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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佳妮也一脸震惊, 有些无措的看着他，“师兄, 你……”
“我喜欢你很多年了, 可以给我个机会吗？”季凌风打断她，腼腆一笑, 缓缓跪下去, “我知道这样有点仓促，但又怕准备的越久, 越没勇气跟你告白。”
任佳妮捂着嘴，拒绝的话刚涌上来，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怒吼, “不许答应他！”
封政？！韩明媚回头, 一双眼不自觉睁大。
怎么哪儿都有他，樊烈居然也在！！
原本等着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被封政的吼声惊到, 纷纷回头看他。
季凌风也跟着回头, 一头雾水的看着封政，“为什么不能答应，你是她的谁。”
封政丢下脸色苍白的樊烈, 几步走到韩明媚身边用力将她拉开，目光凌厉的跟季凌风对视, “你别管我是谁, 反正她不能答应你。”
“你有病吧封政, 季医生是在跟妮妮告白。”韩明媚曲起胳膊用力拐他, “出门忘带脑子了？”
封政：“……”
围观的吃瓜群众：“……”
就在这时，“扑通”一声有人落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尖叫，“有人溺水了！”
“扑通，扑通”接连有人跳下去救人，韩明媚回头，看到人被救了上来，没来由的松了口气。
任佳妮几乎条件反射的冲过去，“都让开，我是医生！”
韩明媚和季凌风对视一眼，也跟着冲过去。
估计是刚才有热闹可看，没人注意泳池，溺水的小伙子情况不是很好。
“快打120！”任佳妮又吼了声，冷静的放平溺水的小伙子，开始给他做心肺复苏。
季凌风把手里的玫瑰花交给韩明媚，在任佳妮坚持不住时，迅速接手。
樊烈眯起眼，嘴角扯开一抹苦涩的笑，“她一点都不像是坏人，对不对？”
封政拍拍他的肩膀，嘴角抿紧。
韩明媚从来就不是坏人，她没害过谁，甚至还救了樊悦一命，她比大多数人都好心。
“我发现我从来就没真正的了解过她。”樊烈低下头，目光没有焦距的看着泳池的水面，“走吧，反正也你也游不了了。”
封政隔着人群，远远看一眼蹲在地上，明明性感的让人喷鼻血但又美好的如同天使一般的韩明媚，轻轻点头。
他前两天经过游泳馆门外，看到任佳妮从这儿出去，心想着韩明媚肯定会跟她来，没想到今晚上心血来潮过来蹲点，竟然还真遇上了。
只是，事情的发展太出乎意料。
樊烈撑着椅子慢慢站起来，行动还有些迟缓，“我先出去等你。”
封政抬了下眼皮，转头去换衣服。
人群中发出欢呼声，看样子应该是溺水的人醒了过来。封政看不到韩明媚，嘴角却不自觉向上扬起。
季凌风虚脱了一般做在一旁粗粗喘气，任佳妮把溺水的人交给韩明媚照顾，转头看他，“师兄，我……”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季凌风喘得厉害，“佳妮，是我太冲动还差点害死了人。”
任佳妮叹了口气，过去安慰他，“跟你没关系，发生这样的意外谁都不愿意的。”
季凌风笑了下，失落挪开眼。
救护车很快赶到，溺水的小伙子被抬上车，同行的小伙伴不住的跟他们三个道谢。
季凌风抱着那一束刺眼的玫瑰花，神情狼狈。
任佳妮尴尬莫名，回去都不好意思要他送了，拉着韩明媚一块去打车。
“你能不能行了。”韩明媚哭笑不得，“不说会跟他说清楚的吗，他怎么忽然就告白了。”
任佳妮无奈摊手，“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告白了，除了去吃饭那次，我私下也跟他谈过。”
上次周立城醉酒被送去抢救，她第二天也特意跟他说了，跟周立城不可能跟他也不可能。
“那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了，他以为给他股份就是想要留下他的意思。”韩明媚有点想笑，“季医生其实蛮……可爱的。”
任佳妮丢给她一双白眼，拒绝再交谈下去。
韩明媚捂着嘴巴，克制不住的笑出声，肩膀不住抖动。其实，身份对调下她可能也会误会，15%的股份看着不多，但绝对是潜力股。
樊悦的葬礼定在早上10点，韩明媚到的时候刚9点半。
灵堂头天晚上就布置完成了，里边摆满了白色的玫瑰花，肃穆之余又带着几分心酸的浪漫。
前来吊唁的亲朋很多，媒体记者来的更多。韩明媚装模作样的晃了一圈，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给封政发短信。
他昨晚还带着樊烈去游泳，樊烈居然一点没怀疑樊悦还活着，神经也是够大条的。
封政很快回复过来：10点整，我准时出现。
韩明媚收了手机，余光一扫，看到樊烈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出现在门外，身边跟着穿着黑色连衣裙的温慧。
温慧的脸很小，五官拆开没一样好看的，组合在一起却给人一种很清纯很乖巧的感觉。
她小鸟依人般站在樊烈身边，还是很般配的。
韩明媚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灰色连体裤，若无其事的甩了下头发。
她本来想来个烈焰红唇，再穿上正红色的那套连体衣过来的，考虑到这儿到底是殡仪馆，就没穿。
人，还是怀有点敬畏之心的好。
等了几分钟，萧旭然的车开进停车区，媒体记者一窝蜂的围上去采访。
韩明媚瞄了眼时间，老实等着。
今天的葬礼，要安葬的只有一只空的骨灰盒。樊悦死亡的消息经过这么多天的发酵，锐琛的股价没有任何波动，萧旭然的能力和人脉足见一斑。
封政今天不光会带樊悦出席，还有警察。
杀人未遂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加上其他的罪证，萧旭然进去后大概率20年内出不来。
韩明媚又瞄了眼时间，不耐烦的看着被记者簇拥的萧旭然，外边太容易逃脱了，还是进来好一些，方便警察蜀黍瓮中捉鳖。
“明媚。”樊烈的声音忽然在头顶响起。
韩明媚仰起头，态度冷淡，“来了。”
樊烈扯了下嘴角，目光掠过她脸庞落到灵堂中央的遗照上，眼眶发红。
“萧总，能不能披露下您夫人的真正死因？”记者退进厅里，接连不断的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
萧旭然刮了胡子修了头发，身上穿着高定的黑色西服，人模狗样的对着镜头，深情开口，“很感谢诸位能抽空来参加我太太的葬礼，关于死因稍后会说明。”
韩明媚被挤得往后退，后背一下子撞到樊烈身上。樊烈几乎是本能的抱住她，下一瞬，他的下巴搁到她肩头，嗓音发哑，“让我抱一下。”
韩明媚有些发怔，心疼的情绪潮水般蔓延开去。
“我只有这一个姐姐，20岁，我眼睁睁看着爸妈在我面前闭上眼睛，这8年，我只有姐姐。”樊烈的嗓音低低的，温热的液体浸湿了她的肩头，“现在她也走了，那个小盒子一定很冷，她那么怕冷的一个人。”
“樊烈。”韩明媚握住他的手，用力闭了闭眼，“你姐她……”
韩明媚还没说完就被他哽咽声打断，“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没用还迁怒于你。她再也不会回来了，明明答应了我结婚的时候，她要替爸妈喝媳妇茶的，骗子，她就是个骗子……”
“樊烈。”韩明媚反手摸了摸他的头，小声提醒，“你姐夫进来了。”
她对他要求太高了，28岁的樊烈也只比现在的她大了两岁而已，可她多活了一世啊。
樊烈小时候有爸妈宠爱后来是姐姐，唯一的姐姐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将近两年的寻找，神经已经敏感到听风是雨，又如何能够冷静得下来。
而她，半点没有身为过来人的宽容，却又自私的希望他无条件爱她。
没同生共死，没有细水长流，甚至她都没主动关心过他，凭什么要求只对她有好感想交往的樊烈，爱她深沉。
樊烈松开她，缓缓直起腰，垂下的手无意识攥成拳头一步步往前面挤。
韩明媚担心他失控要跟萧旭然同归于尽，及时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拖回来，抿着嘴使劲摇头。
今天有警察在场，他一闹就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樊烈停止上前，身上不断冒出骇人的杀气，整个人崩的死紧。
萧旭然在记者的簇拥中，慢慢走到摆放着骨灰盒花台前，深深鞠躬。
整个吊唁厅一下子安静下去。
“非常感谢你们能来参加我太太的葬礼。”萧旭然眼眶湿润，像是在极力克制痛苦，“我太太是个很好的女人，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天。我深深的爱着她，发现她失踪后我找遍了全国，甚至是整个亚洲。”
他顿了下，嗓音开始哽咽，“我终于找到她了，可她再也不会给我煲汤，不会跟我一块去接孩子回家，不会跟我笑跟我哭，她丢下我睡过去了，再也不会醒来。”
“装。”韩明媚无声轻嗤。这说辞也太没感染力了，自己都感动不了，怎么去感动别人。
“你找她，确定不是为了杀人灭口吗？”封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嘲讽的语气，“确定不是为了拿到锐琛的控制权吗。”
此话一出，吊唁厅顿时炸开了锅。
樊烈挣开韩明媚的手拧着眉朝封政走去，横眉怒目的瞪他，“你说什么？！”
他姐不是失踪而是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