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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夏挥舞着拖把追林岫和丁美,拖把是湿的,下午林妈妈拖完地还没来得及清洗。林一夏把脏的拖把继续往林岫和丁美身上扫,一点都不留情,让你们两个长嘴婆在这乱放屁!
林岫和丁美边躲边大声尖叫,动静实在太大,惊动了在房间里睡觉的林奶奶,她披着衣服走出房间,看到客厅里的场景,喊道:“这是做什么啊,快住手,夏夏,你把拖把放下来,造孽啊,这叫什么样子啊?你们这是想气死我吗?”
林一夏看了眼林奶奶,没再继续追着林岫和丁美了,她放下拖把,“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双眼恶狠狠的瞪着林岫和丁美,“你们要敢再乱放屁我就在拖把上涂上狗屎往你们身上扫。”
林岫和丁美狼狈极了,头发上衣服上全是拖把上的脏水,丁美边抽纸巾擦头发边大骂林一夏是个小贱人!她这头发昨天才去理发店做的,花了五十多块钱呢!心疼死她了,此刻,她想掐死林一夏的心都有。
林岫也在一旁骂骂咧咧,她没想到林一夏竟然敢这样对她们。她快步走到林奶奶身边,指着自己衣服上的脏水渍说:“妈,你看,这都是你的好孙女做的好事,我和你说,汪桃母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让哥趁早和汪桃离婚算了,我们林家可供不起这两尊大佛!”
林奶奶气的嘴唇直哆嗦,“你这是当姑姑该说的话吗?有这么盼着自己的哥哥和嫂子离婚的吗?我就不明白了,他们离婚对你有什么好处?”
林岫没想到到这个地步了,林奶奶还帮着汪桃和林一夏,她“切!”了一声道:“妈,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明明是我哥不要汪桃和她女儿的,你怎么老骂我啊!”
林奶奶气的脸都白了,她伸出手指着门外,说:“走,都给我走!别在这火上添油!都回自己家去!”
丁美在一旁阴阳怪气道:“算了,走吧,我算是看明白了,她们才是一家人,我们可都是外人。”
林岫跺了跺脚,说:“走就走,以为我稀罕待在这啊!呸,晦气的地方!”
丁美朝林奶奶道:“妈,你既然这个态度,那就怪不得我了,以后你就指着汪桃和她女儿给你养老送终吧!”
林奶奶一听这话,气的差点背过气去,放在身前的手都在发抖。
丁美这话说的好像之前她很孝顺似的,但其实,她以前做的缺德事多了去了,首当其中的就是她将林奶奶赶出了家门,这些年要不是汪桃,林奶奶怕是要饿死在大街上。
两人走出门外的时候丁美还回头冲林一夏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双眼睛里满是恨意。
林岫和丁美一走,林奶奶忽然眼神一黑,差点晕倒,林一夏赶紧去扶林奶奶,满脸焦急的问:“奶奶,你没事吧?”
林奶奶摇了摇头,声音虚弱的不得了,她说:“没事,夏夏,扶奶奶去床上躺着。”
林一夏不敢耽搁,赶紧架起林奶奶,慢慢的将她扶到房间里,让她平躺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见林奶奶满脸的憔悴和病容,林一夏握着林奶奶的手,声音里都带上哭腔了,她说:“奶奶,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
林奶奶闭着双眼摇了摇头,“奶奶没事,夏夏,快去陪你妈妈吧,奶奶睡一觉就好。”
林一夏又陪着林奶奶一会儿,见她闭着眼睛呼吸趋于平缓,似乎是睡着了,她才慢慢放下心来,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带上房门,去了林妈妈的房间。
林妈妈的房间里,看起来是那么的冷寂空荡,只有灯绳下吊着的那盏白炽灯在门口带进来的夜风中摇摇晃晃,林妈妈坐在床头,还是维持着刚才林一夏出门前的那个姿势,一动都没有动。
林一夏看着妈妈呆滞的脸,心里又急又慌,她坐在床边,搂住妈妈的肩膀,说:“妈,你别听她们瞎说。”
她知道刚才丁美和林岫说的那些话如同万箭穿心一样扎在妈妈的心上,那种滋味,太疼了,疼的人根本无法接受。
林妈妈眼珠子发直,一错不错的看着某处,林一夏知道她其实哪里都没看。她有些害怕:“妈,你和他离婚,我一定跟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林妈妈眼珠子转了转,终于回过神来,对着女儿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好!”那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她看着越长越好看,也越来越懂事的女儿,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乖,去奶奶房间里陪着奶奶吧,我也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林一夏抬头,仔仔细细打量林妈妈的表情,确认再三,发现妈妈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伤心难过,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点了点头,说:“好,那我去奶奶房间里,有什么事你就叫我。”
林妈妈点了点头,“嗯,去吧,妈没事。”
林一夏看林妈妈躺下了,这才站起身,把林妈妈房间里的门窗都关上,然后熄了灯,回到林奶奶的房间里。
她也确实有些担心奶奶,刚才奶奶气的呼吸都不对劲了。
见林奶奶睡着了,林一夏这才到自己的床上躺下,她不敢睡的太沉,怕万一奶奶半夜里不舒服,她好能及时发现。
这时外面又开始电闪雷鸣起来,片刻之后,大雨“哗啦啦!”的下了起来。林一夏的心随着锣鼓般的雨点紧敲着。
林一夏最不喜欢下雨天了,可是南方的雨水尤其的多,有时候一个月有二十多天都在下雨,衣服根本干不了,穿在身上潮潮的,很不舒服。而且下雨天的路很不好走,水泥路还没什么,有时候碰上泥巴路,非得溅到一身泥,再好看的衣服都打了折扣。
林一夏还是喜欢晴天,有太阳的天气,看着太阳,林一夏就会莫名的觉得心情很好,很有希望。而下雨天阴沉沉的,只会让人觉得异常烦躁,打雷的声音让人觉得刺耳无比。
她想着今天的事,简直没法入睡,她想,明天就让妈妈和那个人离婚,再也不要受这个臭气了,她和妈妈两个人也会过的很好很好,那对狗男女去死吧!
想着想着后来实在太困了,才终于睡了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突然响起一声炸雷,雷声巨大,简直就像是在屋顶炸响的,把林一夏炸醒了,她睁开眼,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黑暗中,她看了眼不远处的奶奶的床,还好,奶奶没被这个雷声惊醒,大概睡的挺熟的,林一夏在心底松了口气,奶奶这段时间也没休息好,这会儿能睡着倒也是好事。
被雷炸醒之后,林一夏就睡不着了,她翻来覆去的想着事情,外面的雷声很响,震的她心烦气躁,她只有闭上双眼默默的想着江痕,一想到江痕,她的心就安了许多,不知道江外婆现在怎么样了,明天一定要抽个时间去看看江外婆。
慢慢的雷声终于小了,林一夏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的时候,突然她听到了争吵声,这个声音从隔壁的妈妈的房间里传来的,声音她很熟悉,是妈妈的声音,间或夹杂着一个男人的声音,这是,林峻的声音?
林一夏立马坐起了身子,林峻他不是走了吗?不是已经回县城了吗?怎么现在这大半夜的在妈妈的房间里?
林一夏满脑子的疑惑,没敢惊动林奶奶,轻手轻脚的起了床,打开门走了出去。
走到客厅里,林妈妈房间里的争吵声愈发的明显了,林一夏怕妈妈吃亏,连忙去开林妈妈房间的门准备进去,却不想门从里面被反锁了。
林一夏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她伸手敲门,“妈,妈,你在里面吗?发生什么事了?快开门啊。”
里面争吵声戛然而止,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争吵声继续,还伴随着林妈妈歇斯底里的叫喊声。
林一夏听到妈妈的叫喊声,吓的心里一激灵,声音里都带着哭音,她边大力敲门边喊道:“妈,妈,你别吓我,赶紧开门啊!”
门还是没有被打开。
争吵嘶吼声愈发的激烈。
林一夏拍门的力度更大了,她见叫妈妈没用,便开始叫林峻。
“林峻,你给我开门,你在我妈房间干嘛?你给我滚出来!”
“林峻,你这个龟儿子,给我开门,快点!”
“你要敢欺负我妈,我不会放过你的!”
“王八蛋,开门!快开门!”
“……”
可是,林一夏的声音都喊哑了,还是没人来开门。
反而林奶奶被吵醒了,她扶着墙壁慢吞吞的走出来,问:“夏夏,怎么回事?你妈怎么了?”
林一夏满脸泪水,她抹了抹泪水,抽抽搭搭的说:“不,不知道,门反锁了。”
林奶奶看孙女哭的这么伤心,心里也很不好受,她走到林一夏身边,伸手敲了敲门,“桃子,你怎么了?快开门,别吓到夏夏。”
可是,里面却没了声音,不仅没人回应,就连刚才激烈的争吵声也没有了。
林一夏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还是没听到任何声响,她心里的不安和害怕更严重了,她抓住林奶奶的手,语无伦次的说:“奶奶,没声音了,怎么办?那个人也在里面,我刚才听到他声音了,怎么办?”
林奶奶面带疑惑,“哪个人啊?”
她不明白,这大半夜的,哪个人会在林妈妈的房间里。
“是,是林峻。我刚才听到他声音了,他和我妈妈在吵架。”
“你爸回来了?”林奶奶眉头皱了皱,神情中带着难过和无奈,为林一夏直呼她爸爸的姓名。她觉得这个家恐怕真的要散了,夫妻不像夫妻,父女不像父女。
林一夏重重的点了点头,正欲开口说话,突然林妈妈的房间里传来呼救声。
“快,快救我,救我……”
呼救声有些弱,但是还是能听得到,这是林峻的声音。
林奶奶一听儿子呼救,吓的不知如何是好,她赶紧拍门,“峻啊,怎么了?你和桃子怎么了?”
一旁的林一夏也赶紧拍门,“妈,妈,怎么了?你快开门啊!”
可是,任凭林一夏和林一夏如何拍门,如何喊,里面除了传来林峻几声断断续续的呼救声,根本没人来开门。
林一夏最后都开始抬脚踹门了,可是这个门是实木的门,虽然有些年了,可是质量却不错,林一夏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没多少力气,根本踹不开门。
林一夏太担心妈妈了,必须要马上打开这个门,可是门被反锁了,她和林奶奶根本无法打开这个门,想了想,林一夏朝林奶奶道:“奶奶,我去叫人来帮忙开门,你就在家待着,等我回来。”
林奶奶泪眼婆娑的点了点头,她也很担心门里的儿子和儿媳妇儿,她嘱咐道:“去叫你常叔,外面黑,带上手电筒。”
林一夏点了点头,也顾不得套件外套了,就这样穿着睡衣,拿起手电筒出了门。
因为现在是半夜,门外黑漆漆的,人们都在睡觉,除了偶尔传来的狗吠声,什么声音都没有,林一夏下楼梯的时候,因为太着急,踩了个空,“啊!”的一声狠狠的摔在地上,手电筒滚出老远,肚子磕在阶梯上,疼的她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真疼,那一瞬间感觉都不能呼吸了,觉得五脏六腑都快出来了。
林一夏按着肚子,爬着捡起了手电筒,还好手电筒没被摔坏,还能照明,她扶着楼梯上的扶手站起身,没敢耽误,小跑着往外走。
虽然林奶奶嘱咐她去找常叔,可林一夏还是先去了江痕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她脑子里全是江痕,她好害怕,她太想见到江痕了,她觉得江痕肯定能帮她,帮她打开妈妈房间的门。
可是,她敲江痕家的门,却没人来开门,透过窗户看江痕的家里,黑漆漆静悄悄的,似乎并没有人在家,林一夏有些想哭,她抬起手背抹了抹眼泪,跑到常叔家,敲常叔家的门。
常叔家里的灯立马亮了,常叔套着外套来开门,看到门外脸上破了好几道口子的林一夏,惊讶的问:“夏夏,这大半夜的,是怎么了?”
林一夏二话不说上前来拉常叔的手,急切的说:“常叔,我想请你帮帮忙,帮我打开我妈房间的门。”
“为什么要打开你妈房间的门?你妈不在家?”常叔很疑惑的问道。
“在家,可是她不开门,他们在里面吵架。”林一夏说着又开始掉眼泪。
常叔心下了然,不再问了,他是知道林峻出轨的事的,他打心里为林妈妈不平,觉得林峻真不是人。
常叔拿着手电筒跟着林一夏去了林一夏的家,林奶奶一直站在门边焦急的等着,出声唤着房间里的林峻和林妈妈,可是却没有人回应,房间里静静的,似乎里面压根没有人一样。
常叔试了试门锁,果然从里面被反锁了,他朝林一夏说:“夏夏,你把你家的菜刀拿来。”
林一夏知道常叔这是要撬锁了,点了点头,立马跑到厨房拿出菜刀。
从林一夏一直不停抖动的手里接过菜刀,常叔伸出另外一只手摸了摸林一夏的头,说:“夏夏,没事的,不用太担心。”
他是看着林一夏长大的,知道林一夏是个懂事乖巧的好孩子,家里出了这种事,最可怜的就是孩子了。
林一夏吸了吸鼻子,没说话。
常叔拿着菜刀插进门锁旁边的缝隙里,几下子就将门打开了,门一打开,林一夏迫不及待的第一个冲了进去,她太担心妈妈了。
房间里开着灯,虽然是并不亮的日光灯,发出的光也很微弱,可是却也将屋里的场景照得清清楚楚。
林一夏惊恐的张大了嘴,眼泪像溃堤一样无声的淌下来,而后一声尖叫从她的嗓子里穿了出来:“啊……”
身后的常叔明显也将屋里的场景看的清清楚楚,他吓得手电筒都掉在地上了。
不过好歹是男人,虽然也很怕,但胆量还是有的,他伸出一只手拉住林一夏,另外一只手捂住林一夏的双眼,“别看,夏夏,别看!”
林一夏掰开常叔的手,浑身的力气像被抽空了一般,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常叔正欲要再去拉林一夏,他身后的林奶奶却倒在了地上,老人家看到屋内的情形,打击太大,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常叔忙抱起林奶奶放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而后跑到他自己家里,叫醒他老婆,“孩子他妈,赶快醒醒,夏夏家出事了。”
夫妻两人又叫了好几个邻居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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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林妈妈的房间里就林一夏一个人。
房间内,林妈妈和林峻都躺在血泊里,两个人全身都是鲜血,血似乎还在静静的流淌着。林一夏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连路都没办法走了,跪着慢慢的往林妈妈那里爬。
她艰难的爬到林妈妈身边,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样滚下来,她颤抖的手摇着林妈妈的肩:“妈,妈,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快睁开眼看看我啊,我是夏夏,妈,你别吓我,呜呜呜……别吓我……”
林妈妈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没有回答林一夏。倒是一旁的林峻发出微弱的声音:“夏,夏夏,救……我……你妈要杀我……”
林一夏看着林峻,林峻的呼救声也越来越弱,似乎下一秒就马上要消失不见,她觉得冷,全身发抖,牙齿咯咯咯的碰撞发出声响,她努力站起来,却在下一秒又跌倒在地上,她颤抖着往门外爬,边爬边喊,“常叔,救命,快来救我妈!”
常叔回去叫人来帮忙,进门便看到在地上爬的林一夏。
常叔老婆姓朱,人都叫她朱嫂,她和林妈妈的关系一直不错,很聊得来。刚才她已经听她老公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下,看到在地上爬的林一夏心疼的不行,赶紧抱起林一夏,拍着林一夏的后背安抚着,“夏夏,不怕啊!”
“我、我、我妈、她、救、救命……”林一夏抖得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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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夏觉得好冷,一个人抱着膝盖蜷缩在客厅里的角落边,紧靠着墙缩成一团,还是觉得冷,冷得像掉进了冰窟窿。
她抬着眼看着屋里的人七手八脚的忙活着,耳朵里听到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传来。
“赶紧的,打120电话,叫救护车,这三个人都得马上送到医院去。”
“这汪桃看着都像没气了,身体都冷掉了。”
“她手上的筋脉被割断了,流了好多血,一地的血。”
“太吓人了!还是打110吧!我感觉这个得报警。”
“……”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渐渐发白,红通通的太阳从天边升起,仿佛昨晚的狂风暴雨不曾有过。
新的一天来了。
可是,对林一夏来说,天根本就没亮,到处都是漆黑的一片,到处,都是绝望。
她蹲在墙角边,一动不动,他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四个多小时了。
朱嫂从医院回来,准备从林一夏的家里取几件林奶奶的换洗衣服过去,林奶奶这么一吓,心脏吓出毛病来了,得留院观察几天,医生说情况很不乐观,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到林一夏家,朱嫂发现了蹲在墙角边的林一夏,她赶紧走过去,叫道:“夏夏,你怎么在这?你这,不会在这蹲了一晚上吧?”
林一夏满脸都是泪水,她昂着头,张了张嘴,出口的声音都在打哆嗦。
“我妈,她,怎么样了?”
朱嫂一听这话,不禁潸然泪下,她伸手将林一夏拉起来,这才发现林一夏的手冰的不像话,仿佛刚从冰窖里出来的一样。
林一夏因为蹲的太久了,腿脚早就麻了,她一个踉跄,又趴在了地上,朱嫂赶紧伸手抱起她,嘴里道:“你这不行啊,会感冒的,我去拿件外套给你穿上。”
林一夏拉住朱嫂的手,再次出声问:“我妈,怎么样了?”
朱嫂看林一夏牙齿直打寒颤,心里暗道一声:可怜的孩子,她握住林一夏的说:“夏夏,你先别急,先穿件外套。”
林一夏却突然站了起来,她朝门外走去,可走了没两步,又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她像不知道疼似的,往门边爬,边爬嘴里边叫着妈。
朱嫂也是有孩子的女人,见此场景,眼泪流的更凶了,她觉得林一夏真是太可怜了,还这么小,这次恐怕真的被吓坏了,哎,真是造孽啊!
朱嫂忙过去扶着林一夏,她说:“夏夏,起来吧,先去朱嫂那。”
林一夏用力的甩开朱嫂的手,大声尖叫:“不!别碰我!我要去找我妈,我要去找我妈!”
朱嫂被吓了一大跳,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林一夏。
看林一夏又往门口爬,她试图拦着林一夏,“夏夏,别动,你都开始发烧了。”
林一夏挣扎着哭喊:“求你了,让我去看看我妈,我要看我妈。”
朱嫂无法,最终点了点头,说:“好,我带你去看你妈。”
两人到了医院,朱嫂带着林一夏去了太平间。
而后她指着太平间最左侧的那一个床位,说:“夏夏,你妈在那,你也别太难过,你妈地下有知,肯定也希望你能好好的。”
林一夏脑袋“嗡!”的一声响,她淼跌跌撞撞的扑到最左侧的那个床位上,强烈的灯光将屋里照得通亮,一张白布盖在林妈妈身上,白布边上,是醒目的暗红色血迹。
她跪跌在地,撕心裂肺的哭喊出声:“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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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那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夜晚,注定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
胜利镇发生了一件大事,让所有人都嗟吁不已的事,这件事有人惋惜、有人嘲讽、有人害怕、有人同情……不管如何,对这些人来说,都是事不关己,毕竟这件事不是发生在他们身上,只是为他们茶余饭后又多了一笔谈资。
可是对林一夏来说,犹如天塌了下来,她没有了妈妈,再也没有了妈妈。
妈妈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她不管怎么努力也到达不了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