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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心烦
容珵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再嗅着空气里那份似有若的淡淡血腥味儿,我心里犯着嘀咕,不知道这味道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还是跟脂粉香一样同属于另外一个人呢?
“有什么事?”他又翻了一页,然后头也不抬的低沉的问我。
他的脸色真的是很不好,嘴唇的颜色也很淡,我仔细的打量着他,想要确定是不是他哪里受伤了,可看了好一会儿的时间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同,一时专注,只顾着看,忘记了回答容珵的话。
容珵放下手中的书本,扭过头盯着我,我对上他冰凉的眼神,不自觉的颤了一下,他的凉薄眼神里有着不耐烦,还有着明显的疏远。
我呆愣在那里,他从没有如此的看过我,仿佛是在看一个让他讨厌的陌生人一样。
在他冰冷的注视下,我慌乱的张开口,“我…我,”
想要问他是不是哪里伤到了,想要问他屋子里是不是还有其他人,想问他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也想问他昨晚上是不是在书房里忙着公务…
想问的太多,一时之间,望着他冰凉一片的眼神,话在嘴边,却又问不出来,总怕问出口之后,他的回答会更加的凉薄。
突然的想到了揣在口袋里的同心结,对的,要先把这个给他。
在我正准备伸出手去掏同心结的时候,他又冷冷的开口说道,“没事的话出去。”
出去…
我的手僵在那里,瞬间心口揪疼着,脸上感觉一阵阵的发冷发紧,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呆愣愣的望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睛有些花,好像看到他的眼里有些闪动,只一瞬的停留。随后他不再看我,将书拿起来,重新的认真的看着书本。
我就这样被晾在这里,缓缓地将手收回来,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说道,“好。”然后朝着他福了福身,起身,然后离开。
我出来之后,轻轻的将书房门合上,许是我的脸色不太好,荷香看到我的时候,有些担心,我朝她笑笑,示意她放心。
“我们回去。”我轻声对荷香说道。
荷香迟疑了一下,随后点着头,跟在我身后,我们刚走到楼下,书房里传来一阵阵咳嗽声,声音很微弱,听得出来是在刻意的压抑着。我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向前走,也没有回头,荷香在身后低声询问我,“小姐?”
我知道她的意思,是想要问我容珵是不是生病了,我要不要再回去看看。
“走。”我侧着头朝她说道,然后装作刚刚什么也没有听到,继续走着。
离得有些远,我听不出来是谁在咳嗽…莫名的也不想要知道是谁在咳嗽。
从书房里回来之后,便再也没有了之前在同苑时候的焦躁难安了,只是有些难受。我坐在房间里,一动不动的盯着本医书看着,一刻也不想从那上面移开神,我只是不想要停下里去想容珵今天为什么这么对我,更不想去思考书房里茉莉花香的主人是谁。
晚饭的时候,依旧我一个人,我边默背着本草经,边吃着饭。一顿饭吃的很是难受。荷香陪着我回去的时候,时时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看我,到房间之后,她终于忍不住的问我,“小姐,是不是跟王爷吵架了?”
“没有。”我尽量的保持正常情绪说话。我是真没有跟他吵架,我怎么敢!
看着荷香担忧的样子,我说道,“王爷今天只是有些忙。”
“小姐就这么不信任我吗?”荷香脸上露出委屈。
唉…
我奈的吐了口气,“王爷今天心情不好…”
荷香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不过,我们真的没有吵架,”我实话实说着,“他只是不想理我。”
本想让荷香放心的,可听过之后,荷香更加的忧心了。
我轻笑了下,说道,“别担心了,谁还没有个闹情绪的时候,过两天就好了。”我虽然说的很轻松,可我真不知道过两天能不能好。
荷香思想就是单纯,听我这么说,她便放下了心。
深夜里,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不论怎样的催眠都不行,只要想着旁边空落落的我就瞬间的清醒,我竟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习惯了两个人一起睡了,这个习惯真不好,以后一定要改掉。
看着边上的枕头,脑海里不停的闪着容珵今日里冷冷的眼神,甚至有时候还仿佛嗅到了茉莉花香。
想起来茉莉花香,我就一阵阵的心烦,早上容珵回来的时候,我记得他身边除了孙然没有其他人跟着的,那那个藏在他书房里的人又是怎么进去的?什么时候进去的?进去做什么去了?他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虽然她很大可能是女的,可我还是侥幸着希望是个男的。
想起来孙然看到我到书房的时候,慌张的赶快向里面通报的情景,我就觉得好笑,好笑的让人很是讨厌,容珵是这王府里的主人,他喜欢跟谁在哪里待着都是他的自由,我既管不着,又管不了。
只是为什么我一想起来,那个神神秘秘的人跟容珵一起独处在书房里整整一天我就特别的心里堵得慌,再想起来,孙然上午路过同苑时满是怜悯的看得我那一眼,我就只想要摔东西!
我有什么好让他觉得可怜的?就算那人是个女人又怎样?就算容珵真的是在金屋藏娇又碍得着我什么事?
可为什么我只要一想就忍不住的心烦难受?
我索性的坐起来,既然睡不着,那便不睡了。我起身胡乱的在身上批了件衣服,然后走到户边上,开户,一阵冷风袭来,冻得我直哆嗦。这皇城可真是冷。
站在户口处,被冷风吹了好一会儿,心里的烦闷一点也没有减少,反而更加的心烦。我只想着到书房去看看去。
合上户后,我借着淡淡的月光,将衣服穿好,又从柜子里取了一件偏黑色的披风,然后轻轻地打开房门,避开守夜的丫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