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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演武场。
今日不光景王来的早,严蛮子来的也早。
严蛮子可是压抑了一天并一晚上的骚动,今儿一大早就起来早早跑了过来,他的家河东狮还说他今儿个改了性,殊不知他是恶趣味使然。
见比以往早了两刻的景王正站在演武场上练着拳法,严蛮子有着一瞬间的诧异。跟着便想到景王一惯的勤奋,倒也没有想多了。只是有些感叹景王的定力,软玉温香居然都改变不了他的习性。
“殿下,这么早啊。”
严蛮子四处瞅了一下,居然没看到跟屁虫福顺,只是演武场角落站了两个服侍的小太监。他嘿嘿笑着凑上了前,从怀里拿出了几本书来。
“殿下,你看我给你带啥好东西来了。”
景王见严蛮子靠近了来,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免得误伤了别人,虽说严蛮子武艺高强,十个景王也打他不过,可这是惯性使然。
“这可都是好东西啊,我珍藏已久的,借给你,以后可记着还我啊。”往景王那处递的时候,严蛮子还心疼的龇牙咧嘴,足以见得他有多么在乎这些书了。
景王瞄了一眼封皮,看不出是什么,但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僵着脸没有去接,但心里有些好奇。
严蛮子眼睛老辣,光看景王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就足以明白他内心的‘渴望’了。
“嘿、嘿,借你还不要,老牛找我借了几次,我都没借他。”
老牛是景王府中的一名参将,与严蛮子有着很深刻的‘友谊’,严蛮子没成亲之前两人沆瀣一气,经常在一起互通有无。成亲后,即使家有河东狮,也没阻扰两人的友谊,只是严蛮子不再和老牛一起去寻花问柳。
景王昨晚儿可是郁闷了一夜,今日早早就起身走了,此时听到严蛮子在一旁絮絮叨叨,说些污言秽语,心中有些烦闷,但又起了些心思。
他望了望角落里站的两名太监,挥了挥手,那两人便无声无息的下去了。
严蛮子一看这种情形,心神领会,笑得猥琐。
“哈,终于开窍啦,来来来,咱们去交流一下。”
说着,就拉着景王走到角落处的一处案几旁,自己拖了个凳子坐下,并让景王也坐。
严蛮子以为景王不会从他的,谁知道人却是跟他走了过来,并且也在一旁坐下了。他惊诧之余,面上笑得更是淫、荡。甚至还替景王遮掩一二,粗声粗气说道:“男人嘛,都好这口儿,不要害羞,脸皮薄了没肉吃。”
脸皮薄了没肉吃,是严蛮子以往没成亲前一向挂在嘴边的话。
他长得五大三粗,又体态健壮,胡子拉碴像似没开化的野人。平日里与牛参将出去寻花问柳逛窑|子,那些个头牌窑姐什么的一开始都不愿意搭理他,只是围着牛参将转。可是他脸皮厚,死皮缠,又出手大方,器|大活好,有些个头牌食之入髓,倒也有几个对他痴心不改的人。
按理说窑姐们都应该喜欢像牛参将那种面白的书生摸样的人,可日子久了,牛参将反而不如严蛮子受欢迎。
牛参将心闷之余大骂那些个妇人没长眼,但这严蛮子每每就用这句话把他堵了个仰倒跌。
与严蛮子的厚脸皮相比,牛参将确实算是脸皮薄的。
景王不是很懂严蛮子说的那些粗话,他眉头半拧着琢磨怎么开口询问。
与景王相熟久了,他能有一丝有异于平日里的死板脸,大家都能感觉出来。感受到景王心里那股‘我有不解我有疑问’的气氛,严蛮子这朵解语花嘿嘿笑着凑近了。
“殿下难不成在男女之事上有疑问?有事儿尽管说,我老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完,还把胸脯拍得砰砰作响。
景王僵着脸,沉声说道:“她昨晚儿哭了。”
严蛮子眼中精光大作,脸上的胡子激动的直抖抖。
“谁啊?”
“小花儿。”
“小夫人?”
“嗯。”
景王瞄了严蛮子一样,见他貌似严肃,心中大安。
演武场中有一瞬间的极致安静,又听严蛮子声音响起,“在哪儿哭得啊?”
景王的脸还是那副死样子,但却写满了郁闷了气息?
“床上。”
严蛮子激动的直咂嘴,大力的拍了景王肩膀一下。这多亏景王习武有几年了,要是几年前非把他拍散架不可。可既是如此,景王眉头也忍不住皱了一下。
“草、咳……”这句粗语还没出口,严蛮子就意识到面前坐的人不是老牛,而是景王殿下了,他的主子。转换的极为僵硬,他笑得狰狞,“殿下威武啊,能把女人在床上弄哭了,这是本事啊。”
说着,眼红的盯着景王,满脸妒羡藏在一脸络腮胡子之后。
自他娶妻以后,他就再也不能出去与那些小娇娇小甜甜小春春甜甜蜜蜜共赴巫|山了,别说把女人在床上弄哭了,家里那种母大虫别把他在床上弄哭就好。
成日里压抑啊,压抑的他难受极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恶趣味关心旁人人伦大事了,他又不是变态!
其实你就是一个变态!
景王并没有因为严蛮子的话开颜,眉头还是半拧着。
“不是。”
“不是啥?”严蛮子愣愣的,有听没懂。
“不是的。”景王又道。
这下严蛮子听懂了,他用粗粗的手指头戳着下巴,殿下的意思就是他不是因为太过勇武才把那小夫人弄哭了?
那是怎么哭的?
严蛮子想了一会儿,大悟!
恍过神来,见到的是景王淡漠至极却似乎有点恼羞成怒的神色。
“嘿嘿,嘿嘿。”严蛮子干笑着,小声说道:“那是怎么哭的啊?不会是你找错地方了吧。”
这蛮货的想法从来异于常人,如果是他的同好面白似书生的老牛,应该会懂他的想法,可惜面前坐的是景王。
“什么?”
严蛮子咳了咳,没敢给景王普及这项知识。
“她为什么会哭,说过什么没有?”
他严蛮子容易嘛,一边交流,还要玩猜猜猜。
景王想了一会儿,“她说疼。”顿了顿,那句肿了没有说出口。
“哦——”严蛮子了悟的点点头,“我懂了,殿下你的技术太差了,把人弄哭了。”
“怎么不哭?”
严蛮子笑得猥琐,“来来来,我告诉你……”
……
本来一个时辰的晨练时间,到后来被拖到了两个半时辰才结束。
临离开的时候,景王还带着严蛮子的几本珍藏。因着今儿个存了想讨教的想法,景王把福顺支开了,要不然这几本书还真不好夹带回去。
景王如何避着福顺把这几本书研究了,此事按下不表。
那边小花终于把那件与贺嬷嬷做的衣裳做好了。
浅绛色绣五福同寿夹衣,下配银灰色的绣八宝纹的马面裙。颜色既不会太暗,也不会太出挑,毕竟贺嬷嬷年纪放在那里。五福同寿的绣样小花并不会绣,是丁香帮忙绣的,其他的刺绣包括衣裳的主体都是小花自己做的。
衣裳做好了,中午丁香去领膳的时候,小花就让她带了去,让她从璟泰殿里拿补汤的时候,顺便递进去。
丁香并不是第一次从璟泰殿里拿汤了,到了门口自是有人去通知小厨房那边的人递汤出来。
每次都是一个叫孟姑姑的人把汤递出来的,丁香道了声谢,把汤接过来后,便把手里的包袱递给了孟姑姑。
“姑姑,这是我们夫人给贺嬷嬷做的衣裳,麻烦您帮忙拿给嬷嬷。”
孟姑姑有些讶然,但也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便把那包袱递给了一旁的守门小太监。
璟泰殿里的规矩严格,有物品进出都是需要经过检查的。
那小太监熟稔的接了过来,堆着一脸笑,说道一声‘莫怪’,便把包袱解了开,轻手轻脚拿起里头衣裳细细查看。
这璟泰殿里谁人不知道贺嬷嬷是老资格啊,连福爷爷都要叫声姑姑,谁不知道他们这殿里出去了一个花夫人啊,在殿下眼前得宠极了。
外人自是不解,但在璟泰殿里服侍有些年头的都知道那花夫人有多么得宠,勾得以前一年去后院一两次的殿下现在一月不知道要去多少次。
两个都是得罪不起的,可是规矩就是规矩,那小太监只能嘴上一个劲儿赔罪,手里快速检查着。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福顺老远就看到宫门口站了几个人,走近了便出声问道。
走在他前面自是景王殿下。
景王今日穿了一身宝蓝色的轻裘,里面是一件绣银纹的白袍,看起来长身玉立,玉树临风,瞳色微暗,面上是一贯的漠然。
丁香给景王和福顺各自行了礼,才回道:“回福总管的话,夫人给小厨房贺嬷嬷做了身衣裳,托奴婢今日带来。”
景王瞄了那件刺了他几日眼的浅绛色衣裳一眼,抬步走了过去。
福顺点点头,随后跟上,也没说其他。
丁香领了午膳回去,摆膳的时候便将这件事说了,小花听了以后也没当回事。
璟泰殿小厨房。
贺嬷嬷拿着小花做的衣裳,满脸都是笑。
“这丫头,心里还记着嬷嬷呢。”她爱不释手的摸着手里的衣裳,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