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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意带着满腹狐疑,紧赶慢赶去了清越坊。
清越坊果然已经被青牛带人戒备了起来,看他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万意心中也不免忐忑几分。
青牛见万意赶来,急忙出来将万意迎了进去。
“出了什么事?”到了坊内,万意才悄声问道。
青牛屏退了一众下人,才对万意道:“小姐,您跟我来。”
清越坊因为是塔楼,大厅正中央是一高约三尺的圆台,用来演出使用。万意跟着青牛绕到了大厅舞台后面,那里出现了一个门洞,原来是个升降机,依靠人力将里面的人升到舞台中央上面。万意不觉得稀奇,原来这时候就已经有了升降机,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机智。
不过,这好像并不是青牛带她来的终点站。
万意见青牛将用来拉人的木板艰难的移开,跳进了地上的大坑里,示意万意下来。万意看了看那里面黑漆漆的,正在犹豫,就见青牛拿出了火折子,里面瞬间亮堂了起来。青牛不知在哪里摸到了什么,万意感觉到脚下一阵轻微震动,从地下坑洞里升起了一阵灰尘。
等一切尘埃落尽,那个深不到七尺的坑洞一侧露出了另一扇大门,一股子阴潮的空气味道从里面传来,万意就知道“清越坊不简单”。
这次不用青牛再催促,万意便自己下了暗道。
青牛拿着火折子照了照那扇石门,说道:“小姐,这清越台下的升降板早已弃之不用,您要大修清越坊,今日我带着人来修缮的时候,那领工的胡匠人神神秘秘找到小人,一语道破这升降板其实是暗格中的暗格,此事兹事体大,因此我才请青芽急忙请您过来。”
万意看了一眼,问道:“你们还没有进去吧?”
青牛赶紧道:“这里面的情况并无人知晓。”
万意看了一眼那火折子既然还没有灭掉,那里面必然是有氧气的,也就是通风的。想了想,咬紧牙关做了个决定,“你跟我进去看看。”
青牛愣了一下,“小姐,里面的情况还不清楚,万一您在里面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青牛说着,便拦下万意,自己一人一马当先,道,“还是小人先去探探情况吧。”
万意点了点头,青牛进去不到一刻钟便出了来,万意随他进去,里面已经点起了火把,灯火通亮。
里面也并不是什么暗道,而是有着非常大的空间,看起来倒有点像是现代的地下室。
正中央放着一张非常宽大的长木桌子,随意的拜访了几把椅子,上面落满了灰尘,积的厚厚一层。令万意惊讶的是,长木桌子前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张非常大的羊皮。虽然上面灰尘很厚,可万意还是看出了些端倪来,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灰尘漫天。
万意止不住的后退几步,连连咳嗽。
之后,灰尘落幕,呈现在她面前的便是一张巨大的地图,城池,山峰,河流……“秦、楚、齐、晋……”
青牛见万意忽的瞪大了眼睛,不解的问道,“小姐,这上面画了什么”
万意无意识的道:“春秋时期的地图……”
青牛感慨道:“竟然这么大一张,何人有如此大的手笔。”
万意没有回答,而是到处找了找,看了看,果然在那地图后面又被她发现一个暗格来。万意掀开地图,从后面的格子里,取出一个木盒子,上面上了锁,竟然有七把锁,正好和这塔的层数一致。
“小姐,这是什么?”青牛显然比万意还要好奇。
万意这会儿也有些蒙圈,万家不是一直经商的商人之家吗怎么家中祖产清越坊中会存有密道暗室,这还不算,竟然还有地图这种东西。
要知道不论哪个国家对地图看管都很严格,私藏地图无异于谋逆重罪。可是,古代制作地图十分繁杂,并没有现代的卫星探查仪什么的,这时候要制作一张地图,全靠人力实践,需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
因此郡地图,县地图可能很多,可一国之地图,绝对不是一个富户能够拥有的。更别提还是一张如此之大的春秋地图。
万意越想越心惊。
可她对于万家的理解也仅限于世代经商,其它一无所知。万意看着那张地图,越看越觉得可怕,若是被什么人给发现了,他们万家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青牛,你这次做到的很好。”
“还有其它人知道这事吗?”
青牛见万意脸上表情严肃,立即回到:“除了那个胡匠人,可他并没有进来。除此之外就只有我和小姐您两个人了。”
万意冷声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今天所有在清越坊的人都必须成为万家的人。威逼也好,利诱也罢,必须在三天内做好这件事。”
青牛点头,道:“小姐,您放心,今天来的人大部分已经和万家签了死契,剩下的不足二十人,想必也十分愿意为万家做事。”
万意点了点头,看着青牛道:“今日之事,攸关性命,生死存亡,你可要慎之又慎。”
青牛被万意吓唬的一愣一愣的,止不住的点头,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笑容,全然冷霜凝面。
万意怀中抱着那木盒子出了来,一边走一边交代道:“清越坊先暂停修缮,你先找几个可用的人,办好这事。另外先将这里给我封起来,任何人不得靠近,尤其是那张地图一定不能被人发现。”
万意走了一段路,忽然停下,问道:“青牛,你对于万家知道多少?”
青牛愣了一下,犹豫道:“小姐,听说万家并不是河内土生土长的人,而是很久很久以前从外面搬过来的,也因此很不得河内那些大族的青睐。反而极易招他们妒恨。”
“不过,这事毕竟只是传言,万家在河内扎根至少也有小百年了,就算不是当地的也早就融为一体了。”青牛怕万意生气,又赶紧补充道。毕竟对于一个从小就生长在河内的人来说,任谁突然有一天听到有人说你是个“外地人”,还不招人待见,都会郁闷的。
万意顿了一下,“你从哪儿听说的?”万意虽然知道青牛的消息来源极广,可毕竟是几百年前的事了,还是有些说不准的吧。
“是我的一些酒肉朋友说的,他们有的在大家族里帮工,时常听那些公子小姐们谈论起。”青牛小心翼翼回到。
“嗯,我知道了。”万意也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并未多讲些什么。
怪不得,她一直交不到朋友,原来在那些人心中,她根本就和她们是不一样的。
“你别跟着我们,行吗?”
“你们胡说,我爹是河内人,我也是河内人。”
“快走,别和她玩,我父亲说了,她们万家根本就不是河内的,一个外来户而已。”
青芽见万意终于从清越坊出来了,赶紧迎了过去,不过,这是自家小姐吗?怎么跟个泥人似的。青芽为万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瞬间吃了一嘴土。可是看着万意没有一丁点反应,怎么有些恍恍惚惚的啊。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青芽的小手在万意眼前晃了好几下,万意都没有反应,忍不住叫了起来。
“啊,我们先回府吧。爹他那么长时间看不见我,一定会着急的。”万意回过神来,说道。
青芽叹道:“小姐,老爷他现在正在河内王府道谢呢。”意思是,你不用担心你爹会想你,人家现在正忙着呢,没空儿想你。
“哦。”万意应了一声。
一定程度上,其实她与武裎冉一样寂寞吧。都是被人嫌弃,没有玩伴的小孩儿……
万意刚出了清越坊,“扑通”一声,一个落魄的男子就扑倒在了她的脚下。其实,是那人刚被对面清越坊的竞争对手红风歌的打手们给扔到了外面,好巧不巧的就扔到了万意脚下。
那男人身上的衣衫稀松缭乱的挂在身上,连头上的头巾都歪了。
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
万意心里有些嫌弃,这人一看就是沉迷花丛最后身无分文以至于想要白|嫖,结果却被人给扔了出来。
真是晦气。
万意最是鄙夷这种人,做人还是要量力而行嘛。好想用脚顺便踩一下怎么破?反正他身上都这么多脚印子了,也不会在乎多一个吧。
于是万意假装着面无表情的,偷偷踹了脚下人一脚。
正准备若无其事的离开,突然听到那人一声叹息,“世风如下,人心不古。”
万意停住了脚步,“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那声音继续响起,“我辈读书人,怎能如此被人羞辱。”
万意一拍脑袋,“这不就是那个谁谁谁吗?”
“对了,尤逸致。”在河内盛会上为父亲说话的人,才两天没见,怎么混成了这幅样子。
“青山,青河,你们过来把他扶起来。”青牛俗事缠身,青山和青河现在暂时跟着万意听候差遣。
尤逸致努力的眨了眨被人打肿的眼睛,还是没看清面前的人是谁?
只一味儿的躬身作揖道,“多谢公子仗义相助。”
万意虽没有说话,青芽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姐,她叫你公子,该不会是个瞎子吧。”
万意:……
就算眼瞎,耳朵也聋了吧。她这么曼妙的声音,那里像男人了。还说说她声线太粗了,这个问题值得思考。
青山将尤逸致拨了个面,说道:“我家小姐在这里。”
尤逸致转了个圈,再次躬身道,“在下眼拙,多谢这位小姐。”
万意摇头苦笑道:“尤公子,记性真差呢。”前两天才见过,今天就不认识了。
真是个书呆子。
万意的表情忽然奇怪了起来,这个书呆子也学会了逛青楼楚馆。
还落得这副样子,一看就是被人陷害啊。
“啊。”尤逸致突然叫了一声,吓了万意一跳,这是怎么了?还神经错乱了。
接下来,只听尤逸致道:“万姑娘,竟然是你。当日意园一别,姑娘风姿犹在心间,历历在目。今日终得见姑娘,真是三生有幸。”
说着又要去拜,这要是再一拜,可不正好凑成三拜,整的跟什么似的,万意急忙让青山拉住了他。
没想到自己那副泼辣样子反倒入了这呆板书生的眼,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万意找了间茶楼,让青山去给尤逸致买了套新衣服,让他先去拾掇拾掇。这副样子,实在是不登大雅之堂,带着他上街,回头率百分之一百,跟带着要饭的上街似的。
万意心想看来她得准备买一间茶楼了,否则每天消耗在这茶楼就得不少银子。
万意正准备趁着这档口,观察观察茶楼的经营情况,好做准备。却看见青河从另一间屋子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套破衣服,想必是尤逸致换下了的破衣服。可这青河突然蹲在地上不走了,像是捡到了什么宝贝,一副入迷的样子。
连万意叫他都没有听到。
万意也不禁有些好奇,就尤逸致那样脏乱,还能随身带着什么宝贝不成。
万意站在青河身后,探身看去。
青河手里拿着的是一张皱皱巴巴的黄纸,一看质量就极差。
呃……那纸上好像画了两个小人,一颦一笑极为传神,一个妇人隐藏在假山之后,伸出一只芊芊玉手,对面一个男子猴急的握住了那只手。
再看假山后面……
呃,那妇女的衣服被褪了大半截,露出美背香肩来。
这样欲拒还休的样子……真尼玛……撩人……
万意:瞬间傻眼了。这事一副……小|黄|图!
“小……小……小姐。”青河猛的看见身后的一角衣衫,定睛一看,竟然是万意站在他身后,瞬间三魂吓的失了气魄,说话也结巴起来。
更是紧张的手心冒汗。
万意看了他一眼,这熊孩子激动的也不知是害怕的额,竟然把那张纸揉吧揉吧给吃了……
万意有些无语,你至于吗?一看那纸上还不定沾了什么脏东西呢?就这样咽下了肚子,也不怕闹肚子。
青河简直快疯了,他只是想要把这身脏衣服给扔了啊,他怎么会知道,那个尤学子竟然在身上放这种东西,还尼玛出奇的好看,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最最重要的是,他怎么会知道万意会跑到他身后偷看啊。
竟然被小姐发现他看这种东西,好羞耻,有木有。
万青河低下了沉重的脑袋,他现在觉得生无可恋,只想死。
他是一个罪人,一个羞|耻的,龌|龊的人,不仅偷偷看那种东西,还带坏了小姐。
万意看青河简直快要软倒在地上的样子,有些不忍心,虚脱了吧,想了想,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咳咳,那个多了,会伤身。”
多……了……伤……身……
万青河:我想死一死。
青河憋红了一张脸,“小姐,是那个姓尤的。”
万意风轻云淡道,“我知道你竟然帮府里的丫鬟们劈叉挑水的,但是经常这样不休息的话,你的身体也吃不消啊,会伤身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了。”
万青河好像听到了福音,还好,说的是这事。看来小姐什么都没有看到。他抬起头,看着万意,感觉万意浑身都在发光,就像是圣洁的佛祖像一般,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小姐,你这样关心我们这些小人,我……”
“小人无以为报,愿为小姐瞻前马后,誓死效力。”青河激动的对着万意直磕头。
多么好的小姐啊。
他能遇上这么好的主子,真是三生有幸,烧了八辈子高香。
万意再次蒙圈,她做了什么,为什么青河这么激动,还赌咒发誓要追随她。
她刚才不过是恶趣味来了,逗了他那么一下子,难道还有这么强劲的副作用。
这时候尤逸致慌慌张张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口中还大叫着:“不能扔,不能扔啊。”
尤逸致一把夺过泪眼朦胧的青河手里的那件旧衣服。来回翻找,口中呢喃道:“怎么没了呢?怎么没了?”
一脸死了儿子的死相。
万意忍不住心中鄙夷,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书生。
这尤逸致真是绝了,不知是傻还是二,他竟然拉着青河连忙追问:“小兄|弟,你有没有见过我衣衫中夹着的一张黄|纸”
万意心道:的确很|黄,很暴力。
青河脸黑了,小兄|弟令他想起了不好的事情,“别叫我……没见过。”
尤逸致瞬间垮了下来,嘴中却仍然喋喋不休道:“你是扔了吗,还是扔了吗?”
万意实在看不下去了,回了一句:“没有扔。”
结果两人瞬间紧紧盯着万意,尤逸致是兴奋地双眼发亮,青河是哀怨又无奈。万意指了指青河的肚子,“他吃了。”
尤逸致:吃了?
弄明白“吃了”的意思后,尤逸致瞬间暴起,揪着青河的衣领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吃了一个琉玲儿的清白啊?”
万意:天啊,好像越来越劲爆了啊。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尤逸致见过琉玲儿一眼,便不自觉的被她吸引爱上了她,于是奋不顾身义无反顾独闯青楼要救她出来。结果一次又一次的被揍了出来。
琉玲儿可怜他,就说了一句玩笑话,“你若是能画一副春|宫图给我,我就答应了你不再赶你走。”琉玲儿知道尤逸致是个呆板的读书人,家中祖父管教极严,他又是家中嫡长子。说这话只是为了羞辱他。
谁知道,这书呆子竟然真的画了,还画的如此之好。
听说尤逸致考了快三十年,也只过了童生试,至今仍没有考中秀才。学习不行,这作画的本事倒是天赋极高啊。
可惜,这图还没有送过去,就再次被人给打了出来。
如今,又被青河给吃了……
万意觉得这个书呆子有时候真是呆的可怜啊,丝毫看不出来那琉玲儿是耍着她玩。“你当初怎么去了红风歌,是有人逼你的吗?”万意觉得尤逸致是绝不会去那种地方的,肯定是有人引导,不去那里就不会遇上琉玲儿,也不会生出这么多事来白白被人耻笑。
尤逸致挺起了脊背,大义凛然道:“不,没有人逼我。是我自己要去的,我要去感化那些风尘女子,让她们重回正途。”
万意:……
你心真大啊。
这个尤逸致已经无可救药了,万意也无话可说:“慢走,不送。”
尤逸致再次拜谢道:“万姑娘,多谢你的盛情招待,尤某感激不尽。”
尤逸致说完,便准备离去,只是频频回头,有些欲言又止。
尤逸致刚踏出房内,万意突然叫道:“站住。”
尤逸致,尤逸致,有一枝……万意终于想起来,他是谁了?这不是后来闻名天下的画师,有一枝红杏出墙来嘛。
上一世,万意就曾听说过他的名字。
不过,那个时候尤逸致已经故去了,他的作品也是死后才流传出来的。
据说,有一枝红杏出墙来,是名门望族的嫡长子,因为举业无望,便沉迷春|宫图的画作,有一日不幸被其祖父发现,狠狠的吊打了一番,被□□在家内,后来他死不悔改,便被活活打死。
他的作品也多被焚烧,只有一小部分被家中下人偷盗出来,这才火了起来,可人却早已离去。他的“内涵图”不仅人物刻画细腻,最重要的是“有情节”、“有重点”啊。不仅被当做妇女宝典,更是少爷公子们的掌中密宝,自此天下闻名。
看起来,尤逸致的画被他祖父发现,也就是这次了。
实在没有想到,这个书呆子竟然有这样的天赋。
“河内第一才子尤逸瞿可是你胞弟?”万意问道。
“你也听说过他?”尤逸致神情有些落寞。
这万意倒是理解,尤逸致虽说是嫡长子可却生母早逝,父亲另娶,且二弟尤逸瞿比自己只差了一个月。最令人受不了的是,同时入学,同一名师授业,一个毫无长进,一个却是河内第一才子。
这样的落差,让尤逸致到处被人指指点点。
万意想起刚才那纸张那样稀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纸,尤氏也算是河内大族,子弟怎么会用不起纸张,看来尤逸致在尤府过得并不好啊。“我看你欲言又止,可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尤逸致张了张嘴,竟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万姑娘,我看你天性洒脱,真令人羡慕。”
“他们都说我呆板,可我就是这个样子,怎么也改不过来。”
“万姑娘,你说我是不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为什么我的弟弟那么聪明,我却这么笨。”
万意看着这个大男孩发出这样的感慨,又想到他英年早逝的命运,忍不住同情,说道:“这不能怪你啊。”
“要怪,就怪你祖父居心不良。”
“你想,他为你取名‘尤逸致’不是摆明了,是说有一枝红杏出墙来嘛。”
“你弟弟‘尤逸瞿’,就是有一曲诗歌天上来。”
万意禁不住不好意思,她太能胡诌了,可尤逸致听得认真,万意就硬着头皮编了下去,“你想,出墙来,肯定是指作画好啊。(尤其是那种画,你懂得。)天上来,肯定是才学好啊。”
“术业有专攻,你们两个擅长的不是一个方面,拿自己的短处与他人长处相比较,你肯定失败啊。”
尤逸致如恍然大悟般,道:“怪不得,我今日作画时犹如灵气灌顶,令我茅塞顿开,全身畅快至极。”
“原来,这才是我应该做的事啊。”
“万姑娘,谢谢你,多亏你,我才明白了。原来我们天生就注定了,而我却迟迟没有发现。”
看着尤逸致那入魔一般的样子,万意有些愧疚,也许尤逸致根本没想过天天画小|黄图度日,而她却“点醒”了他,还把他引到这条路上来了呢。
尤逸致:“万姑娘,你说的对,以后我就以‘有一枝红杏出墙来’这个名字作画。”
万意:感觉更加愧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