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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事儿上,单逸尘喜欢掌控一切,起初她还想推拒挣扎,发现了无用处之后便放弃了,他兴起便温顺地依了他,她只顾配合便好,也能稍微好受些,不如第一回那么疼。横竖她已成了他的侍妾,他若想要,难不成她还能拒绝吗?
刚被他抬为姨娘的时候,隔三差五便要让他折腾折腾,也不说话,吹了灯便开始办事,毫不怜香惜玉,爱如何便如何,她反抗不能,只好默默咬牙忍着痛,忍到他折腾够了为止。
有回他饮过酒,借着酒意折腾得忒狠,她实在难受得不得了,最后忍不住哭出了声。压在她身上的单逸尘停了下来,似是怔怔看了她一会儿,竟真的退了出去,翻身躺在一旁。等她哭够了,他问她为何哭,她说疼,他又问她之前为何不说,她当时无心情隐瞒,直截了当说怕他不高兴才一直忍着的。
然后,那一晚,单逸尘没有再折腾了,安静抱着她睡了一夜。
而从那回以后,他便与以往不同了,除了在那事儿上会稍稍顾及她的感受,让她减轻了不少痛楚外,还不知从何学来一些羞于启齿的手段,百般撩拨,令她渐渐也尝到了某种陌生的欢|愉。
就如现在,阮墨双手攀着他的肩,无论如何咬唇隐忍,却忍不住他刻意逗弄的快|意,一张口便溢出细碎的呻|吟,那声音娇媚得……根本不像是她嗓子发出来的。
最要命的是,他还特别爱问她:“喜欢吗?嗯?”
她除了羞得恨恨地咬住他的肩,半个字也说不出口,而后他便知她适应了,满意地压着她来回折腾,怎么舒服怎么来,足足弄了三回。最后她求饶求得嗓子都哑了,他才肯放过她,将软绵绵的人儿抱回房内,擦净身子放于榻上,然后搂了她在怀里,餍足睡去。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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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单逸尘一早便神清气爽地出门了,而被折腾了一宿的阮墨,则睡到将近巳时才悠悠转醒,还懒洋洋在床榻上赖了会儿,才开口唤人进来。
天,这声音简直不能听了……
所幸两名丫鬟机灵得很,也并非头一回见这般情形了,忙快步走入屋内,一个扶着主子起身更衣,另一个斟茶递水。她浑身都酸软乏力,任由丫鬟给她套衣裳,连连饮下三杯水,才勉强能说出话来。
“王爷何时走的?”
“今晨卯时三刻便走了。”一名丫鬟恭声回道。
“出府了?”
“是……夫人今儿想梳什么样的发髻?”
阮墨坐在梳妆台前让丫鬟在身后为她通发,随意说了一个平日里常梳的,心里却琢磨着别的事。
以前单逸尘都是先处理公文,午时后才出门慰问病者的,今日怎么出去得这般早?是下午有什么事吗?还是打算回府用午膳……对了,她这下倒是想起来了。昨夜迷迷糊糊间似乎听他道想尝尝她的手艺,午膳要到她这儿来用,而后她还未想好答不答应,便又被他弄得说不出话了。
“现在什么时辰?”
“已经巳时两刻了。”
估摸着单逸尘午时左右便能回来,她很快想了几道他惯爱吃的菜,便吩咐丫鬟传膳房准备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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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寨那时,她天天给他做饭,早已摸清了他的口味,不敢说厨艺大有长进,但应付这个诸多挑剔的男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山寨的条件远远不比王府,该切的该洗的该择的,下人们都会准备妥当,做一顿饭也没花多少工夫,比她预料的时间还短了一小截,刚好单逸尘回府的时间也比预料中要早些,她便领着端菜的下人,一同往芙蕖苑走去。
摆上碗筷后,一回头便瞧见他缓步走来,墨黑的云纹锦袍衬得人身形颀长,冷峻肃穆,俊美逼人的脸庞维持着一贯的面无表情,冰冷得叫人不敢直视。
但阮墨晓得,他虽总以冷脸示人,语气也无波无澜听不出喜怒,其实大多数时候还是好说话的,对身边的人或事,也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冷淡不在意,只要她乖乖听话,安分守己,即便有时耍点小性子,做些小动作,他也不会真要对她如何。
故而她也不与下人们一道行礼了,自顾自地给两个碗勺汤,待他坐下,才将碗放到他的面前:“这是冬瓜汤,你老顶着日头在外走,喝了能解解暑气。”
“嗯。”他似是真渴了,闷头一口气灌了下去,嘴角微微溢出水痕,她见了,下意识便执着巾帕给他擦拭。
单逸尘侧眸看她,不知是看不真切抑或是怎么,皱着眉用力闭了闭眼,忽而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一侧倒去。
“王爷!”阮墨垂首惊呼,然倒在她身上的男人毫无反应,俨然已陷入昏迷,原本白玉般的脸颊更显苍白,她手不经意触碰他的额,才发现竟烫得吓人,忙将人扶到床榻躺下,扬声唤了人去请大夫来。
年逾五十的老大夫两鬓斑白,步子却不慢,很快便提着医箱出现在芙蕖苑了。
阮墨心中隐隐担忧,从床沿起身,给大夫让出位置诊脉,眼瞧着他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心头没来由一阵紧缩,不由得开口问道:“大夫,王爷他怎么了?”
大夫不答,松开片刻后,两指又重新压上单逸尘的手腕,似是终于确认了,闭眼摇了摇头,缓声道:“王爷这是……染上时疫了。
阮墨听得愣了愣,没反应过来,反而是她身后的一个小丫鬟,突然腿软似的跪倒在地,哼哼唧唧便捂着嘴哭了。
他……染上时疫?
那种极易传染、一旦染上便很可能丧命的时疫?
怎么会……怎么会呢?
她不敢置信,深吸了一口气,朝同样满脸复杂的老大夫问:“大夫,您确定,是时疫吗?没有误诊?”
老大夫年轻时也曾救治过时疫病者,甚至亲身经受过时疫的痛苦,再三确认后自然不会有差错,被她这句话气了气,当即眼一横瞪她:“王爷自是信得过老夫才请上府里,你一个小小女子,岂敢污蔑老夫误诊?”
“我……我并无此意……”
“得了得了。”老大夫不耐烦地摆摆手,掀起眼皮看了眼她身后怕得瑟瑟发抖、恨不能立马离开此地的两个丫鬟,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还是速速搬离此屋吧,不然一不小心传染了,老夫也没空给你治。”
阮墨并非听不出老大夫字句里饱含的嘲讽之意。
她本是婢女,一朝得宠攀上枝头,府里人虽明面上不说,暗地里对她指指点点的人多的是。她撞破了好几回,因着不甚在意,便从未出言相驳,听之任之。
故这回她也只当未闻,领着丫鬟出了芙蕖苑,让她们先回自己的地方,站在屋前透了会儿气,待人镇定下来了,才准备重新进屋去。恰巧听闻王爷昏倒匆忙赶来的许晁也到了,她简单对他说明了事情原委,才抬步迈过门槛,许晁忧心自家主子,也跟着进了门。
不知老大夫做了什么,此时的单逸尘勉强清醒过来,该是晓得自己的病情了,脸色淡淡,唤了许晁一声,让他与管家将府中下人聚集起来,愿意留的留,不愿的发月钱放人。
时疫可大可小,治起来也麻烦,谁也不想染上,许晁怕这般安排,能剩下照料王爷的根本没几个,劝了两句,无果,只好领命离去。
他似乎疲惫得很,目光转向站在几步开外的阮墨,薄唇微动,却未说半字便双眸一合,再次昏睡过去。
老大夫叹了口气,看向杵在那儿不动的人,语气不善道:“还不走?留在这儿不怕过了病气吗?”
阮墨上前两步,双目紧紧盯着男人苍白如纸的脸色,轻摇了摇头:“我不走。我想……留下照顾王爷。”
老大夫挑眉,眼里闪过一丝惊诧,转眼即逝。
半晌,才轻哼一声,道:“随你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