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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离还是第一次在黑色晶石上察觉到这等异样。
它贪婪地想要吞噬掉眼前的青曜法相！
“你居然馋她！”路离懵了。
这黑色晶石到底什么来头啊，连五曜之一的青曜都敢馋？
这给他一种纣王在女娲庙里馋女娲娘娘的感觉。
路离抬起头来，匆匆地看了一眼季知秋等人，只见季知秋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法坛，李墨寒等人叩拜后已站起身来，但注意力依旧停留在法坛上，并没有人关注站在角落里的路离，也没人发现他的异样。
让路离感到庆幸的是，黑色晶石也只是馋，倒也没有主动做些什么。
它要是在此刻去亵渎青曜法相，路离觉得自己会被丹青门的人给直接轰成渣吧？
青曜法相庄严肃穆，超过百米的法相开始再一次重复起了刚才的话语：
“汝，启灵！”
声音依旧从九天之上传来，依旧不带任何感情。
这是因为法相是剥离出来的能量体，它没有情感，没有情绪，只是在机械地完成启灵工作，有点儿像是机器人。
来到此处的只是法相中的一小缕能量，对法相来说，这一道虚影所涵盖的力量微乎其微。
等到顾寒露正式启灵后，法相虚影还会再剥离出一部分力量，将它涌入顾寒露体内，凭借这一缕力量，正式打开她的修行之路！
这股力量并不强，且值得一提的是，每一个启灵之人，于启灵之日获得的力量是等额的。
但青曜法相所代表着的意义，却是巨大的！
而且力量虽然是等额的，但精纯度却不一样！
第一阶是用来打基础的，以更高层次的力量作为起点，基础可以打得更为牢靠！
丹青门的高层们已经乐开花了。
李墨盈都笑得某处一颤一颤的了，直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青曜法相亲至！居然真的是青曜法相亲至！
我们丹青门，要在一宗十二门里出大风头了！
此时此刻，大家最关注的，是青曜法相开口的次数。
路离已经接受过基础知识普及了，他此刻也已清楚，启灵的好与坏是如何划分的。
首先，以法相的等级进行划分，最好的肯定是五曜亲至，五曜座下的首席半神则次之，最差的就是那些第八阶的半神。
其次，在出现同一法相的情况下，档次也是有着划分的。
这个划分，看得就是法相开口的次数。
法相所说的“汝，启灵”，有着言出法随之效，如若敇令。
就像【神说，要有光】，世界便有了光一样。
所以，法相说启灵，那么，这个过程便已经在进行了。
先前说过，凡人是无法自主修行的，因为身体里就像是有个开关一样，这个开关在启灵之前是关着的，你无法自主吸收灵气。
而这一声声的“汝，启灵”，便是在开启这个开关，打通你吸收灵气的通道！
这句话说的次数越多，档次就越高。
有些人的【开关】，法相念一声就开了。
有些人的【开关】，则需要法相念数声。
所以，你明白了吗？
——高大上的法相，本质上是莫得感情的复读机。
这复读竟该死的甜美！
直到此刻，青曜法相已经说了两遍了。
可法相依旧没有要散去的意思。
九天之上，再次传来了虚无缥缈般的声音。
——“汝，启灵！”
法坛中央处，顾寒露脸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
很明显，启灵的过程是有些痛苦的。
修行之路本就坎坷，可以说是艰难重重，绝不是种享受。
如果连启灵时的痛楚都撑不过去的话，那不如别修行了。
“第三声了！”李墨盈是在场最兴奋，情绪最饱满的一个。
而很快，第四声又从法相的口中传出。
这个时候，掌门李墨寒看向季知秋的目光，都已是含情脉脉，柔情似水了。
夫君还真是给我带回来了一个宝贝啊！
能让一个冰山美人如冬雪消融一般，可见她现在有多么的高兴。
要知道，自古以来，能让青曜法相亲至，并发出四声以上的，少之又少！
“我们丹青门，该不会要出一位堪比青天宗那位外门大师姐的妖孽了吧？”李墨盈开口道。
她的姐姐李墨寒闻言，摇了摇头道：“青天宗的程暮姚乃是不世出的天才，被誉为天资比肩半神的存在，她启灵之时，青曜法相一共念了八声。”
“对哦！”李墨盈道。
她也是知道这件震惊了一宗十二门的事件的，只是刚才没反应过来。
她与姐姐李墨寒是双胞胎，父母在生她们的时候，美貌是平分的，但把智商都给了姐姐。
她身怀大沟壑，但脑无沟壑。
其实吧，八声启灵，她们倒也不奢望。
能有现在这个程度，已是意外惊喜了。
可空中那巨大无比的青曜法相，好像准备挑战她们的心理极限。
第五声，第六声，第七声。
这让所有人都难以置信。
“这李墨盈的嘴今天是开了光吗？我丹青门不会真要出一个比肩程暮姚的妖孽了吧？”
就在大家紧张万分的时候，第八声“汝，启灵”，正式响彻启灵殿！
八声结束，青曜法相开始慢慢消散。
而在顾寒露的体内，则多出了一小缕青色的气流！
小结巴原本苍白的嘴唇，慢慢的有了血色。
很明显，随着气流的出现，她的身体状况与精神状况，在瞬间就有了好转。
顾寒露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起身，然后茫然地走到了路离身边。
她能猜测到自己好像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但究竟有多么了不起，她的小脑袋里也没什么概念。
她只看到所有人都在瞬间围了上来，然后没说几句话，就吵起来了。
这等逆天的弟子，谁不想收？
虽然人是季知秋带回来的，但她最后拜谁为师，还不是要各凭本事？
“知秋啊，这枚灵玉你且收下，就当作你一路护送我弟子回到宗门，我给予的谢礼。”某雄性长老已经开始恬不知耻了。
“哼！李墨寒，什么叫她就是你的弟子？你虽然是掌门，但丹青门也不是你的一言堂！”柳楠最爱和李墨寒抬杠，这个时候自然也不甘示弱。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吓得顾寒露低着头，且缩了缩脖子，跟只受惊了的鹌鹑似的。
路离适时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了她一个眼神，仿佛在说：“没事儿。”
他其实也没想到，自家童养媳居然能表现地这么猛。
但他心里清楚，这绝对和7号晶石脱不开干系！
“这黑色晶石到底是什么东西！”路离在心中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丹青门的高层们吵了许久，有几位差点就大打出手了。
最终结果，还是那位蒙面的女长老一锤定音，道：“我等现在争执，是不是为时过早？”
她的话语一出，大家瞬间冷静了下来。
对啊，按照规矩，顾寒露哪怕入了门，也要先呆在外门，学习一些基础知识。
在晋升到第二阶时，她才有资格进入内门，并拜人为师。
除了李墨盈外，其余几位长老略一沉思，便觉得如此行事更好。
这代表着她们还是充足的时间，去挖墙脚！
如果现在就做出决定的话，肯定是李墨寒占优势。
她是季知秋的夫人，又是掌门，现在让这少女选，肯定选她的概率最大！
但到时候可就不好说了，事在人为嘛！
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这么简单的事情，就连李墨盈都能想明白。
她看着顾寒露，道：“你别理她们，你说说看，若是能让你现在做决定，你会拜谁为师？”
“李墨盈！”柳楠厉声呵斥。
李墨盈抬头挺胸，罗裙的上围被撑得鼓鼓的，毫不露怯，为掌门姐姐争取着权益。
顾寒露低着头，深吸了好几口气，然后才轻声道：“我…….我听……听少爷的。”
“嗯？”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不得不落在了这位生得极好看的少年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