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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哪有的事儿,阿姨。那我先回去了。”
黄若珊她妈点点头,把门关上了。我才没走几步,就听到里面有砸东西的声音,还有王源的骂声。听到这里,我再一次攥紧了拳头。
情况显而易见,黄若珊家里没钱,她妈又偏偏嫁给了这样一个渣滓,也难怪黄若珊怎么也不愿意回家。我估计,黄若珊去偷蓝亦她姐妹的一千块钱,也多半是王源这个畜生逼的。整个家庭,都指着黄若珊她妈一个人维持,而王源,就是一个蛀虫,拿着家里不多的钱去嫖,去喝,去赌。
黄若珊很不幸,竟然摊上了这么一个继父。我不由得想起了王忠义,暗自庆幸起来,自己的继父对自己,真的很不错。
听王源话里的意思,是想让黄若珊辍学,去市里的一家酒吧打工,挣钱给他花。酒吧那种地方,乱得不行,黄若珊去那里,多半是好不了了,所以,我说什么,也不能让王源把黄若珊送走!他要是愿意来学校抓黄若珊,就让他来吧,老子非带着人把他给废了!
不!我已经等不到王源找上门来了!
我拿起手机,就要给胡鼎他们打电话,明天找个时间,把王源给整得服服帖帖的!
我刚刚播出去号码,就听见前面有手机的响动。抬头一看,前面有三个人,一男两女,其中一个矮个的男的,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
我愣了:“胡鼎、黄若珊、楚生,你们怎么会来?”
黄若珊光哭,也没有说话。胡鼎带着黄若珊和楚生走了过来,苦笑着对我说:“对不起了小志,黄若珊挺聪明的,我没骗住她,她一猜就猜到你会来她家。我本来拦着她,不想让她过来的,但是她觉得自己家的事儿可能瞒不住了,就把什么事儿都告诉我和楚生了。所以,我们就带着黄若珊过来了一趟。”
我冷笑了一下,整理一下衣领,说:“那好,正好你们两个来了。来,找点家伙儿,跟我进去干了王源他丫的!”
楚生也笑了笑:“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家伙儿都带来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小铁锤、扳手、锥子。都是小家伙儿,估计也是瞒着黄若珊带来的。
我们把家伙儿分了,就要去黄若珊家,干了王源。黄若珊突然不哭了,拉着我们说:“小志,楚生,胡鼎,你们别去了。你们打了王源,住院的钱还是得我妈出,她没多少钱了。而且,等王源好了,他还会变本加厉地打我妈,欺负她。王源就是一个无赖,谁也治不了他的。”
我扬了扬手里的扳手:“若珊,世上没有治不了的无赖。医药费,让他自己掏,掏不起就死马路上。我们这次,就让他长长教训,他要是敢在对你们母女动手,下次,我们下手会更重!”
黄若珊摇摇头:“别去了,我了解王源,要是打他能解决问题,我就去找冰冰姐了。小志,这是我家里的事儿,我希望大家能让我自己去解决。我连冰冰姐和雨柔都没告诉,就是不希望其他人参合进来,被王源整的一身骚。”
我说:“你解决?你要是能解决,为什么总是躲着王源?醒醒吧,黄若珊!这事儿,我们管定了!你在这里等着,五分钟我们就出来,要是不让王源叫我爹,我就跟他姓!”
黄若珊死死抓住我的手不放:“真的,小志,你别去,我求求你了!”
我把黄若珊推开:“今天谁说也没用!”
黄若珊想了想,直接就跪下了:“小志,打他真的没用,只会让我妈受更多的苦。我给你跪下了,千万别去,行吗?”说完,就“呜呜”哭了起来。
见到黄若珊这样,我于心不忍了,连忙把黄若珊扶起来。胡鼎和楚生情绪跟我也是一样,都叹了口气。楚生说:“算了小志,别为难黄若珊了,咱们先回去,从长计议。”
我想了很久,最终呼出一口气,无奈地说:“那行,咱们先回去。”
黄若珊如释重负,冲我强笑了一下:“谢谢你了,小志。”
我们走到了路边,打了辆出租车,就回了胡鼎家。路上,胡鼎坐在前面,我、黄若珊、楚生坐后面。
黄若珊精神状态很不好,低着头,似乎还有些发烧,一直迷离着眼睛。我问她是不是感觉不舒服,黄若珊说,就是有些头疼,其他倒没什么。
我说:“要是不舒服,就靠我肩膀上睡一会儿吧,一会儿到了胡鼎家,就好好睡一觉,明天差不多能好。”
黄若珊摇摇头,笑了笑:“你不怕雨柔知道了,跟你和我拼命啊。”
我说:“没事儿,咱们是清白的,再说,也没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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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有胡鼎和楚生嘛。”
我说:“他们?不用管他们。”说着,还瞪了他们两眼。前面的胡鼎清咳了一下,对司机说:“师傅,你这个后视镜角度调得不咋的啊,光看见车顶棚了,后面东西什么都看不到。”司机看了胡鼎一眼,没搭理他。
我旁边,楚生的呼噜声已经起来了,不时还哼唧两声,装得有模有样的。
我冲黄若珊乐了乐,说:“你看,我说什么。”
黄若珊被我们逗笑了,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就把脑袋靠上去了。我笑着说:“怎么,还嫌我身上脏吗?”
黄若珊声音很小,说:“对,你们这些臭男人,都是脏的。”过了一会儿,黄若珊又说,“小志,今天谢谢你了,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被人重视,我以为只有冰冰姐、雨柔才会在乎我,没想到你也是。我很感动,真的。”
我笑了笑,没说话。
黄若珊蹭了蹭脑袋:“真软和,唉,我现在真的有点后悔把雨柔卖给你了……”
我笑着说:“怎么,难道你想和李雨柔抢我?”
黄若珊没说话,把我脖子上的创可贴撕了下来,看了看,自顾自地说:“那东西都快没了。唉,有时候啊,一些东西,你想让它一直都在,可惜,时间一长,就什么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