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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最后,姜槐还是坐上了单池远的车前往医院。
姜槐自觉地坐到了后座,单池远冷眼看着,从储物柜里摸了一包湿巾往后扔。
姜槐被砸了个莫名其妙。
“擦擦你的脸。”
她这才想起,刚刚流鼻血了,干涸后还没来得及洗脸就被叫去医院,后知后觉明白了为什么自始至终他都没正眼看自己一眼——他晕血。
影视基地离最近的医院也有一个小时车程,中间有段路特别颠簸,姜槐被颠得后脑勺一阵阵发疼。她看着单池远的背影,心思又忍不住飘远了——在不久之前,他的后腰才遭暗算中了一刀,一般都要休养好些天,她刚刚暗中窥视,他看起来却没有一点不自然。可他受伤会流血,血液也是鲜艳的红色,与常人无异。
姜槐不想承认,自己内心是羡慕的,若是她的体质与他一般,拍起戏来可方便不少。
姜槐出于礼貌,还是没将话问出口,目光却不停往单池远的后腰瞟。
她的目光赤裸,毫无掩饰,单池远起先没在意,可看清她眼底的探究后,他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他已经不止一次在她面前露了破绽。
车猛地停下,姜槐毫无防备撞在了座椅上,抬起头,单池远毫无愧疚:“医院到了。”
姜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说不出来。
单池远已经提前给医院打了电话,姜槐一到,随即安排了检查,结果很快就下来,只是轻微脑震荡,至于鼻血,是因为突然遭到强烈冲击,并无大碍。医生简单帮她清理了后脑勺的伤口,就可以离开了。
离开医院的时候,姜槐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她就知道,单池远没有那么好心,他将她送到医院,又让她独自回去,要知道,她走得匆忙,戏服都没换,随身物品都在片场。
单池远面对她灼灼的目光,面不改色地撒谎:“我有事,给你叫个车回去。”
“不必了。”姜槐十分警惕,就怕他又给自己挖了个坑。
“你没带钱包手机。”
他的话被姜槐当成了挑衅,她不理会,兀自去拦车。刚上车,单池远已经抽出两张大钞递给了司机:“影视基地。”
这里到影视基地,打车也就百来块钱,单池远财大气粗,司机哪可能拒绝,乐颠颠收下,服务态度也提升了不少:“先生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单池远对南希的行程了如指掌,知道她接下来两天都没有拍摄任务:“你这两天就休息吧,不用跟着南希。”
“我……”
“你这样子,我也不指望你保护她。”
单池远自顾自说完,也不理会姜槐恼怒的脸色,直接让司机开了车。
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姜槐笔直地坐着,连个眼神都没有递过来。
从医院离开后,单池远回了事务所。
电梯里,两个年轻的实习生正凑在一起看手机新闻。
“凶手应该是老手,作案手法很熟练……”
“还割下了耳朵?”短发的女孩看着打了马赛克的图片,惊讶地捂住了嘴。
“对对对,我看论坛上有人跟帖,说和几年前的南泽大学附近的连环杀人案手法很像呢!”
“这个凶手太可怕了,到现在都没有抓住。”
有个清冷的声音忽然从后面响起:“手机可以借我看一下吗?”
两个实习生蓦地回头,看见是单池远,脸色一僵,毕竟此时是上班时间,被老板撞见讨论八卦不是什么好事。
长头发那个忙将手机递过去:“单律师。”
单池远点点头,三两下浏览完页面,又将手机还回去。
电梯恰好到站,他冷着脸越过惴惴不安的实习生,直接朝办公室走。
助理小孙一见到他,便垮下来脸:“单律师,小野又来了,我按你说的,打发他走了。”
小野是几年前一宗案件的当事人家属,因为家庭困难,他偶尔会暗地里帮点小忙,上次的事情纯粹是个意外。他去到老城区,只是因为这些年他一直在追寻一宗案子的线索,偶然遇见小野受欺凌,才出手帮了忙。小野却因为他受伤而耿耿于怀,时不时到事务所来,被挡在了门外几次,他还是执著地上门。
小孙小心翼翼觑了他的脸色,咬咬牙:“他带了一篮子鸡蛋……”
“我不是说不许收他的东西吗?”
小孙也很委屈:“他偷偷放下就走,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见单池远盯着那一篮子白白胖胖的鸡蛋,眼里晦暗不明,小孙不敢再说话,悄悄地关上门出去。
她的朋友都艳羡她有个又高又帅的BOSS,每每都拿她打趣,调侃着让她努力一下拿下他。每次她听到这样的话,都忍不住“呵呵”,单律师除了有令人着迷的外表,他还有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号,自看过他在法庭上对对手的步步紧逼,丝毫不留余地地打击,小孙对这个男人就有着莫名的畏惧。
虽然,单池远对她向来和颜悦色,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他对下属也十分宽容。但她对他从未有过什么非分之想,毕竟在她之前的那任助理是怎么被辞退的,她清楚得很,听闻她离职后再无事务所敢录用,迫于无奈只能转行。
助理的小心思,单池远并未理会,那篮子鸡蛋,最后他也没有带回去,而是让小孙分给了办公室的女同事。
他一直在办公室翻阅案件,直到深夜才驱车回到碧海蓝天。从地下车库进电梯,单池远没有直接回22楼,而是到1楼。
他没有烟瘾,也不喜欢睡觉的地方有烟味,只是偶尔心烦意乱,就想抽根烟。
今日那条新闻,让他原本就不佳的心情更加烦闷。
碧海蓝天安保森严,除去住户出入都需证明。深夜花园空无一人,单池远点了一根烟,却没有直接放进嘴里,而是看着它徐徐燃烧。
一声微弱的猫叫,打破了夜的宁静。
单池远顺着声音望去,草丛窸窣作响,他神色一凛,熄灭了烟,缓缓地起身。
他的动作很轻,呼吸也被刻意压制,几乎令人无法察觉,月光冷冷地落在他的脸上,衬得他表情越发冷峻。
单池远收了收拳,正准备撩开草丛,有个人影却猛然窜起。
在看清面前的人时,他已经来不及收回手。
好在,对面的人身手比他更敏捷,拳头距离她还有十公分时,她已经扼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指冰凉,落在他裸露的皮肤上,他却像被火灼伤,迅速地嫌弃地甩开。
他的动作令姜槐显得尴尬又委屈,明明是他先准备袭击她,她不过是应急反应而自卫,现在搞得她像调戏大姑娘的流氓。
“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