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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提到的那名神秘女子,她是否答应下来了?”启很少有事情瞒着羽江,提到那名女子时,遮遮掩掩的,总是不肯说明白,这更加激起羽江的深厚兴趣。
启知道他好奇心甚重,总他微微一笑,“山南已经来信,她正在来邓城的路上。你可知道这个府宅的前主人是谁?”
羽江答道,“父亲曾经提到过,邓城有一世家豪商浞氏,花洲院是浞氏避暑之地,二十年前,浞氏等几家豪族因与三苗私通被抄没家财,男丁全部被杀,女眷发配为奴,从此,促氏再无消息。父亲说过,此案很是蹊跷,因为没有苦主,又不在邰城境内,不便于干涉,其中的详细,一直不明了。我本打算借此机会,查一查浞氏一案的详情,大哥不让查,现在是要把详情告诉我了吧。”
“嗯”,启点点头,“浞氏一案十分敏感,虽然已经过了二十年,仍不可以掉心轻心,我不让你查,是怕引起天挥的注意。当年,天挥的父亲拔须受封于邓城,他急于扩充军备,但是,他的财力有限,便打起邓城的几个世家豪族的主意。”
“那时,邓州城兵不过三千,而几大豪族的奴隶壮丁却有五千之多,根本没把拔须放在眼里。拔须忍辱负重,结交了有扈氏,借有扈氏的军力,一夜之间,将几大豪族歼灭,在豫州引起轰动。”
“拔须给他们按的是私通三苗的罪名,加上是有邓氏内部的事情,阳城不便干涉,其他部落忌于有扈氏,也没有一家出面相保。抄家之时,浞氏有一小女,年仅3岁,被混在众多女童之中送到奴隶市场拍卖,浞氏有一挚友闻,不忍浞氏从此绝后,虽然男丁都已被杀,救下一名幼女,也算是对浞氏的亡灵有一份交待。”
“由于当年拍卖的奴隶众多,女童被混在一起,已经无法识别,闻先买下浞氏的一名老奴,由他出面辨认,闻出手买下女童,带着她,举家迁离邓城,并为她改名为英氏。”
羽江十分好奇,“如此隐密之事,萁子先生是如何知道的,难道他能掐会算不成,啊,难不成,他与神农谷遇到的桐君一样,是仙人?”提起桐君,羽江二眼发光,异常的兴奋。
提起萁子,启虽然从小在他身边长大,萁子一直很神秘,一年之中,有大半年游历在外,不见踪影。而且,萁子的容貌一直不变,一身白袍,长须过颈,双目有神,脸色红润,总是一副笑盈盈的神情。
在启的印象中,萁子从没有在他面前施展过仙法,故弄过什么玄虚,行事一向十分淡定。
听羽江这么一问,启也不禁有些茫然,“先生身份神秘,我也一直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羽江看启的神情,就知道他所言不假,“先生不肯表明真实身份,必有他的道理,我们还是说这位英氏吧。”
话题又被拉了回来,启继续说:“先生在信中并没有说明他是如何知道此事的,山南在信中说,英氏身边有一女奴相伴,在阳城的百花坊卖艺,妓名凰凤。”
“什么,是她……”羽江惊叫起来,脸色十分夸张。
“你也知道她?”启对羽江夸张的神情有些好奇。
“当然啦,百花坊是阳城第一大乐坊,也是阳城最大的妓院,凰凤是百花坊最大的招牌,阳城大小贵族,甚至大王身边最亲信的大臣,无不以得见她一面而引以为荣,许多诸侯去阳城第一大目的,就是为一睹凰凤芳容。”
说到这里,羽江嘿嘿一笑,“即便是我父亲,也曾偷偷的去过百花坊,欲亲眼见她一面,等了十多天,也没能得呈,他一直以为憾事。”
启也跟着乐了,“真是想不到,伯父竟然还有如此雅兴,呵呵,难怪你总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羽江不屑的说道:“假仁假义的事情,我家世代先人见的多了,人生苦短,应当及时行乐,只要良知不灭、正义常在即可,揖凶惩恶,是我家世代的祖训,也是我家唯一的宗旨,其他的嘛,随性而为。”
“嗯”,启赞赏道,“你说的没错,凰凤一直不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世,想来,闻不想她以身犯险。山南找到了闻,把先生的一封信交给了他。第二天,闻便找到山南,说明,他和凰凤愿意借此机会报浞氏灭门之仇。”
羽江问道:“大哥,你打算要凰凤如何做?”
“他接到先生书信就能答应下来,我猜想,他可能与先生有约定,一切等到与他们见了面,听听他们是怎么说,再做决定。”
五天后,在邓城郊外的一处农舍,启刚不久,山南带着一位长者来到,只见他面色苍老、须发花白,一身葛布袍衣,由一位一位少年搀扶着,走了过来。
启连忙起身,向他躹了躬,“闻先生,晚辈启。”
老者连忙挣脱扶着他的少年,向启回礼,没站得稳,一个踉跄,少年急忙扶住,启大步上前,与那少年一起搀扶着老者。
老者咳嗽了二下,脸色泛出一片潮红,“老夫闻,久仰司空禹的大名,不想司空大人的公子如此礼贤,老夫有生之年,能得见公子,实在是老夫三生之幸。”
启和少年扶着闻在一张软椅上坐下,少年仍然伺候在闻的身边,启在闻的对面坐下。
闻接着说道:“司空大人因治水名动九州,自担任司空以来,不仅关心平民生活的疾苦,即便是卑贱如蝼蚁的奴隶,也时时劝导大小贵族对他们加以善待,真是仁者之心啊。启公子,一战雍州,威名初彰;再战三苗,威名在阳城几乎是无人不晓,你父子二人一文一武,等大王陟,九州在你亲子二人的治理之下,一定是一凡盛世景象,只可惜,老夫怕是等不到那一天啰。”
闻一上来,就是一通海夸,启第一次受到如此夸赞,尤其是听到他对父亲的夸赞,心里十分高兴,表面上,却表现得十分尴尬的,“闻先生,启年少,行事鲁莽,当不得先生谬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