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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
姜零的几乎是费劲了全身的力气才喊出这两个字，声音嘶哑，仿佛喉咙被刺穿了一般，他觉得自己的沙哑嗓音听起来很疼，很疼。
“朱雀，好疼。”朱雀哭了。
她眉头深深皱起，脸色惨白，鲜红的血迹在她脸上仿佛美丽娇艳的花瓣，她想要搂住姜零的脖子，可是手臂抬不起来。
“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姜零哭着说道，不知道是在安慰朱雀还是在安慰自己。
朱雀抽泣了两声，深深地喘气，然后说道：“朱雀好想吃肉包子。”
“吃，吃，回去买很多给你。”
“我要吃三个那么多。”朱雀说道。
“好。”
“我不喜欢吃烤鱼，一直都不喜欢，更不喜欢吃烤的灵兽，但是主人哥哥要历练，买不到煎饼，所以朱雀才说喜欢的，主人哥哥好讨厌。”
“我……对不起，朱雀。”
“我讨厌苏姐姐，她想抢走我的主人哥哥。”
“好，我们以后不理她了。”
“我喜欢迪卡姐姐，她可以保护你……以后朱雀就把主人哥哥交给她了。”
“我……”姜零哽咽着，说不出话那来。
“……”
朱雀说了一大窜莫名其妙的话，突然说着这么清晰，条理这么清晰的话，姜零不知所措。
“你一个人可以逃掉的。”朱雀说道。
“不。”
朱雀胸口的窟窿中不断冒出鲜红的血液，姜零用手堵也堵不住。
“朱雀很傻，但是不笨。”
朱雀忽然笑着说道，笑容很明媚，很好看，可是姜零觉得她的笑容想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深深扎进自己心里，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朱雀继续说道：“因为朱雀记忆传承不完全，所以无法为主人哥哥战斗，而且你来这里也是为了为朱雀恢复记忆传承……”
姜零努力忍住哭泣，偏偏下巴还在颤抖，咬着了舌头，一股甘甜的血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这是他尝过的最苦的甜味。
“离开这里，主人哥哥，不然我们都会死的。”
“不，我要杀了他们！”
姜零低声回答道。
“不，你打不过他们的，但是你已经拥有了朱雀的霓凰之心血脉，你可以逃掉，走吧，别管我，求你了，求你了。”
朱雀的笑容破灭，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泪水，以及苦苦的哀求。
“啊……”
姜零跪在地上，突然仰起头，长啸一声，状若疯癫。
接着，姜零不顾朱雀的反对，强行拿出些衣物把朱雀绑在自己胸前，绑了一层又一层。
朱雀想要挣扎，重伤的她却已经抵抗不了姜零的力量，只能苦苦哀求：“走吧，求你了，求你啦……”
姜零默然不语，把朱雀的身体绑在身前，固定好，然后摇晃着站了起来。
对于姜零来说，救薇薇当然是第一要务，但他同样不会放弃朱雀，这个傻丫头为他付出如此巨大，他又怎能割舍？
那边凌霄等人看见姜零竟然还能站起来，都惊讶得长大了嘴巴，心道，这哪里是一个人类能承受的伤势？
天寒三人也停止了闲谈，戏谑地仿佛挑逗困兽一般的看着姜零，说道：“还能站起来？不错啊！告诉我们你体内的那个魂识是什么，我对它很感兴趣。”
现在，天寒三人认为胜券在握，已经不仅仅想得到被姜零炼化的龙丹了，还对姜零体内的骨龙之灵产生了兴趣。
姜零嘴角挂出一丝诡异微笑。
天寒耸了耸肩，道：“当然，你说出来我们也不会不杀你，但是可以考虑让你死得干脆一些，否则，我真的会先阉了你，然后砍掉你的四肢，在这雪地里慢慢等你把血流光。”
“我不会这么麻烦。”姜零脸上带着惨淡而诡异笑容，声音嘶哑，说道：“我会用刀锋一点一点割开你们的喉咙，直到把你们的脑袋削下来。”
“就凭你？就凭现在的你？”
天寒笑了，灼炎和雷霆也非常配合的跟着他笑，显然是觉得重伤的姜零绝对不可能杀掉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就算以前也不可能。
但是远处的凌霄等人没有笑，他们都是跟姜零等级相差不多天赋者，看到姜零刚才爆发出的战斗力，而感到胆寒。
姜零低着头，用破布条绑住自己右手臂上的伤口，抬起头望着天寒森然一笑，道：“没什么凭不凭的……你们都得死。”
简单包扎之后，姜零扭了扭脖子，提着刀，朝天寒走去。
见到姜零竟然是真的朝着他们走过来，天寒三人也是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身上灵力涌动，两片飞刀捏在了手上。
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退，难道是潜意识里都害怕与姜零在交战吗？
不，这不可能，天寒拒绝自己有这种耻辱的举动，然后有刻意向前迈了一步。
姜零自然没有理会天寒三人这些小动作，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理智。他现在满脸满身都是朱雀的鲜血，这样的鲜血只能用对方的鲜血才能洗清。
杀死他们，一个不留！
所有人都要死！
骨龙之灵通过空间手套不停地嘶吼着，骂他疯子，傻子，难道你想着拼命吗？你拼不过的！
姜零面容狰狞，枯草般的头发在野风里狂乱飞舞，满脸血迹，浑然衣服森然模样，他没有回答，没有解释，轻轻地切断了骨龙之灵与自己的联系，把他封印在了空间手套之中。
此时的姜零双眼渐渐变红，如疯如魔，被绑着的最张开，嘶吼一声，身体一弹，冲了出去……
天寒目光一闪，似曾相识……
相似的不是姜零面孔，而是现在姜零的状态，在十几年前天寒曾经遇到过那样一个人，不过那人还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那是一次让他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任务，那时的他还只是一名三才境天赋者，跟着三百名魔界骑兵执行一项秘密任务，那个任务没有成功，三百名骑兵仅仅逃回去了四人，而他就是其中之一。
天寒本能的感觉到阴森和恐惧，不是缘于实力和战斗力，而是源自灵魂深处的战力，源自记忆深处的那份记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