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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这是云月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这么想着她立刻就付诸行动了。只可惜她身体虚弱跑不快,只跑了几步就因身体不稳摔倒了。
云月猜想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很狼狈,可就算狼狈她面上却很倔强不愿暴露出一丝脆弱让人看到。
“你想跑到哪里去?”一道声音在头顶响起,她想要远远避开的人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他蹲下身对着她问。
若云月愿意听的仔细一点就能听出其中的无奈与哀伤,可她却只是一脸倔强地抬头与面前的人对视,她冷笑,冷冷地道:“不跑,难道要乖乖地等着你来杀我不成?”
“你,你说我要杀你?”幽月千冥愤怒地喊道,他这些天里为了找她日夜无法安睡,好不容易找到她了,她不仅一见他就跑,还说他要杀她。刚才见到她之时的喜悦,在这一刻全部转为了怒气。
对于幽月千冥的愤怒熟视无睹,云月只是很冷静地反问:“怎么,原来你不想杀我啊,看来是我自己想死想到自作多情了啊。”云月嘲讽地笑了笑,她现在真的没什么好怕的了,反正她现在跑不掉又不是幽月千冥的对手,要杀要剐,就随他的便好了。
“你。”幽月千冥忍无可忍地抓住云月的肩膀,却没了进一步的动作。
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幽月千冥随便一抓就抓到了云月的一个伤处,她疼的额间都冒了汗,然而她却不肯吭一声。
粘腻湿热的触感自手心传来,伴随着阵阵腥气,幽月千冥看向自己的手掌处,鲜红的血印已经蔓延了云月的整个肩膀。他转而看向云月的脸,她的脸色苍白不见一丝血色,而且她明明疼的眉头都拧在了一起,却仍旧不甘示弱地与他对视。
心疼,无可奈何,种种复杂的情绪流淌在心间,独独没有了愤怒,面对这样的她,幽月千冥真的没有办法再对她生气。只是,心里很疼,被针扎一般的疼,她看他的眼神,好像看着一个极其可憎之人,那眼神里,只有厌恶与倔强。
松了手,幽月千冥站起身,他看着还坐在地上的人。无力的感觉遍布全身,开口的语气却强势而霸道,“云月,跟我回去。”他对她说,那是完全不容拒绝的命令口吻。
听到幽月千冥的话云月却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云月大笑着,笑的眼中都笑出了泪水,仿佛幽月千冥的话有多好笑似的,那笑声,近似癫狂。
“云月,云月。”一旁的云天担忧地喊出声,云月这样子看着太不正常了,他真的怀疑她这样会不会疯掉。
没有理会云天的叫喊,不过云月却没再笑了,她恨恨地看着幽月千冥,道:“幽月千冥,你凭什么,凭什么你要我死我就得死你要我回去我就非得跟你回去?”
“凭什么,凭你的家仇国恨只有我能替你报,离开我你就非死不可。你确定你真的要继续跟我闹吗,要是大仇未报就丢了自己的性命,你要如何面对那些死去的族人?”幽月千冥冷了声线说道,云月现在看着太疯狂了,他怕她就是选择去死也要摆脱他,他只能提及这事希望能起到一点作用。
“呵,替我报仇,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吗,不会,在我看来,你的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云月毫无畏惧地道,反正他们现在的情况也不能再糟糕了,她就这么破罐子破摔也没什么了。
“我的话不可信,我有必要对你说谎吗?”幽月千冥痛心地道,原来他在她心里一点可信度都没有,一点都没有,呵,“你的命在我手里,我要你生你便生要你死你也逃不过,面对这样的你,我连说谎都觉得多余,选择帮你,不过是给你作为我的属下的报酬罢了。我言尽于此,要不要跟我回去,是你的自由,我让你自己选。”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只希望她不要再倔了。
是啊,云月也觉得除了自己能给幽月千冥当棋子用也没什么让他能图的了,他确实没有说假话的必要,虽然,她不信他。但,她现在没有别的选择,要是她不跟幽月千冥回去他定然不会放过她。而且他既然要她回去,那他便不会取她性命。想想方才她确实冲动了,要是控制不住脾气就这么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实在不值,她好不容易走到现在,让她吃尽苦头的幽月千冥也还好好地活着,她怎么能死?
“我,跟你回去。”考虑清楚后云月于是对着幽月千冥说道,为了自己的命,为了以后要做的事,她现在必须忍着。
呼,总是说服她了,幽月千冥暗自在心里松了口气,只是面上还是一片冰冷,“怎么,又忘了该怎么称呼我了?”他冷着声音问云月。
忍住咬牙的动作,云月缓缓开口,道:“属下,这便随主子回去。”心中不甘,她还是改了口。
“嗯。”幽月千冥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又对云月说道:“云月,先去处理下你肩膀上的伤,顺便,把这身衣服换了。”然后他接着喊云天,“云天,将云月的衣服拿来。”
云天应声拿了一身衣服走过来递给云月,云月怪异地看着云天手上的衣服,他们的衣服都是按尺寸分好制作的,所以云天不可能会随随便便给她拿一件。而且幽月千冥说了是她的衣服,他竟给她带了衣服,这样看来,就好像,他是特意来找她的一样。
最终,云月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接过了衣服,然后转身往屋里走去。因为身上的伤,她走的速度极慢。
看出了云月行动的异常,幽月千冥快步走至她身旁抱起她,然后便听到了她倒抽一口气的声音。他看向她的脸,她强忍着痛苦没吭声,他没记错的话,他现在手碰到的位置,就是他当时刺她那一剑的地方。
手心微微有些颤抖,幽月千冥放下云月,抱她的手换成了搀扶的姿势。“我扶你进去。”他对她说。
云月却拉开了幽月千冥的手,拒绝道:“不必了,属下自己能走,而且。”她说着自嘲地笑了笑,接着道:“像属下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主子还是不要接触的好,不然,有失身份。”她心中滋生出一股恨意,他的这句话,她会记着的。
说她人尽可夫,他幽月千冥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她,她变成如今这样还不是拜他所赐。要不是他那次给她下药,她到现在还是清白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她会清清楚楚地记得,然后等到有一天,她会将自己所遭受的,都一一还给他。
听到云月的话,幽月千冥的心脏被刺了一下,当时他气昏了头口不择言,竟说了这么过分的话。这种话,不论是对谁说出来,都是一种侮辱,更是一种伤害,何况,是云月这么倔强的人。可是,那句话,他已经说出口,收不回来了。
“行了,别闹了,作为你的主子,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赶紧进屋去。”幽月千冥没有办法地说道,既然伤她的话已经说出口,那他这样自贬,是不是可以弥补她一点?
没想到幽月千冥会这么说自己,云月不可避免地愣了一下,这人一向自视甚高。这会儿,他竟这么贬低自己,还真是让她开了眼界,别说是云月,后边的云天一行人听了幽月千冥的话也觉得挺惊奇的。趁着云月愣神的片刻,幽月千冥已经迅速搂过她的腰将她带进了木屋。
回到屋里,云月去房间换衣服和处理伤口,幽月千冥就在外屋等着。
换上黑色的侍卫装,云月把换下来的衣衫叠好放在床上,这染了血的衣服看来只能等李大嫂自己回来洗了。而换下来的那条发带,则被她收了起来。
云月换好衣服后打开房门,幽月千冥还坐在外屋等她。说实话,换衣服的时候她还想着逃跑,只是幽月千冥带来的人把木屋围住了,她就是想逃也没机会,而且她现在还这么虚弱也跑不远,还是别自讨苦吃了,省的到时还得承受幽月千冥的怒气。
听见开门声,幽月千冥转头看过去,道:“好了,我们便走吧。”
“等等。”云月赶忙开口,“若不是这户人家收留我我恐怕早就没命了,他们对我有恩,这些时日也很照顾我,我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她既然要走,怎么说也要跟人家打招呼吧?
“那他们何时回来?”幽月千冥问。
云月:“他们应该是出去打猎了,这个时辰就快回来了,再等会儿就好。”
“那就等会儿。”幽月千冥倒是答应的挺痛快。
李大哥李大嫂回到家就看见自家院里站了不少人,而且看着很不好惹的样子。
“请问,你们在我家院子里做什么?”李大哥谨慎地开口问话,虽然不想惹麻烦,可他也不能让自己的屋子就这么白白被人占了去。
“是屋主回来了吗?请进来吧。”一道冷冽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二位请。”一人走来对夫妻二人道。
相视一眼,夫妻二人便抬步进了屋中。
“李大哥李大嫂回来了,请坐。”看见进屋的两人云月笑着说道。
“你是?”夫妻二人疑惑地看着云月,她换了男装他们一时没能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