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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一个充满了悲伤幸运值低下却又莫名拼死执着的Master的故事了。”不经意间跳到了沙发背上坐着的汉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拿着手中的蓝屏PAD, 扶了扶眼镜, 用他那成熟还带着几分沧桑的声音说道。
“Master的运气不太好。”就在大家正犹豫着要不要此时开口, 或者说是从哪里开口的时候, 迦尔纳困惑地扫视了一下周围, 说出了直击人心的话。
众英灵:“……”不愧是迦尔纳先生!!!虽然是个KY但是在有些尴尬的时候有奇效啊!
藤丸立花点了点头, 表示自己了解了。
有了开头, 后面的就莫名其妙地可以说出口了。
库丘林Caster见Lancer阶的自己面色漆黑如墨,心中叹气的同时也开始承担起解说的责任。
“那个时候, 刚结束了第五个特异点后, 本特异点的英灵会更容易进入召唤通道。”
“因为充分领教过作为Alter化我(们)的战斗力,为了迦勒底的力量充分的得到强化,Master他非常的努力, 拿出了自己所有的库存。”
“然而他并没有成功。”
幼吉尔叹了口气, 补充道:“Master当时可是可怜巴巴地来找我呢, 差点就给他开了宝库了。”
玛尔达Rider点了点头:“但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收获, 英灵们也并非都是没有同情心的啊。”
“是的。”著名的上流贵妇法国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笑了笑, 拿起了茶杯, 身侧站着骑士迪昂和苦着脸的莫扎特先生, “虽然女王梅芙她不承认, 但是她还是好心不计前嫌前来的,还有现在还在医务室的南丁格尔小姐。”
藤丸立花抬起头看向正纠着一张脸的安徒生:“这不是抽到了吗?”
安徒生垂眼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颇有种“无知者无畏”的感慨。
“你对Master当时的所有库存有什么错误的理解?两千多个圣晶石啊……至于这么多到底是怎么来的, 你可以数数看迦勒底有多少个拥有黄金律的英灵, 这些人嘴上说着不帮忙, 谁知道从指缝里‘不小心’漏出来了多少。”
藤丸立花放在桌面上的手指弯了弯,指尖摩擦而过。
“然后Master就神情恍惚的,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套和狂王一模一样的衣服,给那个蓝色衣服的Lancer穿上了来安慰自己。”阿拉什带着感叹与惋惜地摇了摇头。
藤丸立花:“……”
阿拉什说着看向了表情丝毫不变的藤丸立花,摸了摸她的头:“我先前一直在想,如果Grand Order失败了,那么多半是因为他太黑了,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完全没得救。”
库丘林Lancer咬牙切齿:“耻辱!”
“虽然嘴上说着不乐意但是为了Master那崩溃的精神他还是穿上了。”
“可悲啊可悲。”
“迦勒底的五星英灵大部分都是因为看着Master那泪眼汪汪的可怜样子才忍不下心前来的……至少据我所知的是这样。”罗宾汉拿着手上的蛋糕路过藤丸立花的背后,补了一句。
藤丸立花扭了扭头,看向了正安静吃着蛋糕的印度英灵:“比如说迦尔纳先生?”
见他们的话题提到了自己,纤瘦高挑的白发青年侧了侧脸,雪白的皮肤衬着红青异色的眼眸瑰丽清澈,点了点头,他拿着叉子刚插中一颗草莓然后叼在了嘴里,虽然整个人有些随意地坐在地毯上,但一举一动都仿佛带着武者的气息。
“迦尔纳是第一个来迦勒底的五星英灵。”端着盘子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卫宫Archer走到藤丸立花的身侧,“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藤丸立花看着盘子上琳琅满目各式口味的蛋糕,无视掉了某些味道看起来就很猎奇的比如芥末蛋糕,视线在草莓蛋糕上停了几秒,最终拿了一盘。
“谢谢。”
“我刚刚吃了很多饭团,这个也给你!”宫本武藏看了看她的动作,也立刻拿下来一盘草莓蛋糕,然后笑嘻嘻地放到了藤丸立花的面前。
藤丸立花环住宫本武藏的手指,对着她笑了笑。
卫宫:“……你喜欢吃我可以下次多做一点。”又不是不给做。= =
“我也会做。”藤丸立花垂眸,“虽然只会做草莓蛋糕。”
“那明天的下午茶你来做?……先明令,厨房里不许用宝具。”卫宫想起了下午的事件,板起脸来。
迦尔纳吃着蛋糕的手顿了顿,瞟过来一眼,没有说话。
“好啊。”藤丸立花点了点头,“我不会轻易用宝具的,魔力消耗量太大了容易跳闸。”
大小宝具都有平时储备量极其充裕而且因为作为Master的第一个五星得到了非常优厚待遇的迦尔纳丝毫不虚。
卫宫叹了口气:“…虽然我想正常人也不会想到拿宝具来烤蛋糕。”
“迦尔纳先生毕竟是施舍的英雄呢。”
“…是啊施舍。”
“怎么感觉听起来这么可悲呢。”
“说起来上次Master是在谁身上扑了空?源氏的那位?”
“我怎么记得是花嫁尼禄?”
“诶——花嫁啊。”
“花嫁啊。”
“嗯……”
“唉,忘不了啊。”罗宾汉拍了拍藤丸立花的肩膀,感叹地说,“那个时候喊着尼禄(花嫁)就是希望的Master,连我都能感觉到他的干劲。”
“当然最后也跌得很惨就是了。”库丘林Lancer耸了耸肩。
“啊说起来他上次对着金时说要把他的妈妈带回来……”
坂田金时Rider一听,整个人忽然大喊一声:“她不是我妈!!!是老大!懂吗!?”
“据说在鬼岛上面口口声声说要来照顾Master的赖光君也没能回应呢。”
藤丸立花有些奇怪:“一般这种答应了的英灵都应该很容易召唤吧。”
然后她的肩膀上就多了一只手。
藤丸立花扭过头,就看见了一个额头上装着银色外骨骼,金色柔软长发披散而下的少女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
“贞德?”
“啊,是的!你好。”贞德笑了笑,脸上带了点绯色,“那个,你被召唤出来的时候,没感觉到召唤通道有点挤吗?”
藤丸立花神色一凛。
回想起来自己从英灵座上看到的那个召唤门比路上的树干的横截面积还要小,她还以为是抑制力为了阻止她钻空子才强行缩了召唤口的通道门,却没想到自己把锅甩错了地方。
原来压根就是这个藤丸立香太非了导致门打不宽吗?!!
她当时被召唤的时候好像是强行用手(物理)硬生生扒开了通道才挤了进去。
虽然进去的口径很小,但是中间的路还是很正常的大小,出来的门也还正常的能接受。
“难道你也?”藤丸立花看向贞德。
贞德点了点头,面色有些僵硬,小声地说道:
“所以其实Master会坠机的原因,我大概也是心里清楚的。”
藤丸立花沉默了几秒,想了想库丘林Alter和赖光的体型。
贞德眼神一飘,又想起来原来Master为了谁哭天喊地过:“啊,还有那位法老王和乌鲁克的王,山之翁。”
“那孔明先生呢?Master他会放过这位军师吗?”
阿拉什的笑容一滞:“那个啊,Berserker小姐,你有没有想过,当一个人正眼巴巴地盯着召唤者,而且你在明知道过去就是疯狂加班命运的时候,你会心甘情愿的受召吗?”
藤丸立花:“……了解了。”
“可恶!你们又叒叕在掀我的黑历史!Q皿Q!”
藤丸立香处理完第七特异点之后的总结,刚被放出来不久,就在路上隐隐约约听到了大厅中自家英灵们的话,他就慢吞吞地靠着墙走,想听听他们到底在讲什么,结果越听越心塞,最好还是忍不住了,快走几步出现在了门口。
然后就看到了坐在两仪式和宫本武藏中间的藤丸立花,她斜后的沙发上坐着正在用PAD打字的安徒生,左侧银白色长裙的贞德正弯腰凑到她的耳旁笑着说着什么,桌子的对吗坐着正满脸好笑的阿拉什。
……是错觉吗,他总感觉Berserker小姐离左拥右抱也不远了。
藤丸立香自我安慰了一秒钟,然后上前从卫宫手上的盘子上直接拿了一块芝士蛋糕,也没拿叉子,徒手就往嘴里塞。
卫宫:“……Master,你洗手了吗?”
“唔,呜呜呜,唔唔!唔——”
卫宫抽了抽嘴角:“……行了你咽下去再说吧。”
“说起来Master在第六特异点之后也是想召唤出狮子王吧,但是王没能回应您呢。”兰斯洛特看着藤丸立香的表情变得很残念,也有些不忍,叹了口气。
“我也想再召几个阿尔托莉雅啊!”藤丸立香揉着头发,发出了拼命的声音,“想凑齐一排阿尔托莉雅有什么错!!!?”
“Master.”全迦勒底唯一的五星阿尔托莉雅Saber颇受感动。
藤丸立花喝了口茶,带着笑容,橙金色的眼眸中映不出任何事物,没有焦距的眼神让她的笑容显得有些令人心悸:“愿望本身是没有错的,你做一个有愿望的人也没有错,但是人要面对现实……这件事,你在乌鲁克拉着我要圣遗物的时候,不就已经很了解了吗。”
藤丸立香愣了愣:“你记得吗?!”
是的,按理来说被迦勒底召唤出来的英灵都应该是全新的存在,即使有着从前的记忆,也并非从前经历过那些的投影了。
藤丸立花侧了侧脸,用右手的袖子半遮住了脸。
“那种被揪着要圣遗物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真是毕生难忘。”
藤丸立香:“……………………嘤。”
……
庆功宴。
“那么!祝贺Master凯旋!”
“唔,祝贺Master脱非入欧?”
“恭喜Master喜迎人生中的第一次当然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双黄!(?‵▽′)ψ!”
藤丸立香讪笑。
“我真是谢谢你们了。”
“安珍大人~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妾身为您做呀!”
“不,不了清姬,足够了。”
“是,是吗,真令人伤心。”身着青白双色和服的绿色长发少女有些低落地垂下了金色的眼瞳,下一秒又兴致勃勃地凑到了藤丸立香的身边,“那么让妾身来服侍您用餐吧,来,啊~”
藤丸立香:“……真,真的不用了!”
“真是的,安珍大人就是太过于害羞了。”清姬一手端着寿司,另一只手捧着脸颊,清秀娇美的脸庞上带着诡谲的红晕,“没必要和妾身如此生疏的呀。”
“唔,放,放开我!你们,唔——”伊丽莎白Lancer在另一边被几个剑阶从者按住了,系着蝴蝶结的尾巴在地面上“啪啪”地抽打着,玫红色的眼眸里冒着火光,映出了清姬和藤丸立香的样子。
没人会想不到将她放开之后会发生怎样的惨案,毕竟那是迦勒底以前日常上演的事故。
不过今天晚上是例外的庆功宴,也没人希望这场宴会搞砸。
而藤丸立花,刚被卫宫Archer特许了可以进入厨房帮忙。
但是却因为许久没有做过饭,最开始在发生了一些微妙但又不严重准确来说只是让卫宫Archer有些想吐槽的错误。
比如说拿刀的方法——
“你是准备拿起刀就出去砍人的吗?”卫宫Archer半月眼看着藤丸立花。
她右手单手持菜刀,无神的眼睛盯着锋利的刀刃,身体莫名其妙的紧张了起来,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使她在尝试着与这菜刀进行着身体与精神上的磨合。
藤丸立花听言漆黑的瞳孔动了动,看了卫宫Archer一眼,然后低头,快速地将眼前的土豆切成小块,刀落到砧板上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和削人似的。
卫宫Archer:“……”
算了算了完成了就行。
“你一般用什么武器?刀吗?”
卫宫Archer一边颠勺一边随意地问道,锅中的菜沾着油在白炽灯下闪耀着诱人的光泽,他伸手拿着小勺从调料碗中分别舀了点撒进去,随着“滋”的声响,厨房里开始弥漫着美妙的香气。
藤丸立花不假思索:“手。”
卫宫Archer:“……?”
嗯???
他是看在她拿刀的姿势非常别扭有些像是武士的样子才从这个方面切入开始询问的,但是万万没想到后续的发展不如他所料。
“看敌人吧,有时候也会用刀,弓,剑,斧…都跟着学过,略懂一二吧。”藤丸立花放下手中的菜刀,然后走到水池边开始清洗蔬菜,白皙的手背在水龙头下的流水中冲刷着,只有翻面的时候才能看到手心那一侧留有各种各样的摩茧,但仿佛因为受到过良好的照顾,并不难看,只是有些粗糙。
“没学枪?”
“我幸运A+.”
“……”
“那个,还有一个问题。”
“嗯?”
“你结婚了?”
“……”
藤丸立花洗菜的手一顿,无言地抬起头。
“没有,说起来有些复杂,你知道梅林吗?”
“Grand Caster?”
“承蒙你看得起那个老流氓。”藤丸立花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情况有些复杂,这套和服只是魔力凝聚而成的礼装形式,至于为什么改变了我的灵基属性……我也不知道。”
“啊啊,我懂。”卫宫Archer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脸上有些感同身受的意味,“我认识一个人,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但那是她自己强烈要求的。”
“尼禄?”
“……你又知道了,我觉得你们会合得来。”
卫宫Archer拿起锅,将菜添起,最后浇上一层淡淡的油,然后开始快速地洗涮着锅子,拿起藤丸立花刚刚洗完的蔬菜又回到了位置上。
“我和英灵们都合得来。”藤丸立花转身看着锅子里的汤料,拿着长勺搅了搅,清淡的香气飘出。
“从开始我就想问了,你这是有对英灵魅惑?”
“……魅惑?我没有那种东西,又不是迪卢木多。”藤丸立花无言地看着卫宫Archer.
“英灵亲和感吗。”卫宫Archer抽了抽嘴角。
就在他们手上不停动作着的时候,外面的聊天与碰撞声也越来越大。
幸亏迦勒底的大厅足够大,容得下各种各样的英灵在这里正常(?)行动。
藤丸立花听见声音,快步走了几步来到门口,探头看向外面的场面。
果不其然清姬和伊丽莎白·巴托里吵架的声音,得亏旁边有人拦着,不然可能大厅已经进入混战状态了。
“清姬。”
听到背后传来陌生的女声,清姬有些奇怪地转过身,也没有注意到藤丸立香那明显的“得救了”的表情,转而看到从厨房里探出了身影。
“你是……Master新召唤的Servant?”
“是的。”藤丸立花笑着,冲着清姬招了招手,“我听你的料理很拿手,可以请你进来帮忙吗?”
清姬拿着桧扇走上前,眼神带着些期待,却又有些迟疑。
藤丸立花一看她的神色就知道过去厨房可能发生了什么惨剧。
“没事的,你对Master的心意能够通过料理传达到的,其余的小心就好了。”
“那真是再好不过。”清姬跟着她进入了厨房。
藤丸立花刚回头就对上了卫宫Archer欲言又止一言难尽的表情。
她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担心。
好在因为玉藻前Caster在外面缠住了藤丸立香,厨房内只有几个人和时不时进来拿盘子的贝狄威尔,一派和谐。
清姬最擅长的日料主要还是由她负责,藤丸立花时不时过去看一下,装点一下外观。
即使知道他们最后也会很快将食物扫干净,但无疑现在是非常好看的。
“你也对料理有研究吗?”清姬有些惊喜地看着藤丸立花。
藤丸立花点了点头:“以前有向认识的英灵请教过,学艺不精。”
“呀,说起来好像路上有人和我说过迦勒底来了新人的事情,看来你和我一个房间。”清姬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然后用桧扇半遮住脸颊笑起。
“请多指教。”
同为Berserker的女性,两位都非常清楚地看到了对方眼底不同于其他职介的火焰。
清姬笑了笑,端起了桌子上的寿司和藤丸立花一起朝着外面走去。
“Master~妾身做了寿司~”
藤丸立花看着清姬快速朝着迦勒底Master一路小跑过去,青白色的衣袂翩飞,立刻挤到了藤丸立香的身边。
她看着清姬的背影,笑了笑,将手中抱着的酒放到了中央的桌子上,然后转过身松了口气,刚好看到处理完最后一道餐点的卫宫Archer正解开了围兜走出厨房的样子。
卫宫Archer上下扫视了下藤丸立花,雪白的和服依旧整洁如新,连一丝丝的油烟都没有沾染上,连袖子上黑金相交的线都在光下华丽如装裱在墙上的工艺品。
“真厉害啊。”
藤丸立花:“?”
“没什么,你不去吃吗?我的手艺还不错的。”
“嗯。”
她点了点头,来到了桌旁,按照自己喜欢的随便吃了点,将刚刚从厨房里拿出来的饭盒放在腿上,然后拿干净的筷子挑着菜装满了之后,回到厨房打开冰箱,把自己下午剩下了那个没有吃的草莓蛋糕拿了出来。
看着被围在中央说笑打闹着的藤丸立香,她的视线停留在哪少年无奈欢笑着的脸庞,过了几秒然后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大厅,临走前还能听见被关上的门后传来严厉的警告女声。
“未成年不得饮酒!”
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在迦勒底能够悄无声息地离开。
迦勒底的隔音效果一直都是优秀到异常,几乎没走进步就已经完全听不见大厅的声音了。
藤丸立花走得很慢,正如她来的时候也很慢,她看着玻璃窗外的雪山,大片大片的纯白,在夜色下显得有些灰,走廊的灯开得并不全,也不过是恰好能看清路的程度。
她总以为自己见到那些昔日面孔的时候能感到一丝半分的欣慰与熟悉,然而事实总是那么的清楚,要叹也只能叹自己看得太清楚,若是狂化能完全搅乱她的大脑,想必此时也不会想到这些。
“哇啊——”
藤丸立花飞快地挺住,视线下移,看到被自己惊到了的青年。
他穿着白大褂,粉橙色的卷毛看起来柔软的像是棉花糖,仿佛是被转角处的自己吓到而一下子往后倒坐在了地上。
“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的啊,真是吓到我了。”罗马尼·阿基曼一手扶着自己的腰,有些抱怨地开口,抬头瞬间一愣。
“啊…嗯…立花?你介意我这么叫你吗?”
明明早上召唤的时候才见到,现在罗马尼·阿基曼看着她双手放在身前拎着食盒的样子,却莫名有些多年未见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作为Berserker的缘故,罗马尼·阿基曼甚至都看不出她的眼神和表情变化,橙金色的眼瞳仿佛没有焦距,只是面朝着自己来判断她确实是“看”着自己的。
但是这样至少好过兰斯洛特Berserker那种带着面具的。
罗马尼·阿基曼下意识的开始自我安慰,一下子竟忘了站起来。
于是藤丸立花弯下身来,屈膝让自己和坐在地面上的罗马尼·阿基曼视线相平。
暖橙色的发丝因为灯光晦暗的原因也显得深沉了许多,她似乎丝毫不在意那雪白的振袖因为她的举动而随意地铺在了地上,让罗马尼·阿基曼下意识的感觉到自己罪大恶极。
她点了点头。
罗马尼·阿基曼有些迟钝地过了几秒才意识到她是同意了自己的叫法,这才有些尴尬地笑着,右手刚扶着墙准备屈膝站起来,直起腰的准备开口的瞬间他的头忽然一阵晕眩,身体不自主地开始向前倾。
糟糕。
他的大脑警铃开始打响,身体却不受他理智的大脑调控。
好在他只是一瞬间有些晕,并非直接倒下去,事实上这种因为休息不足导致的低血糖型头晕目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差不多也习惯了,但却从未想着要从根源上解决这一问题,只是身上带一颗糖来缓解一下。
罗马尼·阿基曼缓了几秒钟,狠眨了几次眼睛后,头后的晕眩感才慢慢消失。
他视线一移,才发现自己的下巴搁在了怀中少女纤瘦的肩膀上。
……?
………………?等等?
怀中?!!!
他瞬间浑身都僵住了,甚至不知所措到不敢动。
“那,那个…不好意思!!!”
罗马尼·阿基曼瞬间平行地后退一步,甚至都想跪下道歉了,然后就被藤丸立花用单手托住了脸颊。
“诶?”
即使平时总是被莱昂纳多·达芬奇嘲笑三十岁童贞,只会追求虚拟偶像魔法梅莉结果还在第七特异点发现自己被梅林那个家伙给骗了…但是现在确实是他第一次这样亲密的接触一个女性,甚至是看起来只有15、6岁的少女!
虽,虽然英灵好像确实不能照着这么算——但这不妨碍他这样想啊!
然后他无可救药地脸红了,眼神四处转就是转不到眼前少女Berserker的身上,连掩饰自己的心情都做不到,好像将自己的内心摊开一样放到了她的眼前。
“……你没事吗?”
藤丸立花感觉自己再动一下,眼前的罗曼医生就要脸红到冒气然后原地爆炸了,于是她很好心(?)地放下了手。
“没,没事!我很好!”罗马尼迅速回答,然后看到面前少女毫无变化的表情,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刚刚才晕了下现在还说自己没事谁信啊!
啊啊啊罗马尼你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Q皿Q…
藤丸立花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纠结了好一会儿,也并不打算看着他继续心肌梗塞,这才开口:“你的房间在哪里?”
“诶?!!那,那边,等等——”罗马尼就呆愣愣带着她一起走了。
很奇怪啊?!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虽然他本来是要回房间的,但是他总觉得忘记了什么,然后旁边还多出了一位英灵…不对吧为什么他要带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英灵)回自己房间啊明明今天她才被召唤出来第一次真正面对面见面!
这样简单的就将心仪的女孩子带回自己的房间是不是过于渣男了啊?!
两人一路无言。
藤丸立花觉得就这样看着他心思都不知道纠成了一团毛线球,表情时不时苦时不时羞恼的样子,格外的有意思。
其实明明最开始是她自己问的房间,到底是为什么罗马尼·阿基曼将锅自顾自地揽到自己的身上呢。
“那,那个,这样不太合适吧…?”罗马尼·阿基曼有些纠结地慢慢打开自己房间的门,看着丝毫不像自己一样纠结犹豫的少女英灵,这样说道。
“嗯?”
藤丸立花眼珠子一动,在他慢吞吞的动作下,随着他进去了,然后将手上的食盒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将里面的餐食和草莓蛋糕拿出来放好。
“请。”
罗马尼·阿基曼愣住了。
“诶?”
“……你,不是忘了吃饭吗?”
“!!!”好像是的诶!他忘了吃饭。
啊…可怕。
“所以,这是给我的吗?”罗马尼·阿基曼指着桌上依旧还是热的饭餐,吞咽了口水。
不得不说卫宫Archer的厨艺真的是EX级,尤其是对他这种忘了吃饭肚子里空得和黑洞一样甚至在路上险些晕倒的人,简直就是无上的救赎。
藤丸立花点了点头。
罗马尼·阿基曼险些流下感动的热泪。
“那个,你吃了吗?”
藤丸立花歪了歪头,声音平淡无波。
“我是英灵,只要迦勒底有足够的电力供魔就可以了,口腹之欲并不重要。”
“…满足感是很重要的!”罗马尼·阿基曼莫名感觉自己在藤丸立花面前过于弱气了,“至少我觉得是,那个,你要尝尝吗?”他受伤的筷子正插着一个章鱼丸,手伸到了藤丸立花面前。
藤丸立花看着递到她眼前的的章鱼丸,又抬眼看了看有些期待的罗马尼·阿基曼。
她定定地看了几秒钟,罗马尼·阿基曼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么的突兀,尴尬地有些想收回的时候,她才动了动,一口咬下那颗丸子,面无表情地咀嚼着,垂下的眼睫轻微颤动着。
罗马尼·阿基曼脸爆红:“……”
“卫宫的手艺很好。”少女英灵平淡地陈述着,仿佛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嗯。”
罗马尼·阿基曼手攒紧筷子,快速地扒啦着饭。
“他们还在开宴会,你慢点吃也没关系。”藤丸立花似乎丝毫不在意地坐在靠墙的床上,翘着一条腿,将肘关节搁在膝盖处,手撑着脸看着左侧上方的医药柜。
“立花。”
藤丸立花抬了抬眼睑。
“你不去和他们一起开庆功宴吗?…虽然我一开始本来也想去的。”青年医生翠绿色的眼眸往旁边飘了飘。
“你不知道?”她面无表情,似乎已经笃定了罗马尼·阿基曼知道真相,但却依旧的想要找她从本人的口中得到答案。
“……我…”
“我在员工里面没有看到你,想到你又擅自给自己加班加到忘了时间,反正那边有Master在,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大不了帮忙去善一下后。”
知道他明知故问,藤丸立花却还是给了答案,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多废这一下的口舌。
她这样铺开来说,似乎已经知道了一切。
她非常自信,自信在经过第七特异点后,知道了她真名的现任迦勒底指挥官肯定已经看出了她的身份,所以一点都没有掩饰,充分的显示出了自己对他们了解——对他的了解。
但正因为是这样,罗马尼·阿基曼才有些微妙的萎靡感。
到底要如何说,她认识的自己并非是这个自己?他们之间也并没有回忆,但她确确实实了解的非常得正确,这给他带来了非常严重的挫败感。
“……你在沮丧什么?”
不知她何时站起,何时走到了自己的身前,何时将纤白的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嘴角,捻走了那处的米粒。
罗马尼·阿基曼略微抬起头,翠绿而有些慌乱的眼瞳对上了少女无神的橙金色眼眸。
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亚瑟王的圆桌骑士里崔斯坦卿曾说过的一句话——王不懂爱。
而眼前的Berserker,即使看上去和常人无异,但他又怎能看不出她的异常呢。
“总之…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开心。”
罗马尼·阿基曼将吃完的碗筷放下,温和地笑了起来。
“谢谢。”
不知是何种情绪在心中翻滚着,罗马尼·阿基曼微妙的感觉眼前又有些眩晕——奇怪,刚刚不是才用完餐么。
在他晕乎乎地倒下之前,感受到了额头上微凉的手,然后眼前骤然一黑。
“唔?发烧了?”藤丸立花将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看见脸上满是绯色,想起一路上他的举动,这才有些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这就是所谓的医不自医了吧。
她转过身,打开药柜,打量了一下里面的瓶瓶罐罐,还真是有不少“提神”类的特殊药物,她不动声色地将那些全部丢到了袖子里,然后挑出了消炎退烧药,从柜上拿起开水壶,倒水然后等待水烧好。
轻而易举地将瘫在凳子上晕乎的罗曼医生放到了床上平躺着,想了想,再去接了盆水,从冰箱底层扣了些冰块下来放到水里,用毛巾浸润之后拧干放到了他的额头上。
“嘀嘀嘀——”
她站起身来到桌旁,打开了通讯,面前的光幕上出现了被称作蒙娜丽莎女性的脸庞。
“啊啦,Berserker小姐。”乍一看到藤丸立花的时候,莱昂纳多·达芬奇还有些惊讶,当视线穿过她的肩膀看到晕厥在床上的罗马尼·阿基曼的姿态,他也就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了。
“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你有急事?”不然也不会这个时间打来讯息。
藤丸立花面无表情地问道。
“是有些事想问罗马尼,但也不是一定要——不如说,我倒是有些问题想询问一下你呢,请问你有时间吗?”莱昂纳多·达芬奇笑眯眯地问道,又补了句,“当然是明天的时间。”
藤丸立花点了点头。
莱昂纳多·达芬奇见状点了点头:“那罗马尼暂时就先麻烦你了,如果解决不了就送去医务室找南丁格尔吧。”
“……如果到万不得已需要截肢情况的话。”
简讯结束后,藤丸立花看着电水壶,等待着水烧开。
过了几分钟后,她将一开始提前倒出的温水与热水相兑,拿着药片走到床边,果断地将罗马尼·阿基曼的上半身扶起,捏着他的下巴将药片丢进去,捏了捏他的后颈,在他半睡半醒的时候给他喂了几口水捏着下颚让他瞬间咽了下去,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简单粗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然后她就将病号又放着平躺下了。
——等他热退了些她再走吧,反正那群英灵今天晚上好像不准备从大厅离开了,至于那里到底是个怎样的惨状,她心里大概也有个底。
藤丸立花就坐在床边,手托着下巴,静静地盯着罗马尼·阿基曼的睡颜,一丝不动,像一座雕像伫立在了此地。
房间里寂静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