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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诱哄着,莫名其妙答应了他一个未知的条件,对于杜子衡而言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现在的她太相信安泽清,相信他不会坑自己,所以答应的无比爽快,连一点犹豫都没有。
所以说,有时候,人真是冲动不得。
既然糖糕没有真的生病,那么复制也就不着急了,一不着急,她的步伐比安泽清更难。
于是,路过他们周围的人都看见了一幕,其中一位他们都认识,是杜家的三姑娘。
作为一个名声在好坏之间间隔着的人,杜子衡的名声在这个镇上可谓是鼎鼎有名,随便找个人都没有不认识她的。
而另外一个人他们虽然不认识,可浑身的气度以及那长相,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以他们小镇的风水,养不出如此拔尖的人物。
一时间,他们都猜测是不是从某个地方来的贵人。
然后,他们又在怀疑那个人到底知不知道杜家三小姐的名声,作为一个曾经被退婚三次的姑娘,杜三小姐可谓是臭名昭著了。
每一个跟她走得近的少年郎,最后必定饱受非议,并且还无处辩解。
可此时,他们更是弄不懂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说他们逛街又不像是,毕竟他们的步伐慢得跟蜗牛一拼,但从未在哪一个摊位上停下脚步。
说他们是在赶路,更不像,杜家三姑娘本就是急性子的人,要真是要去哪里的话,此时的她应该是恨不得背上长出一双翅膀,好节省时间,以达到目的地。
而那个少年更看起来也一点不着急的模样。
两人闲庭若步好似走在自家的后花园,弄的看见他们的人都忍不住嘴角抽了一抽。
有一个曾经深受杜子衡毒害的小少年偷偷摸摸的走上前,紧张的故作偶然从他们身边路过,然后伸出小手想扯安泽清的衣袖,提醒他千万不要与这个姑娘走的太近,不然后面必定会遭受灾难。
毕竟同作为男人,他是不希望镇上再出一个被这姑娘连累得臭名昭著的少年郎了。
可当他伸手过去时,却意料之外的没有拉到任何东西,他不由得诧异的抬眸,刚一掀开眼皮,就见到安泽清冷凝的眉眼,只将他盯得心虚不已,明明他什么都没做。
他面色一窘,羞涩不已,所有的小心思在他注视下无所遁形,手忙脚乱的连忙替自己解释:“我不是小偷,没打算偷你的钱袋子!”
他们这里有时候会出现一些无所事事的小混混,专门偷别人的钱财,他就怕自己的所作所为给人一种误解,然而他并没有想偷别人银钱的想法,他只是想告诉这个人要远离杜家三姑娘而已,以免最后自己坏了名声。
杜子衡看了一眼羞红了面颊的小伙子,又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安泽清。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哦,原来安兄的美貌如此动人,连男子都会被他迷倒,正常正常。
可当她再回想一遍,又觉得似乎很不合理。
杜子衡眼里划过一抹若有所思,好一会之后终于明白心里那一股熟悉感是从何处而来,恍然大悟的对着安泽清说道:“安兄,我想此人对你应是没有恶意,他反而是来提醒你的。”
确定此人对自己真的没有恶意后,安泽清才淡淡的收回眼神,竟是懒得再搭理他。
若说这人,杜子衡心里是有愧于存在的。
当初若不是自己受人陷害,与此同时还连累了他,这人也不会过得像如今这么艰难。
想到此,杜子衡眼里划过一抹心虚。
而后手不自觉的捏着腰间的钱袋子,一脸心痛,想了想,到底是将钱袋子拿了出来。
算了,银钱什么时候都可以存,可坏了别人的名声总归是要作出补偿的,当初她没发补偿是因为没有能力,而如今能伸手帮上一分便帮上一分。
“小兄弟,我知道当初是我连累了你,可你也知道我同样是遭人陷害的,我派人打听过你的情况,听说你家中有卧床病了多年的老母亲,这点银子就当是我为当初连累你的赔偿,我知道这一点可能不多,但我自觉无辜,能有此一举已是心中愧疚作祟,你若是心有不满,就去找当初的罪魁祸首。”
说上一段话,杜子衡有些气喘,心疼的看着手上的银子。
说来也奇怪,她明明是镇上首富家的孩子,过的却像乞儿的日子。
虽然不至于去要饭,但日子也过的紧巴巴。
那小伙子脸忽然如猪肝一样难看,经过杜子恒这么一说,他似乎也想起来了,当初那件事并不是杜家三姑娘的错,而是他不小心踏进了别人为三姑娘准备的陷阱里。
既然她没有真正的对不起自己,他又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收下这笔银子?
是以,那小伙子什么话也没说,飞也似的逃离开。
反倒弄得杜子衡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他来的目的,只能懵逼的望着安泽清:“安兄,你说,这人到底是来干啥的?”
安泽清淡淡一笑,目光划过周围,见他们偷偷的注意这里,他也没放在心上,只道:“或许是在向我告你的状,也说不定是见我面容陌生,特意走上前认认人。”
那个男子虽什么也没说,可他望着杜子衡时,眼中的微妙已足够令他看清。
只可惜,他所有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反倒被杜子衡说得心虚不已。
他自是见识过她的名声,却没想到居然差到这个地步。
实在令人惊讶。
接触到他的注视,周围人根本弄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连忙移开目光,不敢与之对视。
看来,这个镇上的明白人不少,当他看过去时,他们眼中的善意总比嘲讽和忐忑多。
或许是许多年来,国寺每月都会派人下来讲解佛道的缘故。
长期生活在平和的环境里,任由是谁,脾气都不会太过暴躁。
安泽清收回眼神,两人平静的向前处而去,本就没有将刚刚的插曲放在心上,更不可能影响他们逛街的兴致。
直到他们悠悠闲闲的回了医馆,陈安早已急的太原地打转,而谢怲则是像个大爷,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坐在一旁嗑瓜子,时不时嫌弃的朝着陈安指指点点。
“我说你小子,用得着这么着急吗?总归他们今天就会过来,你着急也没用,他们又不会立刻出现在你的面前,还不如像我一样,悠悠闲闲的坐在这等。”
如果不是顾及这个人的身份不一样,陈安甚至想朝他狠狠翻一个白眼,这是能不着急的事情吗?
隔壁县城的县太爷指名点姓的要让他们家三姑娘去为他的爱宠治病,结果三姑娘到现在都还未回来,他该怎么将这个消息传递过去?
谢怲早就告诉他说三姑娘今日便会过来,可没有亲眼看见他又怎么能放心?
毕竟杜家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他这些年来早有明白,特别是里面的那位太夫人,她是个极为难缠的角色。
整个杜家无人敢招惹,她惩治三姑娘,更是无人敢在她面前为三姑娘说情。
他苦着脸:“谢公子,你是不知道那位太夫人的脾气有多强硬,平日里在杜家说一,没人敢说二。”
谢怲对此嗤笑不已。
脾气强硬,是对待那些实力背景没有她强,必须要忍让她的人。
要是来一个有权有势的家伙,别说杜太夫人,就算杜家的老祖宗投胎回来,也只有退步的份儿。
他们两个人正在说话,杜子衡就兴高采烈的从外面走了回来,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笑容,显得现在心情必定十分阳光。
陈安一看,有些不忍心将今日得到的坏消息说给她听,可没办法,他要是不说,后果更加严重。
见他沉着脸,杜子衡还以为他是被自己突然回来吓到了,便上前两步,如往常一般围着她绕了两圈:“怎么?才两天不见,这就不认识我了不成?”
以前在指导陈安学医术时,每当陈安什么地方做错了,杜子衡就会如现在一般围着他一直念叨,直到他将正确的做法记在心中才会停止。
可是自从他出师以后,杜子衡已经很久没有围着他转了。
陈安有点激动,又憋屈的很。
激动的是三姑娘真的出来了,憋屈的是三姑娘又被另一件事缠上。
想到今日的事,他叹了一声:“哪儿能呢,我不认识谁都不能不认识您啊,只是我这里有一个坏消息,只望您听了后不要生气。”
“你先说说看,我再考虑要不要生气。”杜子衡没有答应,她从不轻易的给任何人做出承诺,只不过是有些奇怪罢了。
自己虽脾气不好,却也没有到随时随地都能生气的地步,陈安最是了解她的性子,今儿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才惹得陈安说出这番话。
安泽清到一旁坐下,看了一眼翘着二郎腿的谢怲,后者只是对他耸了耸肩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闲暇之余对他做了个口型。
闲事别管太多。
正是因为看懂了,所以安泽清沉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