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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刚亮,奕詝的人就来接半青了。
半蓝还是以为是捕快主管皓山的夫人使人来接半青去玩,开玩笑说想跟着一起去。
“姐姐!”半青故意做出那种扭扭捏捏的样子,因为她知道此次出门是去破案,不是去吃喝玩乐。
“行了,姐姐不会去的,你开心地玩!”半蓝笑了,跟半青说她只是开玩笑的。
半青出了门,奕詝的人对她耳语:“小爷,四爷在昨日那案发等着您了!”
“好!”半青跨上马,朝昨日那案发地点飞奔而去。
奕詝见半青来了,对她说:“昨晚我想,那具尸体,一定是从两旁的楼房的其中一栋上弄到院中。而且我的侍卫又听到里面有动静,今日,咱们先到后院查看,再分别上到两栋楼去,寻找设计陷害我的人留下的蛛丝马迹!”
“行!”半青觉得奕詝这思路是正确的,心想看来这大清未来的皇帝,思维不是一般的灵敏,一点就明。
刑部的几个主要官员,跟着奕詝。他们很担心这杀人案真的跟奕詝有关,这样他们会让皇帝恨上而丢官,于是天没亮,就等着奕詝到来。
因为此事牵连到皇四子、也就是嫡皇子奕詝。做案现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没人能破坏现场。
住在附近的百姓,聚焦在案场外,说什么的都有。但主要还是议论为什么嫡皇子,会在案发现场出现。是不是这案,是嫡皇所做?
那些捕快担心自己破得了案,是跟奕詝有关,这样功劳不得反被罚,于是畏手畏脚假装忙乎,其实都是来打酱油,看上司的眼色行事。
皇六子奕訢的人,也在现场溜达,时不时送消息出去,给在附近等着看笑话的奕訢知道。
半青假装是奕詝的贴身侍卫,跟在奕詝的身边。
刑部的官员,哪里敢不让半青跟着奕詝,万一奕詝再有事,他们在皇帝面前,更无地自容了。
刑部尚书陈若霖以前也是从捕快做起,他也不敢展现他的破案能力,假装身体不适,边走边咳嗽。
刑部的老大都这样装,其他官员和捕快敢出头吗?于是破案之事,还是压在奕詝的的身上。
众人在这所空荡荡的大院内走着,忽然,半青停下了脚步。原来,她无意中发现长廊的木围栏下,有一根像是羽毛之物。
“四爷,您看那?”半青悄声跟奕詝说。
奕詝走近一看,那物果真是羽毛,而且是鹦鹉的羽毛。
一根鹦鹉的羽毛说明不了什么,但提醒奕詝,既然有鹦鹉的羽毛,鹦鹉的笼子就应该挂在这附近。
奕詝于是在发现有羽毛的附近,仔细查看。
众官员,还是在装,或装咳嗽或按太阳穴或假装腰疼,只有奕詝在查看着。
奕詝看了一会,让他发现一个线索。原来在一根沾满灰尘的树枝上,发现有一小段无灰尘。而且嫩皮有脱皮的现象,地上还有少许落叶。估计是挂上鸟笼后,里面的鹦鹉在蹦跳中摇晃树枝,引起嫩皮脱皮及枯叶落地。
这线索,让奕詝精神一振。他想既然能找到一点线索,最后一定能找到陷害自己的重要线索。
奕詝跟半青讲,如果真有鸡鸭和狗,那么一定会装在竹编的笼子里,不会让鸡鸭和狗乱跑。然后撤退时,一拿就走。
“四爷,您分析得对!”半青说。
奕詝在这大院中走着,又停下脚步。跟着他的官员,也停下脚步。
奕詝指着墙角,那墙角的墙面上,有一摊像是尿渍。
半青说:“很像是狗尿。如果狗装在竹编的笼子里,尿急的话,有可能会将尿射上墙上!然后疑犯收走狗时,没注意到狗将尿射到墙面上”
奕詝对刑部尚书陈若霖说:“陈大人,你叫捕快让搜查狗闻了这气味后,一路从这院子的后门追寻去,找到这狗及主人!”
“是!”刑部尚书陈若霖赶紧安排人去办这件事。
奕詝一个侍卫跟着去,因为事关他的主子,怕有二心的捕快弄鬼,不能大意。
半青跟奕詝来到后院,见后门直通一条小巷。她想如果疑犯要逃,兴师动众的话,会让人生疑,说不定,那些鸡呀鸭呀狗呀琴呀,就收藏在附近。
搜捕狗闻了那尿渍后,冲向后院。
半青没再理会尿渍的事,她想最要紧的事,是要证明那男尸是被人用了巧妙的方法弹飞到这院子,刚好落在二人的面前。
仵作的验尸报告出来,说那具男尸是被人用绳索勒死,然后重重落地,面颊碰到地上,面部肌肉受损。
仵作的验尸报告,对证明奕詝不是杀人凶手起的作用不大。就算是重重落地,也可以被说是以绳索勒死人后,然后用力推倒在地,致使面部肌肉受损严重。
半青看了仵作的验尸报告,心想清代的验尸官,水平实在是差。
奕詝对半青说:“咱们上两边的小楼,看尸体是如何弹飞到院中的!”
“是,四爷!”半青答应。
半青跟奕詝,上右边那存放有新鲜皮草小楼,朝大开、面向院子的窗口望出去,望得整个院子一清二楚。但是他俩查看四周,没发现有什么线索。
二人又上左边存放有牛皮小楼,他们从只开了三只手掌那么大的窗子望出去,也望得院子一清二楚。
左边的小楼,也打扫得一灰不染,查看这栋小楼,也没发现什么线索。
因为二人暂时找不到线索,心情有些沉重。
奕詝为了缓解紧张感,于是对半青说:“那个德懋……你知道这些牛皮是卖到黄河地界那边,是怎样做过河的工具吗?”
半青回答:“四爷,小的听说这些牛皮气垫,使用前,使尽地吹。吹到涨气后,堵住吹气口,然后就可以在黄河河面上当气垫船用了!”
“哈,吹牛皮,真有意思!不如咱们比赛吹一吹牛皮,看哪个先吹得成气垫船?”奕詝笑着提议。他想就是找不到证据,也不能灰心丧气,大不了不当皇太子当一名普通的捕快,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日!
“吹牛皮?气垫船?”半青喃喃地念着,觉得这两个词,好像跟杀人案有什么关联一样。
奕詝见半青这模样,心中咯噔乱跳,心想不会想到什么对破案有用的线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