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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章26(6号上午10点替换)
《悍妃在上》作者:假面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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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说了,骆怀远是一个对人性拿捏极其准的人。也可能是三世为人,也可能是经历复杂。他貌似不正经,但一旦动了心思,就会无意间对症下药,并且效果不错。
例如,他把自己一些很私密的事情主动告诉严嫣,严嫣反射性便会觉得,人家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了我,我对别人有隐瞒是不是不好。也许这种念头严嫣并没有发觉,可它确实存在了。
还例如他明明很想严嫣给他回信,却并没有在信中耍无赖提出,只是在信中有意无意表现出很担忧的状态,又问了严嫣近况,这不用说,必然是要回信的。
所以总体来说,骆小胖是一个很好的‘笔友’。
严嫣还在想安排谁送信过去,梅香告诉她,来送信的人还没走,想问表姑娘有没有什么话带回去。
严嫣让梅香等着,去西间书案认真书写了一封,让丫鬟亲自去交给来送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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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小厮衣裳的小安子,拿到严嫣的回信,出威远侯府时,早已是大汗淋漓。
府中回事处的小厮见他是镇国公府的人,还想和他套下近乎,他推说还有事要办,便狂奔离开。
见了他匆忙的背影,那小厮还感叹一句,镇国公府的人果然是人忙事多啊,这才是有前途的啊。
小安子中途找了地方换下衣裳,穿回本来的太监服,便一路往四皇子府去了。
现如今这四皇子府还不够稳妥,小安子也知道殿下还防着外人的眼线,幸好后门有殿下安排的人接应他,倒也没露出端倪。
拿到信,骆怀远大力拍了小安子一下,问了下过程,赞赏的点了点头。觉得小安子是个可造之材,日后他定会重点培养的。
看完信,骆怀远对威远侯府如今情势,也有了个大体的印象。
他上辈子闲暇无事,曾暗里分析过威远侯这人。此人极为能忍,并且颇有谋略。他能忍人所不能忍,同样他翻脸如翻书。
可惜啊,如今软肋被人拿捏住了,还在做困兽之斗。无论如何,断了他那条路,便如同断了他的脊椎骨,照此人性格来看,他大抵会继续‘忍辱负重’。
只是已年过而立的他,还能有几分心性能继续忍下去?
对镇国公布下的局,骆怀远大体还是明白的。不管是从什么方面来看,这都走的是一步好棋,可以将损失与伤害降到了最低处,可做事哪能面面俱到,如若发生什么事情,首当其冲便是他的小王妃。
因为在严霆眼里,她是‘始作俑者’。
骆怀远有些担心,所谓关心则乱,便是如此。他觉得自己的力量还是太过薄弱了,如若真有个什么事,他凭什么来护住他的小王妃。
所以,该进行的必须得抓紧时间,多一份底码,他便能多一分底气。
……
经过这些日子的摸底,骆怀远也对四皇子府从各个方面进行了一种了解。
所谓金玉其外,讲的便是如此了。
四皇子府够气派辉煌,府中的下人侍卫也足够他使唤,派头很足。关于下人薪饷与府中各种用度,内务府也办得很用心,没有进行任何克扣。
当然这是暂时的,根据上辈子的经验,这种克扣的程度会根据父皇对他上心的程度,逐渐拉成正比。
过日子自然无忧,这个不用担心,至少他们不敢做得让父皇失去体面。但什么样的日子,怎么个过法,这就是个大问题了。皇子也是有俸禄的,但能到他手里的银子非常少,四皇子府有个管事的老太监,骆怀远森森觉得他是别人的人。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这是直觉。
钱啊钱,你乃万恶之源,但人没有你却也是万万不可。骆怀远太明白钱的重要性了,如若有钱,他上辈子也不会临穿越还是个小处男,如若没有钱,他关于以后的所有想法都只能是空。
不过在大熙朝,骆怀远并不为赚钱发愁。君不见,多少穿越君混得风生水起,难不成他骆怀远想赚点零花钱还能成个问题?
骆怀远现在发愁的是,怎么赚钱,如何赚钱,怎么开始,这一系列的事情都需要考虑。他没有资本去耽误,或者走错路重来。
对了,还有最重要一点,他的启动资金也挺头疼。
这一切都需要细细酌量,现如今,他最重要的事给小王妃回信。
谁说鸿雁传书只能是笔友?谁说纸上交流一定要说事儿,没事不能写信吗?
先成为她意义上最好的朋友,靠近她的心灵,久了,她定觉得你是无法取代的那一个!
为了维系自己和小王妃的感情,骆怀远决定每日给小王妃书信一份,加深彼此的印象与好感。当然送信太频繁,会惹人注意的,记得有飞鸽传书一说,看来他还需要弄只鸽子来,作为他和小王妃之间爱的使者。
买鸽子需要钱,信鸽估计不会便宜,所以赚钱是大事啊!
骆怀远仰望苍天,满面愁苦。
==第46章==
日子有条不紊往前滑动着,平静得仿佛暗里并没有那么涌动。
可诚如佛家所言,有因便有果,种了什么因得什么果。许多事情它并不是没有存在,只是它的存在感为大家疏忽,当该爆发的时候,自然不会漏过。
裴姨娘最近一直很老实,很少在人前出现,哪怕严霆已经很久没有来找她了,她依然老实的像是只兔子。
她负责管家,掌握的却只是府中的中馈之事,她负责安排分发各处事务与各房用度,却并不管钱。这么说吧,裴姨娘只负责管家,至于威远侯府的收入支出却是由老夫人所管,府中设有账房,老夫人会定时拨银子过去。
这负责支出的银子是半年一拨,可如今账房已经几次派人过来催下半年的用银,说一直没拨过去,各处的用度已经跟不上了。
裴姨娘知晓老夫人的忌讳,稳着等了几日,还不见动静,只能前去荣安堂找老夫人。
老夫人听完,面色一凝,沉吟半刻,才道用银过几日拨去账房。
裴姨娘有些疑惑,却没多问,姑母虽偏爱于她,但她还是清楚什么事情能问什么事情不能问的。
裴姨娘走后,赵妈妈将屋里的丫鬟都遣了出去,将大门紧紧阖上,才凑近老夫人跟前来,小声问道:“老夫人这可如何是好?”
此时荣安堂内只有两人,老夫人没有再遮掩,面色比裴姨娘刚才在的时候,还要凝重。
“我库房里还有些不用的物件,你找个妥帖的,先拿去换了银子。”
赵妈妈面色难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这怎么能成?这可是您的压箱底了,总不能全部贴出去!”
这话似乎刺激到老夫人,让她呼吸粗重了起来,她摸了又摸手腕上的镯子,似乎心中很焦躁,又必须强压下来。
“如今也只能这么办,总不能偌大一个府里连日常用度也都给停了。庄子上的收益今年已经要了三次,那几个铺面每月一有盈余便提了上来。下面人已经有感觉了,上次陈管事明里暗里问了几次,又说下面最近有些人心不稳,你说我现在能怎么办?!”
“要不卖一个庄子,先缓缓?那些可是当年夫人给您陪嫁的物件,是您最后的压箱底子,总不能都这么糟蹋了!”说到最后,赵妈妈有些哽咽。
她从小服侍老夫人,老夫人出嫁又当了陪房,两人几十年的感情,怎么能忍心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
“不成!”老夫人摇头,态度斩钉绝铁:“这几个庄子和铺面虽盈利少,但终究是府里唯一的能进钱的地方。东西没了,也就没了,把生钱的物件卖了,到时候可就真绝望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赵妈妈跺脚哀叹,甚至忘了规矩在老夫人面前转了好几个圈。“要不然把此事告诉给侯爷?这些事也不能瞒着他。”
她这也是病急乱投医。
这次老夫人拒绝的更加果断,“不成,老二最近已经够烦了,可不能再给他找事儿。”
“说不定侯爷那里还有剩余呢?那么大一笔银子,把府里所有的银子抽走不算,卖了几处铺面,您还动用了那么多陪嫁。”赵妈妈嗫嚅道。
原来在今年开端,远在边关的严霆捎信给老夫人,说需要大笔银两。老夫人对这个儿子从来有求必应,明明府里情况早几年便不怎么好了,为了凑齐数目,不光府里的银子都抽了去,还卖了几处铺面,最后不够的将她大半辈子的私房都填了进去,还动了自己不少陪嫁。
可以这么说,老夫人现在已经成了光杆了。除了些衣裳首饰物件摆设,库房里已经空了大半还有多,剩下的全是些不能换银子的布料药材什么的。
老夫人一直管着威远侯府的营生,可以想见,威远侯府现如今也就剩了个空壳子。这种时候,只能先缩减各处开支应急,等明年朝廷下发威远侯的俸禄或其他处能进些银子,才能缓过劲儿来。
赵妈妈的提议让老夫人有些心动,那会儿老二要银子说是与前程有关,可如今人已经回来了,前程暂时没影儿,说不定银子没动?
她揉了揉太阳穴,“让我好好想想,等会老二回来了,让他来我这里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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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霆今日又陪沈奕瑶去了趟镇国公府,还是如前几次那般,无功而返。
有时候严霆甚至在想,他是不是想错了。倘若镇国公将他们两人叫进去大骂一顿,他反而心里踏实,像这种根本不见你,无论怎么说都不见,才让他真正感觉到一丝恐慌。
沈奕瑶素来自喻大家闺秀,如今也沉不住气在虎踞堂闹了两次,下人们也不敢阻止,只是看着,可严霆却是不能让她闹,终归究底他心中还有一丝想望,也许镇国公是真的怒气未消。
应付一场回来疲累至极,严霆此时也不想做到事事体贴了,荣安堂有人过来说老夫人请他过去,他便撇下了仍暗自神伤的沈奕瑶离开了。
每个人的耐心都有限,而如今严霆的耐心正在逐渐丧失。
刚到荣安堂坐下,老夫人便提了银两之事,严霆的脸更加黑了,剑眉紧皱,保持不了面上温和。
“怎么问起此事?家中可是缺银子使?”
老夫人心中一紧,面上带笑,“没有,没有这事,娘只是想着你拿去了那么些银子,说是为了前程,如今回了京,可是银两并未动用?”
严霆没有说话,如今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拿银两确实为了前程,前程未卜,银子也没了。
“银子已经用出去了,本来已是万事俱备,谁知突然被调了回来。”
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如此。
老夫人心疼得心肝直颤,心中直骂沈家坑人,见儿子面色不好,面上也不敢说什么。
“娘只是问问。”
老夫人的敷衍并未打消严霆的疑虑,娘是亲娘,做儿子还是挺了解的。无缘无故,老夫人绝不对问这种事情。
“娘你就别瞒我了,有什么事就说。”
赵妈妈在一旁欲言又止,老夫人面色僵硬。
“赵妈妈,你来说。”
赵妈妈望了老夫人一眼,牙一咬脚一跺,将威远侯府如今窘迫的情形讲了出来。
严霆越听眉头皱的越紧,他根本想不到家中如今已到了这种窘迫的局面。
居然没银子了?
银子对严霆来说只是一个概念,他知晓干什么都需要银子,但他对银子怎么来却是没有概念。从小到大家中都没有让他缺过银子花,所以他一时真难以接受没银子是个什么情况。
老夫人安抚道:“你别操心这事,这事娘会来办,等过了这个年,明年家中情况就会好一些。各处我也交代下去会缩减开支,这个坎儿并不难过。”
老夫人当然是安抚之语,其实没有比她更为清楚的了,府中这么多人,除了下人奴婢还养了护院家将,虽人数不多,但这是属于侯府的门脸。还有出府应酬人情往来,这都是不能少的。
想要撑过今年,她需要动许多心思才可以,这些事老夫人没有预计要让严霆知晓。
之后老夫人便岔开了话题,问了下严霆去镇国公之事,得知镇国公还是不见,又骂了沈奕瑶和沈家几句。
严霆之后,老夫人也不再耽误,命赵妈妈找人拿了她库房的东西去换银子。没几日,账房那里的用银便拨了过去。老夫人将裴姨娘叫了过来,吩咐她缩减各处不必要的用度。
裴姨娘想府上银子肯定是紧缺了,因为账房那里的银子只拨了二千两。威远侯府每年开支额定是八千两,半年应该是四千两,如今少了一半,裴姨娘管家,账房那里自然会报给她的。
所以老夫人让她缩减各处不必要的开支与各房的用度,她并没有太惊讶。她考虑的是从什么地方削减。
把府中各处账目拿来看了一遍,裴姨娘将一些不必要的开支都省了去,例如花草树木的保养与各处无人住的房屋定时修缮,还例如各房除过每个人的月例,像老爷夫人这类大主子,偶尔买个什么玩意儿,例如严三爷喜欢兰花、书画,没超过一定数额银两的都是可以从账房那边走账的。
以前除了严霆,大房和三房的额度都是一样的,裴姨娘管家后,将两房额度都删减了,这是明面上的,暗里却是除了大房少了,三房还是照旧。这次裴姨娘咬牙准备将两房的额外用度都删减了,各房再买个什么,都自己掏银子。
各种调整下来,裴姨娘算了算,银子还是不够,便只能从各房用度上削减。例如天天吃燕窝的,可以换成三天吃一次或者不吃,肚子都快填不饱了,补品就不是必备物了。还有各种珍贵食材、衣裳布料什么的,都是可以减减的。
这一削减可就出了问题。
本来这些事情都是暗里进行的,只动其他的没动根本,各房人自然没什么感觉。可都动上每月分例,还有吃食上头了,自然也没人是傻子。
大房的薛氏人泼辣脸皮也比常人厚,一发现便来找裴姨娘了。裴姨娘说是老夫人交代下来的,她也没敢说其他。
三房那边也有所察觉,只是碍于颜面一直没吭气,心中还在猜测,莫是裴姨娘见人下菜,动到三房头上了?
跟着严瞿在外头看中一盆兰花,也不贵,才两百两银子,让店里的伙计送回来,找账房结账。以前都是这般进行的,谁知这次却受了阻,当时三爷不在,三夫人陈氏是个脸皮薄的,不好争论,自己掏了腰包给付了。
银子是掏了,这阵子心中的憋屈也藏不住了,直接去找裴姨娘理论。
裴姨娘这阵子劳心劳力操心削减府中哪项开支,本来下面人就怨声载道,又头疼漏洞还是太大,堵不住。这陈氏过来找她理论,她也连应付都没心思应付,直接说是老夫人交代下来的。
陈氏什么也没说,便捏着手绢走了。
等人走了,裴姨娘有些后悔刚才态度应该好些,说不定这便结了怨。可她也是有脾气的,本就焦头烂额,还弄出这么多事。
以往两百两银子不算啥,可这半年的用银只有二千两,之前银子未拨下来之前,还欠了外面给府中送各种用物的商家不少银子,当时管事们是推说还未到结账的日子。如今银两已下来,自然要把旧账清了。旧账清完,账面上的银子去了一半,自然要省着花。
她心里也有些怨三房,没事买什么兰花,喜欢瞎折腾,两百两银子够府中用几日了,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第47章==
凝香阁的用度自然也被削减了,只是严嫣最近低调,听邹妈妈禀说各处都有削减,便什么也没说,再有什么所需又是府里不供应的,便自己掏了银子买。
严嫣从小受宠,小金库也是挺足的。另外小厨房日常食材还有阿陌的药材都由镇国公府那边送,凝香阁几乎没有什么大项开支。
于是,外面怨声载道之时,凝香阁里头的日子还是照样在过,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
转眼间天便冷了下来,天空蒙上了一层阴霾,落叶纷纷,每日府中洒扫的小丫头们都要洒扫几次,才能保持路面洁净。
此时,裴姨娘更加头疼了。
马上天冷了,各处都要准备过冬用物。威远侯的惯例,下人们是一年四套衣裳,过冬的衣裳厚实,所费必然不少。还有每年冬天取暖,府里至少要消耗一万斤炭,这又是一项大开支。
下人过冬的衣裳可以先省了,紧着旧的穿,可炭火却是不能少的,总不能等下雪的时候,下人主子们都受冻。并且炭这东西都是夏天开始备的,天气越冷价钱越贵,他们这个时候采买已经有些晚了。
裴姨娘决定下来,便让人去吩咐下面管事,让其先采买五千斤炭。负责给下人们裁制冬衣的管事婆子还在外面等着,裴姨娘让香柳先去把她打发了。
那婆子临走时面色有些不好,她已经来了两趟了,上面仍没有个准话。难不成真如别人所说,裴姨娘缩减各处开支是为了自己捞银子?
最近府里议论纷纷,各种流言蜚语不少,裴姨娘也有耳闻,却是屡禁不止。
这边事刚解决完,另一边又出事了。
人都是有亲近远疏之分,裴姨娘为什么抢着要管家,除了管家是身份地位的代表,还有一点便是与已方便。
裴姨娘苛待所有人也不可能去苛待自己养的孩子,严倩和严弘又是娇惯着长大,所以当其他人姑娘少爷们为了一碗燕窝一件衣裳或者其他,和各自娘闹的时候,严倩和严弘并没有这种烦恼。
这日,严茹带着严玲过来找严倩说话,这三个平日里就能玩在一起。
严倩和严茹两个坐在一起选花样子,严玲在一旁凑趣。
这时,一个小丫头端着描金雕花茶盘上面放了一只白釉小瓷碗,走了进来。
“姑娘,快用了吧,免得呆会儿放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