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101章

假面的盛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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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盗章53(2号上午10点替换)

    《悍妃在上》作者:假面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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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嫣见此,颇为高兴,兴致大发,又让梅雪去翻箱笼,把一些冬天穿不了的厚衣裳也拿出来。

    这刚入秋,这会儿穿薄的不错,再冷些却是不行。不过她一年四季的压箱底均不少,如今拿出来分给别人也是不错,免得一整理起箱笼来,梅雪几个就会一通可惜,听得她心里烦。

    最后,严茹和严玲身边的丫头来回跑了几趟才将衣裳送回去,总不能让姑娘回去的时候,身边跟着抱了一堆衣裳的丫头,那看着就有些太不好了。

    即是如此,也落了一些人的眼里。

    眼红、羡慕的自是不必提,不说那些好衣裳,光里头的意思旁人就能感觉出来。三姑娘从小就霸道,能让她主动送东西的,关系可想而知。

    而沈奕瑶则是感叹女儿终于学会交朋友了,这女儿性子从小就独,也不爱与人交往。这里头自然有自己的原因,沈奕瑶这几年也是能够体会的。可急是急不来的,只能慢慢引导。

    王姨娘的手巧,当晚就给严玲改了一身出来。

    严玲见严茹那边没动静,也没有当时就穿,薛氏这些日子忙,哪里有时间给严茹弄这个。严茹身边几个丫头,没一个手巧的,东西都是好东西,两人晚上回来翻来覆去看了许久,越来越喜欢。可若手艺不行的糟蹋了,那就太可惜了。

    严玲提出让王姨娘帮忙改改,严茹没有拒绝。

    王姨娘见女儿拿了大姑娘的衣裳回来,颇有些受宠若惊,说是大姑娘的,熬了一夜仔仔细细将衣裳给改了。

    第二日拿了去,严茹穿上刚刚好,穿上便舍不得脱了,严玲便也去将自己那身穿上,两人去常嬷嬷那里上课。

    薛氏知道后,什么也没说,却在晚上的时候给严玲加了两个菜。

    东西是王姨娘做的,受惠却是在严玲身上,这个意思大家都明白。

    *

    似乎一夕之间,天便冷了起来。

    天阴得仿佛要掉下来似的,依梦从外面回来,进门的时候与廊下的小丫头说着是不是要下雪了。

    那小丫头年纪不大,口齿却非常伶俐,说话又急又快,声音也清脆。

    “这才哪会儿啊,依梦姐姐,奴婢看像要下雨倒是真的。”

    依梦想了想,也是,正值秋日,怎么也到不了要下雪的时候。

    进了屋,姑娘正坐在西间大炕上,低头看着账本子。依梦走了过去,将一个黑色包袱放在炕上。

    “姑娘,这是骆少爷给您递来的东西。”

    这几年,依梦几个贴身丫头也知道经常与姑娘联系的是骆少爷了。她们几个年纪比严嫣大点,私底下也猜过骆少爷是不是喜欢自己家姑娘。

    可怎么看都不像,因为骆少爷从来是嬉皮笑脸的,再加上这事被邹妈妈知晓,邹妈妈训了她们一顿,说私下妄议主子,便再不敢关注此事。

    不过这些,严嫣都是不知晓的。

    严嫣放下手里的账本,看向那个包袱。

    自她回了府,骆小胖那边就再没消息了。

    那日见他神情奇怪,之后又是这幅情形,严嫣还在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准备派人过去询问一二的。只是这些日子忙,倒给忙忘了,此时见着递了东西过来,不免有些惊喜万分。

    严嫣将账本子推了开,依梦将包袱放置她面前的炕桌上。打了开,最上头是一张宣纸,上面写了几个大字,看此物时不宜有她人在场。

    她忍不住笑了笑,挥手让依梦退下。

    ==第86章==

    包袱里面是一个方形的木盒子。

    打开后,里头还是一个木盒子。

    严嫣将盒子取了出来,这个木盒子要比外头那个做工精良多了,上面雕着精美的花纹,嵌着各色宝石,看起来华美绝伦。

    以严嫣见过不少珍奇的眼光,见之也不免有几分惊讶,因为这上面嵌的石头,她居然有许多不认识。

    盒子侧中的部位,有一个金黄色的锁头,上面挂了一把形状奇怪的小金锁。如若严嫣是现代人,她定然一眼就能看出这把锁是心形的。上面挂了一把小巧的钥匙,钥匙下别了一张小纸片,上面写了几个字,用这把钥匙,打开我的心意。

    严嫣暗想:这个骆小胖,就会故弄虚玄!

    捏着那把小巧的钥匙,对准锁孔,轻轻一旋,盒子便开了。到了此时,因之前骆怀远的故弄玄虚,竟让严嫣感觉有些紧张起来。

    她缓缓的打开盒子,盒子里面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物件,一层光鉴照人的黄铜,上面站了两个小人儿。

    这两个小人做工非常精致,并不像市面上见的那种瓷娃娃,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逼真似缩小版的真人,更为奇妙的是小人儿各穿了一身衣裳,严嫣用眼睛可以看出,这衣裳均是手工缝制的,很是精致可爱。

    小人儿的姿势很奇怪,微微前倾着身子,一个是个女孩儿,梳着双环垂髫髻,穿了一身樱粉色的襦裙,头上戴着珠花,脖子上挂着金璎珞,五官做得活灵活现,逼真至极。

    另外一个是个胖胖的男孩儿,圆滚滚的,一身靛青色的袍子,胖脸上有一对大眼睛,连眼睛上头的睫毛都清晰可见,同样微微前倾着身子,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

    严嫣从没见过这样的娃娃,居然可以做得这么逼真,甚至她看那男孩儿极眼熟。定睛看了半响,才发现这明明就是骆小胖的缩小版。再去看那女孩儿,这分明就是她。

    她有些爱不释手,又不敢用手去摸,生怕将这形似真人的小娃娃给摸坏了。盒子里有一张纸,上面写了一些字。严嫣照上面所说的,握着一侧的摇把,缓缓转动起来。

    居然真的可以转动,甚至可以听到盒子里面有细微的声响,等转到无法再转,严嫣才松开手。盒子里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奏乐声,吓了严嫣一跳。

    再去看盒子里头,那两个小娃娃居然跟随着奏乐缓缓转动起来。她看得着实惊讶,更让她惊讶的在后面——

    只见那两个小娃娃,转了两圈,便缓缓靠近,靠近,再靠近……在严嫣越睁越大的眼里,两个小娃娃嘴贴嘴亲在一块儿。

    严嫣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脑袋里完全成了浆糊。

    这、这、这……

    那清脆悦耳的奏乐还在响着……

    音调十分简单,却可以听出是一种不知名旋律,很好听。

    严嫣一直回不过来神儿,直到奏乐停,小人儿又回到最初的位置。仿佛之前那一切只是她的错觉的,她眨眨眼睛,又去转动那个摇把。比起之前的小心翼翼,这次她的动作要快多了。

    然后又是清脆的奏乐声,那两个活灵活现的小娃娃又在严嫣眼皮子底下靠近了……

    她想让这东西停下,却又不知该如何去做,只能呆愣愣的看着两个小娃娃靠近又旋开,旋开又靠近……

    盒盖里头别了一封笺书,严嫣无意识将它抽了下来,摊开来看。

    阿嫣妹妹,如若我说我喜欢你,你会是什么反应?一直一直都喜欢,喜欢了好久,我想娶你当我的王妃!

    只有这么短短的几句话,却又再次将严嫣整个人炸得支离破碎。

    ……

    奏乐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严嫣抖着手飞快将木盒合上,中间还知道将那个金锁挂了锁上,然后抱在怀里才感觉到有些不知所措。

    想了一会儿,才去了自己卧房里头,将它放进了拔步床里廊庑右边的两门小橱里。之后顺势倒在了床上,她在想事情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

    骆小胖喜欢她?喜欢了许久?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如若骆怀远写点情诗什么的,说不定严嫣反应还不会这么大,毕竟她从来不喜舞文弄墨那一出。就是因为太直白、太坦白,直白得简直让严嫣避无可避!

    我想娶你当我的王妃!

    骆怀远在严嫣心目中就是一个朋友,相交于她最彷徨无措的时候。

    因为此,之后待他便不再如他人一般。一起先,严嫣是挺佩服他的,觉得他是一个很有谋略的人。与他比起来,她拙劣得只会气急了打人。而他却不,每一步谋算都能打人七寸,甚至直至至今,被坑的人还不知晓到底为了什么。

    可这种感觉也只是一时,因为骆小胖这人太不正经了,既爱开玩笑又爱搞怪。每次看见一个小胖子怪模怪样的在你跟前耍宝,换谁钦佩也会变成了无语。

    之间也越来越熟稔,就算比起严陌也不差。之后他去了福建,彼此三年多未见,但联系却从来未断过。可以这么说,这世上大抵只有严嫣最清楚骆怀远在外头干了些什么,包括跟在她身边的蕙娘及那几个侍卫,因之后分散开来,也了解的不太透彻……

    她知晓他许许多多的事情,同样,他也亦然。

    太熟悉了,熟悉到了解彼此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严嫣甚至想过,骆小胖大抵会是自己一辈子最好的好朋友了。

    可怎么就成了喜欢了呢?

    喜欢是什么?

    ……

    见姑娘躲在屋里半响没见出来,几个丫鬟都十分好奇。

    是依梦递的东西,于是梅香几个便用眼睛去看她。

    依梦连连摆手,“我也不知道那里头是什么,是个小箱子,并不重。”

    没有结果,只能继续等着。

    轰隆隆几声炸雷,外面下起磅礴大雨来。仿佛天像破了个洞似的,一个劲儿往下泼水。

    依云从外面跑进来,裙角与鞋都湿透了,“还好我见着不对便往回赶,要不这会儿该被淋成了落汤鸡。”

    “怎么?东西没领回来?”依云手中是空无一物的。

    前些时候天气转变,渐渐夏衫什么的便穿不住了,凝香阁的几个大丫鬟商量着将下面丫头们与她们的秋衫领回来。虽她们几个平日里是不穿府里发的分例衣裳,可领回来也能分给下面小丫头们,谁知去了两次,什么也没领到。

    府里下人是发四季衣裳的,按着等级来,像梅香几个一等丫头的例都不会太差。府里有时候会发成衣,有时候则是给了布料自己做,不管怎么样,总是有东西。可这天气转冷不发衣裳,又是怎么一回事?

    依云点点头,“你们还别说,我们是刚从庄子上回来。我听其他人议论,前头那一季的便没发下来,好多人怨声载道。”

    几个人相视几眼,表情各异。

    “什么东西没发?”

    严嫣步了出来,从表情上看不出什么端倪。

    依云便将整件事情笼统的说了一遍。

    “咱们也不缺那点东西,等会儿雨停了,我去和娘说说,府里不发我们自己先做,总不能为了等那物,便一直拖着。”

    “姑娘,其实咱们哪是缺了那件衣裳穿,别说奴婢几个,您经常赏料子下来,下面丫头婆子们也是不缺的。只是见到了时候,便惯性去领。”说着,依梦又将下面最近一些的流言蜚语说了一些出来。

    现如今,这府里越来越不顾体面了。上头不拨银子下来,管事婆子及管家之人便会很不好做人。说白了,下面人也都是向银子看齐,今儿个这不发,明个那儿拖着,哪怕都是下人,也免不了会私下里议论几句。

    现在陈氏这个家很不好当,尤其她以往并没什么经验。

    薛氏当家的时候,老夫人的话她面上是全听了,实际上该怎么做心里有谱。可陈氏就不行了,老夫人说了什么,她便一门心思抱着当了圣旨。例如下面人发例这事儿,自己也就办了,有几家给威远侯府供货的布庄,因为用量大,均是不用结现银的,等到了结账的时候再来。

    可陈氏一见没东西帐上的银子也不多,便去找老夫人。老夫人自然是能延则延,能免则免,夏天那时候便是她发话让下人的例空一季的,这种情况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毕竟开源节流嘛。可连着空了两季,可不得让下面人议论纷纷。

    这雨来得也快去得也快,有懂得农事的小丫头们说,今年可能收成会不好。也是正是收获的季节,天气这样怪,折腾的可不是土里刨食的庄户人家。

    见外面停了雨,严嫣便往锦瑟院去了。

    去了之后将事情说了说,沈奕瑶很干脆说明日让下面布庄的人按等送一批布料来。当久了主子的,都明白对下人,不说要多么优待,至少该给的不能少,要不然都消极怠工了,谁还给你办事。

    又提到天气的事儿,名下庄子多田多,沈奕瑶对天气影响农事也是懂得几分的。见入了秋这天气,便心里有数了。春夏都好,唯独到了正收获的季节闹出这样,估计会有不少庄户人家看着田里被糟践的粮食哭。

    “娘已经吩咐下去了,到时候视情况而定,给佃户们免些租子。”

    说完,沈奕瑶又道:“你也几年没见着你芳姨了,上次去毅勇侯府淑怡还在问你,过几日他们府里有个赏菊宴,到时候你和娘一起去,顺便将大姑娘和四姑娘带上。”

    严嫣点点头。

    *

    得知了要去参加赏菊宴的消息,严茹和严玲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比以往更加严格要求自己,经常拉着常嬷嬷让她看看哪里还不太行。又拉着严嫣问毅勇侯府的情况,生怕去了出了纰漏。

    去参加赏菊宴的意思大家心里头都有数,这算是正式出门交际了,到时候宴上肯定有不少贵妇人,其家中必然少不了要说亲的后辈子侄等,京中闺秀的婚事大多由此而来。

    薛氏得知后,狠心掏了银子给女儿置办首饰,连严玲都有一套,这动静自然避免不了落入有心人的眼底。

    转眼间就到了临出门的那日,去荣安堂请安的时候,严嫣见了严茹和严玲的样子俱是一笑。两人眼下都有淡淡的乌青,可见是昨晚儿没睡好。

    例行惯例,一般请了安后,老夫人便会让众人散了。以前还会留众人用早膳什么的,如今这一套却是早就不干了。今日却出了奇,请安后并不让退。

    “老二媳妇,这是要出门的样子?”老夫人腔调怪怪的。

    沈奕瑶点点头,答了一句是。

    “看这样也不是出门那么简单,既然大丫头和四丫头都带上了,把二丫头、六丫头、七丫头也带上吧。”

    老夫人说得轻描淡写,在场之人眼神却忍不住焦距在沈奕瑶身上。

    严嫣不悦开口:“祖母,我娘带我去芳姨府上,那是好久未见,去做客的。大姐和四妹是我带着去当伴儿,您让我娘带上她们又是哪一出?”

    “既然是当伴儿的,多几个不是更好?”

    “那您觉得去别人家做客,带这么多人去好吗?!”

    严嫣的口气相当不客气,老夫人的脸色沉了下来,一旁的严茹严玲面面相觑,薛氏的眉头皱得很紧。陈氏半垂着头,严倩则是紧紧的盯在这处。

    “老二媳妇,我不与阿嫣说,你来说说看。如今倩丫头也不小了,她虽说是个庶出,怎么也要叫你一声母亲,她的婚事你管不管?还有六丫头七丫头,你这个做二伯母的,带着侄女儿们出去走动走动,帮忙说门好亲事,也不为过吧。”

    这完全是属于道德绑架兼赶鸭子上架了,沈奕瑶只要敢说一句不,老夫人就有无数个大道理摆出来。

    道理确实没差,可关键也要视情况而定之,先不提裴姨娘当初做过什么,严倩可从没有将沈奕瑶当过母亲看,说是仇人也不为过。上赶着给仇人说门好亲事,只有脑壳有问题的人才会如此。

    再有就是六姑娘七姑娘,除了面上情,平日里三房均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见着沈奕瑶了,连个多余的笑容都没有。这会儿想着要靠着人帮忙说亲了?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严嫣想说什么,被沈奕瑶手轻轻按住。

    “娘,您也太看得起儿媳了,我可没有那个本事帮人说亲。要提到说亲,京里官媒私媒都有,这些是她们才应该做的事。至于大姑娘和四姑娘,那是因着和阿嫣玩得来,才带过去一起的,阿嫣和毅勇侯世子夫人长女淑怡是小时候的玩伴。”

    沈奕瑶的口气还是那副不疾不徐的样子,话音却罕见的强硬。

    也算是混淆视听,将老夫人的话曲解了。首先我不是媒人,说亲是媒人才干的事情,她也没准备将所有人的婚事揽在身上,另外也是将此次出门归咎于小姑娘们交友之上。

    此言一出,场上大多数脸色都不好看。老夫人面色阴沉,陈氏表情很僵硬,眼中隐有愤恨一闪而过,而吴姨娘、严倩等更是不用提。

    沈奕瑶这话并没有什么可挑,确实如此,哪个大家妇会去充当做媒人的角色,那不是自贬身份。大多均是心照不宣,言语试探一二,彼此要是有那么点意思,便能水到渠成,一切润物无声。

    老夫人显然没那么容易对付,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这次哪里是什么见旧友,不过是为了带几个姑娘出门交际,为日后说亲做准备。

    可老夫人就不懂了,沈奕瑶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难缠,不应该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吗!还有多带几个姑娘出门碍着什么事了!在老夫人心目中,她是从来不愿意去考虑你愿不愿意,或者麻烦不麻烦什么的。至于姑娘出门后,出了什么意外或者其他的,自然要找你带人出门的沈奕瑶。

    毕竟是去别人府上,人多眼杂,各自的亲娘又不能跟去,丫鬟顶多也只能带一两个,总不能去别人家里还浩浩荡荡一大群。是时发生了点什么意外、矛盾,或者例如姑娘言行不端,闹了笑话,那都是沈奕瑶考虑到的状况,没人愿意揽上这些事!

    “阿嫣既然能带大丫头和四丫头去,怎么六丫头和七丫头就不能带上了?既然小孩子喜欢在一块儿玩耍,多点人不是更热闹!行了,也不过是出府玩一趟,哪有那么多事,让你带上就带上!”老夫人一锤定音。

    沈奕瑶还能说什么,只能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