是皮孩子总得长大。
他开始学着戴上面具,学着用成熟的方式对待一切。变得圆滑而事故,和所有成年人一样。
他还记得肖普桐曾对他说:“你走哪条路我都没意见,但是你别做让自己良心不安的事,也别让自己后悔。”
后来遇见了自己妈妈的熟人,那人也有些感慨,说:“桐哥可从来没向世界妥协过啊。”
杨子清那天回家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了很久。
其实他也很羡慕自己的妈妈,但是不得不承认,人和人之间就是不一样的。
肖普桐不管多大年纪都能以童真拥抱世界,知世故而不世故。
他不行。
他小时候调皮是因为知道自家父母就站在自己身后,只要他需要,随时都能给他撑起一片天。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少年独有的天真消失了。
他有些想自己的爸爸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