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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了!”
围观的人群呆呆地看着,地上挣扎的躯体,闹出一阵小小的骚动。
没有惊呼,没有吵闹,也没有人对文天竺指责和诅骂,眼睛里流露淡淡的惋惜和轻松。
由此而见,身材瘦小的青年男人行事跋扈,专横暴戾,欺上压下在小村落中口碑不佳。
“铁牛!”
文天竺越了过去,俯下身前去查看。
“老大……”
张铁牛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显然刚才那一出,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张铁牛伤得不重,匕首刺入不到三寸,得益于张铁牛皮厚脂肪多,文天竺下手的快,应该是没有伤到内脏。
文天竺撕下衣袖,扯开帮他包扎上去,张大牛这才回过神来哭丧着脸。
“老大,杀人了。”
……
平心而论,文天竺这次是第一次将活生生的人杀死,丧尸不算。
那次阿科斯雷小镇借助丧尸的手,也只能说是间接而已。
这一次是自己真正动手杀死,只是心中早已经没有那些恐惧和强烈不安,平和的像是杀死一头路过的丧尸。
“自己真的变得冷血了。”文天竺反省自己,“末日,这该死的末日!”拍拍张大牛的脸,心静如水。
“铁牛,走吧。”
不管怎么说,文天竺还是不愿意继续再待下去,只想远远地逃离开,离开这个本来就不应该来的地方。
“扑通”一声,年迈老人牵着小男孩双双跪下。
“同志,大人,带我们走吧?”
围观的人群接二连三地跪了下来,每个人都将头低缩下来,沉默无语。
一种无形的压力,冲文天竺而来……
文天竺茫然地看着眼前,同情还是悲哀,喃喃自语。
“我杀了你们的人,你们还要跟我走?”
“大人,他该死!”
一个声音传过来,紧接着更多的声音铺天盖地而来,言辞激昂地诉说身材瘦小的青年男人的种种劣迹,最终的目的也不过是想让文天竺带着他们。
一个人率先站起来,使劲地朝地上的尸体吐了一口口水,更多的人连接而上……
文天竺心里一阵阵的难过,地上的熟悉的人尸首未凉,为了活下去,每个人都变得如此现实和卑微。
文天竺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大人,您若离开,我们也活不下去,后山上,还有许多凶残的吃人野兽。”
年迈老人没有站起来,跪在那里,仰视着文天竺。
多少天以来,也不是没有人想过逃到山上躲起来,只是前去之人,最终都落个销声匿迹。
年迈老人亲眼看到,一只身大如虎的野猫,将想要进山的人群扑倒吞吃。
“有野兽!”
文天竺心里大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心里正想着怎么再弄些修体血丹,这不机会来了。
“铁牛,我们上山去!”
文天竺对这铁牛低喝,原先的不知名的压抑一扫而空,全身轻松起来。
“老大,为民除害……”张铁牛眼睛一亮,也顾不上腰间还隐隐作痛。
“大人……”
年迈老人没有阻拦文天竺的意思,其实也没有能力阻拦,眼睁睁地看着文天竺带着张铁牛走向后山。
老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低着头不知道又想些什么。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张铁牛的热血沸腾起来,刚刚发生的一切全部抛到九霄云外。
夜幕降临,血月缓缓高升,血月之下,两个小小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像两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蚂蚁不断地努力前行。
延绵数千里的青山,生态保存的十分完美,上山以来,野兽出没的并不是很多。
一路行来,也只有遇到两只一阶的变异松鼠,一只二阶初阶的变异火红狐狸,基本上都是张铁牛先行出手抢先击杀。
文天竺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只不过抱着有好过无的心态,每一次文天竺都将击杀的变异野兽收入储存戒指。
空空如也的戒指,看起来也总是让人感到不那么舒服。
此处应该是这一带最高的山峰,秋风猎猎,极目瞭望远山近水峰峦迭起,婀娜多姿,尽收眼底。
文天竺不禁生出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山,勇于攀登绝顶俯视一切的雄心和气概。
数十里之外的低凹山谷,不时有一道金色的光芒闪电般微微闪过,在血红的圆月下分外耀眼。
“老大,有宝贝!”
张铁牛两眼发亮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住文天竺就要往金色的光芒微微闪过的山谷奔去。
“宝贝?”
文天竺远眺四周,这里到处是悬崖峭壁。
此时正值金秋时节,山上的树木落叶将尽,大部分树木的树枝都光秃秃的,山凹石边到处堆积了厚厚的一层落叶和枯树枝,从峰顶到山底只有一条路可走。
张铁牛急不可耐,抢先朝山谷方向而去。
文天竺无奈地笑了笑,机遇这东西缥缈无定,机遇人一生中往往很少碰到,是可以碰到而不可创造。
机会却是经常伴随着我们,能够自己创造靠自己争取,张铁牛的这种心态文天竺还是很认可的,随即拾步紧紧跟上。
从顶峰到对面的山谷,文天竺和张铁牛花了二个时辰。
前方兽声沸腾始起彼伏,文天竺打了个手式,“铁牛,先隐蔽!”
“好的,老大。”张铁牛喘着粗气。
两个人趴在山谷上方的一块大青右后面,伸出半个脑袋往外看。
秋风习习,带来阵阵野兽身上散发出一阵阵强烈的骚臭味,两人赶紧捂住口鼻,还是不能完全阻止。
“臭……”
山谷下方,一汪三丈大小的灵泉,灵泉上空盘旋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玉?。
玉瓶里边一点黄金色液体漂浮其中,神秘莫测,不时闪现一道道黄金色的光芒。
这个玉瓶,看起来材质非凡,而且雕工精湛细腻,金色的光芒透过瓶子不时闪现天空。
“刚才远处看到的必定是这东西!”
文天竺确定此物必为天材地宝之类的宝物。
“老大,是宝贝!”
张铁牛差点狂呼起来,文天竺手疾眼快地打断了他。
越是靠近此物,文天竺心里一阵阵地悸动,哪一种强烈要占为己有的感觉不时诱惑着他。
转眼看去张铁牛更是不济,满脸通红,红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神秘玉瓶,一副要吃下去的样子。
才一会儿,他腾地站立起来,想要往下冲过去。
文天竺一手将他拉住,强行将其摁压下来,压低声音。
“铁牛,你找死呀。”
张铁牛仍不住地挣扎,只是无济于事,三阶的文天竺对付二阶的张铁牛简直是易如反掌。
“老大,我要!”
……
张铁牛暴孽地低声吼叫,眼睛通红,失魂不受控制,文天竺将其头摁下撞击地面,不停地在他耳边低声劝阻。
一缕混沌灵气从他头顶百会穴直灌而下,张铁牛眼睛这才现出一丝清明。
“对不起,老大!”
“稳住,铁牛,这东西跑不掉!”
文天竺信心满满地。
山谷下面,一个三丈大小的灵泉周围,东南方向一条变异黄金巨蟒盘聚在那里。
二十多米长,身子黄金色,肚皮灰褐色,嘴部尖而颌部宽,头上微微突起像是要长角。
分叉的舌头闪电般的四处游走,不时发出“嗤嗤”的声音。
西北方向一头变异吊睛巨虎,巨大的体态像小山一样。
浑身黑黄相间的花纹,胸腹部和四肢内侧有几片白色毛斑,正张着铜锣大的巨眼,露出锋利的犬齿,爪子中寒光闪闪。
东北方向是一头变异古巨猿,将近五米高的身形,浑身披着火色毛发,粗壮的四肢锋利的爪子。
突出的嘴唇上,尖尖巨大的牙齿,这是头属于远古遗留下来的灵长类。
灵泉四周,变异野兽的残肢断臂,鲜血淋漓,大大小小三四十具各种动物躯体横七坚八。
怪不得一路上来,各种变异野兽踪迹难寻,原来是全跑这里来了。
似乎刚才已经发生过剧烈的争斗,三头变异野兽似乎有了意识,先行合作围绕灵潭周边进行清场,再分胜负。
从外型上分别,三头变异野兽至少都在四阶以上,呈合围之势,虎视眈眈盯着灵潭最上方的金光神秘玉瓶,蠢蠢欲动。