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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
众多不会水的武林人士立于岸边,有的破口大骂,有的执兵器欲与魔教人物一拼,有的则眼珠乱转,想着别的办法,各派人士挤在一起,至少还有八百多人,此时却乱成一团。
许志刚立定脚步,自想到:“想不到今日竟死在这里,早知如此,真不如当初留在少林寺,一生作个和尚,不用担心衣食,不用如此辛苦打拼,其实学得一身功夫何用,不过是逞强斗狠之用罢了,师父说人生要知足,若不是要养活爹娘,我早就在师父跟前剃了头发,作了和尚了。”当下将衣冠整了整,准备与大队魔教人马硬拼。死一个体面,心中直道:“不可失了气节。”
此时只见到方氏三兄弟皆立于岸边,这三兄弟刚刚从伤员队伍中回来,便碰到了如此情况,他三人也是狂跑了一阵,但是见到了这碧色的大河,心里反倒不急了。
看到许志刚从三人面前走过,方世杰歪着嘴道:“这不是许总镖头么?许总镖头是河南人,不会游水,许总镖头,魔教人多势众,不能硬拼啊,我给你出个主意好不好?”
许志刚心中极是不快,前几日撞见方世经放狗吃人,当时自己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转身走开了,可是三人见有人撞破了自己的好事,说不定以后会在江湖上大大宣扬,败坏自己三兄弟的名声,对许志刚心中早存了恨意,只是许志国名声虽然不显,却是一等一的硬手,三人硬上不一定是许志刚的对手,如今看到许志刚要死在魔教众人手中,三人心中无比快意。
方世杰道:“许镖头,刚才我看见司马正达与他儿子司马怀业两人被魔教抓住了,本来以为他们必死无疑的,不料那老司马竟然跪地求饶,说什么再也不敢与圣教为难,只求放他一条活路,那魔教教徒竟然没有杀他们,还好生对待,如此却保住性命,不如你学他罢,也能保住一条性命罢。”
方世经也道:“是啊是啊,这人讨生活和狗讨生活不是一个道理么,镖头你不会游水,若是你肯跪下来求我们帮忙,我们兄弟三人拼了性命,也要将你带过这河。”
许志刚轻笑道:“三位少侠见笑了,许志刚跪天跪地跪父母,就是不会跪魔教妖人,三位何不早些跳水逃生,何必在此地干等,吾还要迎战魔教妖人,没空理会三位了。”
方世经从身后拉出一大狼狗道:“我的小宝还没有吃饱,没有力气游水啊。”作叹气状。
方世杰一干说辞之下,许志刚没有动心,身边的不少人却动心了,华山派掌门岳怀让带着数十个弟子听了此语,脸作恶色,对身边一弟子一阵低语,旁边的人却是没有听见说些什么。那弟子往魔教人众的方向去了。
许志刚一见,知这华山掌门是想用弟子探路,看能不能投降。许志刚又看了看身边不少人,不少人脸色变化,显然方世杰的一干语言打动了不少人的心思。
那铁拳会万三公子骑在一老仆的身上,那老仆正是张千秋,此时万三公子被人挤得狼狈不已,听到此语,大声道:“张叔,我们投降罢,我爹是铁拳会会主,他们还会拿我怎么样。”本来铁拳会会主万归流只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出去镀一次金,提升一些名声,回来好接手自己的铁拳会,是万万不打算让儿子身入险地的,是故让铁手判官这等人物在身边悄悄护送,不想,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张千秋道:“公子,如今之计,只有悄悄投降了,方可以保住性命,我铁拳会在北方亦是威名远播的大帮派,想那魔教也不会与公子为难。只是公子不要叫嚷,此事必须悄悄来做,不可让别人发觉了,不然,你的名声便全都完了,以后要接手铁拳会,只怕会有人说长道知。”
万三道:“等我做了铁拳会主,一定杀光那些敢在背后说我的人。”
一边的山坡上,谭正坤得意不已,大声命令身后的队伍道:“暂时不要追击了,就停在此处,等他们来投降。”
一边司马父子都小心立于一边,对着身边的魔教教徒陪上笑脸。小心伺候,唯恐不周。”
原来谭正坤自从在朝庭呆过后,看到了朝庭的军队,特别是驻于京中的几支亲军之后,心中对于依靠流民起事已经不大相信,于是与教中长老合计,依照大周朝庭的练兵之法,招将门世家子弟为将,又将教徒编练成军,如今一试之下,果真效果非凡,当真是无往而不利,继而又想到朝庭还有十几万这样的大军,就用这么一点儿教徒来造反,那只怕是不成的,用来练兵的铁两有走失了,心中又叹气不已。
不多时,前面教徒回报,怀山的岳怀让想降,又有铁拳会的万三想降,谭正坤大喜,这万三不是什么有用的人,但是其父万归流是北方大帮派铁拳会会主,手下有上万人,自身功夫了得,听说向断石那等人物也不敢不给他面子,而山东正是魔教欲起事的地方,拿住他儿子,还怕他不帮着圣教起事么,到时候陕西、山西都可以借助铁拳会的力量,只是还要想一个好的办法挟制住万三才好。
谭正坤道:“我要亲自去迎接万三公子。”你们且跟我来,不多时,一群人来到了谭正坤的面前,一人躲在一老仆身后,露出一害怕的表情,正是万三,那前面的老仆正是张千秋,此时万三的其他几个奴仆都已死在了魔教排队刀之下。
谭正坤大笑道:“万贤侄,你可曾来啦,我还担心乱军伤到了你,你可知,吾与你父可是至交好友,如何能伤到你,快快到谭叔这边过来。”语言之间无比亲热,似是看到自己亲儿子一般。
万三面露喜色,上前道:“见过长老。”他实不知谭正坤名字,只能乱叫一通,见到谭正坤身后的魔教人众似是不满意,连忙往地上一跪,道:“求长老放我一条性命,铁拳会定有答谢。”
万三一跪,后面的人却不知怎么办了,他们都是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如同华山的岳怀让,本来以为魔教一定会以礼相待,不想竟然发生这种事情,自已是跪还是不跪。岳怀让想了想,这里以他的身份最高,身后还有数十华山的弟子,又看见其后列阵的魔教教众脸上杀气,当下一狠心,往地上一跪。
这一跪,身后的三十多华山弟子都只得跪下了,还有数十武林豪杰也跟着跪下,谭正坤大笑道:“好、好、都是一家人,不要客气。”此时他大为得意,这下子是立下了大功了。但是语气却突然停住了。
只有一人没有跪下,那人一身灰布衣,手脚粗大,虽然年青,脸上有了皱纹,长得甚是平凡,这样的人应是路边的一个脚夫,或者是一个做苦力的,一看便知是江湖上讨生活的,身上还有一点儿伤。
谭正坤尖声道:“这位是谁?也是来降的么?”此时谭正坤身后的众魔教教徒已将兵器都抽了出来。
许志刚拍拍自已衣服上的灰淡定的说:“我是来死的。”
谭正坤奇道:“武林之中,还有你这等人物,不知这位将死之好汉是谁?”
后面一教众答道:“这人是少林的俗家弟子许志刚,是少林志字辈弟子,武功不错,圣教还有有个坛主死在此人手中。”
这时万三大叫起来,这人和我们不是一路的,我们不认识他,长老千万不要杀我。”
万三身后的众人亦是大叫起来,在人大叫:“许志刚,不要连累我们,要当好汉自已当。”亦有人大叫:“许志刚,你是什么东西,一个跑腿混饭的家伙,还想充当英雄好汉。”众人骂声不绝,异口同声讨伐许志刚。
许志刚脸皮发红,轻声道:“吾从来没有想当什么英雄,只是要吾下跪讨活,那是不行的,在吾眼中,你们这些魔教的崽子,其实不过是一群牲口而已。”
谭正坤道:“天下竟在如此人物,当真是奇人,这位英雄今天也要死在此处了。”语气中已极是愤怒,这许志刚语气平凡,却是没有将这一干魔教教众当人看。
那跪下的群豪之中,万三突然道:“张叔,你去把那个什么许志刚给杀啦,讨这位长老欢心,我们更有活路啦。”
谭正坤也作沉呤状,道:“下面的诸位英雄,谁能送了这位许什么的终,那谁便宜是我圣教的朋友,什么事情都好说。”
此时黄沙滚滚,夕阳斜下,分外美丽,黄沙轻轻吹来,带有轻轻的呜咽声。许志刚独自一人,背对太阳,身前是一大堆下跪的英雄豪杰,一边是魔教的大队人马,许志刚竟然是一人对这一大群,显得份处孤独。
张千秋恶声道:“要做大英雄,你去死吧。”纵身向许志刚扑去。
这时人群中一道剑光亦是闪动,这剑光亦是杀向许志刚,正是华山派掌门岳怀让。岳怀让道:“你想害死我们么?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在我面前装英雄。”
这两人皆是当世高手,许志刚平日名声不显,众人只知他是河南一家镖局的镖头,平时为人低调,能二句话说完绝不会用三句话,今日一干人跪地求生,却只有他一人站着,众人心中皆道:“若是让你活了下来,以后我们的事情让人知道了,让我们如何在江湖上行走,定要将其杀死方才安心。”张千秋掌力雄厚,岳怀让剑法精奇,两人合力之下,一般人如何能挡,在一般江湖人的眼中,如同岳怀让这种人,在江湖上就是神一般的人了。
许志刚道:“俺平日低声下气,不过求一碗心安饭吃,当真以为俺怕了你们。”放手将自己的大金刚般若掌力旋展开来,“
砰”的一声,与张千秋对了一掌,如同两块钢铁相碰,竟然发出金铁之声,竟然与张千秋平分秋色,旁的人只道耳膜发疼,那岳怀让又是一剑来,许志刚猛劈一掌,剑气与掌力相交,激起黄沙无限,掌力雄浑,岳怀让不得不退了开来。许志刚以一战二,一开始竟然也是半点不落下风。
谭正坤看了三人相斗之后,道:“少林人材果然辈出,如此声名不显之辈,竟然是一大高手,这位英雄,我不要你下跪了,只要你投入我圣教之中,我不但放你性命,以后玉门关这条路,你放心走路,你只要当我圣教使者便成了。”
许志刚又一掌将张千秋打开,大般若掌力雄厚无比,中正奇大。伤人之人却不大,但大有自保之力。张千秋每一掌与许志刚相接,自己用多大的力,对方便用稍大的力,这自然是大般若掌法的精奇之处,僧人们只求自保,不求伤人,是以大般若掌力自保之力足,而伤敌之力不大,就是这个原因。
许志刚放声道:“俺只会站着求一碗安心饭吃,跪着吃你们魔教的施舍饭,俺却是不会吃的,今天如果答应了你,俺便是个没有骨气的小人,且不用多说了。”说话之间,与张千秋又交了数掌,金石之声大响,众人只觉得耳膜生痛。
岳怀让张千秋掌力不能立功,施展身法,突然转到许志刚身后,一剑再刺来,这一剑是岳怀让在洞中见到武传玉施展“回首转身”而招搬而来,虽然形似神不似,可是对于对付眼前的许志刚也是够了。许志刚回头一掌,掌剑相交,发出一溜儿火星,前面张千秋此次却是双掌齐出,许志刚不能挡。身后岳怀让的剑却没有停下,住下一送,刺入了许志刚大腿之上,一时血光飞出。岳怀让剑法狠毒,剑入人体后,竟然还打个转儿。许志刚单膝跪地,前面张千秋双掌送来,许志刚单掌来挡,却不知张千秋这一掌大有妙处,一掌接敌,另一掌却击在许志刚腹上,许志刚便飞起来,落入沙石之中。
许志刚想站起,却是不能,岳怀让与张千秋两人立于一边,谭正坤挥手道:“两们下去罢,后面的事我们自己来料理。”岳怀让与张千秋对视一眼,两人皆是成名的大高手,如今却让对方如同奴才一般挥来挥去,若是没有气,那是假的。只是一边的魔教人众林一般多。两人只得收手。
谭正坤道:“这位许英雄,你若是降了,性命可保,若是不降,死于此地。性命可贵,你一身武艺也是精奇,投入我圣教之下,正好立功建业。”
许志刚抓了一把沙道:“俺不是什么英雄,我还欠着五百两银子没有还,师兄的家小也要我照顾,只是没有想到今日死在这里,俺没有什么话好说,要杀便杀,不用多言了。”
谭正坤上前数步,道:“再说一次,降是生,不降是死。”
许志刚将头抬向了一边的落日黄沙,道:“真漂亮。”
谭正坤一挥手,一边早有魔教教徒上前,手持大刀,欲将许志刚杀死。
谭正坤亦将头抬开,他自负是一代雄主,一心想的便是取得江山,做了皇帝,自然是大力招揽人材。
那教徒将大刀举起,刀在落日之下映出红光。一众豪杰皆用眼盯着,张千秋恶声道:“死吧死吧”,岳怀让脸色阴沉。不知想什么。
“砰”的一声,却不是刀光落下,却是沙中钻出一条人影,那人影快得如同影子一般,比那拿刀的教徒穿胸而过,那教徒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大叫一声胡语,不知是什么,然后身化作飞灰,衣服如同彩花一般到处乱飞,这人一掌将那教徒四大色身震散,那人影已然到了谭正坤面前。
此时谭正坤身边有十多个魔教使者,皆是江湖上的成名败类,谭正坤早就想到了有人会来挟持自己的,只是刚才上前数步,无形中距大队人马远了几步,这下子偷袭者得了大便宜。此时谭正坤身边两人,一号称左青龙,另一号右白虎,皆是青海有名的响马,在丝路上杀人放火,最后为魔教收服,就算是张千秋与岳怀让两人齐上,只怕一时也杀不死两人。来人如影一般,那左青龙与右白虎各持马刀,来人看来不看二人,直穿两人,谭正坤正想跑回本阵之中,那人如风一般,将谭正坤的后胫拿住,倒提起来。又一脚,将谭正坤的兵器踢开,哈哈大笑起来。
岳怀让与张千秋齐声大叫道:“胡一达。”
来人正是巴山代掌门胡一达,此时胡一达作狠色,这时左青龙与右白虎两人大叫一声,手上马刀断成数段,两人迎天便倒,不时身化虚无,死了个通透。
胡一达笑道:“谭长老,我知你在魔教中地位可不低,你掌着教徒亲军,是个不下于王思远、兽不凡的大人物,许多朝中的事情,兽不凡都不知道,你说,你值不值一个很大的价钱呢?”长话短说,放开一条口子,让正道武林人物一条路走。”
谭正坤嘶声道:“只放你们巴山一派。”却不料胡一达听也不听,一脚踏下,谭正坤的手便“喀”一声断了,谭正坤痛得大叫不已,谭正坤在魔教中并不以武功闻名,但是却掌着众多的机要,要是死了,许多暗线都会断了,一时间,魔教众人有的欲上前将胡一达砍了,有的想回去请试于屈振华,一众人张弓搭箭,不知所措,一边的魔教护教军将领邓得志勒住马,对后面的护教军大吼道:“不得放箭、不得放箭……”
胡一达又道:“兽不凡可是早就想掌这支教徒亲军了,若是你死了,想一想,你奠基的大军便会落到江湖长老系人中,你做的所有事情,都为别人做了嫁衣,你说值不值。”
这句话正说到谭正坤的心坎上,为了这支亲军,他可是呕心沥血,数次兽不凡都想抢这支军队,都让他挡了回去,这次裘败天盗走军饷,他也一直以为是兽不凡授意所为。
谭正坤想到此处,心下紧,谭正坤的心愿,便是当上皇帝,这还没有当成便死了,自己万万不甘心,当下狠声道:“先放别派弟子,除去巴山派,所有人都可以通行。”正是担心胡一达过后将自己杀死。这支教徒亲军是谭正坤一手练出,对于谭正坤也是绝对服从。当下让开一道数十步的口子。
胡一达从身后摸出一支烟花,朝天一扔,发出“砰”的一声,远处地平线处,一大堆人影出现,发出了欢呼之声,正是一大群不会水的江湖豪杰。一众人呼叫着朝这边过来。
岳怀让突然小声道:“胡真人,要放这些人走,我绝对不愿意。”原来若是让别人知道堂堂华山掌门向魔教长老下跪,自己以后如何在江湖上混。胡一达笑着高声道:“岳掌门,你助我暗中潜伏,一举将这魔教首领人物抓住,有功无过,谁能说你什么?”这句话一众人听得清清楚楚,岳怀让大喜道:“以后巴山派有事,只用支会我华山派一声,我华山派定当声援。”胡一达笑道:“正是如此。”
这句话便是说,刚才岳怀让是为了助胡一达潜伏才假装投降,这一句话便是助岳怀让洗白了,原本一些华山弟子都对岳怀让不满,听到胡一达有意提高声音的这么一说,心中都顿时想到,原来掌门是为了助胡一达真人擒拿魔头才假装投降的,我们错怪了掌门啦。
张千秋亦小声道:“我铁拳会亦是同样是不是?胡掌门,你若是隐下今天之事,我敢代我铁拳会会主万归流会主说,以后巴山派便是我铁拳会的朋友,巴山派要在北方发展,那便是一句话之事,你说如何?”一边的万三亦是连连点头,道:“胡伯伯,你我亲如同一家,张老说的便是我说的。”胡一达笑道:“贤侄,一家人如何说两家话,你们快快回去罢,这次你立下了大功,助我拿下魔教长老,不日你的大名江湖上皆知了,那些反对你接手万会主位子的人,还能说些什么呢?”万三大喜,如此,自己接手铁拳会,别人再也不能说什么了。
剩下的人,胡一达亦是不理,看着人群一波波走过,江湖豪杰皆对胡一达拱手不已,胡一达这一手,大大施与江湖人物恩惠,以后巴山派名声更为响亮,只是对于地上还跪着的数十个没有什么背景的江湖客,人人走过时,都要吐一口唾沫,以后这些人,是没有法子再在江湖上混了。
待到只剩下数十个巴弟子,胡一达对岳怀负张千秋道:“两位,这些没有气节的人,要是出去后乱说会怎么样?”岳怀让与张千秋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皆露出杀意。
一声音道:“他们也是可怜人。”
两人看去,一人灰衣青布,立于黄沙之中,正是李群山。
胡一达道:“你不管这些人,这些人,没有背景,没有武功,死了比活着好。”这地岳怀让突然跳起,一道剑光在还跪在地上数十江湖客中穿过,数声惨声响起,几十个原先跪地的江湖客有的拿起兵器反抗,有的求饶,有的想跑。
岳怀让大叫道:“华山弟子,谁想跑便将谁杀了。”几十个华山弟子与地上无什么背景的江湖客们杀起来。张千秋也加入战团,只见他一掌一个,不时将人击死。
人群中惨叫声不止,那是这些站错队的武林人士们的惨叫。
李群山本想上前阻止,但是嘴边却露出了一丝血,那是受了内伤的缘故。此时不知为何,竟然有人能将李群山伤着了,此时他暂时也动不了手。
李群山勉强道:“我要这个活下来。”正指着地上的许志刚。
胡一达道:“你能保证他不乱说?”
李群山道:“我早已将大安般练气术练到了这个境界,你不用担心,可以用一些方法让他想不起来的,而且以后他对你有大力”胡一达道:“也好,不想得罪少林派,看样子,是正见老和尚的徒孙,给他一个面子罢。”此时许志刚躺在地上,却是不知两人说话。
不多时,只见地上十多个刚才下跪的武林人物都死了,岳怀让与张千秋两人朝胡一达一拱手,道:“胡真人,他日相见。”极是客气,胡一达也笑道:“两位走好。”岳怀让带着数十个弟子穿过魔教人群,向东而去,张千秋也带着万三,朝远方去了。
众人却没有发觉,死去的人中,竟然是少了司马正达与司马怀业这对父子,这时却是没有人可以想起他们了。
看到远方群雄远去,胡一达对拿在手中的谭正坤道:“是时候说我们的事情了。”
这时武传玉与数十巴山派弟子也出现在魔教众人面前。谭正坤道:“胡掌门是想将我杀了么?不想胡真人如此不讲信义,
若是杀了我,包管让巴山派一干人不得走脱。”此时谭正坤份外怕死,胡一达心道:“杀了你却有什么用,魔教与我巴山派实则两利,若是没有了魔教,吴柄章不知如何对我巴山派,亦不知朝庭如何对我巴山派,你们是万万死不得的。”当下作笑脸道:“
谭长老,你心怀天下,想当皇帝,这我是知道的,我们两家没有必要一定分个你死我活。不过只有让你陪着我们走一程,我们
方才放心。”谭正坤道:“你若是在路上将我杀了我又如何?”李群山道:“我担保,不杀你,他杀你,我杀他。”这时李群山的江湖上威信极高,众人皆知他如此说,定然如此了。谭正坤道:“要你发个誓言才可。”
李群山以剑指天道:“若是我等得以周全,魔教教众不追击我等,我等定然将谭正坤放回,若食言,叫李群山九雷轰顶,不得大道。”谭正坤此时才放下心。对身后一大群教众道:“你等备上好马,让与巴山派众位大爷乘骑。”不多时,众人皆上了快马。
一群人皆策马而去,魔教众人终是有些不放心,数十名金衣使者跟在后面,只是成千的护教卫队却不能上来。
策马跑了半个时辰,这时众人已然到了前日的大道上,路上还有前日留营所造的饭灶,李群山将谭正坤一手拿住,朝后面几十个魔教金衣使者一扔道:“今天李某放过你等,若是以后碰到,要叫你等皆不得全尸体。”谭正坤将脖子扭动一阵后道:“以后的事情谁知道,若是不色长老与教主不出手,你等能活着下天山么?只怕不能罢。”
说完此语,谭正坤躲进了人群中,众金衣使者将他护住,向后去了,一阵子风沙吹过,不多时,皆不见了人影。
胡一达对身后包括武传玉的众弟子道:“你等皆快马往巴山派,我与李大侠有话要说。”身后武传玉皆称“喏”策马而去,一行人带上受了伤了许志刚,向远处去了。
胡一达看了半天道:“师兄,我知你看不起我,可是你认不认,我当巴山派的掌门,比你当巴山派的掌门要好。”李群山叹气道:“自从你当了巴山派掌门,巴山派扩大了何止十倍,弟子数百,那里是我那个时候,就那么两三个人,每天想的只是行侠义之事,根本没有想到扩大门派,你为了门派,还娶了那等不贞女子,我也是知道的。”原来,巴山派在胡一达手中,规模确实扩大了,而且有银了。不再像以前,一派要一个月才开一次荤,李群山心知自己确实在实际运用方面较胡一达差得远,是以退位之事,心里其实也没有多记恨。
胡一达道:“师兄你武功高强,威震大江南北,也为我巴山派得了不少名声,可是师兄,做一些侠义之事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挣一个名门正道的好名声么?谁会真的去做什么大侠,你看我们这次来的人中,黄河姓方的一家,那就是一窝下等强盗,那姓司马的,就是一个盗墓的,那岳怀让,更是奸恶之徒,杀儿子跟捏死蚂蚁一般。还有数不清的人,那一个真正是干净的。”
李群山道:“我还算干净。”
胡一达道:“所以,你只能受穷,胡师妹那等惊天美人,跟着你到处吃苦。再看一看这个许志刚,那还不是一样,穷得几百两银子都要借,为了混一口饭只能卖命,师兄,我很久以前便想与你说了,你改一下罢,实际一点儿罢,做大侠是好,可是要先学会做人,其实这次攻打天山,我早知不会成功,你知为何我还会来么?一是为了应付吴柄章,次是为了提升巴山派的威名,以后为执掌江湖作准备,要不然我跑这么远干什么?”
李群山摸了摸身边长剑道:“你说的其实我都知道,师父也知道,可是你知道为什么我如此么?只是因为这样过得快活,心安而已。这次有许多人,若不是为了照顾到你,我都会杀了,那黄河金马岳怀让什么的,只怕都要死于我剑下。”
胡一达叹道:“这些话我也只对你说一次,早知道你便不会来听,以后我不会再说了。你跟我们回巴山派么?跟胡师妹什么时候成婚。”胡一达想借李群山东成婚际再请武林同道来巴山计划下一步。是故有此一问。
李群山突然“哇”一口血吐了出来。道:“胡师弟,再没有你胡师妹啦。”
胡一达心惊不已,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且说一说。”他从来没有见到李群山如此,在他记忆之中,李群山遇到难题,从来都是大笑数声,道:“怕个什么。”今天却等一次见到师兄呕血,是故心惊不已。
李群山道:“你猜你胡师妹是什么人,她,她是魔教教主兰心雅,我们在天山的地道中见然见过啦。”
胡一达失神大惊道:“什么?兰心雅。”
李群山道:“我与传玉上了天山东的魔教总坛之中,见到了魔教教主,嘿,你猜怎么着,我们的胡师妹,竟然是魔教教主,她用金针封自已的头维,让自己想不想来自己是魔教的教主。”胡一达道:“怎么可能”李群山道:“你若是有师父的本事,你也许就会明白的。魔教中有一门法,叫金针度劫法,她正是用了这个方法,下山历练,此时,只怕巴山派再也没有胡诗灵这一个人啦。”
胡一达大惊,一时不能言语。
李群山道:“吾与她动了一次手,我输了一招,受了内伤,我在此间调理两日之后,即回巴山查看,然后再上三际峰,不信不能将她带下来。”
胡一达道:“你知不知道你和那一夜的传玉一样,在做浑事。“
李群山不语,看着远方升起来的月亮,道:“我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