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古老相传

香盈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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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代又一代,南越国的皇族子孙们都知道这个古老的传说。

    但传说始终是传说。

    已经没有人把这个传说当成是一件真事,更没有人能够想到去完成这个传说。

    这个古埙的价值,在皇族中也渐渐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所以当拓跋小王爷把这个古老传下来的埙带在了身边,也只是一种纪念,对远古的一种追忆。

    这只埙的构造也很是奇怪,常人始终无法吹响。

    拓跋小王爷自负聪明绝世,他立誓想要解破石门的秘密,并花了大量的时间学习古埙。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会遇到一个能够吹响他们南越国古埙的姑娘。

    当拓跋小王爷回国后告诉兀立汗,他找到了可以吹奏古埙的人的时候,兀立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然小王爷说的信誓旦旦,兀立汗依然是半信半疑。

    邀请若水和小七来到地下陵墓的时候,兀立汗也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哪怕是刚才把二人带到这扇石门前的那一刻,他都已经做好了失望的打算。

    可是当他看到,若水看到那扇石门,脸上露出异样的神情的时候,兀立汗的心也跟着疾跳起来。

    在等待若水答案的时候,他的手心甚至因为过于紧张而泌出汗珠。

    拓跋小王爷站在兀立汗的身边,关注的视线一瞬不瞬得落在若水的脸上,眼神中同样闪动期待和激动的神奇。

    南越国王室守了将近千年的秘密即将在他们的面前解开,让他们如何能够不激动?

    看着如此激动的他们,若水的心情反倒很快平复了下来。她的目光在兀立汗和拓跋小王爷的脸上流转。

    “皇帝陛下,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是否可以问一个问题?”

    “太子妃请问!”

    别说是一个问题,就算是十几个上百个问题,此刻兀立汗都愿意回答。

    只要能够打开这道石门,让他知道祖先保守了千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他对若水的问题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

    若水点点头,指了指身后的那道石门。“皇帝陛下,请问你知道这石门上的乐谱是谁留下的吗?或者说,你知道这里的墓主人是谁吗?”

    兀立汗搓了搓下巴,对若水的这个问题感到有些为难起来。

    “太子妃,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实在是年代太过久远,关于这个陵墓的主人和这扇石门上留下来的乐谱,几乎都变成传说了,我也不知道能确定是真的还是假的,关于此人的来历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令人不能置信。”

    可是对于若水这个穿越者来说,有什么比她能在这里遇到穿越的前辈更不可置信,更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哪怕就是兀立汗告诉她,这个陵墓的主人是一个火星人,她恐怕都会相信。

    “皇帝陛下,请您把知道的都告诉我吧。至于是真是假,能不能相信,我自会判断的。”若水看着兀立汗,又补充了一句:“事关能否打开这道石门,还请皇帝陛下把你知道的事,说得越详尽越好!”

    兀立汗一脸震惊地看着若水:“是谁……是谁告诉太子妃关于这道石门的事情的?”他说着看向拓跋小王爷。

    拓跋小王爷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若水。

    倒不是他信不过若水,而且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这个传说是真是假,怎么可能对她乱说呢!

    若水轻笑了一下:“皇帝陛下不需要用如此眼神看着拓跋小王爷,他只说是请我来,是为了让我用古埙吹奏一曲而已。关于石门的事情,是这首乐谱告诉我的。”她伸手指了指左边的石门。

    乐谱?

    难道这乐谱还能说话不成?

    兀立汗和拓跋小王爷对望了一样,父子俩均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音乐所能表述的情感,到达极致的时候甚至能够超过语言的诠释。

    若水知道他们不信,也不想跟他们多做解释。只是微笑地看着兀立汗。

    “皇帝陛下现在能告诉我这个墓主人的传说了吗?”

    兀立汗点点头,思索了一下,缓缓回忆道:。

    “这都是族里的长老们跟我说的故事了,这么多年以来,都是口口相传。老人们说,在许久许久以前,这个墓室的主人是乘着火光来到了我们部族。他出现的时候,犹如晴空霹雳,一团火光过后,草原上被砸了深坑,喏,就是现在陵墓的这个位置。那个人穿着奇怪的服装,静静的躺在深坑里,深坑的周围都被烧成了一片焦土,而他却是毫发未伤。当时目睹一切的人都说他是长生天派来的使者,把他抬到了毡包里面去,细心地照顾了他十几天的时候,他才醒过来。但他醒过来后,说的话却没有一个人能听得懂。”

    听他说到这里,小七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几分好像听天书一样的表情。

    晴天霹雳、火光、大火过后毫发未损的神秘人……这不真实神话故事中天神出现的时候该有的场景吗?

    这个陵墓的主人是个天神?

    真是太可笑了,要真的是个天神的话,还用得着给自己修建陵墓吗?

    小七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他越想越觉得兀立汗在胡说八道,对这个传说更是嗤之以鼻,半个字也不相信。

    他转头朝若水看去,却惊讶的发现她表现得出奇的镇定,一点吃惊的表情都没有。

    若水的确一点都不感到吃惊。

    那个穿越的前辈,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飞机失事的时候把他送到这个异世里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晴空霹雳、火球、被把砸出来的深坑……这些也都能解释得通了。

    至于为什么他经历飞机失事后会毫发未伤,这个若水就不明白了。

    或者说,他是来自于一个比她的前世更文明,科技更发达的时代,所穿的衣服用保护功能也说不定呢!

    “后来呢?”若水追问道。

    兀立汗对她的镇定也感到有几分诧异,但他还是继续说道:“后来他就在草原上留下来了,渐渐学会了我们的语言。用长生天给他的神谕来为草原的牧民改造落后的工具,教导牧民如何驯服野野马,如何用马奶酿造马奶酒……后来又帮助我们南越国的第一位雄主收服其他部落,建立了大草原上第一个统一的王朝。这就是我们南越国的由来。”

    听起来,这位前辈就算不是神,也是近似于神的存在啊!

    如果这个人真的存在的话,倒令小七起了由衷的钦佩之情。

    听兀立汗讲到这里,若水已经敢百分百的确定,这位帮助南越建国的前辈,绝对是穿越而来。

    “这个人奇怪得很,他帮助第一代雄主建立了南越国王朝后,他却坚持不接受任何的官职,但对于皇帝赐予的钱财倒是全部收下来了!据老人们说,终其一生他都没有娶妻,他最大的兴趣就是夜观星象和到处游历,有时候他喝醉了,逢人就说他的故乡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有他最深爱的妻子,他要回去,他已经找到回去了路了!他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若水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疾跳起来,她迫不及待地打断兀立汗的话。

    “那他后来回去了吗?”

    她已经无法控制往剧烈的心跳,逼紧了喉咙问道。

    根据兀立汗的描述,若水猜测这位穿越的前辈,他之所以在帮助南越国统一草原之后,没有留在当地做官,而是把后半生的时间都花在夜观星象和四处游历这两件事情上,那就因为他想找到回到属于自己那个时代的方法。

    而且,他似乎的确找到了。

    那么,他真的回去了吗?

    这个答案对于若水来说真的很重要!

    同样作为穿越者,如果他能回去的话,那是不是代表她也能……

    只要一想到自己也有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个时代的可能性,若水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激动的心情。

    她向来从容自若,就算是山崩于前都能不变色,可此时,她的声音发着颤,眼神中满是期盼和激动的看着兀立汗,因为太过紧张,她的身体甚至抑制不住的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

    小七从来没有见过若水这么激动又如此紧张的样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能感觉到兀立汗的这个答案对她来说很重要,她的心……已经不再平静。

    不知怎的,他的内心深处竟然产生了一丝莫名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毫无来由,却无比真切。

    种种复杂的情绪反应在他握住若水的那只手上,他的力度突然加大了些,仿佛要通过这个动作确认若水还在他的身边,而且提醒她自己的存在。

    手上传来的微微地痛觉让若水回过神来,她愣愣的望了小七好一会儿。

    他那带着担忧、紧张和一丝不安的情绪也通过他的眼睛反应到她的心里。

    看着眼前的这个如此出色,却把自己放在了心尖,爱若性命的男人,若水剧烈的心跳慢慢的平缓下来。

    在这一瞬间,若水已经想明白了。

    她虽然流落到了这个异世之中,但她在这里找到次此生最爱,也同样珍爱自己的男人!

    作为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也莫过于此,她还求什么?

    就算她能回去,可如果回去的前提是离开小七,放弃他们这段历经生死磨难、经受住重重考验的感情吗?

    那她绝对做不到!

    她的心已经给了这个男人,就算她的人能够回去,她的心也会永远留在这里。

    终此一生,都不会再完整!

    想到这里,若水终于真正平静了下来,对小七露出一个让他放心的笑容,轻轻对他说了句。“我没事,不要担心!”

    此次的若水整个人豁然开朗,她带着一种旁观者的态度,带着置身事外的冷静和从容。

    她的心里面已经做了决定,不论是否真的存在回到现代的方法和途径,她都会留在这里,留在小七的身边!

    但她还是很好奇,那位穿越者,真的回到属于他的年代了吗?

    兀立汗对她刚才那么激动却又突然变得如此镇定的表情产生了一丝疑惑。

    “他有没有回去,老人们没说,只是说他用了毕生的积蓄,在当年他出现的地方,也就是这里,为自己修建了这座陵墓。陵墓完工的时候,他自己走进了墓室之中,石门关闭之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只留下了这个关于古埙以及这扇石门上从来没有让看得懂的乐谱。如果不是太子妃能看得懂着乐谱,我们几乎都要以为这只是一个神话传说了。”

    拓跋小王爷转身仔细打量着有左边的半扇石门,摇了摇头。

    “为了解开这扇石门之谜,我从小跟随制乐大师学习乐理,却也只是能勉强用古埙吹奏右边石门上的乐谱而已,左边的半扇石门上的乐章到底美妙到何种程度,才会让冈拉梅朵你如此从容,我实在是既期盼又好奇。”

    “传说中不是按照这个乐谱吹响古埙就会开启石门吗?”若水颇为意外地看向拓跋小王爷,问道:“既然你能吹响,那吹响以后呢?发生了什么事情?石门能打开吗?”

    拓跋小王爷走到右边石门的面前,手指在那些音阶上面轻抚而过,然后回头看着若水。

    “能!但也仅仅能够打开这半边石门而已,里面是一间石室,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半幅墙面上刻的是只有你能看得懂的乐章。第一次打开这扇石门的时候我才知道,左右两扇石门的后面是不相通的,而真正的秘密藏在左边这道石门的后面。”

    若水点点,突然明白了。

    “也就是说只有先打开右边的石门,才能从那半幅墙面上得到真正完整的乐谱,否则光是按照左边石门上的乐谱吹奏古埙也是没用的。”

    “不错!”拓跋小王爷点了点头。

    一想到埋藏千年的秘密即将在自己的面前解开,兀立汗变得激动又焦急起来。

    “那事不宜迟,皇儿,你先用古埙吹奏右边石门上的乐谱,把右面的石室打开,让太子妃按照左边石门和石墙上的乐谱用古埙吹奏一曲,那我们南越国皇室保留了千年的秘密就能揭晓了。”

    拓跋小王爷转头看着若水,见她微微点头,才对兀立汗躬身应道:“是!”

    古埙所特有的呜咽苍凉的乐曲在幽深的古墓内响起,缭绕回荡只空旷的墓室内,引起的阵阵的回响。

    就好像那些墓墙的后面,有什么人在低低的应和,给人一种既神圣又阴森的奇异感觉。

    这首曲子若水再也熟悉不过,拓跋小王爷曾经吹奏过,她这三个月来,更是埋首若练,对其中的每一个变调和花腔都滥熟于腔。

    可此时此刻在这静寂的墓室中听来,却别有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若水和小七一面体会着这悠长的埙曲给人带来的哀伤的韵味,一面紧紧地盯着那紧闭的右面石门。

    在呜呜咽咽的埙曲声中,封闭的墓穴内突然平地起了一阵寒风。

    石门外面的长明灯和蜿蜒在墓道里的油灯突然瞬间熄灭了。

    整个墓室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身边游荡而过,若水不由得毛骨悚然。

    她胆子再大也不过是个姑娘,更何况现在还身处在这个神秘阴森的千年古墓之中,突然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她的心脏猛的收缩了一下,虽然没有惊叫出声,但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握住小七的手紧了紧,整个人往小七的怀中偎去。

    小七伸臂揽住了她,他也觉得那阵寒风有异,更是提高了警觉。

    等到视线适应了墓穴中的黑暗,若水看到了令她震惊的神奇一幕。

    随着拓跋小王爷的古埙曲悠悠响起,右边石门上篆刻的和埙曲对应的音阶竟然慢慢一个接着一个的亮了起来。

    好像有无数细小到几乎不能辨认的光点在那些音阶慢慢汇集,把它们点亮,那是一种淡淡的、银白色的亮光。

    要不是长明灯和油灯都熄灭了,相信就算是以小七的眼力也无法发现这神奇的一幕。

    直到整个乐章演奏完毕,石门上的音阶也全部被点亮了,虽然乐声渐渐消失了,但那些微弱的亮光却没有消失,而是像流水一样往石门的四周流淌着,慢慢地在石门的边缘,用那如水的流光描绘出一扇门的轮廓。

    等到最后一点亮光在石门汇集之后,散发着微光的石门轮廓突然光芒大盛,又瞬间黯淡下来,迅速熄灭。

    这时,众人的耳中传来微弱而又节奏感的“咔咔,咔咔”的声音。

    拓跋小王爷的声音在黑暗中响了起来。

    “石门打开了!”

    他的话音刚落,亮光刚刚消失的石门轮廓又重新散发出光华,而且随着石门慢慢的打开而越来越亮。

    其实这种亮光在光线充足的情况下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纯然黑暗的墓室环境之中,却亮得足以让人闭上眼睛,不敢直视。

    小七用手替若水挡住了眼睛,知道他自己适应了这光线,才慢慢将手移开。

    不是说右边石门后面什么都没有吗?

    那后面发亮的是什么?

    他心中不由疑惑起来。

    拓跋小王爷看到这亮光似乎变得有些兴奋,他笑着对若水说:“冈拉梅朵,走,我带你去看一样神奇的东西。”

    什么东西能比这扇用乐曲打开的石门还要神奇?

    若水实在感到好奇,拉着小七跟在拓跋小王爷和兀立汗的身后进入了那间石室。

    正如拓跋小王爷刚才所说的那样,这间二十多平方米的石室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四幅石墙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让人看不懂的图案。

    即使是来自于现代的若水,她能看懂的也只有其中一幅石墙上面的五线谱而已,对另外三幅石墙上刻着间距不同的大大小小的圆点,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但若水相信这些圆点绝对不是哪位穿越的前辈因为太无聊,所以才刻在这里的,它的存在必然有某种用意,只是她现在还弄不清楚而已。

    拓跋小王爷说要带若水看的“神奇的东西”,就镶嵌在这间石室的顶部,也是这间石室所有光线的来源。

    看到那块四四方方像是玉石般晶莹润泽并散发着淡淡白光的物体,就连自认见多识广的小七都暗暗赞叹。他甚至纵跃上去用手摸了一下,触手光华,带着微暖的温度。

    拓跋小王爷就像是在小七面前向若水展示什么稀世珍宝一样,脸上带着淡淡得意炫耀的神色。

    “冈拉梅朵,这个东西是不是很神奇?我第一次进到这件石室的时候,还以为是上面镶嵌的这块玉石盘是一块由夜明珠打磨而成的呢!但它散发的光华却又和夜明珠不太一样,夜明珠的光华是莹绿色的,而它是白色的。我试过几次,每当这扇石门关闭的时候,这光华就自动熄灭了,而石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它又会再次发亮。直到现在,我依旧觉得实在是太奇妙了。不知道冈拉梅朵你是否也有同感?咦……你怎么一点都不感到惊奇的样子?”

    若水笑了一下,她当然感到惊奇,能在一间古代的墓室里看到现代的太阳能LED灯具。

    她怎么会不惊奇!

    若水只心中感叹。

    看来那位穿越的前辈的确的来自比她的前世更加文明、科技也更好发达的时代啊!

    光是这盏能够持续工作将近一千年的太阳能LED灯就是以她前世的技术无法做到的,而且她还没有在石室内看到任何的声控或者是人体感应开关,这盏灯是怎么根据石门的开启自动开关的,她现在也还看不出来。

    更别说石门上用古埙曲特有的音符点亮音阶开启石门的装置了,光凭着两点,若水就能断定这位前辈身负的文明技术起码要比她的前世要先进二十年以上的水平。

    “冈拉梅朵?”

    拓跋小王爷感觉出来,若水来到这个千年皇陵之后变得有些奇怪,有时候很激动,有时候有很冷静。

    若水笑了笑,解释道:“见识了这道石门开启方法的神奇之处后,我觉得自己接下来就算见到神奇的东西都不会感到太震惊了。”

    拓跋小王爷点了点头。

    他想起他第一次成功用古埙曲开启石门的时候,整个人目瞪口呆,像个石像般动也不动。

    他相信不论是谁,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都会和自己一样觉得震惊吧。

    太阳能灯的光线明亮柔和,将这间不大的石室每一个角度都照得清晰无比。

    整间石室一目了然,除了墙上刻着的图案,没有一样多余的东西。

    若水没有理会另外三个墙上的壁刻,她缓步走到那幅篆刻五线谱的石墙面前,顺着曲谱在心里默默地哼唱着这首乐曲。

    它果然是整部乐章的后半部分。

    曲风和上半部保持不变,都是带着南越国特有的民族风情中糅合着现代的元素,但节奏和氛围却已经大大不同。

    刻在左半边石门上的乐章带着说不尽的叹息和惆怅,以及对故乡和爱人的浓浓思念,这下半阙的曲调却表达了离家多年的游子即将登上归家路途的喜悦,还有淡淡的近乡情怯。

    若水的哼唱声停止了。

    她的视线落在石墙的一个角落,身子徒然一震。

    小七感觉到她的震动,不由顺着她的视线瞧去,只见墙上的壁刻全是一些看不懂的符号,比那一个个的昆虫蝴蝶还要让人迷惘。

    可是,这些他看不懂的符号,却燃亮了若水的双眼。

    小七心中惊异,看若水的模样,分明是识得这些古怪的符号!

    可是,她怎么会识得?

    “水儿,这上面说了些什么?”小七不动声色地问道,同时,仔细地观察若水的表情。

    若水正沉浸在深深的震惊和感叹中,她不假思索地答道:“这是一首诗。”

    “诗?”

    “嗯。”若水点了点头,不由自主地轻声吟道:

    “在我午夜梦回的时候无数次出现在我的梦中的,远处的故乡啊,你是否还是我离开时的样子?

    我最眷恋的爱人,你是否会倚在窗前遥望我归家的路?

    时光荏苒,我迷失在这时空隧道中已经多年,从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变成了如今双鬓染霜,老迈不堪的样子!

    我的爱人,你是否还认得我,是否还愿意让我摘一朵美丽的白玉兰簪在你的鬓角上?

    我即将踏上归家的路,希望一切依旧如同我梦中的一样!

    我的爱人,假如你已经戴上的别人的戒指,能远远地看着你,我的心愿也已经足矣!

    ……”

    这是一首用英文写成的小情诗,就刻在乐谱的尾部。

    若水一边翻译着这首小诗,一边用手指在冰冷的石墙上摩挲,好像透过这面石墙,触摸到了这位前辈穿越者爱恋妻子的那颗火热的心。

    他几十年如一日,坚持寻找回去原来世界的方法,明明他在这个异世中已经功成名就,可是,他为了守护心中对最爱之人的承诺,却选择了半生孤寂!

    这样的男人,这样的坚持,试问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得到呢?

    想到这里,若水的心中对这位前辈充满了由衷的钦佩。

    “太子妃,这下面的也是乐谱吗?”

    兀立汗走上前来,仔细研究着若水手指摩挲的地方,眼底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光一闪而过。

    虽然不认得石墙和石门上的曲谱,但兀立汗却能分辨得出这一串英文诗歌和由藤蔓已经昆虫花鸟组成的五线谱不同。

    若水叹了口气,直起身来,对兀立汗摇了摇头。

    “这不是乐谱,只是墓室主人留下了一段他对故乡已经爱人的思念,已经对即将登上归家之路的期盼和忐忑之情小诗歌。”说着,她把这首英文小诗用南越语简短地翻译了出来。

    小七深深看了若水一眼,走过来紧紧握住她的手,在她的耳边低声说:“如果我是他,我也会如此。”

    若水的心重重一震,眼眶不知不觉的热了,盈满了泪。

    她的心中一下子充满了愧疚,对不久之前产生的想要回去的想法而感到内疚。

    虽然那个想法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在当时,她的确完完全全没有想到小七。

    她对小七的爱,比不上他对她的爱那么深厚!

    她反握着小七的手,双目含着泪光,微笑地对他说:“那我一定会等你!”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眼中慢慢绽放出笑意。

    拓跋小王爷目光复杂地看着若水和小七紧紧握在一起的双手,眼神黯淡了一下之后,又迅速绽放出炙热的光芒。

    兀立汗来到儿子的身边,目光顺着拓跋小王爷的视线落在小七他们的手上,用内力压低了声音对儿子说:“东黎国的这位太子妃的确不简单,如果你真的想要留住他,父王可以……”

    拓跋小王爷猛地扭头看着他,表情无比严肃。

    “父王,这是我的事情,请你不要插手!除非你不相信我有赢回自己心爱女人的能力!”

    兀立汗轻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还太年轻,还不知道有时候,使用一些非常手段才能够达到自己目的。东黎国的这位太子妃仅凭一己之力就能击退数千叛军,手段实在是太厉害,而且她还认得这无人能辨的乐谱,可见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这样的一个人如果能留在我们南越国自然最好,否则,如果哪一天东黎国和我们南越国起了纷争,面对这样的一个高深莫测的敌人,皇儿,难道你不觉得胆寒吗?”

    拓跋小王爷微眯着眼睛看着兀立汗。

    “父王,你是什么意思?请恕儿臣听不明白!而且儿臣也不想明白,儿臣只想告诉父王一句,如果有人想要伤害冈拉梅朵,不管这个人是谁,他都要先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兀立汗和拓跋小王爷这对父子俩对视了几息的时间,还是兀立汗先笑了起来。“难道你能眼睁睁看着她牵着别的男人的手永远从你的身边离开?儿子,你的身上流着我的血,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人,总是会变的!”

    “我不会!”拓跋小王爷低吼了一声。

    因为太过激愤,他忘了用内力拢住自己的声音。

    若水和小七诧异的回头看着他。

    若水疑惑的问道:“小王爷,你说什么?”

    拓跋小王爷迅速看了她一眼,把视线调转到刻着五线谱的石墙上。

    “没什么!父王刚才问我会不会用这乐谱吹奏古埙,我连看都看不懂,自然只能回答不会了!”

    是这样的吗?

    若水深深看了他和兀立汗一眼,点点头:“原来如此。看来是皇帝陛下等着急了,那我现在就开始试试用古埙吹奏这墙上的乐谱吧!”

    兀立汗早就等得急不可待,他用眼神示意拓跋小王爷把古埙交给若水。

    小七却抢先一步把古埙接了过来,从怀里抽出一张帕子,仔仔细细地擦拭了几遍,特别是埙口的位置。

    直到他自己觉得满意了,才把古埙递给若水。

    拓跋小王爷的脸色一下子难看到了极点。

    他愤怒地握着拳,瞪着小七。

    这是什么意思?嫌他吹过的埙脏吗?这个该死的男人!

    小七却昂起了头,对他瞧也不瞧,更加让小王爷气得差点炸了胸膛。

    若水忍着笑接过古埙,径直走到了石室外,依着从石室内射出的灯光,开始按照左边石门上的乐谱吹奏古埙曲。

    小七、拓跋小王爷和兀立汗踏着她的乐曲声走了出来。

    因为同为穿越者的身份,若水能充分体会那位前辈创造这首乐曲时的心情,所以乐曲中那种深浓得无法化解的对故乡、对爱人的思念被她演绎的淋漓尽致,直到前半部分的乐章演奏完毕的时候,众人还沉浸在那种哀伤的情绪中无法走出来。

    如同右半边石门一样,随着若水古埙曲的响起,仿佛有万千微光在石门上汇集。

    上面的一个个音符被点亮起来,唯一不同的是,当若水吹奏完这前半部分乐章的时候,石门的轮廓虽然被亮光勾勒了出来,但石门却纹丝不动,没有丝毫要开启的意思。

    这也是众人意料中的事情。

    若水重新走进石室,开始演奏后半部分乐章。

    在众人的心情随着古埙曲起伏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镶嵌在石室顶上的那盏太阳能LED灯的灯光慢慢黯淡了下来,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被微光点亮,那盏灯最终熄灭。

    整个石室中只有越来越亮的音符渐渐汇集流动,勾了出隐藏在石墙上的另外半边石门。

    直到现在,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真正的石门是这扇雕刻着乐章的墙壁,石室外的那右边石门,只是一个让人进入这件石室看到完整乐章的断隔而已。

    那位前辈的意思很明确,如果来人连打开右半边石门的能耐都没有的话,那他(她)就没有资格看到他完整的乐章,也就永远也无法将这扇隐藏着千年的秘密的真正石门打开。

    当勾勒出两扇石门的亮光慢慢在石门顶上的一个太阳花的图案上汇集的时候。

    那样熟悉的“咔咔,咔咔!”的声音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眼看着整个南越国皇室守护了千年的秘密即将在自己的面前解开,兀立汗双手握拳,雄壮的身体微微发起抖来。

    所有的光华都在那朵石刻的太阳花图案上汇集,光影流转间,那朵似乎永恒盛开太阳花居然好像旋转起来,绽放出丝丝缕缕似乎杂乱无章的光晕。

    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眼前这光怪陆离的光晕所吸引,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那朵五光十色的太阳花。

    若水的心中却突然一动,她不由转头,向旁边瞧去。

    只见那些光影投射在另外三幅石墙上,把那些看似杂乱无章,间距不等,大小不一的圆点连接了起来。

    一幅又一幅由点和线组成的图案随着光影的变幻而变幻。

    若水捂着胸口睁大了眼睛。

    她,她居然看到用现代绘图技术绘制出来的适用于这个时代兵器图谱?

    这,简直是太神奇,太让人惊叹了!

    看着那三幅墙面上的圆点被不停旋转的太阳花光影连接而成,不停变换的一幅幅兵器图谱,若水的眼睛差点掉出来了。

    她心中的钦佩远远地超过了惊讶。

    那位穿越前辈,简直就是一个天才!

    即使他来自于比她的前世更文明更先进的时代,但他能在这个一千多年前的异世里,在这样条件有限的情况下,把光影技术利用到如此极限的地步,实在是不得不让人惊叹,让人敬佩。

    若水自问自己绝对没有做不到这种地步。

    可是,他为什么要把兵器图图谱用这样的方式展现出来了?

    如果他真的想把这个技术告诉后人的话,为什么不把图谱画在纸上流传下来呢?后一种办法不是比前一种要简单省力得多吗?

    若水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但同时她也不禁暗暗庆幸,如果那位前辈真的把兵器图谱就那么简单直接的交给南越国皇室的话,凭着这样的战斗和攻城利器,在一千多年后的现在,恐怕早就由南越王朝一统大陆,那么,东黎、北曜和西泽将不会出现。

    蝴蝶效应之下,说不定连她的小七也不存在了。

    若水心中的激动之情,随着太阳花的光晕渐渐熄灭而归于平静,她眨了眨眼,忽然想明白了这位前辈的用意所在。

    战争,始终都只是实现统治的一种手段而已!

    而真正安定和平的局面,是绝不可能用战争来维持的。

    如果这种对于各时代而言,无坚不摧的武器真的面世的话,对于所拥有它们的人来说,取得胜利实在是太过容易。

    正因为胜利来得轻而易举,所以更会让人沉溺在征服的*之中不可自拔,最后,他会迷失自己的本心,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战争狂人!

    如果出现了这样的一个战争狂人,那么这个他花费了大半生的心血实行统一,才让牧民远离部落的纷争,过上平凡但平静朴实日子的大草原,将会重新被席卷到战火之中,而且战火还会以燎原之势肆虐整片大陆,无休无止。

    这位前辈果然是深谋远虑,连人性都揣摩得如此细致。

    若水再次对他感佩起来。

    所以,这位前辈用这样的方式把兵器图谱留在这里,恐怕纪念的意义更大一些吧。他也是想通过这样一种方式告诉后世能看得懂的人,在这个异世之中,有这么一个人,他曾经来过!

    若水为和这样的一位前辈,错过了千年的光阴而感到深深的遗憾。

    当太阳花上流转的光阴消失的时候,那扇隐藏着千年的秘密的真正石门终于打开了。

    被封闭那千年的墓室里,连空气都带着一股特别苍凉的气息,带着岁月的味道扑面而来。

    兀立汗把视线从那三幅石墙上收了回来,双眼直直地看着若水。

    “太子妃,你刚才在石墙上看到了什么?”

    那石墙上的光影变化自然不可能只有若水一个人看得见,但兀立汗注意到,在场的诸人中,只有若水一个人露出了那副复杂的表情,显然,她看得懂!

    自从进到这座千年古墓之后,兀立汗越来越感觉到,若水身上所显现出来的与众不同。

    兀立汗甚至感觉到,这姑娘的身上隐藏着一个秘密,她的秘密几乎可以与这座千年古墓中的秘密相媲美!

    同时他又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这座古墓等待了千年来开启秘密的人,是若水!

    不是他,不是他这个南越国的帝王,也不是任何人!

    这种感觉让他感到不安。

    所有兀立汗时刻把注意力放在了若水的身上,唯恐她看破了什么玄机,却隐而不发,悄悄的埋藏只心里,日后很可能会利用这些秘密对南越国,对他,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

    作为帝王,兀立汗习惯把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但现在若水显然不在他的掌控范围内,他的心中对这个东黎国的太子妃充满了提防和戒备。

    光影已经熄灭了,那三幅墙面上分布不均、大小不一的圆点又恢复了刚才杂乱无章、高深莫测的原状。

    若水叹了口气,把视线收了回来,看向兀立汗。

    他问的不过是最普通的问题,可她马上就知道,这位南越国的皇帝陛下对她起了忌惮之心。

    其实她又何尝不是?

    通过短短几天的相处,她已经看出了兀立汗这个南越国皇帝独断专行、刚愎自用的心性和行事风格,以及他想把一切都操纵在鼓掌之中的野心!

    如果自己把兵器图谱的事情告诉他,真的让他依照图谱把那些威力巨大的兵器打造出来,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若水几乎想都不用想。

    前世元朝入侵中原,导致生灵涂炭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在她的眼前。

    而且以兀立汗的个性,他绝对不会让第二个人掌握这兵器图谱的秘密。

    如果让他知道了兵器图谱的事情,他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对付小七和她自己。

    若水又不是傻子,她怎么可能把自己和小七置于如此险地?

    在石门缝隙中透出来的亮光中,兀立汗的脸一明一灭,半边脸袒露在光明下,半张脸隐藏在黑暗里,而隐藏在黑暗中的那只眼睛闪烁着莹莹的精光,锐利又阴森,就如同是狼的眼睛一样。

    若水笑眯眯地看着兀立汗,一脸的欢喜赞叹。

    “刚才,在石壁上显现出来的,就是一幅幅的星空图啊!难道皇帝陛下你没有看出来吗?”

    若水只是不喜欢撒谎而已,但不代表她不会撒谎。

    毕竟在前世她可是选修过心理学的,只要她愿意,她可以骗死人都不偿命!

    小七看到她微微眯起来的眼睛,就猜出了她的心思,心里嘟囔一句:鬼丫头!

    同时他也很好奇,水儿究竟发现了什么秘密?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听若水说道:

    “这位墓主人简直就是一位千年前的奇人啊,通过这样的方式把千年前的星空图展现在我们面前,简直是神乎其神,让人叹为观止!皇帝陛下,你是否也有同感?”

    刚才墙面上呈现那些奇妙的点和线组成的光影图案,真的是星空图?

    兀立汗回忆了一下,觉得似乎有些像,虽然和现在的星空图有些不同,但谁又能知道千年前的星空是什么样子的?

    与此同时,他又想起了族中元老和他说过的话,这位神秘的先人把后半生的经历都花在了研究星空和游历之上。

    这么一想,兀立汗心中对若水的话不由得信了大半。

    若水一直留心注意着他的表情,见他如此,她幽幽叹息了一声。“如果能把这星空图拓印下来就好了!”

    兀立汗刚刚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只听若水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就算皇帝陛下你让我拓印下来似乎也没有什么用,没有着太阳花折射出来的光影,我拓印下来的也不过是些大大小小的圆点而已,只怕走出这件石室,我都不记得这些圆该怎么弄成星空图了。”

    说着很遗憾地摇了摇头。“实在是太可惜了!”

    兀立汗这回算是把心完全放下来了。

    她说得没错,刚才石墙随着太阳光光影的折射,出现了那么多幅的图案,一个人的记忆力再好,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每一幅图都记住。

    就算的东黎国太子妃把这三幅墙面都拓印下来,离开了这间石室,没有太阳光的光影辅助,她拓下来的也不过是几张废纸而已。

    心里放松了,兀立汗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隐没在阴影之中的半边身子也完全走到了光线之下。

    “石门已经打开了,我们还是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秘密吧!”

    他对若水和小七伸了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若水有些讶异,摇了摇头道:“陛下,太子殿下和我不必进去了吧!这里面隐藏的毕竟是你们南越国皇室的秘密,恐怕有些不方便我们知道的东西!”

    她的心中自是好奇得要命,但是若水却把自己的好奇之心,表现得恰如其分。

    因为她知道,兀立汗是一个极其多疑的人,如果她和小七对他的邀请答应得太干脆,他反而会以为自己别有用心。

    她猜的没错。

    兀立汗提出的邀请,的确是要试探若水和小七。

    可当他看见她明明眼中带着好奇,却还是婉言拒接了他的邀请,他反倒不放心把他们留在墓室外面了。

    万一他和拓跋小王爷进去之后,这两人趁机把石门关闭怎么办?

    除了她之外,可没有人能重新把这扇石门打开。

    “冈拉梅朵,这石门没有你的话也打不开,就算我们南越国皇室有什么秘密,对你也不会保密。难道你真的不好奇这石门后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吗?”

    拓跋小王爷突然插口道,却正中兀立汗的下怀。

    “对于南越国那位神秘的先人,我的确是很好奇也很仰慕的,不过……”

    若水故意思索了一下,看着兀立汗。

    “皇帝陛下,我和太子殿下进去,你真的不介意吗?您不会事后后悔了,再找机会让我们永远闭上嘴吧?”

    最后一句话是半开玩笑的试探,让兀立汗的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他干巴巴地笑了一下。

    “太子妃说笑了。”他看了一眼表情严肃,目光冷凝的拓跋小王子。“就算我想这么做,也一定有人不会同意的。”

    他故作暧昧地呵呵笑了起来。

    小七心中冷哼了一声。

    想挑拨他和水儿的关系,给他自己的儿子制造机会?

    这南越国的皇帝陛下的意图也实在是太明显了些。

    若水微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和太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皇帝陛下,您先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