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必看)

秋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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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天澈坐在电脑旁,修长的墨眉微蹙起来,黑亮的眼眸里凝着寂寂的精芒。0

    他认真时的样子是这么俊美、这么庄严,失神的看着他,舒暖似乎看到了九年前那个高瘦的大男孩。

    那天,同在孤儿院里的小胖想欺负她,他快速从旁边跑过来,重重将小胖推开,大声警告他:“以后离诺诺远一点!”

    她清楚的记得,那时他也是这样蹙着眉,目光寂冷的令人望而生畏。恍惚的,她似乎觉得那个曾经用心保护她的天澈哥哥就坐在眼前,脸上不觉露出几分笑意。

    “啪!峥”

    冷天澈重重合上笔记本,抬头,正望见舒暖微笑的脸,怎么看怎么觉得她是在嘲笑他,本就沉重的心又像被戳了一刀,他俊美的脸一瞬间变得阴沉可怖:

    “你很得意是吗?”

    毫无预兆的冷意暴风雪般袭来,顷刻间将她拉回现实,笑容凝结在脸上,转瞬间化作无尽的惊慌:“天澈,你什么意思?客”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沉冷声中,他蓦地站起来,眸子里像有两团浓郁黑烟升起来,化作深不见底的漩涡,似乎要将眼前的她吸进去:“女人,这就是你嫁给我的目的?”

    他的脸阴的这么黑,连额头的青筋都突出来,显得这么愤怒、这么可怕,她吓坏了,不自觉的后退一步,连声音都变得没了底气:“天澈,到底……到底怎么回事?”

    “你的戏还没演够吗?!”沉沉的低吼着,他蓦地踏向前,有力的大手突地扼住她的脖子,寒澈的唇齿间迸发出幽冷的音节:

    “你去告诉顾延城,那件项目就算我拿不到,他也别妄想那么轻易就得手!”

    他到底在说什么?

    这件事跟延城哥又有什么关系?

    她想问个清楚,可他扼的她那么紧,她连气都喘不动,怎么能说出一句话?

    她只能瞪着两眼看着他,她看到他眸子里的冰冷与恨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都要深,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却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他的心离她越来越远,远到遥不可及,远到似乎她用尽这一生去努力都别想再触及……

    既然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倒不如干脆被他掐死,这样,他以后或许还能想起她这个在他手下无辜冤死的女人。

    忽然万念俱灰了,她安静的闭上眼,放弃了任何挣扎。

    电脑里被删除的文件固然重要,然而冷天澈更恨的反而是她非但栽赃给穆晚晴,刚刚看着他着急,脸上还露出得意的笑容……颤抖的手收紧、再收紧,他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的脖子捏断!

    然而,她竟忽然闭起了眼,微微扬起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失落与绝望,就好像她甘愿被自己掐死一样。看着她,他愤怒的心忽然就像是被什么揪了一把,隐隐作痛。

    “你就算想死也没资格死在我手下。舒夹答列”泄了气般放开她,冷天澈拿起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身后传来她的咳嗽声,剧烈的仿佛要把肺咳出来,他微微停了停步,随之快步朝自己书房走去。

    约半小时前,他和穆晚晴刚到家就接到一个电话,他有紧急工作需要处理,楼上又只有她的房间没有锁,所以回来后直接提着电脑进了她的房间。

    他的私人电脑里有很多重要文件,是经过精密加密的,需要双重密码和他的指纹才能开机,平时他都很小心,但因是在家,他就放松了警惕,完成工作后就没有关电脑,谁知道,一时的放松,竟然被舒暖钻了空子。

    他开始还觉得她不可能做这种事,可发现电脑里丢失的那份文件后,他立刻就明白了。那是一份建筑设计策划,直接关系到他这次大型项目的成败,而他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顾氏。

    其实刚结婚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她和顾延城之间的事,后来他渐渐发现她与顾延城关系异常亲密,也渐渐开始怀疑她嫁给他可能跟顾延城有关,现在,他才彻彻底底的明白,他怀疑的没有错。

    原来那个女人嫁给他是为了帮顾延城!

    那份项目的直接经济利益至少有五个亿,?这样大的一笔巨款,也足以令顾氏的老总顾成武说服他的儿子顾延城把一个女人安排到他身边做内应了吧。

    坐在沙发上,全身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空,所有的情绪全部卸去,心里剩下的,竟然只是失落。

    点一根烟,闭上眼深深吸了又吐,脑海中浮现的却都关于她的影:

    她和顾延城坐在咖啡厅、顾延城抱着她走进宾馆、她穿着顾延城的外衣偎依在顾延城怀里,还有她见他着急时那似是嘲讽的笑容……

    ……

    “咳咳咳,咳咳咳!”

    过于剧烈的咳嗽之下,舒暖孱弱的身子痛苦的弯成弓行,原本煞白的脸憋的红欲滴血。

    “呵呵,这是病入膏肓了么?”穆晚晴幸灾乐祸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舒暖抬头瞥她一眼,没心思理她,咳嗽着、颤抖着拿起茶几上的水杯,艰难的喝一大口水。

    “天澈已经走远了,你再怎么咳嗽他也不会听见了,舒暖,别再演戏了。”穆晚晴仰着小脸,笑的好看、笑的妖娆,犹如一朵骄傲的牡丹。

    她被张子谦逼迫的万不得已才按照指使删除了冷天澈电脑里的那份文件,想不到舒暖就在她得手后闯了进来,于是,她便趁机嫁祸给舒暖。

    她没想到,一向明智的天澈竟然认定了是舒暖所为,她最怕的就是天澈怀疑她,这一来,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她是真的喜出望外。

    这个女人自己喜欢演戏,就觉得别人都会像她一样演戏吗?清凉的水缓解了咳嗽,舒暖终于直起身子,淡淡看着这个无比美丽的女人:“穆晚晴,你真的爱他吗?”

    没想到她竟问出这样的问题,穆晚晴意外的愣了一下:“爱啊。”

    “既然爱他,为什么还要背地里伤害他?”舒暖的声音仍是平静如水,肺部仍然像烧着一团烈火,她必须保持平静,她清楚自己的状况,这种情况下只怕稍稍动一点气又会咳个不停。

    “你怎么知道我伤害他呢?”穆晚晴又向前走了一小步,恨恨的瞪着舒暖:

    “舒暖,真正伤害他的人是你,你明知道他不爱你还硬要凭借冷御风对你的喜欢嫁给他,我们原本两情相悦,是你抢走了本该属于我们的幸福婚姻,你才是那个拆散我们的第三者。”

    此时的穆晚晴眼中绽放着凌厉的光芒,咬着牙、小脸扭曲起来,就像是电影里现了原形的女巫般,先前的美丽完全不见,剩下的只是丑陋与邪恶。

    舒暖第一次发现,穆晚晴原来有这么可怕的一面,然而,她静静看着她,浅笑似水:“穆晚晴小姐,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为什么,咳……为什么天澈都不敢为了你违背父命呢?”

    心里最痛的伤疤被揭开,穆晚晴气不打一处来:“你这种身份的女人凭什么跟我说这种话?贱女人!臭不要脸的婊.子!”

    “呵呵。”舒暖漠然笑了:“穆晚晴小姐,泼妇骂街么?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穆晚晴瞪着眼,恨恨的看着舒暖。

    “我现在要休息,你请便。”轻轻的将玻璃杯放在茶几上,她转身就朝卧室的方向走。

    刚走出两步,却听到“铿!”的一声脆响,紧接着就是穆晚晴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

    舒暖吃惊的回过头去,望见眼前的情景,吓得深深打了个激灵:

    她刚刚用来喝水的玻璃杯早已经被摔碎,晶莹的玻璃碎片散落在茶几上,而此时,穆晚晴手中正拿着一片尖锐的碎片,用力的割着自己的脖颈,她雪白如玉的肌肤被划破,鲜红的血液缓缓流淌下来,那么醒目、那么刺眼。

    而她,虽然在凄厉的惨叫,还是用力一道道的往自己身上划着。

    “穆晚晴,你……你疯了吗?”舒暖跑向前,两手抓住她右手,用力的将她手里的玻璃碎片夺过来,正在想用什么办法帮她止血,却忽然望见她脸上那抹嘲笑,她不禁呆了呆:“你笑什么?”

    就在此时,门“咔”的一声被推开了,冷天澈走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深皱起墨眉,冷冷瞥了舒暖一眼,快步走到穆晚晴身边:“小晴,怎么回事?”

    “天澈,舒暖不是故意?的,你别怪她好吗?”穆晚晴强忍着疼痛,可怜楚楚的看着冷天澈。

    “我知道了。”他点头,目光匆匆在舒暖身上瞥过。

    这一短暂的瞬间,舒暖还是感觉到了他对她有多失望。

    她在他心中的形象该是有多坏了,怎么还能再经得起这样的误会?她忽然惶恐的厉害,彻底慌了、乱了,她走向前去,焦急的抓住冷天澈的袖子:

    “天澈,你听我解释,她的伤是自己划的,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够了!”他重重一巴掌甩在她脸上:“鬼才信你的话。”

    舒暖向后连连退了两步才勉强停下,手中沾血的玻璃碎片落在木质地板上,发出迟钝的声音。

    耳朵里嗡嗡直响,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得安静起来,恍恍惚惚的,她看到冷天澈横抱起穆晚晴走出门去,她看到穆晚晴垂在冷天澈身后的那只手对着她摆出一个胜利的姿势……

    脸上的痛迟来了许久,火辣辣的。

    心里、肺腑中也都火辣辣的。

    双腿忽然失去了力气,她如一片被抛弃的碎纸片,颓然委顿在地。

    “咳!”

    “咳咳咳……”

    “咳咳咳咳!”

    孱弱的身子趴在冰凉的地板上,咳了好久好久才勉强停下,擦一把嘴角,手背上竟满是殷红血迹。

    然而,她竟已感觉不到痛了,满脑子只是他生冷的、不信任的目光,满心里只有苦与累。

    原以为,爱他,自己可以不计后果、不计得失,哪怕受再大的委屈,都心甘情愿。

    原以为,爱他,付出的越多,自己就会越欣慰,这辈子,绝不会留下遗憾。

    可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原来用心的去爱一个人是这么苦、这么累,累到再没有一点力气,累到心中要滴出血来,而他却连一个温柔的目光都不肯施舍。

    或许,是她爱错了人。

    或许,真的是她的一厢情愿耽误了他。

    是她抢走了原本属于他和她所爱的女人的婚姻,是她太多情、太自私……

    一动不动的坐在地板上,好久好久,时间仿佛停滞的钟。

    脚步声响,是他走路的节奏,随之是他的身影,高大而挺拔,可看着他,她心里第一次没有了以往见到他时那种异样的颤动感。

    “你在干什么?”他冷声质问。

    他是来兴师问罪么?她不回答,无神的看着看着他整齐的裤管,只是问:“你爱她对吗?”

    他隐隐颤动,没有说话。

    沉默,便代表肯定的回答……她倏然抬起头来,看着他冷寂的脸:“冷天澈,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