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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蛋羹、金玉满堂, 还有一小锅萝卜汤。
三样简单偏清淡口的家常菜。
“晚上要出去吃,中午我就不做太麻烦了。”卫书莞把围裙解下来,挂在厨房门背后。
“没事, 您随便炒个青菜都比我妈做得好吃多了。”
阳樰轻车熟路地从碗柜里拿了卫书莞和自己的碗筷。齐女士女强人,经常不在家,尤其是阳樰高三那一年, 很多时候她都是把女儿托付给卫书莞的, 久而久之,阳樰在卫书莞家有自己专用的碗筷, 连被子枕头都有一份。
对阳樰来说, 这里跟第二个家没什么区别。
她刚拿起来卫捷的碗, 卫书莞瞧见了,叫住她说:“小樰, 不用拿卫捷的, 他出去了, 我们给他留点菜,他晚点儿回来自己热热吃。”
“噢。”阳樰把碗放回去, 边盛饭边不经意地问,“阿姨, 卫捷哥刚回来就这么忙啊?”
卫书莞:“也就这一阵子, 他得把工作室安定下来。”
卫捷学的服装设计, 出国这几年在国外打下了不小的名气, 这次回国是把工作根基也带回来了, 得重新找地方把工作室开起来。
午饭没有预料之中的和卫捷同桌,阳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禁有一点儿失落。她咬了咬筷子,把心里那点异样压下去。
饭后她帮着卫书莞收拾好碗筷,编辑的催稿消息发了一遍又一遍,不知道的还以为陨石要砸人脑袋上了,催得她头皮发麻,不得不赶紧回家继续修稿子。
卫书莞忽然小跑到门口,那双拿画笔的手纤长柔软,正往下滴着水珠,“对了小樰,我下午临时要去一趟画室,到时候你卫捷哥来接你去酒店。”
阳樰开门的动作短暂地顿了一顿,“嗯,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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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樰此前熬了一宿,书稿已经修了七七八八,如果不是上午分了心,终稿早就能出来了。
午饭后她稍稍补了二十分钟的睡眠,起来用凉水洗了把脸,神清气爽,摒除杂念,专心致志地开始下午的修稿工作。
她是从大二开始写小说的。
起初只是想到一个有趣的故事,自己写着玩儿,也没发表,就在亲友圈里小范围地传阅,后来是好友陆梧说:“阳樰,你要不要试着发表一下啊?”
陆梧高中、大学都在文学社里当编辑,她的能力和眼光阳樰再相信不过。
每匹马都希望自己是千里马,还是能被伯乐相中的那匹。阳樰本就有点儿心痒,听了这话,当场就拍板做了决定。
发表就发表吧,横竖也没什么损失。
但是如今写手层出不穷,会写故事、有才华的人数不胜数,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真正想要写出点儿成绩,不是那么容易的。何况网络之大,她一个区区占了零星角落的小小写手,又有多少人会注意到呢?
有的时候,运气也是促成成功的一个推手。
但是阳樰很幸运。
她的第一本小说是在微博上连载的,篇幅不长,十三万字,轻松爆笑的校园言情小甜文。反响却出乎她的意料。
这篇小说完结时,她的微博粉丝数已经从寥寥几个涨到了2万。
紧接着,白鸽文学社发了私信给她,想要和她签约。
白鸽是如今流量最大的文学网之一,由杂志社起家,后来将业务规模扩大到了网络上,实体网络两不误,现下二者面向有一定分化,实体杂志社出版物种类繁多,从散文集到小说,涵盖面非常广,而网络文学城分为男频与女频,与大众网文类似,女频相对而言做得较好。
旗下网文自然能出版,但是出版的门槛必然比网络连载高上一截。
阳樰和白鸽文学社顺利签约,第二本,也就是最新写完的这一本《冷暖》,从众多同期签约新人作品中脱颖而出,人气更上一层。
网络正文完结后,《冷暖》的出版自然是交给了白鸽文学社。
下午五点,编辑的夺命连环催准时轰过来,比闹钟还准。
笙久:木雪!!!稿子!!!
一条消息复制粘贴三连发。
阳樰眼疾手快地在她下一波催稿炮弹轰过来时把文档发了过去。
那边一秒接收。
笙久:行嘞,吃好喝好啊。
木雪:久久,我爱你。
笙久:滚。
阳樰发了个扔手榴弹的熊猫头表情包过去。
笙久就是当初找到阳樰签约的编辑,除了平时小说连载的事宜,后续的各类版权合作相关也是她来负责。
笙久:对了,这篇收官了,你新文有什么打算没?
木雪:有一点儿小想法,让我再构思一下。
笙久:行。你联系下途川,这次封面和插画我觉得还可以让他来。
木雪:姐姐您自己去也行啊。
笙久:算了吧,他除了你就不理别人了,我还是不舔着个老脸去当小三了。
木雪:……
木雪:行吧。
关了Q/Q,阳樰打开微信给途川发消息。
木雪:川川!接活儿啦!
消息发出去,没有回复。
阳樰也习惯了,途川的作息时间一直和她日夜颠倒,只有工作交接的时候才会在一个频道上,其余时间不是她给他留言,就是他给她留言。
好好的微信,愣是给他俩聊成了Q/Q空间留言板。
一个踩踩,另一个上线看到了就赶紧回踩一下。
上网冲浪,以人情为浪。
感情都是踩出来的。
这厢途川还没回复,那厢倒来了个陌生电话。
看着挺眼熟。
阳樰带着疑问接起来:“喂?”
“小樰妹妹,”对方拖着懒散的语调,极富磁性的声线穿过电流,像是裹了层酥软的面包糠,“梳妆打扮好了吗?”
阳樰没反应过来:“嗯?”
“十分钟后我到你家楼下,准备准备吧。”
挂了电话,阳樰盯着屏幕上的电话号码看了片刻,想起来卫书莞给她发过卫捷的电话号码,她瞅了一眼,却没存。
难怪看着眼熟。
咬了咬唇,她慢吞吞地把这串号码存进了通讯录里。
输入联系人姓名的时候,阳樰踌躇一瞬,把打好的“卫捷”两字删掉,重新输入。
【A】
保存后,这个“A”顿时宛如出头鸟,坐了火箭似的蹿到了联系人列表第一位。
高高挂起,特立独行,与众不同。
做完这些,阳樰又别扭起来,手腕一甩,包着小红帽画像壳子的手机被惨兮兮地扔在了床上,与床垫相撞发出柔软的弹簧声。
阳樰推开衣柜门,转念一想,为什么她要好好打扮啊?
跟那只狐狸吃饭又不是第一次,也不是什么隆重的场景,打扮梳妆?太浪费她的衣服和化妆品了吧,这些东西很贵的。
卫捷,不值得。
阳樰轻轻哼了一声,把衣柜合上。
十分钟后,不配有姓名的A先生再次打来了电话。
阳樰挂了电话,出门。
门口停了辆枣色轿车,副驾驶的窗缓缓打下,卫捷那张祸国殃民的妖冶脸蛋露了出来。
阳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车里的异味有些冲鼻,她憋了憋气,下意识地皱起脸。用手在鼻子前挥了挥,系好安全带,她嘴上习惯性地损驾驶座的男人:“刚回来第一天就有车有房了,挺不错啊卫捷哥。”
卫捷启动车子,懒懒地答:“我可没那么大能耐,助理的车。”
他提前半个月就让助理先回国了,准备国内的工作,自己则在国外将最后一点收尾工作处理完毕才回来。
车窗半开,暮春的风微凉,将车内特有的轿车异味缓缓吹散,暮霭沉沉,今天天气好,云层染上了夕阳的眼色,在天边连成白纱似的幕布。
浅浅的弯月已经挂上了天空,周边点缀着零落黯淡的星光。
阳樰的齐刘海被风吹成了中分,她扒拉回来,下一秒就又乱了。
反复几次,旁边蓦地响起一道轻笑。
漫不经心,松松散散。
阳樰动作一停,耳朵起了丝丝热意。
她扭头瞪他:“笑什么,整理刘海多新鲜似的。”
“抱歉,不新鲜。”卫捷口中道着歉,脸上却挂着毫无歉意的笑意,嗓音压低几许,“小樰妹妹太可爱了,我没忍住。”
阳樰:“……”
心脏猛地一快,难以名状的焦躁涌上来。
她凶巴巴地说了句滚,扭头望向窗外,抬手扒了扒散在耳边的头发,盖住自己或许红了的耳尖。
阳樰又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
阳樰啊阳樰,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因为他这么一句话就乱了阵脚,你醒醒吧。
缓缓地吐了口气,她靠在坐椅上,凉风拂面,刘海被吹乱,但乱掉的心绪渐渐回归平静。
人间值得,动心不值得。
那家的主人正懒懒地靠在门边,身姿颀长,脑后松松垮垮地扎着条细马尾,发尾搭在一边的肩上,看上去有些凌乱又慵懒。
男人长了一张妖冶至极的脸,五官挺立,一双桃花眼勾人地上挑,左眼底部生了一颗泪痣,衬得那双眼更为多情。薄唇微抿,似是带了微微的笑意。
他十指修长,指间夹了根烟,烟头燃着星火红光,姿态随意得仿佛下一秒那烟就要掉到地上去了。
他忽然抬头,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扫向这边。
视线停顿,男人抖了抖烟灰,唇畔的笑意忽然加深,桃花眼微微眯起,月牙儿似的,眼中流转着醉人的潋滟波光。
敲门声响起,外头传来母亲齐女士的声音:“小樰,起床了吗?”
阳樰离开窗台,“起了。”
“穿好衣服洗漱一下,你卫捷哥哥回来了,正在搬家呢,去帮下他忙。”
阳樰扭头往对面看,男人已经不在门外了。
“哦,知道了。”
脚步声远去,阳樰踢了踢脚尖,取下手腕上的头绳把一头的长发随意地扎了个马尾,滑开衣柜的推拉门。
里面的衣服各式各样,裙装用衣架挂好勾在横栏上,上衣和裤子则是折叠整齐,分冬夏两季归类放置。推拉门只开了一边,另一边的衣物隐在暗处,也是挂在横栏上的,但比亮处的裙装保护得更好,每一件都用衣袋罩着。
她伸手抓了件单色卫衣和一条修身运动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